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生歌
林城很执着, 每天都过来医院看苏茜。
苏茜也不赶他, 跟他正常交流, 不冷不淡, 她整个人也变得安静许多，经过江励飞提醒, 她知道她现在有三家美容店, 生意还不错, 不缺钱, 在淮城有两套房子，一套公寓, 一套别墅，存款不少，下辈子完全不用愁钱花, 她还上网找自己的新闻, 发现她嫁给林城的父亲时还有点接受不了，不知道为什么, 看到新闻时, 她觉得这八年发生的事情离她很遥远，却又离她很近。
在医院住了一个月，苏茜气色才恢复过来，至少没有那么惨白跟瘦削。
“谢谢, 我自己来。”
江励飞给她打开保温盒，里面是江励飞让家里阿姨弄的饭菜，刚刚送来, 还是热的，一打开有饭菜的香味跟热气扑鼻而来。
“茜姨，你还是多吃一点，胖一点好。”
“我知道了。”
苏茜知道自己现在过瘦，营养不良，她已经很努力在吃，只是每天吃药输液，本身食欲就不大，吃不了太多东西，她依旧成宿成宿睡不好，每天脑子里有很多画面浮出来，感觉八年的记忆又回来一点。
在他们吃饭的时候，林运跟林城一起过来了。
苏茜对林运这张脸有点熟悉，她之前应该是没见过林运的，现在她却觉得林运眼熟，还自动反馈出一个信息，就是林运是徐楚航的朋友，而徐楚航是她交往过的一个男朋友。
“在吃饭？好一点没有？”
苏茜盯着说话的林运，陷入回忆中。
林运见她不回话，一直盯着他，他用手在她面前挥了挥，“苏茜，你怎么了？”
“徐楚航……”苏茜突然想起她跟徐楚航发生过的事情，就是一瞬间，所有记忆回来了，她自动流眼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她前两天眼睛才刚刚消肿。
林运一直忙于工作，但也很关注苏茜的病情，不过突然见到她哭，他还是有点意外，忙安抚她，“你想见徐楚航吗？如果你想见他，我可以让他过来，你别哭啊。”
苏茜不是为徐楚航哭，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尤其是她想起她跟江波复合后的记忆，他依旧待她很好。
三个男人安慰苏茜，都不知道她为什么哭，纸巾抽了一张又一张。
苏茜一直哽咽地说她没事，拼命止住眼泪，大概哭了十分钟就不哭了，不过她饭也吃不下，没有胃口。
林运说让徐楚航来看她时，她连忙摆手。
“我不是想到他，不用让他来看我。”
他们已经分手很久，而且徐楚航已经结婚，她对他没有感情留恋，这辈子她估计只有对江波有感情留恋，她不知道自己原来谈了这么多次恋爱，而且十分大胆，她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不会是她做的事情。
“其实他听说你出事，想过来看你，又怕给你造成麻烦，你要是真得想见他，可以给他打电话。”
徐楚航的确担心苏茜，只不过不好过来探望，只是从他口中得知细节，林运现在回想，如果两个人当时情投意合，其实在一起也没什么。
“不是，我不想见他，我想休息一会。”
江励飞只好把饭收起来，让她先休息。
林运跟林城走出病房，在病房外聊天。
“她情绪都这么反复吗？”
“嗯。”
林运看向他弟弟，“你为什么会喜欢她？”
他依旧没想明白为什么林城喜欢苏茜，他们什么时候遇到的。
“那是属于我们的秘密。”
林运无奈，苏茜目前这个病人的状态跟林城在一起也不会有好结果，两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对劲。
林运在医院待了一个小时才离开。
林城一直在医院，在苏茜休息的时候，他跟江励飞各居一侧，没有说话。
江励飞对林城每天来医院看苏茜也已经习惯，他刚开始以为林运跟苏茜关系很差，经过几天的相处，他看得出两个人关系不差，但也不好，不冷不淡，但是熟知的，他为了不出意外，还是留心眼盯着。
苏茜这一睡就是五个小时，直到睡到傍晚。
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她醒来的时候，只看到林城坐在旁边，握着她的手腕，双眼紧闭，人有些疲惫。
“林城……”
听到声音的林城睁开眼睛，“口渴吗？我给你倒一杯水。”
“嗯。”
苏茜从床上坐起来，拿着林城给她倒来的温水喝掉一大半，她的确口渴，可能哭得太多，嗓子干哑。
“想吃饭吗？”
苏茜摇摇头说她没胃口。
“那也不能不吃东西，吃点水果，我给你削些水果。”
苏茜点点头。
在林城有些笨拙地削苹果皮时，她觉得好笑，嘴角微微上扬。
“你平时很少做这些东西吧？你在家做过家务吗？”
林城也是少爷，家里本身就很有钱，应该需要他自己亲自动手，林运可能还好一点，林运自己在国外呆过几年，林城一直在国内读书，她记得他高考前还来找她，十七岁的时候，他说他爸想要他到国外读书，但是他不愿意，说是要为她留下在国内，留在淮城。
林城抬头看看她，见她跟他说话时神情很轻松，他不由有些看得入神，他感觉她已经很久没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自从他做了错事之后，她就对他愈发冷淡，甚至有些恨他。
她一手端着水杯，双手叠放在膝盖前，下巴放在手臂上，整个人显得温柔文静。
“很少，不需要我动手，我也不大喜欢吃甜的。”
“还是吃点甜的好，你有没有很恨我嫁给你爸？”
一听到这个，林城的手顿了顿，神色不自然，当然恨啊，她嫁给谁不好，偏偏嫁给他爸，简直是往他心脏里插刀。
“有。”
苏茜笑了笑，现在回想起来，她为什么会嫁给林明杰，一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她病了，二是想报复江波，也想报复林城，她潜意识里会对年纪大的男人有好感，林明杰还是对她很好，也不吝啬，加上她那个时候可能对这些都感到无所谓，破罐子破摔，于是就嫁了。
为了钱也是不可能，她要是真的为了钱，还不如不跟江波离婚，或者接受江波的条件，江波离婚的时候给她分了好多钱，她都没有要。
“林城，你为什么要绕着我转？”
“因为你是我的救赎。”
苏茜挑眉，重复一句，“我是你的救赎？”
林城点头，他当时被关在黑暗后车厢时，只有她牵着他的手，他太小太害怕，完全处于恐慌绝望的状态，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他就是一时贪玩，结果就被掳走，他其实看了很多新闻，知道小孩子被掳走，可能会被断手断脚，被弄去要饭，他一想到这个可能就忍不住害怕。
要不是她见他身体抖得太厉害，过来牵他的手，其实也不是牵，因为他们都被绑了，后来才把手上的绳子解绑，方便他们吃东西，她只是碰他，让他靠在她身上，眼神鼓励，之后她也一直照顾他。
当有一个小伙伴死的时候，人当时没立即被弄出来，所以到第五天时，其实有味道了，其实他们在一个封闭的空间，就只有两个大桶给他们，本身里面就很难闻，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过去。
他都不确定自己能否挨过去，好在有她陪在身边，在他眼里，她就跟仙女差不多，又温柔又勇敢。
他回去之后就大病一场，又惊又俱，后来他一直没能忘掉她。
“你只是忘不了小时候的事情，你的人生还很长，别耗在我一个人身上。”
“我做不到。”
“不，你做得到，林城，我们不可能，我一直把你当弟弟，如果你做不到，你就像我这样，折腾出病也好，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跟你在一起。”
“为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苏茜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才带有一点点狠意。
“如果我没有做过那件事，你会跟我在一起吗？”
“可是没有如果。”苏茜对上他视线的时候，就歪着头笑了，笑得有些空洞，有些绝望。
她不是没怀孕过，她怀过一次，在她跟江波起诉离婚期间，还不能离婚，她那段时间跟林城相处挺多的，有一天林城清醒的时候就突然过来，压住她，强迫她。
她力气一直不大，根本敌不过一个成年男子的力气，所以反抗未果，他把她带入到以前的黑暗回忆中，让她再经历一遍，她不知道林城在想什么，她只知道她当时真的想死，想立刻死掉的那一种。
就那一次，她还怀孕了，她开始不断流血的时候，给她大哥打了电话，她不能给江波打电话，因为他们准备离婚了，她只能给她大哥打电话。
当她知道自己怀孕两个月的时候，其实也是知道胎停的时候，就是知道怀孕的瞬间，也知道这是一个死胎，为什么会是死胎，她不知道，医学也没有办法去解释，可能她那会吃了太多安眠药与抗抑郁的药，可能她还不够坚强，可能这个孩子根本不应该存在。
她都没来得及考虑自己要不要留下这个孩子，上天已经帮她决定。
她大哥给江波打电话，江波陪着她做手术，她其实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情绪，是什么想法，反正脑子一片空白，对于手术细节，怎么签字的都不是记得很清楚。
清醒后，她可恨林城，恨他对她做了可怕的事情，他还有脸在她面前哭，说对不起她。
她也无力去想江波那会在想什么，好在江波终于肯签字离婚，他们结束五年，应该是六年的婚姻。
自此之后，她就没有再怀孕过。
她现在对林城没有恨，只是也没有以前的亲近，她只是觉得这个人可怜，她也可怜，为什么可怜的事情会发生在她身上，她不知道，她已经不想去计较。
活着真的好难。
林城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想要拥有她，可是从来没拥有过。
“对不起。”
“嗯，我知道，林城，其实我不想你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你让我松一口气，你也松一口气，我不欠你什么，你也不欠我什么。”
“我……”林城动动唇，对上她的目光，又觉得自己卑贱，“我让你呼吸不过来了是不是？”
“是，我只想活得轻松一点，你给我太多压力了。”
林城之后没再什么，安静一会后就离开病房，之后就没来过。
……
苏茜在医院住了四十天，身体好转之后，终于得到医生的应允，可以于明天出院，住院这段时间，有很多过来探望她，她心情平和了一些。
“茜姨，你需要我帮你收什么吗？”
“不用，我都收好了。
“我爸要是明天来接你出院，你有意见吗？”
“不用了，我已经让忠勇过来接我。”
江励飞觉得苏茜虽然好说话，但是也是一个有坚持的人，她跟他爸已经不可能了，他能感觉得到，他犹豫开口，“那……那你还住我家吗？”
苏茜摇头，笑道：“当然不住了，我的东西，你帮我打包一下，打包好之后我让人过去拿，励飞，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也谢谢对我这么好，你是一个好孩子。”
二十五岁还被叫做孩子的江励飞表示很无奈。
“你之前对我那么好，我对你好是应该的，反正有什么事，你都可以给我打电话，不管我爸怎么样，我都希望你跟我保持联系，我二十五岁了，想要交新朋友已经不可能，你虽然当做我后妈，但我把你当朋友的。”
苏茜看着江励飞，点点头。
“谢谢你没有逼我。”
江励飞真的是她跟江波的婚姻中得到最好的礼物，他始终没有为他爸明着劝说她什么，一直让她随心，没有为江波找借口。
“反正你一定要长命百岁。”
苏茜忍不住轻笑，说她会努力。
江励飞刚走不久，王毅就来了，这次是他第四次来看她。
苏茜和气地对他笑了笑，她已经记起王毅是谁，她对这个人有很好的印象。
“听说你明天出院？”
“嗯。”
“需要我过来接你吗？”
“不用，你忙你的，我有司机过来接我，励飞明天也会帮我办理出院手续。”
王毅定定地看着她，“我没有经常来医院看你，是我因为我爸也住院了，我要照顾他。”
“那你爸没事吧？”
“他没事，现在已经出院。”
“那就好。”
王毅觉得苏茜变了，又似没变，“你是记起我了吗？”
“嗯，我都记起来了。”
王毅瞧着她现在状态很好，精神气也回来了，那天她突然没呼吸，他都紧跟着呼吸一窒，他的手都是颤抖的，其实只要人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他过去摸摸她的头。
苏茜被他这个举动吓一跳，因为她坐在床上，只好歪头，顿时内心充满尴尬，身体僵硬，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个举动。
王毅也觉得他这个动作唐突一些，也没想到苏茜有这么大反应。
“我明天还是过来接你吧，你现在还住在江波家吗？”
“不了，我回我自己家。”
“分手了？”
“嗯。”
“没事，下一个男人会更好。”
苏茜不知道怎么接话，她应该不会再谈恋爱，再踏入婚姻，就江波一个感觉就要她的命，她不想再重来一次，而且她估计不会再爱别人。
“你还欠我几顿饭，出院后记得请我。”
苏茜点头。
王毅看她呆呆的，提出下楼逛一逛，总是坐着不好。
苏茜这个社交能力为负的人自然不是很愿意跟王毅下楼逛一逛，虽然她想起王毅是谁，但没有办法做到跟以前一样跟他相处自在，她这性格一时半会改不了，所以她拒绝了。
只是王毅坚持，说下午四点，太阳刚好，晒晒太阳总是好的
苏茜这个人其实也不大懂得拒绝别人，拒绝一次，对方坚持，她就会答应了，所以在王毅的坚持下，她还是下楼跟他逛一逛，只不过相对无言。
“明天几点出院？”
“大概早上十点，等医生查完房后。”
住院部楼下其实也没什么好逛的，加上苏茜已经逛过好多次，连哪里有长椅她都知道，对附近的风景都很熟悉，前面有一个歇息的亭子，她就慢慢朝那边走过去。
“现在什么都能吃吗？需不需要忌口？”
“医生说不需要，但让我不要暴饮暴食。”
王毅偏头看她，她的确瘦了一点，性格的确有转变，变安静了，有问才有答，“你以前性格就是这样吗？”
“嗯？”她目露疑惑。
“以前也是这么文静吗？你上学时候是怎么样的？”
苏茜不会拒绝回答别人问题，尤其是正常问题，她以前的确文静，话不多，只有跟熟悉的人话才多一点，其实以前的同学对她有歧视，但也有不少人对她善发好意，只不过她那会自卑，比较喜欢独来独往，加上成绩不好，家境也不好，她就更加自卑。
她那会看到老师点名表扬考第一名第二名的人，总是很羡慕，心想他们成绩怎么那么好，脑袋瓜是不是跟别人不一样。
“就不怎么跟同学往来，常常缺课，人缘不好。”
“你人缘不好？你为什么会人缘不好，你知道我上学的时候，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有多少人喜欢，人缘好到爆棚，男生女生都喜欢，只要她一说，作业都能帮她写了。”
苏茜听着王毅过于夸张的语气，不由侧目看他，“你……你在逗我开心吗？”
“那你开心了吗？”
对上王毅灼热的目光，苏茜不自然地正回视线，说了一句谢谢。
“没有逗你开心，我说的是实话，我上学那会，班上可没有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都长得一般般。”
“那你怎么知道像我这么……”苏茜自个不好意思说漂亮，“像我这样在你们班会人缘很好，不是说没有像我这样的吗？”
“你脑袋转得好快，还是很聪明，有你一半漂亮在我们班都有这种待遇，更别说像你这样的，就是要这样推理，反正你那会要是跟我同班，我肯定会对你很好，我一般对漂亮的女生都没有抵抗力。”
苏茜再单纯都听出来王毅挑逗的意思，她脸颊微热，心里却想的是这人真的好可怕，结婚有小孩了还来撩别人，他不是一个好丈夫好男人，她稍稍拉开他们的距离。
“我比你年纪大，不会跟你同班的。”
“没事，我从小跳级来着，跟我同班的女同学一般都比我大四五岁。”
苏茜想起江波说王毅成绩很好，十八岁就大学毕业，这样的成绩在她眼里就是学霸中的学霸，让人嫉妒的存在。
“你为什么能跳级？”
“成绩好呀，不想浪费时间，反正我也跟得上，所以就跳了。”
“你很厉害。”
苏茜只能说他厉害，她读书就是不行。
“是吧，我也觉得我厉害。”
对于王毅这般自卖自夸的样子，苏茜嘴角微微上扬，其实有人引导话题，对于她而言是一件好事，不用她去费心想聊什么。
“你读书时候除了跟何庚谈恋爱，还跟别人谈过恋爱吗？”
“没有。”
“那他很幸运。”
“我也很幸运。”
何庚当时真的很好，很优秀，碰到他，其实也是她的幸运，虽然当时还很纯真，顶多牵手接吻，没有做过多逾矩的事情，但是她是第一次享受到别人珍视的感觉。
王越没想到她这么说，她都没有抱怨别人不好。
两人逛了一会后才上楼，王越又跟她聊一会就走。
第二天，他过来接她出院，明明她都说有人过来接她。
江励飞帮她办出院手续，之后他跟江励飞都一人一手东西，拿好药之后跟她一起下楼。
黄忠勇开车来接她，车子停在住院部附近。
“谢谢，不用跟着，我们自个回去就行。”
“茜姨，每天给我发信息。”
“我努力。”
简单聊两句后，苏茜上车，坐在车后座，回头看着站在原地的两个人，其实她遇到坏人，但是也遇到好人，好人多过坏人，她笑了笑，低头玩手机。
她的美容店目前照常经营，她看了看群里的信息，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继续经营，她有冲动想要把美容店关了。
她回到公寓，暂时没去新家，公寓已经有几个月没住人，空气中有闷很久的味道，她打开所有窗户通风散气。
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她觉得空荡，而且总觉得有回声。
好在一番打扫清洁弄下来就花掉三个多小时，她没有坐在床上，而是坐在地板的毛毯上，人有些疲惫，她双手抱膝，整个人蜷缩起来，一直盯着前面，眼神放空。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手机响起的时候，她才挪动身子，过去接电话。
王毅打过来的。
“喂？”
“你回到家没有？”
“嗯，回到了。”
“现在准备做什么？”
苏茜还没想到她要做什么，冰箱里里的东西都变质了，她肚子饿，但是又不想吃东西，不过她还是会说她准备吃药，吃医生开的药。
“吃多少颗？”
“不知道，好像有很多。”
饭前饭后都有，她过去把药包拿过来，自顾自地翻起来，忽略掉电话那头的人。
王毅也不催她，静静听着那边的动静。
“饭前有八颗，饭后六颗。”
“嗯，那你记得按时吃，药苦的话，你可以吃点糖，你那边有糖吗？”
“没有，我还没来得及买，应该不苦，我都吃习惯了，喝水就好。”
“我给你买过去吧。”
“不用不用，我让我们家司机明天帮我采购了，明天就会有了。”
“行，那就行，我挂电话了，你好好吃饭。”
“嗯。”
苏茜也没明白为什么王毅会打电话过来，难道是为了问她在干什么，她起来时发现双腿有些发麻，站起来时只觉得有点走不动路，药包里的药还在散在地板上。
冰箱里的确没吃的，大部分都过期了，她又不想麻烦黄忠勇这个时候给她送吃的，所以她点了外卖。
过了一个小时后，有物业的工作人员替她送到家门口，在吃外卖前，她吃了那八颗药，吃完外卖后她又吃剩下的六颗，药是苦的，尤其是不能嚼碎了吞下去，整个吞对于她而言还是有点难受。
吃完，她就难受了，她依旧坐在毛毯上，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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