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6章 第1096章

    皇帝就深吸了一口气,克制住自己叫人拿来一本本朝律法直接对着程铮的脑门拍过去的冲动。和颜悦色的或者该说是试图平稳住语气对程铮道“我儿果真是个心慈的,只可惜此事朝廷历律自有定论,不必你如此多事。”

    却是到底没能彻底克制住语气中的讥讽。

    唯好在程铮也多少算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不至真就拉着皇帝一块儿去做慈善了,也因此,皇帝再是语带讥讽,他也只将之当做过耳云烟。

    他只是也要命的十分之坚持“父皇,儿子非是不懂朝廷律法的无知之辈,可也正是因着懂,才更知儿臣今儿的提议与往时尽皆不同。”

    皇帝“”

    因着程铮并没有详尽解释这不同又到底不同在何处了,故他也是真难以就一力将之打为程铮掩盖真实目的借口了况且,要真论掩盖,那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又哪里会独一个程铮便皇帝的确是个伪君子真小人呢,也是不好就在什么成果都没有取得的今儿便与程铮翻脸的。

    也只能尽量压价了。

    老实说,对于这一不得不的认知,皇帝是很头的疼,更大抵因着不知该如何反驳只能顺从的痛在他的脑海之中徘徊太久了,竟是叫皇帝莫名生出了不若就如程铮提议的那样、直接叫军队去料理这事儿得了的冲动

    好在他随之便将之压抑下去了

    因已是看出了皇帝眉宇之间的动摇之色,也许是因皇帝长久的沉默促使程铮必须再加一把气力好叫对方往他的计划再踉跄一步,直至跌出足以满足自己胃口的好处为止吧,程铮也毫不吝啬的就紧迫道“若父皇觉得而如此担忧实无必要,那”

    “那还请父皇恕儿子无能,处置不得这事儿了。”

    然后,皇帝也只能另请高明

    哪怕程铮并没有就直白的再将之推拒了呢,但作为斗争多年的对手,皇帝也不至于会连这点子言下之意都回味不出来了。

    就道“我儿何须如此自我贬低若是连你都无能了,那天下间又还有几人道一声能干且供朕驱使了”

    必须要说,单驱使二字就把皇帝话中的恶意实打实的彰显出来了,偏他hia不怕程铮会因此就同他闹掰了固然这父子俩有接连被勋贵们杀了个下马威吧,但一来程铮未必全然清白,二来皇帝同程铮也算是各有所求,故而便此时皇帝的言语间有什么,想程铮也是能容忍的吧

    果然就听得程铮松了口“儿不知父皇竟有如此看重儿子,也必要殚精竭虑方不负父皇所托”

    然后就又不说话了。

    毕竟,这殚精竭虑,可看做程铮对皇帝立下的军令状,也可看做是程铮在皇帝逼迫下的敷衍,端看程铮在这之后可又有真出力去做事

    想是不可能了,不然人能连个饼都不给皇帝画

    也只能再坦诚一回了。

    还必须得是皇帝抢先开口的坦诚不是皇帝真就斤斤计较到连点银子都不愿给程铮了,而实在是他已经能预见到程铮会索要的银子必然会是他生命难以承受之多

    人可是预备拿这些个银子从勋贵那里为自己买命呢花费又哪里能少了去而要是再算算被江南土地事件牵涉进去的勋贵大家,那数量比之天上的星星该也不会少上多少了。

    也简直叫皇帝单想就想到头皮炸裂。

    终只能讨饶“我儿可知,虽这几年风调雨顺,但”

    但这么大一个国家,花钱如流水一般的地儿又少得了还皇帝不必费心去找,张口就能报出一串的去处来

    总之,也即一句话不是皇帝对程铮没有心,而实在是有心也无力,他没钱

    而也不知是否有因着皇帝喊穷的模样实在是太熟练了,程铮竟很是愣了一愣,才用一种听着很是无措的语气彷徨道“这可怎生是好”

    皇帝“”

    这小模样装的,竟是比他都能技高一筹更甚者还能仅凭一句怎生是好就将他所有的哭穷都尽数打回来了管皇帝手上不不不,该是户部的银库里又还剩下多少呢这已经商定好的事儿也总是要办的吧皇帝不愿银子

    没问题,也只要他能在同时间给出不用银子也能解决的方法就好

    只可惜,对于此,皇帝是真没有主意。也当然,不管皇帝又到底有没有想法吧,也只要这一主意或想法是皇帝提出的,程铮就不会松口。

    好在,他还是给了皇帝以选择的,也就在皇帝哑口无言之际,程铮再是补充了一句“父皇莫怪,只儿想着儿既已是背了名儿,就定要将这事给做还定要做好了”定要叫

    “儿不求能就此断了水患之忧,但求其在百十年之内都不能再为患江南之民”

    皇帝“”

    他很想怼一句程铮要是做不到这番誓言,又是否需提头来见自己

    可惜理智阻止了他

    此处的重点并不在水患如何,而在于若想治理水患,则要么给人要么给银子。

    也即是要么给程铮军权以苟且他的狗命,要么借银子给程铮帮他从勋贵处买命了

    哪一个皇帝都不想给,可若皇帝真的手太紧了任一点儿好处都不愿意施舍给程铮那程铮和他之间也就没得接着合作的可能了

    不管程铮之前又是如何坑的皇帝吧,既然皇帝都有在识破他的奸计后将那巴掌再活生生扇回程铮脸上了,那这时候的皇帝也是真不好再和自己的手下败将计较了既已有来有往,又如何不能在货银两讫后再来往一会

    只皇帝也确实想不到自己那时的得意放在眼下,竟成了同程铮两不亏欠所以还能再互坑的抑郁就别说那更抑郁之处还在于程铮要求的诚意也实有超出了皇帝的上线,不免就叫他难以在一时间便下定主意。

    也顺带着叫跪在他面前的程铮哪怕看不到脸呢都越瞧越不顺眼起来。

    “太子所言朕皆已知晓。”皇帝的声音不自觉的带上了一种迷茫的疲惫“只如斯大事朕亦需细细计较你且退下吧。”

    程铮“”

    他也不再步步紧逼,仅再扣了一个头之后便就带着同样行礼毕的林海一起退了出去。

    要说那林海此行几乎就如同一个布景版般被程铮一路带着从这个场景奔赴到那个场景,现下里好戏谢幕,他也乖觉无比的一路低垂着眉眼紧跟在程铮身后出了皇宫

    可惜,这份乖觉也仅仅维持到他登上马车的那一瞬罢了。

    还是被程铮主动打破的“林卿想是有话儿要劝诫孤吧”

    林海“”

    合着,你自己心里头对自己又到底做了些什么也门儿清啊

    可更叫林海想不明白也还在于程铮既然清楚这一点,又何需等到出得皇宫上了马车,再同自己点明它们

    只这也并非就意味着林海想要同程铮在皇宫、在皇帝的面前直接撕逼了,而是你程铮既然已有心知肚明我林海要说什么,那你就乖乖的、主动的、自发自动的顺从了这些话儿,不好吗至于做出这样一副我知道答案,但我就是要交白卷的模样来

    都多大的人了,还以为这样叛逆的行为会很帅

    也便林海大抵是不知晓叛逆这词儿在后世教育学中的用法又是如何推陈翻新的,但那种被熊孩子气到心肌都要梗塞的苦,却是今古一致的。

    更要命的是,这个超龄熊孩子还特么的是他的老板

    林海“”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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