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98章

    第98章/生歌

    苏茜坐在副驾驶, 还是陪他过去。

    “还生气？”

    “你别跟我讲话。”这次换成苏茜生闷气, 她看着前面，不想搭理他。

    “可我想跟你说话。”

    “好好开车。”

    王毅这才不说话。

    他们到达酒店附近停好车之后，同时下车, 王毅过来牵她的手，跟她十指相扣，苏茜没挣扎，她莫名开始有点紧张，虽说那天他的堂妹吕丽坤说没有长辈, 只是他们几个平辈的人过来吃顿饭。

    “有多少人过来？你给我捋一捋你们家的家庭关系。”

    这两天跟王毅冷战，她都没有问他这次聚会有什么人过来, 听说还是他一个堂哥生日。

    “我没带生日礼物，我需要送什么生日礼物吗？”她扫了扫王毅的手，他两手空空, 压根没有礼物的影子, “你怎么也没带，不是你堂哥生日吗？”

    “所以我过来跟他们吃顿饭已经很给面子，更别说带你过来就更给他们面子, 还用什么礼物。”

    苏茜白他一眼，“我说认真的，你别跟我开玩笑。”

    “不用, 他们不收的，就是简单吃一顿饭，不用紧张, 我大堂哥生日，他是我大伯的大儿子，我还有一个二堂哥，也是我大伯的儿子，还有一个堂弟，也是我大伯的儿子，另外一个堂弟跟堂妹，是我姑姑的孩子，我还有一个叔叔，他家有一个孩子。”

    苏茜听着挺绕的，他们家族还挺人丁兴旺，她让他简洁一点。

    “不用管那么多，跟着我就行，以后估计也没什么机会见面。”

    苏茜听他这么说，就没管，反正有他在，而且以后见面机会的确不多，她只知道今天是他大堂哥生日就行。

    两人进电梯。

    王毅就收到他堂妹的电话，问他快到了没有，他说就快到了，到十九层后，他们进包厢，里面已经有人，见到他们，目光纷纷投射过来。

    “二舅……”

    那天吕丽坤的儿子陈晓杰跑过来，又抱住王毅的大腿，五六岁大的孩子刚好到王毅大腿一半的位置，他把他小侄子抱起来，“胖啦，才两天不见，舅舅怎么感觉你又胖了。”

    “舅舅乱说，我是在长身体，没有胖。”

    王毅被他的话逗笑。

    吕丽坤也过来，跟他们打招呼，“苏小姐，你们来得好准时，快过去坐吧，让王毅替你介绍我们家的人。”

    苏茜扫了一眼，发现他们家真的人很多，除了陈晓杰之外，还有一个小孩，不过都比陈晓杰大。

    虽说吕丽坤让王毅替她介绍他们家亲戚，但是王毅介绍到一半时有点卡壳，因为他也不大记得他们家亲戚，尤其是他家嫂子，还是吕丽坤打圆场，说他常年在国外，近两年才回国，又不常走动才忘了。

    其实介绍下来，苏茜没记住全部人名，最后只是保持微笑，然后点头。

    他们订了一间很大的包厢，桌子可以做二三十个人，她感觉人还没来齐，至少主人公还没来。

    王毅坐在她身边，在她耳边小声：“其实不是我不记得，是我堂弟离婚了，带来的人不是我见过的，是我从来没见过的。”

    “哪一个堂弟？”苏茜还没绕过来。

    “就穿蓝色外套那一个，我姑姑的孩子，是丽坤的哥哥，刚才那个是他新女友。”

    苏茜瞟了瞟，看着比王毅年轻两三岁，其中一个孩子是他们家的。

    “人太多，记不住名字。”

    “不用记，以后见多就记得了，没那么常见的话，记住也没什么用。”王毅在她耳边说话，说得很轻，反而弄得她耳朵痒。

    这一幕在在场的人看来就是很亲密的画面，个个脸上表情不一。

    “大哥跟嫂子什么时候来？”有人问道。

    吕丽坤：“他们说快了，再等等。”

    “为什么你堂妹的儿子叫你二舅，按照排名，你是老二吗？”

    “按照出生年月日是老二，但我因为我改过年龄，所以户口本的年龄比我堂弟小半年，准确的说我只有一个堂哥，其它人都比我小，后来大家有时候会记混了，以为我另一个堂弟比我大，以为我有两个堂哥，其实只有一个。”

    “哪一个堂弟跟你混淆，他来了吗？”

    “还没有。”

    王毅话语刚落，有人就推门进来，苏茜抬眸，从面相上看，这个人应该是王毅的大堂哥，看着比王毅老几岁，中年人的模样，挺着肚子，他把妻子跟儿女都带过来了。

    “这个就是跟我同一年出生的我堂弟。”

    苏茜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堂弟？”

    “看着比我老好几岁是不是，没有办法，本人长得帅，显年轻。”

    苏茜推推他胸膛，这么不要脸的话亏他说得出来。

    他堂弟王文平过来后跟其他人打招呼，唯独不跟王毅打招呼，对他们视而不见，紧接着他堂哥王文柏作为主人公最后出现，同样对王毅视而不见，甚至冷着脸。

    “二舅，我想坐你那边。”陈晓杰跑过来，说想坐王毅这边，而人已经坐定，没有多余的位置再摆一张椅子。

    王毅就把陈晓杰抱在腿上。

    陈晓杰笑得特别开心。

    苏茜觉得王毅是真的喜欢孩子，他跟小孩相处很好。

    服务员开始上菜后，包厢内除了小孩，大人都没说话，气氛莫名僵硬。

    苏茜作为局外人，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安安静静吃她的饭。

    王毅照顾小孩吃饭的同时，也不忘让她多吃一点，把她喜欢的菜尽量往她这边挪，停留久一点，全然不顾其他人的目光时不时落在他们身上。

    “二舅，我想要吃虾。”

    王毅给陈晓杰剥一个大虾放在他碗里，顺便剥一个放在苏茜碗里。

    王文柏坐在对面看着，压制着怒火，终于开怼：“今天是我生日，为什么把不相干的人带过来，谁叫他们过来的？”

    “大哥，你说什么？”吕丽坤生怕事情闹僵，说了一句，“都是认识的人，吃顿饭而已。”

    她推了推她丈夫陈勇铭，让他帮腔。

    王毅的堂姐没时间过来，在场只有吕丽坤属于他们家族的人，而且这饭局是她组织的，目的就是想让他们关系缓和一些。

    陈勇铭虽说是吕丽坤的丈夫，但严格上他不属于王家人，对他们家的恩怨只是有一点了解，他觉得他妻子组织这个饭局，其实是自讨苦吃。

    “大哥，你别生气，我们几个人难得聚一下，就一起吃顿饭，没别的意思。”

    “这顿饭，我吃不下，你们非得在我生日的时候搞事情，弄得我不开心，还希望我给你们好脸吗？是，我们家现在的确比不上他们家，你们得捧着他，跟他处好关系，但是别糟践我们，你们就是存心让我恶心。”

    吕丽坤脸色不大好看，“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大家都是一家人，这里又没有长辈，就我们几个小辈吃顿饭而已，你发那么大脾气干什么，我辛辛苦苦把这么多人叫过来为你庆祝生日，你何必发这么大火，我们什么时候捧着二哥了？”

    “你们没捧着吗？敢不敢摸着良心，他一回国，你们就巴巴地上去跟他联系，他们家飞黄腾达了，那是因为他们没有良心，他父母没有良心，良心都被狗吃了。”

    吕丽坤被说得脸色青一块紫一块，本来就是好心好意，被曲解成这样子，她就气不打一处来，“二哥又没错什么，你至于把他气洒到他身上吗？这么多年过去了，不都是好好的嘛，谁是真正做错还不一定。”

    “你说什么？”

    王文柏站起来指着吕丽坤，气得脸上青筋暴起，有些目眦尽裂，“我算是明白了，你们就是一条心的，你们家有他们家的眷顾，这些年过得好好的，对他们感恩戴德，现在还想指着我们对他们家感恩戴德，敢情这么多年，都是我们家的错，我们家活该，放你妈的狗.屁。”

    王文柏把筷子摔在桌面上，筷子还弹飞两下，飞到苏茜面前。

    苏茜对于这种场面应付不来，也不管她的事，饭自然也吃不了，所以她就安静坐在这边，况且似乎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比她更安静，王毅还在让陈晓杰吃饭。

    陈晓杰哪吃得下，全部注意力都在王文柏身上。

    除了吕丽坤，还有一个是王毅叔叔的儿子，最小的堂弟王文轩，才十九岁，他同样是愣愣地看着这一切，其它三个人都是他大伯的儿子，包括王文柏，王文平跟王文义。

    王文平跟王文义自然是站在他哥这边，不吭声，任由他发火也不劝和。

    王文义的现任女友看了看苏茜，她心脏都快吓出来，以为就是正常吃一顿饭，没想到还会吵起来，她觉得苏茜跟她身份差不多，结果她看到苏茜很淡定地坐在那里，跟她目光对上，还朝她笑了笑，她才意识到四十岁的苏茜果然是见过大场面。

    吕丽坤直接被气哭，哽咽道：“大哥，你至于吗？好好吃一顿饭都不可以，这里还有外人，我也只是让你们关系缓和一些，二哥没做错什么，你说我们巴着二哥，那是因为二伯跟二婶这些年一直跟我们走动，你们又不常跟我们走动。”

    说到王毅的父母亲，王文柏就更激动。

    “走动，我想在他们眼中，你们就是穷亲戚，他们在施舍你们。”

    “不吃了，你们爱吃就吃个够，下次不要再叫我，我不想要这种施舍。”

    说完王文柏带着他妻儿离开包厢，紧接着王文平跟王文义也离开，包厢一下子少了一大半人。

    年纪最小的王文轩左看看右看看，不敢说话。

    包厢内有吕丽坤的啜泣声跟陈勇铭的安慰声，陈晓杰也从王毅腿上下来，过去他妈妈身边。

    “吃饱了吗？”王毅问苏茜。

    苏茜摇摇头，她才刚吃不到半碗饭就吵起来了。

    “那就继续吃，这么多菜，不吃浪费，文轩，你也继续吃。”

    “好嘞好嘞。”王文轩年纪最小，人微言轻，什么都不敢说，听到他二哥的话，老老实实低头吃饭，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这十几道菜都没怎么动，有人出钱，他得吃个够。

    吕丽坤哭得差不多后跟王毅道歉，说她没想到大哥这么硬脾气。

    “不用跟我道歉，我只是来吃顿饭。”

    “二哥，你是不是猜到大哥他们会生气？”

    “猜到了。”

    吕丽坤：“那你为什么还要过来？”

    “给你面子，顺便带她过来。”

    王毅指了指苏茜，反正最后肯定会有人告诉他父母，他让他父母有个准备而已。

    服务员把账单拿过来，吕丽坤想要付钱，被王毅拦下。

    两人开始抢着付钱，最后服务员拿了王毅的卡。

    一顿饭吃得不算愉快，但苏茜吃饱了。

    临走前，王毅半蹲下来跟陈晓杰说话，非常温柔有爱。

    苏茜看着这画面，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王毅应该有一个孩子，他很喜欢小孩。

    回去的路上，苏茜难得沉默。

    “怎么不说话？”

    “吃撑了。”

    王毅轻笑，“我还怕你吃不饱。”

    “我胖了，回去后我要锻炼一个小时。”

    “没有胖，刚刚好。”

    苏茜摸了摸自己肚子上的肉，坐下来赘肉就很明显，分明就是胖了。

    “你喜欢小孩吗？”她问道，偏头看着他。

    “不讨厌。”

    “那你想拥有自己的孩子吗？”

    王毅有些惊讶地看她一眼，因为在开车，他又正回视线，“你怀孕了？”

    “你想到哪里去，我前阵子不是刚来过，我是问你想不想拥有自己的小孩？”

    “我跟你的吗？”

    “不一定是我，因为我觉得你好像挺喜欢小孩子，但是你跟我在一起，肯定不会有小孩子，我之前跟你说过，我不想要小孩，如果你想要，而我又不想要，我会觉得是我在阻碍你。”

    “阻碍？我喜欢小孩子，不代表我一定想拥有自己的孩子，我都说了我是随缘，你不想要，我们可以不要，两个人在一起不一定要有小孩，你为什么老绕回这个问题，你怕你耽误我吗？”

    王毅有点理解不了苏茜的想法，他明明说过自己随缘，有就生，没有就算了。

    “苏茜，我是成年人，我三十五岁，过完年就三十六岁，我知道我自己在干什么，你没有必要想一些有的没的，也没有必要看到我跟小孩子相处得很好就觉得我一定要有小孩，或许以为我想拥有自己的小孩，我跟你说，我想跟你在一起度过余生的想法比想要拥有小孩的想法更加强烈。”

    苏茜第一次听到他说他想跟度过余生，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整颗心都开始滚烫起来，这比任何情话都来得动听，她突然脑子有些空白。

    “你怎么想的？”

    “我……没想法。”

    王毅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等我回到家，我再跟你掰扯掰扯。”

    “头疼，别跟我掰扯。”苏茜无奈道。

    “你呀，你就会回避我的问题。”

    一回到家，车子在院子里停好，苏茜率先下车，走得有点快，仿佛后面有人在追她。

    王毅自然没放过她，等两人都躺在床上时，他又继续刚才的问题。

    “苏茜，你告诉我你怎么想的，我觉得我们两挺合拍的，要不就凑合着过，孩子的问题，我跟你说，我真不是一定要有孩子的人。”

    “你不是独生子吗？”

    “但我爸妈做不了我的主，他们干涉不了我的生活与我做的决定。”

    “睡觉吧，时间不早了。”

    她刚缩回被子，王毅又把她捞出来。

    “茜茜，你得跟我聊聊，我得知道你的想法。”

    王毅这个人真的骨子里有想法有主见，又强势，有自己的主见，不好说话的人，苏茜看着他，叹了一口气，“真要聊吗？不聊不行吗？”

    “嗯，我想知道你在想什么。”

    “王毅，我结过三次婚，有过三次婚礼，没结婚，还是小姑娘的时候，我幻想过我穿婚纱是什么样的，但是这种情况重复三次之后，我就不幻想了，你可以理解为我已经不憧憬婚姻了，婚姻对我而言不是重要的事情，我觉得我们现在很好，维持现状就好了，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你跟我也很合拍，我也很爱你，但是我们才交往五个月，走入婚姻太快了，你说你家人不能干涉你的生活跟你的想法，不能干涉跟会不会干涉是两种意思，他们毕竟是你的父母，我想谁作为父母都不会想看到自己儿子娶我，你懂吗？”

    “说实话，别跟我说这么多。”

    “实话就是我不想再走入婚姻，不想再结一次婚。”

    王毅像小孩子一样赌气躺下去，关灯盖上被子。

    苏茜也躺下去，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后，她听到他说话。

    “跟我也不行？”

    “跟谁都不行。”

    他又沉默了，在她以为他快睡着的时候，他又闷闷地说：“我还幻想过我穿西装当新郎的样子，你怎么就不能满足满足我，人家都没穿过新郎服呢。”

    苏茜不由被逗笑，又觉得心疼，她是真的不想再走入婚姻。

    “就一张纸而已，有那么重要的吗？那我答应你，如果我还结婚，我结婚对象一定是你，这样好不好？”

    “我不稀罕，我还不一定想跟你结婚，我是钻石王老五，多少女人求着我跟她们结婚。”

    苏茜过去搂着他，凑过去亲了亲他耳朵。

    “别撩我，我今晚心情不好。”

    “那就赶紧睡，我刚刚都快睡着了。”

    王毅忽然回过身，撞到苏茜的鼻子，疼得她冷嗤一声，灯一亮，她有些不适应，眯着眼。

    “撞哪了？”

    “鼻子，疼死我了，你怎么整个人硬邦邦的。”

    “不硬邦邦，难不成你还想软趴趴？”

    苏茜瞪他一眼，让他赶紧关灯，好不容易有睡意，“幸亏是真鼻子。”

    “我看看。”

    “看什么，不用看了，赶紧关灯睡觉。”

    王毅还是关灯，这次搂着她，“你说的，你要是想结婚，结婚对象只能是我。”

    “大爷，赶紧睡吧。”

    “我睡不着，我想到我不能穿新郎服，我就睡不着。”

    苏茜真的想把他踢下去，她被他弄得毫无睡意，他把自己说那么可怜，还以为她欺负他，结婚哪有那么快，他们才交往五个月而已，又不是坐宇宙飞船。

    两人相拥一会，王毅又出声问她睡了没有。

    苏茜没有回话。

    他接着说：“跟你说说我们家的事吧，想不想听，想听就亲我一下。”

    苏茜亲他一下，本来想亲嘴唇的，但亲到眼睛。

    “我父母跟我大伯他们很多年前共同经营一家房地产公司，到后面发展得很好，很快成为数一数二的房地产公司，但是他们开始争权，争公司的管理权跟股份，我大伯把我父母给举报了，说是有贪污受贿，我父母也把他给举报了，他们都接受调查，案子持续了两年半时间，我大伯被送进监狱，判了七年，因为案子持续时间太久，公司慢慢衰败，后来我父母又重新建立了一家公司，我大伯进入七年后出来很恨我父母，恨他们夺走公司，我就是在他们被调查的时候被送到国外，改了名，改了年龄，我最初的名字叫王文毅，后来又叫林杰，最后才是王毅，我大伯也没有再起来，我父母的新公司依旧发展得很好，现在他们退下了，把公司交给我最小的叔叔管理，我大伯一直很恨我父母，跟我们其实没什么往来，但我叔叔后来把我两个堂哥都弄进公司，我父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实他们想让我接管公司，但我懒得卷进去，所以目前就是他们三个人管着公司。”

    “万金是不是你们家公司？”

    “嗯。”

    “你的钱应该花不完吧。”

    “正常来讲，花不完，我父母的钱一半在我这，他们已经彻底从公司退出来了，公司目前是我叔叔做主，他也一直想让我进去工作。”

    虽然他说得不算多，但苏茜想想，调查两年半，他大伯进去七年，本来公司有他的一半后来没有，兄弟相争，利益揪扯，鱼死网破，她要是他大伯的儿子，估计对王毅也挺不满的，虽然他们当时都小，还不懂什么，但至少知道坐牢，而且还是七年。

    怪不得江波说他们家还挺复杂的。

    “你大伯还在吗？”

    “在，也退休了，依旧跟我们没往来。”

    “你爷爷是不是银行家？”

    “你怎么知道？”

    “有人告诉我的。”

    “江波告诉你的是不是？我爷爷不能说是家，只是曾经是一家银行行长，我倒是没见过我爷爷，只是听我父母讲过。”

    “你堂妹还想缓和你们的关系？”

    “天真呗，以为不是黑就是白，我觉得我跟他们注定不会往来，我又是独生子，我父母要是离开后，等于我就是一个人，做手术都没有直系亲属替我签字，你不想要孩子，也不想跟我结婚，你都不能成为我的直系亲属。”

    苏茜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味，他怎么又绕回这个问题，这都能绕回来，他完全是逼婚的意思。

    “睡吧。”她假装没听到，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

    三天后，王毅又被父母叫回家吃饭，吃饭的时候，他们家的规矩是不能说太多话，所以比较安静，吃完后，他妈才让他留下来过夜。

    “今晚就不留在这了。”

    唐青艾皱眉，看着自家儿子，天天不着家，打电话叫他才会回来吃顿饭，完全是替别人家养孩子的感觉，“怎么了，不愿意住在家里？”

    “没有，住哪都一样。”

    “家跟其他地方能一样吗？儿大不由娘，你看看你天天往外跑，回国后一个人待在家里几天，我们都老了，就希望看到你在家陪陪我们，你以前说你工作忙，现在不工作也见不到人影，我跟你讲，你今晚必须留在这。”

    王毅不想跟他母亲为这点小事争执，点点头说他今晚留在这过夜。

    唐青艾这才笑了笑。

    “那我上楼了。”

    “去吧。”

    王毅回到自己卧室后关上门给苏茜打电话，说他今晚不回去了。

    “嗯，我知道了。”

    “记得想我。”

    “才一天不见而已，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腻歪？”

    “从遇见你开始。”

    “我挂啦。”

    王毅拿着手机，忍不住笑了笑，他看到对面玻璃柜子上的人形陶瓷，走过去拍一张照片发给苏茜。

    王毅：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