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大臣们便是有那些能不在意国家天下的, 也不得不在意自家被流放到那里的家族晚辈说不定还有那血缘极近的呢
就不得不再这时候表现出一两分的主动了“陛下”
只下臣们难得的表现出了想要为君分忧的行为之后, 皇帝却是未必乐意接收他们的好意,因此任由大臣的声音几乎都要比戴权更加的尖利了,也未曾将皇帝的脚步挽留住。
人一溜的下了宝座, 竟是比兔子还要快些。
皇帝都走了, 还有谁会留下。
只能无奈的退下然后各自散去却还要先各自的衙门去报到上班, 因而各自走得是心不在焉。
也就叫那些有着不同神色的人显得尤其是引人注意了。
而那人, 竟然是程铭。
程铭眼下也已然是一位可以参与小朝会的高端人士了,这其中固然有着他自身上进的原因在,也大抵是要感谢他亲爹和庄简亲王这个亲戚在这两年中对他的大力栽培和大力支持分不开。
却可惜皇帝也显见的不是一个会厚待宗室的人,因此程铭虽说是自身给力后台也异常给力,但眼下混进小朝会也是极限了,别说皇帝面前说不说的上话, 只说皇帝从头到尾怕都看不到他的脸。
退朝的时候也是。
虽说程铭的站位算是无限接近于门了,但他却是要等所有列位在他身前的人走了之后, 才能随着他们出大殿, 此时好容易摸着边角出来,也差点就要找不着无论上朝还是退朝,序列都仅次于皇帝的程铮的人了。
就急忙追赶上去道“太子殿下且住”
因着宫中不许跑的缘故, 等程铭真正叫住程铮的时候,双方已经到了宫门口了, 同时这里也是各位大人们在退朝后奔赴下一战场的中转地儿, 因而好一片纷纷乱乱各自跨马上车的模样。
, 程铮既然是闲人, 自然也就不必在这个时候抢别人的路,且做出悠悠然的样子,袖手在一旁瞧热闹。
他既这般了,那诸人也大多不得不领了这份好意,便静静绕过程铮所在的位置,再赶时间不迟。
故而,其实严格的说起来,程铮也并非是被程铭叫住的。
就越发的难以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在这个时候来打搅他了。
尤其是这人是和自己为甚关系的程铭的时候
就有些皮笑肉不笑“堂弟可好这般急着找孤作甚可是也要赶着为娘娘诵经”
程铭“”
于是好容易做出的自然又真诚的笑登时就维持不下去了,且也再克制不住的眼皮子一跳
猛然想起了之前被程铮支配的恐惧来。
简直堪称人生噩梦。
而且至今也不见得真正走出去了。
老实说,程铭这两年过得不甚好。
又,之所以用不甚好这样不好却有不好得有些模糊的形容词,大抵还是因为这不好之处其实是程铭在遇到了程铮之后,三观和自信心受到的全面和彻底的冲刷
如果只是在被程铮打击之后的自我怀疑也就罢了,更要命的地方却是在于程铭的亲爹德郡王也拿程铮来做模本挑剔自己的儿子了,然后就将这个原本还很和自己心意的儿子挑剔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他倒也不至于丧心病狂到叫程铭去学程铮的做派,而是质问程铭要是连程铮都应付不了,那将来还能如何应对其他人
毕竟程铮怎么看都只是狂而已,可真正的狠却不一定是用狂来表现的。
可不想,就是这样的说法,才越发叫程铭觉得有苦难言,一腔老血只哽在喉咙口,上不去的下不来。
程铮哪里是程铭能够应对的
却说句老实话吧,程铭遇上程铮,那就是正常的遇上不要脸的,不要脸的遇上不要命的,光是横的等级,他们之间就差着好几个台阶呢。
且旁的人再是老狐狸,那待人接物也是自有章法可所谓章法其实也就是某种规律,程铭便是及不上他们,但被规律多了总也能学会些经验,多少能躲会躲了
可这程铮呢你忙着看脚下别踩中了他的陷阱吧,他直接一巴掌往你脸上招呼了
程铭“”
试问,这种宛如抽风一般的行止哪里是程铭一个正常人能预想的
所以程铭却要如何应对他是变成一个和他一样的疯子呢还是变成一个比他更疯的疯子
就在程铭简直都要不成功就疯魔,揣摩着程铮的言行将自己也模仿成一个说话直来直去只直的都要戳到人脸上去才作罢的神经病的时候,他却遽然间听闻程铮正常了。
他不疯了。
就在程铭试着将自己从既定的规律中拔出去并且成为一个无视乃至于横行于规则的人的时候,程铮忽然就自己走回来了。
程铭“”
日哟。
没错,程铮的识相并没有换取程铭的感激或者开森,他只是感到了又一种一种蛋疼的感觉。
大概就是我裤子都脱了,你却开始正经了要不要这样伤害我
不过在蛋疼之余,他也是很能够理解程铮的识相的。
毕竟连皇帝都跪了,他能不跪吗
算起来程铮正经起来的时间大抵也正好皇帝被庄简亲王抵到南墙不能不捏着鼻子偃旗息鼓的时间。
而作为一个本身就不靠谱的皇帝,之所以能被庄简亲王通过架到一种连皇帝自己都招架不住的不靠谱的高度来认输,也着实不是因为皇帝还下限一类的东西,而仅仅是因为皇帝剩下不多的脑容量告诉他,高处不胜寒,再高皇位会不稳。
所以皇帝怂了而已。
而程铮的太子位,还能比皇帝的皇位更稳当吗
所以程铮也势必要怂,只不过他抢在庄简亲王打到他脸上之前怂而已不过说真的,庄简亲王要真打程铮的话,那就不定是打脸了。
然后程铮也当真开始老老实实的规矩了。
他接受了自己的岳父被皇帝从礼部连根拔起发配到西南那个堪称鸟不生蛋的地方,他接受了皇帝以守孝把他圈在太子府内怎么看怎么要被困个两三年了
要程铭说,程铮还不如继续疯下去呢,至少他疯的时候自己可没委屈过啊
然后就被自己的爹再训了一回,主题是看形势的眼神连程铮都不如,日后还怎么办哦
程铭“”
这个愁他记下了,记得比上一次的还要深,简直是写在小本本上都能力透纸背的那种。
也所以,程铮依旧是一个高悬在程铭头上,刺激着他卯足劲前进的胡萝卜。
或者是正对菊花的那根刺。
当然了,在这之后时间又过了两年,而这两年的时间不长不短,也恰恰是最能叫程铭面对程铮很有几分咬牙切齿又不得不服气的时候。
至少对程铮为什么能看着自家的老岳父去西南吃草,他在日思夜想了几近两年后终于仿佛摸到一点门了
然后程铮的信形象就变得高大不不不,程铭对程铮的坏印象还没有完全的消抹去呢,因此高大是不用想了,但是要说扭曲却是十足的了。
只不想,有时候扭曲却是能比高大更莫测些。
于是这种莫测的纠结此时也就化成了眉程铭目间的纠结。
只叫程铮看得有些莫名“堂弟”
就把程铭遽然叫回了神。
然后面对程铮那几近于狐疑的眼色就愈发的窘迫了些。
只能没话找话“这个,那大人当不会死吧”
程铮“”
请说人话
但到底还是凭借着自己强大的逻辑能力推出程铭问的大抵是那个被金吾卫拉出去的傻瓜
但便是推出来了,程铮也不会在意一来他不关注被推出来的炮灰,二来他不关心程铭怎么看自己。
就直白道“你特意追上我就是为了问这个”
这是一句反问。
还是一句饱含了否定意味的反问,
对这点,程铮还是很肯定的,不然这两年不,应该说他之前的二十余年都白过了。
果然就叫程铭更加红了一张脸,吭哧吭哧的却是说不出话来了。
只这两年的时间可不止程铮一个人不是白过的,那个曾经被程铮的踩得方寸大乱的程铭现在也知道该怎么在疯子的面前正常的行走了。
就故自将自己的话语圆回来“殿下真的一点都不上心这人虽是被金吾卫拉下去了,但到底还只是压在牢里呢,日后还未可知。”
这个弯儿拐的也算不错,只可惜现在的程铮不再是他以前面对的那个程铮了,所以在一静之后,程铮只摇摇头,然后就流畅的将程铭好容易拐的弯儿再掰回去“不会有日后,毕竟这家伙再是鲁莽,终究也算是一个能上朝的人才呢。当不至于就叫他折在这里。”
至于是谁不叫他折,却是隐去没有说了。
可,便是这样,这般的程铮也依旧叫程铭觉得有些诧异。
还是一种陌生的诧异。
按说程铮这样毫不留情的直白是应该叫他觉得果然如此的,可他却是偏偏从这种果然如此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同来若说两年之前程铮的直是为了直接在他脸上踩一脚的话,那现在程铮的直就是为了叫他滚远点别碍事
总而言之就是程铮不带他玩儿了。
程铭“”
就问世上还要什么打击能比这个更大
简直都要打击得人抬不起头了好吗
他几乎要把自己预备好的那些话儿放进牙缝里嚼碎了“殿下当真一点都不关心毕竟这么一个人,是如何做到能登上朝堂参与朝会的地步的”
程铮就一愣,面上不由得现出几许茫然来。
这茫然看得程铭几乎是大喜过望,再顾不得什么时间地点了,便要对着程铮大言特言
然后就看到程铮对着他垂目发出了一声长叹息。
程铭“”
似乎事情又有点不在他的预料之中了
果然
叹息之后程铮且抬头““你可知大臣对国家而言意味着什么”
这问题
程铭也几乎是下意识的就道“国之基石。”
然后程铮就在看他一眼,目光中不辩喜乐只有深深的幽静之感。
也就看得程铭本就对自己脱口而出的回答更加的不自信了“殿下可有什么旁的见解”
程铮于是就又睨他一眼,然后很是无奈杨的摇了摇头,且凑近了些,伸手就要向着程铭的肩膀搂上来
然后就在两人身形接近的时候,他竟是轻轻的在程铭的耳边开口了“只便是他们是国之基石,在这山峦都将倾的时候,几块石头、也就不是什么事儿了。”
程铭“”
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话儿了
又或者这只是他的幻听
但程铮已经淡然的收了手,就要奕奕然再退回去如果不看程铭此时僵硬的面色的话,那光看程铮的行为,还真的就像是堂兄弟之间的玩笑而已。
只可惜程铭这里却是彻底的玩笑不起来了。
国之将倾。
这种时候几块石头又算的了什么
大臣是国之基石,所以是几块石头,那如程铭这样的皇族
不不不,他不能再一次的被程铮拉着走了。
那种不由自主的感觉,他两年前就领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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