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附近本就是老人多的地方,因而救护车算是轻车熟路来的极快。
这时候安南安北哭的撕心裂肺的,安祁身上脑子里疼的厉害,也无暇分辨这两人究竟是担心他,亦或者是宣泄自己的恐惧!
只是,安祁捉摸着,能做出今天这事的除了那个奇葩表姐再也没有别人。之所以会不怀疑是司徒家知道了什么冲着安祁下手,首先,司徒家不会用这么低劣的手段,再者,这个时候,谁知道一个小小的安祁是谁啊?原主之前更是天天忙着打工,从来没有结下仇怨,若是排除了意外这个选项,最可能的嫌疑人也只能是那个消失了十年的女人。
安祁心内那个恨啊,恨不得抓住这个表姐扔到地上狠狠的踩几脚。不过没关系,本身自己的任务就有报复表姐这一项,单只是她今天做的事情就足够她在某人心中和不死不休划等号了。
只是不知道她这样恶毒的心思是临时起意的,又还是早有预谋只不过今天赶了个巧?安祁只恨自己没有把那个神神秘秘躲在一边的黑衣服家伙看在眼里。难不成前几世因为某人护着连警惕心都扔下水道了?
救护车鸣叫着一路畅行的把懊恼的安祁和另一个倒霉孩子送到了附近的医院,安南安北还有不放心跟来的张大妈忧心忡忡的看着两人被放在小车上一路呼啸着进了检查室。
安祁氏知道自己的身体的,虽然这里疼那里疼看起来没有块好皮肉,但是那大多数都是些皮外伤,不伤筋不动骨,好好养上几天就能活蹦乱跳。反倒是倒霉催的骑电动车的小伙子,只怕是受伤不轻。
果然,安祁的检查结果和他自己想的差不多,没什么大碍。只是因为伤口新鲜和猛烈的撞击让他分外不自在,这种不自在在看到张大妈朦胧的泪眼和自家两个崽子的肿泡眼时达到了极致。
“没事儿,别担心。”安祁说话有些走音,他忍不住用包着绷带的手碰碰嘴角,那里上了药,又疼又麻,“我看着严重,实际上什么都不影响。”说着,他歪歪扭扭在医院走廊上蹦了几下,“瞧,骨头什么的都没事,只是包着看的可怕些。”
“作死呢这是,”张大妈想要拽住安祁让他老实一下又怕碰到他的伤口,只得又气又急的跺脚,“医生还说了什么,要不要住院?哎呦呦,可怎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呢?我听南南北北说了,也不知道是谁家天杀的,跑出来霍霍别人。”
安祁似笑非笑的瞥两个崽子,只是他不知道往常这威慑力十足的表情此时看来却极是逗笑,两个孩子即使肿着眼睛也忍不住扑哧一声。
安祁也不生气,他漫不经心的抬了几下腿,“能做出这事儿的除了某些坏了心肠的再不能有别人。”说着,他有意无意的看了眼两个孩子。
安南不会注意到这些,还在呼哧呼哧的避恶笑,但是安北却像是被打了一耳光,一下子憋在那里,上不上下不下的,脸蛋通红。
不多时,那个倒霉的骑电动车小哥也被从检查室送了出来。左腿骨折,万幸的是其他地方倒是没什么大碍。
虽然整件事看来安祁也是受害者,但是电动车小哥的医药费却要落在安祁的头上。不过幸运的是,这小哥也是住在这一片的,虽然称不上多么熟悉,但是好歹是见面也能打声招呼的关系。所以这小子躺在病床上,还有空和安祁饶舌呢,“我说哥们儿你这是得罪谁了,下手可真是够狠的,这是想要咱们当亡命鸳鸯呢!”
安祁大笑,“谁要和你同生共死呢,你还是安心养着你的腿吧,省的将来真成了高低腿找不到媳妇。”
要安祁说,这事都不用调查,只是在玩什么培养的游戏也没有意思,安祁想着,干脆开诚布公的和两个孩子摊开来谈谈吧!不然谁都想不到之后还能发生什么事。
看电动车小哥适应良好,安祁雇佣了护工后干脆招呼着张大妈和两个孩子回去,乱七八糟的守在这里也派不上什么用场。
张大妈千叮咛万嘱咐,只让两个孩子好好的照顾自己爸爸,千万不能任性不能调皮,最好在这一瞬间变的极有担当才好。
安南大大咧咧的同意了,安北则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只对着大妈敷衍的笑了下算是告别。
安祁才刚接手原主身体三四天,就发生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是要让安祁维持原本的生活粉饰太平他也不愿意。今天发生的事情虽说突兀了一些,但是未尝不是一个契机,索性快刀斩乱麻来个痛快。拨开了那层面子,只怕两个崽子更好处理呢!
“安南安北你们坐下。”安祁想了想,以这种平和的方式做了开场,“今天咱们三个好好谈一谈,你们尽可说说自己的心结,有什么说什么,也省得憋在心里大家都不高兴。”
安南安北这时候忍不住悄悄拉起了手,似乎是想要从自己身边最亲密的亲人身上得到什么支持。“干爸,其实那时候我们也记事啦!”想清楚安祁今天可能是一定要一个结果,安北并没有僵持太久就开始说话,“我们当时虽然还小,但是五六岁的孩子也能记得一些事情,我们记得是妈妈带着我们来找的干爸。然后就住了下来。但是干爸也知道,我们虽然记事,只不过能明白什么呢,只不过是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还有一些自己模模糊糊的回忆罢了。”
安祁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可不是,他们又没有什么人生奇遇,两个天真烂漫的傻孩子能懂什么呢?
“我不记得妈妈和我们在一起住了多长时间,可是我记得有一天,妈妈突然哭了。”安北说到这里,神色有些黯然,大概是最近受到的冲击太大,让他想到这些原本温暖的画面都忍不住有些怀疑那只是他想象出的东西。
“有一天,妈妈哭了。”安南觉察到自己弟弟的失落,接着说道:“她告诉我们她不得不离开了,因为她不能在干爸这里白吃白喝,她说她对不起我们,但是却不能放弃自己曾经的梦想。”
听到这里,安祁不屑的一笑,还梦想呢?这个表姐的梦想简直不能更好猜,无非就是想要过上锦衣玉食的奢华生活罢了!即使她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手段不是那么的光明。
似乎是看出了安祁的鄙夷,安北越发低下头去,“然后,妈妈就走了!干爸送我和哥哥去了幼儿园。可是没过几天,妈妈有来看我和哥哥,具体什么样子我不记得了,但是我知道妈妈一定是找到了那个男人!”安北又些咬牙切齿,“她没说要接我和哥哥走,只说是让干爸照顾我们,还悄悄和我说要不是因为干爸,她也不用忍受和我们的分离之苦。”
安祁一挑眉毛,对奇葩表姐的这个说法有些无语,怎么地,合着安祁不是个土豪,没办法供养一个没什么关系的表姐,还要累的表姐去傍大款?
也许是安祁脸上的鄙视表现的太明显,就连粗心肠的安南都露出些许难为情,就更不用说善摩人心的安北了!
“不是这样,干爸。”安北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仿佛他将要说出的东西比安祁的猜测更加让人难堪,“开始我也不明白妈妈的意思,更不懂得她说的分开意味着什么,直到我上小学的时候,妈妈才和我说,是干爸狠心的赶走了她。”
安祁彻底被这种明晃晃的无耻震惊了。他从来都不知道人心的底线可以无限制的降低,“她是不是还说过我们现在住的这套房子其实是她的,只不过被我霸占了?”
安北慌急的摇头,安南也憋屈的红了眼眶,他是有些大大咧咧,但是好歹知道廉耻,没把做人的基本三观抛进垃圾箱,“北北,这些事情你怎么都不和我说?所以我才会一直认为干爸嫌弃妈妈白吃白喝,妈妈才不得不回到老路上去!”
安祁忍不住翻个白眼,冷笑道:“即使我嫌弃她,难道不也是应该的吗?十年前,我也不过是个刚刚高中毕业的学生,大了我五岁的表姐难不成还让她一个八杆子打不着的弟弟养着不成,更何况,她还带着你们两个,对于一个没有收入又遭逢家庭巨变的人来说,我没有第一时间把你们赶出去当真是厚道至极!”
安祁说着忍不住站起身,他心中憋着一股子怒火无处宣泄,“还有什么?我那个表姐还说了什么?”
安南安北忍不住跟着站了起来,安南更是颇为懂事的上前一步小心的伸手护住安祁,“干爸别生气,之后我们的联系就少了很多,但是,在我小学还没有毕业的时候,有一次她和我说,”安北小心的瞥了一眼安祁,踌躇了一下,然后在安祁的白眼下声音降了八度,“她说,她给了干爸一大笔钱抚养我们长大,让我们……”
至此,安祁觉得自己可以达成气晕成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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