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四面的篱笆,爬满了花藤萝,麻雀在檐角屋牙间叽叽喳喳地斗嘴,满天的白云没有一点儿的缝隙。
黄霞肥胖的身子被挤到一边,村里的人停下来,打量着雷蕾和郜肇言。
在众人的目光,她分别叫了雷林和邹丽一声。
“爹。”
“娘。”
邹丽和雷林眼里隐隐有泪光,没见到的时候心里整天想着,真正见到了手却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长大了,长高了,都成大姑娘了,在街上跟爹娘擦肩而过估计都认不出你。”
雷蕾掏出手帕替邹丽擦了擦眼泪,雷林让她快别哭了。
“我这不是哭,我这是高兴,忍不住,你让我再哭会,别一醒来又是个梦。”邹丽这些年常常做梦,梦见雷蕾回来了。
雷蕾对着院里刚刚维护她爹娘的叔伯行了一礼。
多谢他们帮忙。
从储物牌中拿出一瓶清气丹,它对凡人有延年益寿的功效,对修士基本没用处,寇诗微给她的,每人给他们发了一颗,嘱咐他们只可以吃一颗,这是警告,也是事实。
灵气凡人无法承受过多吃多了会爆体而亡。
黄霞推了她三儿子植鸿一下,植鸿吞吞吐吐地问雷蕾,“能不能也给我一颗。”
雷蕾不看植鸿,眼睛只直直地看着黄霞,说只要她发誓从此以后不再来打扰她爹娘的生活,给她一颗也无妨。
黄霞狠了狠心,对天发了个誓,雷蕾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张符篆,让她在上面摁个手印,“摁了手印之后,誓言算是正式成立,要是不遵守,将会受到誓言的反噬。”
郜肇言就在旁边看着雷蕾一本正经地瞎掰。
雷坤在雷林身后怯生生地叫了她一声,“姐姐。”
她笑着应了。
邹丽打算把养来准备过节的鸭子杀了,雷蕾想说她不用吃这些东西也可以,看着邹丽和雷林兴致勃勃地忙里忙外的身影,住了口。
郜肇言不好意思干吃白饭,他去帮忙杀鸭子。
邹丽悄悄问雷蕾,郜肇言跟她是什么关系,雷蕾笑着让她别多想,“他是我师弟,正好一起出来办事而已。”
邹丽似乎有点遗憾,跟雷蕾说她的及笄礼准备到了,门派中是谁帮她行礼,她对邹丽说还早着呢。
跟她解释修真界跟世俗界不一样,男的冠礼和女子的加笄礼都是二十岁举行,冠礼及笄礼是男女成年的一种仪式。世俗界是男子二十岁行冠礼,女子十五岁行及笄礼。
“这样啊,娘还想说趁着这次机会干脆提前为你行笄礼呢。”
一般及笄礼都是家中的长辈帮女子举行,但雷蕾不想让他们这么辛苦。
雷蕾原本想帮忙邹丽烧火,但是被她赶出了厨房,说不用她帮忙,
郜肇言在院子里手脚笨拙的拔着鸭子的毛。
一共杀了五只鸭子,因为等会六叔,八叔,二奶奶他们也会过来吃。他们都是看着雷蕾长大的人。
“应该是师兄才对。”
刚刚雷蕾对邹丽说他是她师弟时,他听到了。
雷蕾让他不要介意,这里的人说亲都习惯男方比女方大,只有把他说成是她的师弟,其他人才不会多想。
怎么可能不介意,他比雷蕾大了好几岁呢。
雷林打算去镇上再买点肉回来。
村里面通往镇上的路被修平整了好多,雷林前几年买了牛车,来回很快,不到半个时辰。
雷蕾的脚踩到了郜肇言拔的毛,把它从鞋底拿下来看了一下。
她问郜肇言,“刚刚你杀这只鸭子的时候,它叫没叫?”
郜肇言回想了一下,“叫了两声。”
“那你知道它在说什么吗?”
“不知道。”
“它在说我是鹅,我是鹅…鹅呀。”
有很多人来他们家吃饭,郜肇言的这件糗事很快整个村都知道了,对于他大家也不再显得那么拘谨,大榕树下老人的谈资又多了一件。
老人们是很擅长语言润色的,雷蕾自己是深有体会的,她从小就聪慧,加上又被测出灵根,老人们就差没说她前世是个仙女,估计郜肇言的大名会在雷家村一代一代的流传下去。
饭桌上六叔的老婆突然说起植筠家,雷蕾才知道原来植筠在几年前就死了,是怀着植鸿的时候死的,那年下了一个月的雪,天太冷,大冷天的上山去砍柴发烧也没人发现,被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僵硬了,“幸好是冬天。"
要不然的话身体早就已经发臭长蛆了。
刚生下植筠的时候因为是长子,黄霞还曾尽心尽力地为他寻找大夫,每个大夫都说治不好,又怀上了第二个孩子,生下后也是个男孩,就对植筠放弃了。植筠在她走后没多久,就从学堂里退学了。
六叔捅了一下他婆娘,“好端端的说这些干嘛,他能配得上阿蕾吗,吃你的饭。”
雷蕾在家里呆了三天,给家里的人留下了一瓶丹药和一些银两。
村里面的每个人雷蕾都送了一张符,辟邪,镇宅……都有,她让他们自己选,她希望雷林和邹丽后半生无忧。
离开之前,雷蕾去给植筠上了一炷香,在他坟前留下了一颗治腿伤的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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