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色的小帐篷上沾染着斑斑的污迹,有灰黑色的,还有暗红色的,还有褐色的,路过这里的行人只是匆匆一瞥这顶小帐篷,就惶急的掩下好奇的神色,急惶惶的走过,更有夸张的家伙,干脆捂着眼睛跑过去,像是只要看到这小帐篷一眼,就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一样。
人们当然知道这顶帐篷代表着什么,即使是这个闭塞的边陲小镇,也听说前一阵子的大事,逆夺王位。
当然,那些胆敢造反的家伙没有成功,事后,琼斯大帝对所有可能参与到这件事中的人进行了堪称恐怖的清洗,并且表明一定不会对那些害了自己的恩师的家伙手下留情。
人们对此议论纷纷,皆称赞帝王有情有义。有少数的身居高位的家伙觉得帝师的死亡有蹊跷,但是,她们谁都不会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忤逆这位暴虐□□的帝王。
帝王的恩师一家,满门遭难,无论是上了年纪的公爵和公爵妇人,还是年轻的小公爵,无一幸免。
扼腕叹息者有之,感叹不幸者有之,但是事情却已经成了定局。
然而,事情的真相却并不是这样,就好比这些流放者,真的是那些所谓罪大恶极的反贼吗?谁都不知道。但是流放到这座小镇的那些人命运却差不多注定了。
这些人不可以如同那些平民一样自由的生活,他们,背负着罪孽的名声,将要生活在重重的监视之中。甚至这样的监视会让原本朴实的镇民对他们敬而远之,毕竟,没有谁愿意和反贼扯上关系,即使他们有些人真的是无辜的。
想必,在帐篷中痛哭的人们也是明晰了自己日后可悲的命运,才会如此的颓唐无助。
他们蓬头垢面,穿着破破烂烂的粗布衣服,挤挤挨挨的蜷缩在一起,绝望的气氛在这个逼仄的空间中弥漫。
而在帐篷最里面的角落,则蜷缩着一个少年,四处漏风的破衣服还算是干净,露出的胳膊,小腿虽然染着一些污渍,但细细分辨,还是能够看出少年过去的生活应当是养尊处优的。最难得的是少年并没有像是帐篷中的大部分人一样哀哀戚戚的痛哭,而是把头埋在怀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安祁当然不会像是那些普通人一样哭泣,但是他也非常的无奈,此次的任务的确是相当的棘手,几乎是超越了过去的任何一次。
他现在的身份,就是传说中琼斯大帝的恩师的孩子,对于这次无妄之灾,他只能给出所谓的大帝这样的评语,狼心狗肺。
之所以他的家族会受到牵连,起因还是因为原主,因为原主那张过分精致的脸。
琼斯大帝会对自己恩师家的孩子起了心思并且隐晦的要求自己的恩师将孩子双手奉上供他享用,作为宠爱孩子的好父亲,琼斯大帝的老师兰图一家理所当然的愤然拒绝了。并且当了琼斯大帝那么久的老师,兰图公爵已经意识到这个睚眦必报心胸极小的家伙可能会给自己家里使绊子,但是,他还是认为自己的学生报复也顶多是剥夺自己的实权什么的,却没有想到他会直接将自己一家彻底的抹灭了所有的痕迹。
所以,没有防备之下,兰图公爵一家被悉数抓紧了恐怖的帝国监狱。
在监狱中,琼斯大帝再一次确认了自己的老师不愿意献上自己的孩子,并且还胆大包天的对着帝王以死相逼,甚至是拿着过去的师生情分说事。终于,琼斯大帝看着自己已经生出白发的老师心软同意不使用那些阴邪的手段得到原主,却也眼不见心不烦的把这一家人全部打发到了这个遥远的小镇并且给他们安上已经死于反贼之手的官方理由。
这一路的艰辛自然不必细说,遭逢巨变的兰图公爵和公爵妇人终于还是没有挺过这段漫长的路程,倒在了不知名的野山林中,只剩下原本的小公爵,用泥土抹花了自己的脸,艰难的支撑着来到了这里。
原主愧疚,愤恨,可是他却没有办法。他痛恨自己这张招祸的脸却又觉得这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终于,乱七八糟的思绪和长途跋涉,风餐露宿造成的劳累彻底的击溃了他的意识,在弥留之际,少年疯狂的想着种种报复的手段并最终召唤到了安祁。
作为交换,他付出灵魂的力量,而安祁,需要帮助他报仇。
“复仇?”安祁在心底冷笑,对着自家的系统大发牢骚,“我倒是想知道这个任务该怎么进行,一个是□□,大权在握的帝王,一个是生活在重重监视之下甚至连小镇都出不去的无名之子,你告诉我要报复,蠢系统,你确定你不是在逗我?”
童童自知理亏,对安祁的话也不敢多做反驳,转而引着他想另一个话题,“安祁安祁,不知道这次默大人会是什么身份哈?”
安祁明知道童童在转移话题,还是很给面子的心情极好的说起自家的爱人,“最好最好是变成帝国的君王什么的,只有这样,我们的复仇之路大概还有一点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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