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走在众人的心头便林海只是贾家的女婿吧,但这贾家真出了什么事儿,又如何会全影响不到他的由是一群任职于朝堂要职的大老爷们,竟是如妇人一般团团聚在一出,很是八卦了一回贾家的兴亡外加林海是如何被最后一代贾国公榜下捉婿套牢的,才心满意足的散去了。
也不怪这些个户部的官员对贾家的事儿反响如此大,实因这事儿很有些不同寻常便被团团包围住的贾家自家人,此时也是茫然不已的。
是的,是茫然而不是震惊亦或是畏惧,毕竟后两者也总得先知道为什么才能知晓自己究竟该惊什么又该惧什么吧若什么都不知道,也真真是连怕都不知道该怕什么的。
好在带着御林军前来的,是贾家的老熟人了。
于是贾政也不免就三两步赶上前去,只对着来人跪下就差三跪九叩了“不知王爷前来,政有失远迎。还望王爷勿怪”
前来的南安王爷的确是祖上传下来异姓王爵,只既然身为异姓王,就不免会被正姓的皇族瞧着别扭,又有本朝四大异姓王乃是军功起家最后得以封王实打实的有功高盖主之嫌,故而便是封号里带有东南西北,却是连本人都不敢就将他们放出京城之外,只能以京城里的高墙大院将其圈住,再辅以声色犬马,期盼能以之化解掉他们的一身硬骨,且在这温柔乡繁华地中化作一摊泥
再成不了皇家的威胁才是。
好在这四人也俱是知趣的,故而便是封位不如他们的勋贵们有试着和之后的皇帝斗上一斗吧,他们也知晓什么叫安分守己,且闭紧了自家大门,很不与外人相干。
也不免就叫那些试图拿他们做筏子的当权者都找不到下手之处。
再有这四家虽说有封异姓王爵,却也并非就真是世代相传的爵位了,恩封三代后便也该循了那降等袭爵的惯例才是。
故只需待得他家爵位传过三代皇帝也能渐心安了。
只,便是这四家人有守着安分守己的标准,也着实不能就说他们真有颗安分的等着降等袭爵的心了,再有四王八公本为故交,故而便此处事件很不与南安王相干,他也想法子来了。
就摆摆手,也快走几步就来到贾政身前,且道“本王不过协助而已,贾大人合该见陈将军才是。”
登时就说得贾政是大惊失色
南安王来了。
南安王带着御林军来了。
这本就该是一件让贾家上下难安之事了,可眼下南安王却又说他不过协助而已
那能得南安王协助者
会是谁
便顺着南安王的指引看去,见他口中的陈姓将军身批甲胄,面色威严,心下已是怯了大半,又在仔细打量了几眼之后恍然认出这人供职于禁军中惯是皇帝亲信也惯是与贾家无甚交流的,于是那不曾怯的一小半心也开始瑟瑟起来,便也有意顺着南安王的话儿向这位将军问好吧,那口张了几张却是未曾放出一声响儿。
不免就叫南安王亦为贾家的先祖一叹若贾国公泉下有灵之后嗣子孙无能至此,合该是不敢出门见鬼的。
却也只能帮着贾政解围道“这位是陈坚陈将军,想贾大人是因着不甚相熟,才不好就出声唤人”
贾政也就十分感激的看了南安王一眼,只不想还不等他顺着南安王的铺设的台阶下来,那陈姓的将军就用一种很是冷硬的语调道“却是不必了,既然王爷已确认过了想来这位该是贾大人无误了来人,与我拿下”
也真真是叫南安王都不知还能说什么才圆了这尖锐到剑拔弩张的场面了。
好在贾政蠢则蠢矣,这真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候,也还是有求生欲的“陈将军,你我无冤无仇,如何就”
那陈姓将军却不答,只在嘴角勾起一个冷漠的幅度,与其说是讥笑,不如更该说是蔑视。
倒是随着这陈姓将军话语上前的禁卫中有一个就低声告诫“贾家叔父,且少说两句话罢。”
贾政也不免就细看一眼这出声之人,又将这人的脸很是和回忆中对照了一回,这才道“你是史家”
那人却是不敢就真和贾政当着陈坚及旁的同僚的面认亲了,只能再道一声得罪然后上前一步且将贾政的手拧了。
不想这一拧不但将贾政拧得很有些回不过神,便连那南安王与陈姓将军都为之侧目了一回
按说这举动该是不合规的,好在贾政今儿躲了懒并未上衙门,故此时不但让人在家中抓个正着,身上也并未着官服,倒是省却了脱帽的麻烦了。
故在一眼之后,那陈将军又且做不知的转回了眼,南安王也只能长叹一声“贾贤弟此次你着实闹得太过了。”
也就不怪人家不敢和你论亲戚了吧毕竟连南安王自己也并非是真因为祖上有交情才来的。
贾赦“”
他也真真是靠着定力深厚才能不被林海这倒打一耙的无耻气到厥过去。
却也是抖着嘴哆嗦到不行“林大人,可没您这般空口白牙扣人帽子的我又如何有那能耐就伸手往金陵去了且那薛家也到底是紫薇舍人的后人,我又哪里就有那本事能轻易对他家如何了”
尤其他家现下竟是和皇子有了牵连的时候
林海也很是不屑且明显的撇了撇嘴“若不因你弟弟一房谁又耐烦去理会他家是什么人家”
贾赦且先为林海谁耐烦三字而忍不住羡慕的咂嘴要他也有这份魄力和底气就好了
却还是得现实为重的“妹夫,你也知道我亲妈惯是个偏心的,更可气的是我还受制于母子的名义不好说什么前些日子好容易想出一本该万无一失的主意吧,谁知那她竟是滑不沾手,无论如何也不入套”
也终于带上几分愁苦之色了“可怜我却是已被自己架上柴垛,上也不是下也不能真真难做啊”
林海“”
老实说,以贾赦的智商,会有这样的局面出现他也真是一点都不惊讶好吗
却终是忍不住好奇“贾兄你那到底又是什么主意”
贾赦也就愁眉苦脸的将自己准备用账本做文章还为此多方打点了,不想却是就卡在贾母拒不接招上的事儿说了。
林海“”
这是个人才,真的
虽然是另类意义上的。
他也就很是真诚的真心真诚半点诱导意义都没有的疑惑发问“那贾兄这时合该开怀才是啊”
贾赦却是回看也就同样真诚不作伪的全不能明白“林大人是在那鄙人开玩笑吗这时候,我又如何能开怀”
林海也不免再一次为贾赦的脑子默哀一瞬,然后便道“令慈总不至是全无理由的就试图拒你这贾家正统继承人于库房门外吧”
贾赦很是不屑又无理的白眼道“还能是什么理由不就想着她那小儿子比我孝顺,她得靠着小儿子才好养老吗真是笑话便我那弟弟是个傻的,但那王家的女人可又是好相与的少不得将她特意留予他们的银子拿了,再将她赶出去若她真落得这般下场,倒也快哉”
该是你自己很想这样做,对吧
只,林海也终是不必对贾赦的孝心多加置评的他仅需要关注自己能从贾赦手中索取的那些罢了。
若仅靠贾赦自己的能力难以将之奉上,那林海也并不会吝啬于亲自指点贾赦该如何作为才能奉上。
便道“可见贾兄是真的气糊涂了,既然此事的起因是令慈偏心那薛家事儿于贾兄,也合该是送上门的机会才是,又何至贾兄苦恼至此”
贾赦却是并不信林海这屁话的送上门送上门来的死路吧自己个儿又能是什么牌面上的人物吗这磕碰到皇子的事儿上哪怕只擦着些边角呢,都够他粉身碎骨的了
单一个甄家已是叫他借了林海的胆才敢有些许动作,这要再来一个薛家就问林海程铮愿不愿一起扛吧
是的,对贾赦而言也真管他甄家薛家还是王家呢,既然现下里程镮下了场,那程铮林海背后的程铮也少不得借他贾赦些许的力了
只他这心思虽未就出口,也着实是能叫林海看去的贾赦于林海面前也是真难以作伪的好吗
也登时就气得林海语气都暴躁了不少“你却管那许多作甚只一股气儿的就咬着贾家家产被人转移外流了,眼下你要查库却是不得不就成了”
贾赦“”
他因林海的话儿而很是呆滞了一回,半饷后才更呆滞的道“贾家家产外流到哪儿去了”
“谁家眼下派人进京了”
贾赦“”
薛家
于是也就在明白的同时只将脑袋摇得那是比拨浪鼓也不差多少了“不成不成,这薛家眼下可是搭上大人物了,我又哪里敢拿无故捏造他家的罪过怕不得鸡蛋碰石头妹夫别怪为兄临阵脱逃罢,只为兄着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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