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南郊的别墅。
沈姣进屋，把离婚协议拍在桌上。
“签字吧。什么时候去民政局？”
金熙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袖口，拍了拍一旁的位置。
“坐下来说吧。”
见他已然没有那日晚上的愤怒，沈姣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走了过来。
两个人之间保持着一段微妙的距离。
“我会和林氏集团终止合作。”
沈姣愣了一下。
“为什么？这样负责跟进的小组全体同事的努力都要前功尽弃了。给公司也会造成很大的损失。”
金熙微微一笑。
“你高兴就好。”
沈姣：？？？
她眨眨眼，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你在搞什么鬼？”
“放心吧，我看不上林若璃。”
他哼笑一声。
“睡过顶级货，还会看得上二等货？”
沈姣气得脸上涌出一抹绯红。她咬牙切齿道：“不用了，金总，请你不要这么自私，否定了全组成员的努力。”
“自私？”
见她脸上丝毫没有开心的神色，金熙有些不耐了。
“真的没睡过她。我们认识这么久，你看我对其他女人感兴趣过吗？”
沈姣比他更烦躁，她把桌上的笔递过去。
“算了，我们没什么好谈的。签字吧。”
金熙接过笔，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钢笔四分五裂，里面的墨水也流了满地。
沈姣霍地站起来。
“你的东西，我一样都不会带走。”她缓和了一下语气接着说道，“公司里的项目我会做好再辞职的。家里的药放在柜子里的第二格，你的胃药要记得按时吃，我放在床头柜了。猫粮和猫砂在储物间，我交代给李婶了，等我在外面安顿好了，我就把icy接走。其他还有不明白的地方，我写了一份说明，你回头自己看。”
他们家没有请住家保姆，每天会有阿姨来家里打扫卫生。金熙不喜欢外人来家里，也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更不喜欢吃别的阿姨做的菜，所以家里都是她打理。
icy是他们在路上看到的流浪猫，回国五年，猫也有五岁了。
从一开始瘦骨嶙峋的小崽子，变成了现在胖胖的橘猫，毛色很漂亮，见过它的朋友都说很可爱。
金熙有洁癖，当时死活不愿意养它。
是沈姣央求了好久才勉强带回来养的。
取名icy，含义不言而喻。
爱熙，一辈子爱着金熙。
金熙瞥了一眼正走过来蹭沈姣的icy，在心里暗骂自己居然嫉妒起一只猫。
“不行。猫你不能带走。”
沈姣：？？？
“你不是讨厌猫吗？”
“人也是有感情的。”
“金熙，你就是故意找茬是不是？”
“反正我不离婚。猫你也别想带走。”
金熙不由分说站起来，走进衣帽间，在里面闷闷地喊。
“喂，我睡衣在哪里啊？”
他每天穿的衣服，洗完澡要换的睡衣，浴巾，这些一应都是她准备好放在他浴室里的。
沈姣叹了一口气，起身走进衣帽间。
金熙让开，看着小姑娘弯下腰，在抽屉里翻东西。
衬衫微微向上，露出一小截盈盈不堪一握的小蛮腰，浑圆的臀部正对着他，包裹得紧紧的裙摆下，嫩得能掐出水的大腿根白皙到发光。
操。
金熙的喉结滚了滚。
下一秒，沈姣双手撑住柜子架，耳后穿来男人危险的讯号。
他终于咬到那粉嫩嫩的，可爱的小耳朵了。
沈姣气得咬着牙骂：“金熙，你放开我！”
舌头灵巧地探寻，发出清晰的响声，手指跟着模拟，她的身子不由燥热起来。
裙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了脚边，她的手指抠着木板，表情有些沉溺又难为情。
“放开我，不要。”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呢喃。
“不是想要离婚么？”
沈姣低下头，海藻似的长发垂下，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
他从耳后一路往下，在上面留下了一个滚烫的印记。
“今晚把我弄舒服了，我就签。”
“真的？”
沈姣咬着下唇，颤抖着声音问。
“真的。”
他喟叹了一声，沈姣放弃了挣扎，溃不成军。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金熙不在了，床边空荡荡的，好像昨天的一夜良宵不过是一场梦。
沈姣翻了个身，想起了什么有颜色的画面，羞得用被子捂住了脸。
也不是第一次上床了。金熙不是谷欠欲很重的人，他工作忙，有时候她睡着了，他还在工作。但是每次质量都很高。杨曦朵居然还以为金熙不行，实在是太小瞧他了……
但是也难怪杨曦朵会这么认为，因为金熙对女生从来就不懂得怜香惜玉，总是毫不留情地骂走他身边所有喜欢他的异性。要不是她这么多年跟在他身边，估计大家都会以为他是个gay吧？
他们第一次上床是在什么时候呢？
加拿大。多伦多。
她十八岁生日。
借着酒劲，她只穿着一件吊带睡裙便爬上他的床。
金熙让她回自己床上去睡觉。
她没有理会。之前也是这样，她想和他一起睡觉，他一脚把她踢下床。她又厚脸皮地钻进他被窝里。反复几次，他也就算了。但那时候她还小，什么都不懂，只知道一个人睡在榻榻米上有点害怕。
但那天，他看着她的睡裙，很坚持要她回自己床上去睡觉。
小姑娘于是就哭了。
边哭边耍赖。
“今天是我生日嘛，就不能满足我吗？”
“不行。”
他的目光在她胸口转了一圈又别开，忍不住又转了回来。
“小孩，你真把自己当男的了？”
“那你有把我当女的吗？”
小姑娘的眼神有些迷离，脸上落满了晚霞般美丽的红晕，凌乱的短发因为泪水粘在嘴边。
他伸出一根手指，帮她把头发别开。一根发丝因为她说话落进了她嘴里，他轻轻挑着，她猝不及防地张开嘴含住了他的手指头。
金熙顿了一下，呼吸有些重，看她的眸色沉得像深不见底的海底。
“求你。”
她的舌头有一下没一下地舔舐着。
下一秒，沈姣被扑倒，她仰头有些害怕地看着他，身子微微颤抖。
“谁教你的？”
他的声音阴戾冰冷。
小姑娘的眼眶一下子红了，不敢哭，小小声地道歉。
“我错了。”
“想勾引我？嗯？”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将她的手扣到头顶。
昏黄的壁灯勾勒出他深邃的轮廓，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不知道在忍受着什么。
“对不起。我错了。”
沈姣不知道为什么道歉，只是隐约觉得今天的金熙似乎有些不一样。
她开始感到害怕了。
“你想和我上床吗？”
这么直白的词语从他嘴里说出来，沈姣害臊地闭上眼，泪水终于忍不住从眼角落了下来。
“我没有。”
“没有你不穿内衣？”
他弹了一下。
她敏感地叫了一声，整个身子烧起来，羞到想当场去死，干脆豁出去了。
“我十八岁了！我成年了！”
“所以你到底想不想。”
他接着问。
沈姣睁开眼，对上他晦暗不明的目光，他眼里翻滚着暗潮汹涌让未经人事的小姑娘疑惑了半天。
半晌，她鼓足勇气小小声地说。
“想……”
“这可是你说的。”
金熙再没耐心听她说完，低下头堵住了她后面的话。
想……个屁咧。
她后面的辩驳就这样被他恶狠狠撕碎，狂风暴雨的一夜，现在回忆起来还是疼痛。
第一次是那样疼，也是那样幸福。她依偎在他的怀里，眼睛亮闪闪的，抬起脸天真地问他。
“熙哥哥，我可以和你结婚吗？”
他闭着眼，睫毛颤了一下，抿着唇没有回答她。
半晌，他轻轻回了一句。
“睡吧。”
沈姣坐起来，腿还有些软，她头重脚轻地下了床。
客厅已经被打扫干净了，垃圾桶里是撕成碎片的离婚协议书。
她操起手机，打了个电话给他。
电话好半天才接通。
“什么时候去民政局离婚？”
“喂喂？什么？听不清啊。”
金熙慵懒的声线传来。
“小孩，公司还有事，先挂了。”
手机挂了。
沈姣瞪着手机屏幕，气得脑子里像是在放鞭炮，噼里啪啦。
妈的，她这是被骗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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