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嬷嬷听后心里真的有几分不是滋味,刚才在武台殿小皇子便闹着要皇后娘娘过来,素日里皇后娘娘便忙着后宫大小事务无暇顾及皇子和公主,小皇子却是心心念念着母亲,这皇后娘娘答应了小皇子陪着用膳,如今却不能来了,这叫她如何去与皇子说?看着小皇子泪目莹莹的样子,别提她这个奶嬷嬷有多心疼了!四皇子从小吃她的奶长大,她早就把四皇子当半个儿子看待了!
康嬷嬷心里有几分怨怼起皇后来,不能来你就别答应啊?答应了不来这不是让小皇子和小公主失望了吗?
康嬷嬷朝贞婉的屋子望去,心里却又有几分奇怪,皇后娘娘竟然在贞婉的屋子里,一个奴婢竟也比自己的一双儿女重要么?
康嬷嬷又想着四皇子还在等着她回去呐,遂也管不了那么多,急匆匆的回去想着待会如何哄四皇子这个小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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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庄太医来了。”贞德带着庄太医进了贞婉的屋子。
叶嫤萱制止庄太医行礼的动作,道:“庄太医,尽快给贞婉医治,一定要保住贞婉的性命。”
庄玄凌适才被贞德从太医院慌忙的叫来,贞德说是皇后娘娘身体不适,他还以为皇后娘娘得了什么重病,生怕晚了一步,皇后娘娘要是有什么事儿,皇上决计不会放过他包括他的一家老小。来了坤宁宫之后,贞德没有带他去娘娘的寝殿,反而往坤宁宫下院里带,他便有几分狐疑,如今看到躺在床上染红了衣衫和床被的贞婉,真的大吃一惊,皇后身边的贞婉大姑姑怎么会伤的如此重?
庄玄凌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径直上前为贞婉把脉,搭上贞婉的脉,庄玄凌只暗叫不好,吩咐身边的医侍道:“致远,快把药箱里的仙鹤草拿出来速速为贞婉止血。”
那个叫致远的医侍,听了吩咐,便迅速拿出仙鹤草,递给庄太医。
庄玄凌又起身对皇后道:“娘娘,请允许臣为贞婉实行针灸疗法,让贞婉的伤不至于蔓延到脏腑。”
针灸疗法乃是宫中禁用的疗法,是大夏的开国皇帝禁止的疗法,其中则个原因,多年来也是道不明的。
叶嫤萱虽然一直恪守祖宗规矩,可也不是真的死板不知变通的人,当下便道:“庄太医,无论用什么方法只要保住贞婉性命即可。”
庄太医又道:“皇后娘娘,还请您移驾帘外,微臣需要隔绝外物,关闭门窗,为贞婉单独疗伤。不过,还需要娘娘手下的人不时换送热水。”
叶嫤萱自然答应,看贞德和贞淑二人眼里对贞婉急切的关怀和焦急的神色,便让她们二人在此候命,再者此事不宜外传,贞德和贞淑二人都是自己的心腹,比起踏入,自然可靠。
叶嫤萱便独自一人回到了坤宁宫的正殿,她知道,自己如此急切的请了庄太医过来,皇上想必已经知晓了。
果然,叶嫤萱前脚回到正殿,坤宁宫的宫女海棠便来禀报了:“皇后娘娘,皇上往咱们坤宁宫赶来了。”
贞婉受伤的事情坤宁宫也只有几人知道而已,海棠自然是不知道的。
叶嫤萱只唤了海棠道:“海棠你去把皇上拦在坤宁宫外,就说本宫身体无碍。”叶嫤萱拾起地上的几颗南珠,道:“帮本宫把这几颗南珠交给皇上,皇上会明白本宫的意思的。”
海棠也有几分不明所以,庄太医来坤宁宫她是知晓的,可如今皇后娘娘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她也是看到的,但还是接过南珠,毕竟她只是坤宁宫的三等守门宫女儿,如今能有机会替皇后娘娘办事,她自然的好好珍惜,尽力办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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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有几分忐忑的等在宫门口,想到马上要和皇上说话是真的紧张,以前皇上驾临她们坤宁宫,她也只是随着其他宫女儿行礼,连头也不敢抬,生怕自己冒犯天颜,一不小心就没命了。
看见銮驾已经身着明黄色锦袍的天子,海棠内心的恐惧又多了几分,直到越来越近,海棠见皇上下了銮驾,朝这里走来。
顾辞渊只见坤宁宫大门紧闭,门外只站着一个小宫女儿,心里有几分奇怪。
海棠深吸一口气,先对着皇上行礼道:“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金安。”
顾辞渊没有看海棠,只命令道:“把门打开,朕进去看看皇后。”
海棠朝门边靠近了几步,清脆道:“皇上,皇后娘娘无碍,皇上您别进去了。”
顾辞渊有几分薄怒道:“朕没有进去瞧了皇后,朕怎么知道你说的无碍到底是真是假?”
刘德全见皇上恼怒,只觉得这小宫女儿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敢拦着皇上不要进,他陪皇上一路走来,表面上好像贵妃主子和昭仪主子深受皇宠,但实际上皇上心尖尖上的人儿是皇后娘娘!敢拦着皇上去看皇后娘娘的人,怕真的是活腻了。
“快点让开,别挡着皇上去看皇后娘娘,要是触怒龙颜,你就是有十个脑袋怕也是不够砍!”
海棠抿嘴,身子紧紧抵在门上,觉着皇上一定闯不进去了,才从袖子里拿出南珠,双手奉上道:“皇上,皇后娘娘身子确实无碍,娘娘也有东西让奴婢交给皇上,娘娘说,皇上看了以后就会明白了。”
顾辞渊看着海棠手里的东西,是他早年送给皇后的南珠,这么年过去了,还是如此的光亮耀眼,一如他和皇后的心意相通,琴瑟和鸣。
只是……为何串作手串的南珠,会几颗一起单独出现在他的面前?
顾辞渊带着几分沉思,从海棠手里结果南珠。淡淡的道了一句:“你先起来吧。”
海棠松了一口气,有几分如释重负的起身。
顾辞渊看了一眼坤宁宫的宫匾,道:“皇后身体抱恙,是得皇后静养,刘德全,传朕口谕,在皇后修养期间,不许任何人来坤宁宫打扰,违者依照宫规处置。”
刘德全跟了皇上那么多年,也是有几分明白皇上的意思,遂道:“奴才遵旨。”
顾辞渊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朕以前在坤宁宫还从未见到过你。”
海棠便回道:“奴婢名叫海棠,是今年开年调到坤宁宫做事的,奴婢从未近身服侍过皇后娘娘,皇上未见过奴婢也是常理。”
顾辞渊算是认同她的话,吩咐道:“海棠,既然皇后看中你,你便好好照顾皇后的身子,皇后如意了,朕便也能放心了。”
海棠垂首恭敬福身道:“奴婢谨遵皇上吩咐,定会好好照顾皇后娘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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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秀宫
“主儿,奴婢听说今个儿皇上去坤宁宫看望皇后娘娘,被一个宫婢拦在了问外不让进呐。”冬雨为颜宛清揉着太阳穴道。
颜宛清有几分不屑道:“一个宫婢哪里敢拦皇上的路,又不是活腻了,肯定是皇后吩咐的,也不知道皇后是得了什么病,竟不让皇上进去看,不过,本宫看皇后前几日还好好的,还气势汹汹的处置了贵妃身边的锦绣,如今突然就病了倒让本宫觉着奇怪。”
冬雨道:“主儿其实皇后娘娘病了也是好事儿情,总归皇上这些日子不会去皇后宫里不是么,那皇上也瞧不见纪嫔了,那么娘娘得皇上眷顾的日子也就多了。”
颜宛清淡淡道:“皇上不去皇后那里,可未必就来本宫的毓秀宫了,这宫里不是还有陆小仪和秦贤妃两个人深受皇恩么?只不过,贵妃被禁足三月本宫心里的确快意极了。”
冬雨道:“是,奴婢觉着贵妃娘娘一向跟您作对,如今被禁足在长信宫不能出来碍娘娘你的眼了,也是贵妃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颜宛清说起贵妃,心里又有了几分气,道:“贵妃虽生的一副好皮囊,不过蠢人就是蠢人,偏生皇上把贵妃当宝贝,压了本宫这么些年,迟早有一天,本宫一定要把沈栀婳狠狠踩在脚下。对了,本宫让你办的那件事如何了?”
冬雨神秘一笑道:“主儿,奴婢不负主儿的期望,总算从桃夭嘴里得知,那日林美人是听见了贵妃和贤妃二人的对话才如此花容失色的。”
颜宛清来了兴趣儿,问道:“贵妃和贤妃二人说了什么?”
冬雨环顾了寝殿四周,见无人区,才轻轻在颜宛清耳旁说道:“主儿,贵妃告诉贤妃说是,以前贵妃怀着三皇子的时候,屋里被下了麝香,据贵妃所言,那麝香是皇后娘娘放在她屋里的呢。”
颜宛清眸光流转,有几分快意道:“三皇子都四岁了,本宫倒是小瞧贵妃了,竟然也能忍这么久不对皇后发作。皇后也是隐藏得够深,表面宽和带人,内心确是如此险恶的人,冬雨,你说,本宫是不是还得感谢皇后让本宫生下辰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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