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贾母的私产却是不全的
不说那些个已经填进贾家窟窿里的,只说王夫人王熙凤等人借由填窟窿的名肥自己口袋的就不知凡几
若贾母活着,那没人能越过她清点这些东西的数量;若贾母死了但贾家却没有做遭遇这样的浩劫,那得到了实际好处的王夫人王熙凤等人说不得还能看在好处的面上对鸳鸯这个合作伙伴留一条活路可惜贾母死了。可惜不但贾母死了,连带着贾家的其他门都要因为没饭是没有好饭吃而没活路了
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下,本就想要保全自己的私房不被那些和自己无关的贾家人吞食的王夫人和王熙凤,还会承认自己有往贾母的私房伸过手吗
不会,永远不会。对吧
也因此,在贾母再说不得话,王夫人和王熙凤同样不会说话的情况下,这分巨大的、财物上的篓子,又会由谁去担责
鸳鸯的自尽,也未必不是在无能为力的情况下对自己家人最后的保护。毕竟在失去了贾母的庇护,在失去了贾母的庇护还被王夫人和王熙凤当做了替罪羊之后,便鸳鸯不想死,也不得不死了吧
要贾母没死该多好啊那无需鸳鸯费力自救,只贾母就绝不会也不能允许她落到如斯境地毕竟贾母活着得手时候可是贾家的老祖宗啊还不是那种只剩下个牌位放在供桌上的老祖宗,又如何就会对贾家、对鸳鸯的事儿不顾了
可惜贾母终只剩下牌位了。
但,现在却是不用担心这点了。
因为鸳鸯不会再将自己和贾母、王夫人和王熙凤不不不,这个世界的贾家也不会再和王熙凤有任何的交集了绑定到那么深那么全无可解之法的地步了。
便依旧是依附于贾家的存在吧,但如何在贾家这颗大树之外另找到金家自己的能扎根的点和生根茁壮的方式,对鸳鸯来说也是、且更是一迫切的需求了
就越发不会如贾母所愿那般与贾赦公然对立了
鸳鸯着实不是蠢蛋。
且鸳鸯不但着实不蠢,还对贾母的行事风格极为熟悉,故也能轻易的就听出了贾母的言下之意难道贾母只是想要倾述吗又难道贾母在倾述后会光指着鸳鸯动嘴皮子安慰她吗
当然不是
她既然能找上鸳鸯分析这事儿,就一定不会吝啬于将这事儿交给鸳鸯去解决
可鸳鸯又为什么要帮贾母解决这事儿便这事儿对贾母而言是燃眉之急吧,可对鸳鸯、对金家它却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啊
贾赦和金家有深仇大恨吗
没有。
不但没有,甚至于金家和贾赦的对头贾政一房是有血海深仇杀子之恨的,所以要鸳鸯使气力乃至于耗费上金家的人脉关系对付贾赦那和鸳鸯使气力乃至于耗费上金家的人脉关系帮自己的敌人又有什么区别
即使碍于贾母而无法对贾政王夫人下手,但不下手和帮她一手也明显是两回事儿,对吧
只鸳鸯却也同样明白自己不能就这样言明,还需要找一个十分正当乃至吴邪可机的理由来解释自己为甚要在贾母遇难之际抽身不顾。
好在这个理由并不难找或者说此时的鸳鸯还天真的以为它们并不难找“老太太,要说您问话,婢子断没有不答的道理,只今儿这事儿却也没有婢子开口的余地呀”
贾母也由是终于张开了眼睛,无甚感情的就撇了鸳鸯一眼。
虽有被贾母目光中的漠然刺激得心头止不住的一跳吧,但鸳鸯也是不敢就住口的要贾母真将这事儿丢给她,那她又怎生是好
“老太太您想啊,现眼下不年不节的,也不是什么该查账的时候,大老爷如何就要紧着过问之前的账本和现有的库房了该不是打着什么主意吧”
可闻得此言的贾母却是依旧不说话不不不,贾母还是有触动的,至少她看向鸳鸯的眼神就自全然的漠然中生出几许复杂来了。
对此,鸳鸯也自然是看到了的,却是一时间无法断定贾母的这份复杂到底是冲着自己来的还是对自己话语中的贾赦去的。
便也只能再想了一想“且婢子又想着,这大老爷便再是个荒唐人,也惯常是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故他今儿会和老太太闹的这出,必是因为他又瞧上了哪只兔子了”
然后小心的看贾母一眼,惴惴“奴婢循此一想,竟是生生吓出一身冷汗来故,也还请老太太别怪婢子躲懒吧,只这事儿着实不是婢子等下人能过问的,便老太太真有心要约束着大老爷不使之荒唐的过了头,也该该请家中的老人”
必须要说,鸳鸯这话儿不管是要论情还是要论理,都是挑不出错来的。
可惜的是贾母也真真是全不想听她说这些话儿的故鸳鸯最后的吞吐也并非是因为这话儿当真不好说不敢说,而仅仅是在贾母注视里,她清楚的感知到自己若要将话儿继续说下去,怕是会面临大麻烦的
只因贾母并不需要这样的废话。
也因贾母不满这只为推拒而寻出的废话
要说贾母不知道贾赦今儿这出是闹得哪出,那也真是在侮辱贾母的智商了便是真没能看出贾赦居然有放自己一条生路的意思吧,但对贾赦要就此将贾政一房连同贾母自己立时扫地出门的心,她还是能深刻领会的。
并更能以之明白贾赦是决计不会允许贾政夫妻俩还能带着财产走人了不叫他们将之前吞进去的那些吐出来就已经是因为吐不出来了好吗又如何会叫他们又机会再有机会吞吃到新的
但,想要达成这点也并不容易,至少是于礼法层面的不容易若贾赦执意要分家,也是必须要给贾政些分家另过的银子的别说贾政还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便两人不是一个妈出来的呢,便有嫡庶之别呢,只要还有同一个爹,这银子就是断少不得的。
否则,贾赦也是一定会失去自己行为的名义正义性的虽他自己也不定会在乎这份名头吧,但在上有贾母且贾母还和贾政一条心的情况下,如何维系住这正义性并营造出在这一正义之下的自己正在饱受贾政一家连同贾母不正义的迫害,对贾赦而言也会是十分重要的形象了。
毕竟,攸关银子呢。
哦,是的,银子。故贾赦还要在确保住名义正义的同时保证自己不会有实际上的利益损失
是不是更困难了
并不。
还是一种十分简单的并不若说贾赦必须要给予贾政一家人分家另过的银子是出于对父祖辈积攒下来的财富公允的划分以保证贾家子孙都能感受到祖辈的恩惠同时在已分家的情况下还能继续维系住家族在利益和情感上的一致性整体性不变这一目的话,那王夫人在趁贾家嫡长媳病倒代为管家的时候不断的往公中伸手、穷大家富自家一房的行为就是一部针对这一目的的、完完整整的反面教材了吧
贾母“”
她清楚这点,且也很能确定这点是必然且已经发生了的,所以她很难阻止贾赦拿它来做文章包括如鸳鸯所言那般使用贾家的家族力量
只因贾家从来都不是铁板一块的。
贾母很清楚这点,也清楚这些贾家人在面对实际的利益时心思的浮动更是会表现得尤为明显,连贾赦贾政这样的亲兄弟都会翻脸如仇敌,又何论那些个亲族关系再远些的贾姓人呢
所以他们也是一定会抓住这次荣国府俩弟兄翻脸的时机来为他们自己捞些好处的不管是帮着贾政打压贾赦从而继续维持住荣国府内两房并存的局面,还是帮着贾赦直接就把鸠占鹊巢的贾政打发出去自此只需唯贾赦马首是瞻总之,他们也是不会义务帮忙的呀
再有,贾母的存在更是叫这两条本就是背道而驰的道路有了更多的不确定性和可操作性
也就意味着入局的人能有机会捞到更多
贾母“”
便不喜这些犹如髭狗一样的族人吧,但她却是更不信这些个鼻子比狗都灵的贾姓亲戚会闻不出这里面的铜臭味儿的,所以他们为什么不动难道是在等事情往进一步无可挽回的局面发展以便于他们能从中捞得更多更好
这并非不可能,却更并非只有这一可能还可能是贾赦已提前将他们绑架到他的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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