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些,甄应嘉俱是能猜想到的,故在刘保勋嘴里说着抄近路可实际却是越走越远越走越偏,终到连借口都寻不出新的只能告罪承认自己迷路的地步之际,他也只咬着牙俱应下不迭,倒叫那刘保勋都很是忍不住的就打量了他数眼,几不敢相信这个在自己面前怎么揉怎么是的人会是之前那梗着脖子同程铮你来我往的人。
但,也不管刘保勋如何怀疑这甄应嘉在心中作妖并因之暗自戒备吧,真正的冲突中心也并不在于这只小小的队伍上,而在于行宫门口。
更在程铮同程钰的兄弟重逢之际。
需先声明便程铮有在出门时浩浩荡荡的带走了所有尚居于行宫内的臣子吧,但最终真有那胆子随了程铮去行宫门口看热闹的人,却是一个也无。
没办法,热闹再好看,也得有命瞧才行还不但得当是时有命,更得在瞧之后能保住命,如此才不负这场吃瓜看戏的热闹。
却也没人有这个自信于两位皇子的交锋之中保全自身的。
莫若就不瞧了吧
也于是,这一路走来,众人也俱寻尽了各色的理由和借口,只为了能从程铮的队伍中脱离出去。
好在程铮虽有带了众人出门,却也没真就定了心要领着着他们去见程钰了,不过就是因程曦虽有从那大殿之中退场,却到底还有停留在叠浪岩这一居所之内,现下里要程铮再离去,也确不好在在那处留下外男了。
莫若且将所有的人都一并带走且,程铮也相信这些人俱是有眼力见儿的,知道什么热闹是凑不得的。
也果然不等真见到程钰的面儿,这支庞大的队伍就稀稀拉拉的散了个干净,走到最后,竟只剩下自己人还忠心耿耿的跟在程铮身后了。
故,程铮也就领着这支精悍的短小队伍,于宫门内正正同程钰撞上了。
相较于程铮一方的简练,程钰那边却是十分的壮观,人数浩浩荡荡不说,更奇的还在于那队伍之中尚有不少组成人员是被程铮派去的。
即,以傅怀灏打头的、被派遣去请程钰的人马现下里竟是个个都袖了手,被一看便知是程钰手下的人还是颇有些气力的莽夫看守着。
这明显就是有大问题了呀
于是程铮也顾不上旁的问候之语了,兜头就向着程钰质问道“三弟此为何意”
那程钰正与程铮对面立着,面上更是全无一丝恭敬之意。待听得程铮这么一吼问,眼珠子便略向身后斜了一斜。
继而回正,面色闲散依旧,还能饶有兴致地反问程铮“观兄长如此激动,想这些人该真是兄长派来的了”
程铮险没被程钰这话直接气笑过去,他抬手,手指略略点过那些个被程钰手下欺压的臣子,道“这些人,你还能道自己没见过”
循着程铮的手指所向,程钰也终于肃了面色,回头仔仔细细的顺了程铮的指点将那些人看了一看。末了却依旧死性不改“小弟是个愚鲁的,不比兄长有识人不忘之能。”
再是推脱“且兄长既然有道这些人俱为父皇手下的能人兄长也知晓小弟是个惯不受父皇待见的,不识众大人也实属情有可原吧”
程铮就又被程钰的话怼得眉梢突突直跳
要说程钰这话可有甚不妥之处,那真是多了去也大了去了偏全与程铮无关。所以他关注的也并非程钰的话中有甚不合时宜之处便有,也只可能影响程钰自己而扒拉不到程铮的身上可,程钰话语中那浓浓的、明晃晃的对他的鄙夷也确实叫程铮不能忍了
什么叫做不受皇帝待见,才会与皇帝的手下无甚往来呀,程钰这分明就是在讥讽程铮投靠了皇帝,才被迫带着皇帝的狗远赴江南吧
若说这兄弟俩有甚相同之处,那就是同有对自己的父亲极其不待见还轻鄙至极。
故而程钰的话也无异于一击重锤般狠狠地敲到了程铮的脑袋上,直将他的形象往地里砸了三尺有余生生低了程钰不止一个头去
何其可恨,何其可恼,又何其叫程铮想将程钰的脑袋也往下摁一摁
但恼怒之后,程铮却是又收了心思罢了,这时节与程钰辨个眉眼高低又能有什么意义
且先将正事儿了结了吧
就对着程钰扬了扬手“三弟许是真不识人,只这些人也真是父皇手下,孤兄长我因早三弟些日子便抵达了这行宫之中,却是未见三弟踪迹,少不得担忧三弟可有遇上什么不顺遂的事儿了,这才又请托他们返回去寻人。”
“好在他们也确有不辱使命,平安的将你带了回来。”
这便是程铮在睁眼说瞎话了不想更瞎的话还在后面呢
程铮就又道“如此,为兄也能心安了。再有三弟你奔波多日,想会劳累非常,孤也有令人为你在行宫之中收拾好了住处,你且快些前去歇息罢”
要说程铮真有为程钰收拾了住处出来那当然是没有的
且,即便程铮愿意收拾,还是细致的精心的收拾了,程钰可又敢相信这厮没有于这些收拾上做什么手脚
那么,也既然不管程铮费多少心思,那心思都只可能会落空,他又如何会去做那些白费功夫的事儿了总之,行宫甚大,景色甚美,建筑甚辽阔,布置也甚精致任程钰自己看上了哪处,都是亏待不了他王子皇孙的身份的
自己收拾去吧
然后,程铮的目光再是一转,就转到了傅怀浩等人身上了,他略看了他们一回便微微蹙眉道“这些人虽他们在三弟面前是不敢言辛苦的,但多少也有往来奔波了一回,很有些苦劳在的。三弟莫若就将人放了去,也好叫他们各自休息。”
听闻程铮如此软语劝诫,程钰也不言语了,而是只定定的就看了程铮好一会儿之后方才无声的点点头。
也是立刻,本站在傅怀浩等人或身后或身侧的人俱是无声的小小退了一步,也虽然这些人自方才起就无甚拿捏人的大动作,但也或许是因着他们周身的气势太盛罢,竟是叫傅怀灏等文人站在他们身边时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声的。
不,也或许这其间不止有着敌方气势的缘故,更有着傅怀灏等人知晓自己便是跑,也怕是开不了三步就又会被这些捉回来了好在现下里这些人自发退了半步这也无疑是在默示着无论傅怀灏等人作甚,他们都不会再有后续的应对动作了,于是众人也如蒙大赦一般就纷纷向着程铮的方向扑去。
便其间也有心思尚为活络者,这等处境中都不忘对着程钰拱手作揖,道多谢三皇子送他们平安归来,可待得再一扭头,那奔向程铮的速度也几乎不下于归巢的倦鸟,就差大喊一声爹爹,我怕怕了。
再者,虽说程铮此时带来的人手也显见是不敌程钰一方的,却好在程铮另有身份镇着,且此处又是金陵行宫,便程钰有甚大逆不道的想法,也不至就在此处对着自己嫡亲的兄长下手尤其当这个兄长脑袋上还顶着储君这金光闪闪的两个字之际。
所以程铮不但从容的邀请程钰入行宫,更是能大度的侧过身,请程钰先行。
只程铮固能从容,旁的人却是从容不能的,尤其是那些才从程钰魔掌之中逃脱的臣子们,此时见得程铮侧身,那程钰更是就要从程铮身侧过去,个个吓得面色巨变,忙不迭的就又要往程铮的身后聚拢
可惜他们惊吓得早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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