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4章 第1104章

    人真不是傻子,哪怕有在一时间被吓得愣住了呢,待意识到自己要再不回神就会真小命不保的时候,也是会奋起回神的。

    顿收敛了眉目,只端端正正的叩拜下去,不哭不闹也不出言感谢戴权救了自己一条狗命皇帝正是心烦意乱的时候,这遽然被人扰乱了一次便罢,要扰乱他的人再接连不断的闹个不停那皇帝的杀意也是真停不下来的了。

    再有,戴权虽说尚且拿不定主意是救这人于水火之中还是干脆就叫水火将这人给淹死烧死吧,但要对方知情识趣,他也不是不能略微留些手段的

    前提是戴权不知道这人已经有看透他的作为了不不不,好歹还没能全看透或是猜到戴权居然会有算计将皇帝的狗胆的,不然这小子又如何会放过了戴权

    只,既不知道,也终究能你好我好大家好一回了。

    戴权也就在这小太监跪下后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方才对着皇帝恭敬道“陛下切勿因这杀才坏了心绪,奴婢已叫人取了替用的镜子。”

    一面说,一面就有戴权一系的小太监手捧新的铜镜碎步小跑过来

    倒不是为了抢之前那捧镜小太监的风头好吧还是有一点这般心思的,但主要是为了将这事儿盖过去。

    皇帝也果真随之转了心神,在吩咐戴权一定要给这毛手毛脚的小子一个深刻的教训后,又兀自打理起自己的容颜来。

    却是越打理越是愁容满面,再加之那时不时的斜睨戴权一眼的目光,也真真是好一副心中有话说不得的愁苦了

    戴权也自不会看不到,还不但看到更是被皇帝那几乎都要冲破天的怨愤给包围到心中发寒了好吗

    偏,皇帝越是表现得直白明显他越是不能接至少也不能明面上接话。就只能微微侧侧过头“陛下,妥当了。”

    不,要是不能定下如何料理程铮同勋贵的法子,那也真真是管戴权将皇帝打理成什么花枝招展的模样都是妥当不得的

    更不知是否有因着越是临近截止时间越是无关之事频出的缘故,皇帝此时也颇觉自己的脑子已经从全无思绪的紊乱直接升级成了任由无关之事之物在脑海内横冲直撞继而生出的疼痛欲裂

    简直不能好了,也简直因着这不好而叫面前的所有人瞧着都极度不顺眼起来。首当其冲的也自然是戴权,要不是他没能办好事儿哼

    “妥当也是,你都帮着朕尽数处置尽了,又哪里会不妥当的道理”

    戴权也十分之利索的下跪磕头求饶一条龙唯没能给出的是皇帝希望他能答复提议。

    还表现出了打死也不开口的坚持。固执到皇帝简直想要越过听取这人的回答,而是直接撬开他的脑子看看能不能找到答案的冲动了

    咳。

    不,不是皇帝忽然从妄想中惊醒,而着实是他听到了有人发出了一种仿佛是从喉咙眼里憋出来的气音。

    还居然正是戴权。

    皇帝“”

    这老小子不是表现得如同一锯了嘴的葫芦般吗怎么现在却憋不住了

    就听得对方果真有期期艾艾的开口了“陛下,再耽搁不得了,今年江南虽却是收成甚好,进上来的请功折您也已是积累了许多了,难道陛下真就不愿叫众人也跟着沾沾喜气”

    皇帝“”

    你特么的,就为了说这玩意儿

    什么叫做因江南的收成好而进上来的请功折呀

    分明就是因为金陵科考事件闹得太过,其后又牵扯了诸多的勋贵世家,也不免逼得许多任职于当地的官员惶惶然不知所以,这才不得不另外寻那些事由来讨自己的欢心从而盼着自己能在最终处置的时候瞧在这些事儿的面子上留他们一留,别如刀割麦子般将他们的仕途会脑袋一起斩断了

    不

    皇帝又是悚然一惊,终察觉到戴权的目的恐不在于此。

    而在于江南税赋

    为天下重。

    也即意味着江南的经济是断不可让人插手的尤其不能让程铮这等明显不怀好意、还明显抱着挖掘皇帝根的想法的人来掌控

    相较而言,也或者连当地的兵权都不是那么棘手的必要点了,毕竟,还有谁会不知晓这东南一带的兵士

    呵呵

    戴权成功了,尤其成功在他几乎是在不置一词的情况下就成功将皇帝引导向了他想要的那个结果。

    又者,也哪怕戴权是几乎不置一词,而非真正的一句话都不曾吐露过呢,

    他所说出来的那些东西,也不过就是御预案上早已累积起来的奏章与程铮昨日同皇帝的博弈全无干系。

    戴权真真竭力去做的,且也竭力做成了的,不过是想尽一切办法制造出了一整晚让皇帝神思不属的氛围来,如此在极致的压力下,最后那一丝些微的光亮才会成为皇帝的救命口,再不顾一切地向着那光亮扑过去,全顾不得那光带来的又是否会是希望。

    只此处也必须要指出的是,戴权之所以会这样做,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即便给出了自己的想法,皇帝也并不就会照做了,还不如就利用了对方的心头大乱,给他加一个能定位的锚点哪怕是偏航的呢,在皇帝看来也不定能借由其找到正确的方向不是

    而待得已经抓住或该说是已经自以为自己抓住了希望以及未来的皇帝再思量,真真值得他新一轮纠结的,也全没有微不足道的戴权的身影了。

    不管戴权指引的道路又到底安有什么样的心吧,但在鉴于他的所言有理且对自己有利的情形下,皇帝并不打算多加追究

    左右不过一奴才,等到真要要追究的时候,有如何追究不得

    且料理了程铮以及那帮子胆大妄为不下于程铮的勋贵们才是

    就一反之前的颓唐和抗拒,很是迫不及待的迈步出了御书房瞧那磨刀霍霍只等着揍人的架势,几同之前判若两人。

    不想,皇帝这番气势固然足够,但在程铮同勋贵看来却是正正好大家今儿还真有场硬仗要碰,这能有一旗鼓相当的对手,即便当是时讨不得好吧,但也未必不能靠着这硬而使得已俱都露出底线的双方能硬生生的从对方身上硬啃下一口子血肉来

    就少不得笑了

    双方俱是在瞧在对面人的第一面时就笑了,只不过因着这到底是在朝会的朝堂之上,皇帝高踞御座众臣子列队其下,故而皇帝能明晃晃的对众人露出一夹杂着杀意的笑,可众臣子勋贵们却是在低头叩拜行礼的时候,借由颔首的动作微微勾起嘴角,笑得隐晦而讥讽

    还不知最终会鹿死谁手呢,皇帝就表现得这么明显,却是太小看自己了吧

    如此,他们也自不介意皇帝一个教训了,还是顺带的已被破了的局,便好似那已锤烂的鼓面,固可将鼓面撕扯得大些好叫凉风能肆意涌入了,也可反其道行之的将其再缝上,只,待得那时,之前围着这鼓试图做文章的家伙,就不定会被一并缝进去其间并困住了。

    勋贵们想得很好,也做得不错,且大家都是积年累月的经验人了,自昨儿从皇帝手中将那人证抢过来后,便就赶紧的连哄带吓,威胁利诱一齐上阵,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就从那人的嘴里掏出了不少料来。

    虽也知因了时间仓促,自己未能将所有要务盘问完整吧,但因着现下正是抢时间的关键节点,故携手合作的勋贵们也就一面使人继续盘问,一面先就着已经得到的消息合计了一回

    故,也需要点明的是,昨夜里通宵达旦夜不能寐的又何止于皇帝一人耳大家可都是铆足了精神彻夜未眠呢

    还不同于皇帝困惑了一晚无措了一晚惊惶了一晚的彻夜,这些难得抛下陈见合着伙儿商议的勋贵可是很拿出了不少能叫皇帝伤筋动骨乃至被自己同自己的伙伴五马分尸的主意来

    只,这些主意实现的前提是必须要除去这些勋贵们也有同皇帝般从一开始就一脚踏进了程铮的局、不得不趋于被动的可能。

    故而,虽皇帝并不能知晓勋贵们到底会对自己做什么,也虽然皇帝的确是不喜程铮的,但对放出程铮去撕咬别人可是半点都没有不乐意的,尤其在被撕咬对象勋贵,同样身负皇帝怨恨的时候。

    狗咬狗,多好啊

    皇帝也因此而十分之难得的,甚至说一句平生仅见都不为过的开门见山道“太子居储君之位甚久,事必躬亲深得朕心,可堪大任。今日东南诸事频发,想是有不心怀不轨之人有意作祟所致。”

    就转过了头,对着程铮道“我儿,你且去练手,朕信得过你”

    勋贵“”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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