安祁说要准备礼物,并不是单纯的说说而已,因为除了亲王殿下对原主的好是实打实的,作为小贵族的替代者,安祁有必要为这具身体的父亲做些什么。而最好的礼物,莫过于一份贴心的,来自于子女的心意。
事实上,对于老管家的话,安祁并不是全盘否定,起码对于礼物的选择上,两人持有相同的意见。并不是说越贵的礼物会让收到礼物的人越开心,相信一个孩子对于父亲最真挚的回馈会比一座金山更加宝贵。
那么,还有什么礼物比得上让年纪渐长的父亲感到舒适,愉悦,方便的东西呢?走过数个时空的安祁对于这一点的掌握永远不需要让人担心。
当他送给父亲的礼物被自己的卫兵秘密带走之后,他之后需要关心的事情,只剩下该如何的应对老管家随时随地的昏招。
三天,和老家伙的谈话已经过了三天,目前还没有什么动静,但是,安祁相信,他是不会在忍耐太久的。为了放松老家伙的警惕,他甚至忍痛派出了自己唯一的贴身下属,默雷克希尔,让他混迹于大大小小的酒馆,用他稍显凶悍的气质潜伏在那群大汉中间,随时关注小道消息的变化。
“所以,他是真的还没有任何的行动吗?”安祁给自己的大保镖倒了一大杯水,看着他他咕噜咕噜的灌进去,“辛苦了,只是我没有想到他竟然能够沉得住气。”
默雷克希尔随手抓过安祁手中的水壶,搁在一边,揪着他走到软榻边,顺手还揉了揉小贵族紧皱的眉头,“好消息和坏消息,”男人耸了耸肩,“坏消息是他没有行动,好消息是你之前的话似乎已经传开了,那些关于不见了的金币的故事。”
安祁顺着男人的力道坐在软榻上,闭着眼睛舒了口气,“无论怎样,我们做的总算是有效果了。”
默雷克希尔并没有与他的小主人对这个问题多加纠缠,转而谈论起了另一个话题,“估计至少五天之内他不会有什么行动,他希望你传言中被美色和美酒腐蚀的大脑能够顺利的忘记那少的可怜的孝心。当然,即使你自己做不到这一点,他不是也助了你一臂之力吗?温柔乡,英雄冢,我的小主人,当你沉浸在某个美梦中的时候,或许你就不会记得自己的誓言了。”男人抱臂背对着安祁,只留给他一个高大而冷酷的背影,像是他真的对自己说的这些内容全不感兴趣,不在意一样。
安祁陡然睁开眼睛,瞪着这个男人的后背,“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男人低沉的冷笑一声,骤然转过身来弯腰扣住安祁的后脑勺,恶狠狠的盯着他的眼睛,“难道你不清楚我的意思吗?或许我该可怜那个被派来的可怜家伙,因为她脑容量小的惊人的主人已经不记得他的存在了不是吗?”默雷克希尔把安祁完全的困在自己和软榻之间,小贵族的脸已经不知道是因为气愤还是因为羞涩而微微有些涨红,但是在窗外夕阳的映衬中,微微张开的唇瓣却比他的脸蛋更加吸引男人的目光。
默雷克希尔的眼神突然暗沉下去,他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也许刚才的喝的那一大杯水并不足以弥补他身体中流失的水分。然而这里,有他渴望的一切。他像是受到了蛊惑一样,情不自禁的贴上那两片在他眼中水润的过分的唇。
比想象中的更加甜美,像是从根源上解决了口渴的问题一样。默雷克希尔忍不住闭住眼睛,近乎虔诚的进行着自己的动作。
安祁在男人弯腰过来的时候就有些不自在,这种不自在里还带着一些心虚。因为今天的确是有一个女孩子进过安祁的房间,虽然在几分钟之后她就被睡醒的小贵族赶走,但是城堡中的好多人都看到了她的行为。
安祁不是不明白这种心虚的根源,但是,对于这个问题,他选择了无视。只不过,他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会这么做,当强势的气息完全的覆盖住他的时候,当口中满满的是另一个人的气息的时候,当身体被浓烈的热气包裹的时候,安祁意识到,有些事情,真的变化了。
默雷克希尔忍不住越来越用力,扣在小贵族脑后的手也在拼命的把这个人压向自己,他像是疯了一样攫取着他可以触碰到的一切,仿佛下一刻他的世界就会坍塌。他渴望着审判,却也在抵触着审判的结果,一个奴隶?
不是他妄自菲薄,而是因为他从来都没有忘记过自己的身份。这种卑微的烙印足以摧毁任何人的信仰,即使他强大如斯。
这个人从来都是不同的,默雷克希尔的动作温柔下来,一点点的变成轻轻的啄吻。当他在那个肮脏的帐篷中搂住这个人并且被接纳的时候,他就已经掉进了一个从未期待存在的陷阱。
他是不一样的,男人的亲吻带着数不尽的珍视和缱绻,这和他手上想要把安祁按进自己骨血中的残暴和疯狂是完全不同的。
如果说,之前的掠夺让安祁害羞,惶恐,那么现在这种带着痛苦的温柔则让他感受到这个男人压抑的炽热的情感和绝望。
安祁茫然了,他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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