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必须指出虽程旭此时的表现十分之近似于一无法无天失以管束的熊孩子,但他在有需要的时候,也是能表现出良好的、让人极度舒适的乖巧和礼貌来的,只这会儿却是徐氏率先答应了他会去园子里玩耍,若是做不到,那可就是大人们失信了故,再乖巧的宝宝,这时候也是有哭诉的权力的
可不能怪错了人
好在程铮素来也是极疼爱程旭的,再有这孩子此时虽闹,也未必没有闹得恰到好处,于是他也就顺水推舟的抱了程旭又带了人,且往园子里去了。
其时,本该供主子们日常赏玩的花园中也果真寥落无人无他,冬日的低温动得花草凋零枝叶枯萎,再加上程铮的后院也委实没有多少女人,还一个比一个更谨慎,就更没胆子公然炙鹿烩酒、嬉玩作乐了。连带着冷落了这园子,使之显出越发的孤寂寥落既主子不愿来,又还会有哪个下人是真乐意于来此受冻的因此在必要的扫洒之外,此处也真真是鬼影都见不到一个的。
程旭,也无疑会是这被人冷落的花园唯一的赏识者了。
可惜就是年纪太小
却也可喜于他年纪尚小,便是徐氏等人也会有些时候拗不过他只能领了他来这园中散散的时候吧,他那小胳膊短腿儿的,也晃荡不到何处去,供役于花园的下人也仅需动动手整理出一块小小的地界,就足够这位小祖宗惊喜一阵子了。
再有,因只程旭一人才会对着这满园的萧瑟拍手称喜,故这需整理的地界儿也就得好生斟了,既要满足小祖宗的嬉玩之乐,又得满足了徐氏这位老祖宗的休憩之需。好在建与贵族妇孺赏玩的花园本就多亭台水榭,故从中挑出一处来整理了,也是极为便宜的事儿。
加上单凭这少少的活计就能在徐氏这位太子府的女主子面前露大大的脸,合计只有大家也就越发的干劲十足了。
综上,在一队浩浩荡荡而来的人群中,大抵只有程铮才是第一次见识到程旭的小乐园了。
也只需只一见,他便就意味深长的撇了紧随在自己同徐氏身后的程曦一眼。
当即看得程曦头皮紧了一惊,下意识的分辨道“都是糊窗户剩下的料子,不值什么。”
是了,这处专门布置了来与程旭玩闹的小天地虽也难抵挡住冬日的寒风凛冽直刮得枝叶凋零,但也实有发挥出人定胜天的抗争精神不就是掉了叶子没开花儿吗我扎一朵儿挂上去不成
成。
当然成。
对于古代的贵族阶级而言,噎金咽玉都是寻常,又如何会吝啬这么小小的一株花树了
可,能把花树扎得这么这么别具一格的丑,想来除了程曦,再不会有谁了。
是的,使得程铮能一眼就将这份心思锁定在程曦身上的,不是别的,正是这些用锦缎绸子扎出来的花儿叶的,实在是乱出了一种风格,丑出了一份水平
虽也惯有大户之家用这种奢侈浪费的方式来为冬日添一分颜色乃至于越过锦缎丝绸直接镶金嵌玉的人也不是没有,但越是用金玉之物堆砌的,就越是会在面上故作出一份视金玉如无物的风雅的模样。能这样红的黄的紫色蓝色各种颜色一气儿的乱上,连带着绿叶都绿出了好几个种类来的,程铮也是真真开了眼了
其间,尤其需强调的是程铮可是有见过那些个为求真实而立志于在叶面上做出深浅光影的变化之别的精妙手法的,且它们所塑造出的那几能以假乱真混淆人认知的精湛不同,也只需回想一二就能让程铮颇觉此刻眼前一黑
这等青绿蓝绿混杂,亮缎薄绸合用,别说精妙了,竟是连粗糙二字他都不好意思往上套用而仅能说是做出这事儿的人大抵就没长脑子
或者直接就是个眼瞎的
也只可能会是程曦的手笔了。
不不不,不是说程铮这是认定了程曦要么没脑子要么没长眼,而是他明了在场这么多人,也就独程曦已然会也敢于这么亏待自家儿子了
哦,人还能亏出一份自圆其说的歪理来
果不出程铮所料。
就在他似笑非笑的睨了那一眼后,程曦虽也有些瑟瑟并下意识的就解释了一番吧,但也紧随其后的回神了程铮要的可不是解释。再是说这人不受皇帝的待见,银子什么也是尽不缺的哪怕也有那一二真缺的时候吧,都苦不到程铮的独子身上啊
所以,也只是眼珠子转一转的功夫,程曦就又变了理由“且,我这不是真心为了旭儿好吗他才多大呀,分得清那些金的玉的不若多弄些花俏,也好叫他瞧了真开心。”
一面说,一面就强调似的对着程铮怀抱里的程旭点点头,也不知是在强调自己说的是真话还是为了警告程旭可千万别揭了她这个姐姐的老底。
故程铮也一看就乐了,再低头对上怀中程旭乐呵呵傻乎乎的小脸蛋儿,就更是直接笑出声来了“你个小傻子,真真是被人卖了还倒帮着数钱呢你姐姐这样糊弄你,你不说就立时哭给他看,却是还笑什么呢”
程旭也自是听不懂程铮的话儿,面上便依旧是那副傻乐的模样,还不但傻乐,更是违逆程铮意愿的就对着那一树树的姹紫嫣红伸出了手连小腿儿都不自觉的蹬了两下,显是一副要程铮速速放下他好叫他去恣意玩耍的傻样
程铮“”
他也不由就生出了一股子拳头砸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再是帮着喊冤,可要是苦主自己都不在意,那喊啊冤,也就会显得尤其多余了。
只能哭笑不得的又捏了捏程旭的鼻尖,直将人捏得嘟起嘴很有些不乐了,才松手目送着程旭迈着小短腿,在一群丫头婆子的簇拥下,摇摇摆摆的向着花树去了
瞧他这迫不及待的小模样,想程曦也确是没有乱说的管这些花叶在成年人看来有多伤眼呢,对程旭这个年纪的小孩儿来说,也只要颜色够丰富鲜艳,就足以夺取他们的芳心了。
尤其是,虽程铮的确是看不起这些个杂乱无章的边角料的,却也多是因着他的出生太高,所用甚富的缘故,若非如此,就这些边角料放出去,也不知会有多少寻常百姓拿来做了贴身的荷包手绢都会感慨浪费了。
但,也不管程铮可又会反思自己性奢靡吧,徐氏可是真有被程铮之前的冷脸给吓住了“殿下,此都为妾身之错。”
也并非她定要将程曦想出来的法子摁到自己的脑袋上了,而实在是任这法子是谁想的,要没得她的许可也是变不了现的,故而这时候与其推诿了让程铮程曦双双对他不满,还不如先行将责难应下,左右程铮也不是个糊涂的,自会分辨清明。
按说她这小心思也实在是没有错了方向,只可惜却没能拿捏准力度
程铮今日前来,本意是炫耀的。可惜炫耀不成还反惹了一头的灰,那心思也不由的就倦怠了。便是抱了程旭来这院中玩耍,更不过是随波逐流罢了。
既已如此不上心了,又哪里还会真心去追究些许不过是供程旭玩闹的小玩意儿故此事是徐氏揽罪也好,脱责也罢,听在程铮耳中都是入不得心中的。
就能更加随性的点点头“无过。”
这里程铮是答得随意了,可那里的徐氏却免不得的心头一紧,很不知自己又要如何理解程铮的话。
不由惴惴看去,却是不等她的目光从程铮的脸上寻梭出什么来,衣袖就又被程曦给拽住了。
对方还一面动手阻止了自己的小动作,一面又扬起了一脸笑“爹不随了弟弟一道儿去近处瞧瞧女儿的手笔”
就在几人这你来我往的官司间,那程旭早就扑到了他心心念念的花树下,呀呀呀的开始辨认起那些个缠绕在树上的花叶又各是什么颜色了,随侍的丫头婆子也都簇拥着他,凡有毫不犹豫便就认对的颜色,当即喝彩鼓励,或有那等需得迟疑一会的,也敛口不言静静等着程旭自行思索除非程旭实在是想不起来了,已转了脸用目光向着众人求助了,这才会提点一二。
程铮瞧着颇觉好玩,不想更好玩的还在后面
虽花树上绑着的各色布料也不少,可程旭将之一一辨认完毕也终究没有花费多少工夫不,程铮甚至都没能来得及去细数自家儿子可又有真将花树上的颜色真个个分辨了,就见到他竟是陡然间就又转了兴致人不动口了,人开始动手
就闹着将树上的一朵绢制的花儿嚷嚷到了自己手里他个头太矮,便是这树上绑得最低矮的那朵也是他难以够及的,现下里的这朵也还是随侍身边的丫头垫了脚才帮他取下来的。
可惜,待得东西到了手里,他却也不知珍惜了,只略略赏玩不不不,事后程铮回想起来,才惊觉自家儿子当是时看的那几眼应该是在观察观察自己从何处下手。
然后就真下手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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