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你赔老子项链!!!”
舒天暴怒粗口,是真的被气到心肝脾肺哪都疼。
他说不清这条项链对自己的意义,因为如果要细说,他讲个三天三夜都讲不完。
他弯下腰,把那掉地的挂坠捡起,放在手心里仔细检查着有没有磕碰的痕迹。
事实上,这个挂坠是由机甲的残骸制成,用了最坚硬的金属,别说这点磕碰,就算是被s级精神力攻击,也会完好如新。
可舒天的私心在作怪,便越看越觉得哪里多出了划痕。
心脏一抽一抽的难受着。
他把挂坠握在手里,怒目圆睁的看向秦景恒。
怒气冲散理智,纵然挂坠没坏,可那链子却坏了。小可怜送给他的时候,这都是一套的,如今断了链子,就仿佛一下子掐断了他和小可怜之间的联系。这让舒天如何不难受。
他知道自己有些无理取闹,其实这并不能全怪秦景恒,如果他刚才没突然起身,那项链也就不会坏。
况且这链子不比机甲做成的坠饰,本来就细细的一根,又带了这么多年,早就有些磨损了。
可舒天需要个发泄口,此时他也管不了那么多,只觉得难受的要命。
他上前一步,怒气冲冲的拽住秦景恒的衣领。
秦景恒低声问了句:“它对你这么重要么……”
放他娘的狗屁!
舒天一手拽着他的衣领,一手握成拳。
他猛的挥拳冲着秦景恒脸上砸去。
可谁知道秦景恒非但没躲,就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那眼神里翻涌着舒天看不懂的情绪。
拳头在离秦景恒鼻尖几厘米处蓦然偏了开,最后砸在了秦景恒身后的墙壁上。
“草!”舒天嘴一瘪,瞪着眼睛,好悬没哭出来。
自从他看见艾伦发的转校生照片后,虽然认定了那人不是小可怜,却也压抑了好多天的情绪。
本来还想着若是哪天重新看见了那人,他一定要把这破项链扔在他脸上。
别以为一条破项链就能说走就走。
可谁知道,这项链就这么断了。
秦景恒是个正常人,他一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发疯。
舒天深吸了一口气,抬头对上秦景恒的眼睛:“打架!和我打一架!”
打一架就好了,他现在只想发泄出来。
重力训练室的压力只会持续一个半小时,如今刚过了时间,便立马撤了下去,毕竟霍斯普还是要对学生安全负责的。若是超负荷,会给身体带来很大的损害。
舒天没有动用精神力,纯粹赤手空拳的将秦景恒推到在地。
可谁知这人没有半点反抗,一副任他宰割的模样。
舒天心里更加窝火,他翻身跨坐在他身上,猛地出拳砸向他胸/前,秦景恒一声不吭,像条案板上的死鱼。
“草!”
舒天见他这幅样子,也觉得实在没劲,他停了手,心里泄气。
秦景恒的手里还握着断裂的项链,舒天把项链抢了过来,肯定是修不好了,都已经断成了两截。
“啊啊!烦死了!你神经病吧!拽我项链干嘛!都赖你!”他边说边挥出最后一拳,砸在了地板上。
舒天怒气冲冲的起身,作势就要走出训练室。
可谁知刚走到门口,手肘却猛地被人扯住。
他回过头,看见秦景恒脸色也很差,眼神像是要把他给生吞活剥了一样,舒天没见过他这幅样子,他想要往后退,可秦景恒却没给他半点机会。
“你……你干嘛?想打……”
秦景恒把他身子往前一拉,舒天的后半句话都还没说完。
下一刻,舒天已经被他猛然圈进了怀中,怀抱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度。
像是急切又像是发疯。
舒天被他的动作彻底搞傻了眼。
秦景恒的下颏抵在他的发旋上。
良久后,舒天听见他声音沙哑:“对不起……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道歉打了个措手不及,心里七上八下着,确实是因为秦景恒拽他的项链才会坏掉,可怎么说……他这态度也太诚恳了点。
舒天甚至能听见他话里的颤音。
秦景恒的手背上青筋暴起,用尽了平生的自制力,才将舒天松了开。
舒天赶紧往后退了步。
怒目圆睁:“你搞什么鬼?!别以为这样我就能原谅你!”
秦景恒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看上去狼狈至极:“那条……项链对你很重要吗?”
“管你屁事!”
舒天骂完后,却看见他突然浅浅的笑了起来。
“靠,你神经病吧!”
舒天实在不想理睬他,这人简直就是个神经病,笑个屁的笑啊,他都气成这样了,他还有心情笑?!
——
“不是吧小天,你真因为一条项链就把秦景恒揍了?”艾伦坐在沙发上,一脸震惊的盯着舒天。
“我当时生气啊,他又不还手。”舒天织着毛线。
“那你也不能这样做啊,就算是项链很重要,可秦景恒又不知情,你这说打人就打人,也太伤别人心了。”
“烦死了我都快。”
舒天当时确实没了理智,过后这么一想,也感觉自己的做法不妥,甚至有些后悔。
“再说了,秦景恒不是也道歉了,你不应该再和他怄气了。”
舒天没和艾伦详细说秦景恒是如何道歉的。
听闻此话,脑海里顿时涌现了秦景恒把他抱进怀里的画面,有哪个正常人……是像他那样道歉的?
最后还笑了,笑个屁,有什么好笑的?
看见他因为一条项链坏了就生气,所以觉得自己很蠢?
舒天越想越心烦。
艾伦盘着腿坐在沙发上,正经道:“我和你说,夫妻之间床头打架床尾和。这件事是你不对,你要主动道歉,绝对不能冷战!不能冷暴力!”
舒天被他这话搞的无语:“什么夫妻?我俩不过是绑定婚约,还没拒绝呢。”
“反正旁观者清你懂吧!小天我劝你去和秦景恒道歉,不然我真的对你失望了!我总觉得你虽然脾气臭,不过是个明事理的人!就算是当时生气,过后也能明白道理,可你现在怎么了?项链坠又没坏。”艾伦喝了口水,继续说,“不过是链子断了,再说你那链子,我上次看就快坏了,都带了多久了。”
“秦景恒就算不拽它,过不了多久它自己也会坏。你这就是把问题推卸在别人身上!”
舒天停下了手中的织针,被艾伦这连珠炮似的一串话,彻底唬住了。
本来还觉得秦景恒很气人,他现在只觉得自己才不是个人。
“……好像真是我不对?”
艾伦赶紧道:“你别管谁对谁错,明天去和秦景恒道个歉。啧啧,我最看不得你们这群小情侣吵架了。”
“……”
艾伦:“我建议你,道歉的话也别空着手去。最好送点什么东西。不然你以为谁是说哄好就哄好的啊,太不把人家当回事了。”
“我还要送东西?要不我给他转账?”
“我可去你的吧,小天你是猪脑子嘛?!秦景恒差你那点钱?你上次转给他的他是不是都没要。”
舒天点了点头。
还他衬衫的钱,过了24小时后就原封不动的给他退了回来。
“最重要的是心意,秦景恒不差你的钱,送礼物一定要讲究自己的心意。”艾伦继续,“你好好想想吧,我就说到这儿了,送什么才能体现自己的心意?”
舒天只觉得脑袋疼,他揉着酸胀的太阳穴。
一低头,看见了自己织的半成品围脖。
“……”
艾伦的视线也看了过来:“你这围脖就可以啊!你明天之前把围脖织完,送给秦景恒他肯定不生气了!”
舒天把围脖拽了起来,他已经织了大半,长度虽说还是有些短,不过也差不了太多。
经过艾伦刚才的一番劝导,他也觉得自己实在没必要生那么大的气。
不知情这不怪,秦景恒又怎么知道他那项链有什么意义。
系统突然上线:“亲亲,这边也是建议您赶紧和好呢。因为我们的主线任务马上就要来了哦,如果到时候您没有和好,怕是任务就会失败呢。”
烦。
操!他织!他熬夜织完还不行嘛?!
睡个屁的觉。
艾伦一走,舒天继续手中的工作,织围脖也算是支线任务中的一项,早完成早得分,帝星冬天来得早,眼看再过一个月就要降温了。
他今天晚上能织多少算多少吧。
舒天揉了揉眼睛,随后站起身,项链已经被他收好放进了盒子,虽然链条断了,可他也舍不得扔掉。
只能等有机会再换一个链子。
他把挂坠握进手中,看了良久,用指腹小心摩擦着上面的光亮。
他熬了一整晚,期间断断续续的睡了一两个小时,困的眼皮都睁不开。不过最后好在将那围脖完工,他试了一下,长度够用,可以绕脖子两圈。
累瘫了。
比训练还累。
第二天一早,他有些精神不济,也没给秦景恒做早饭,恍恍惚惚的穿上校服,便提着围脖赶去了教室。
他一进门,陈彬就盯着他:“舒天你这昨晚干嘛去了?你不是去找秦景恒了吗?怎么一副被榨干了的惨样儿……被标记了?”
不怪陈彬想得多,舒天那黑眼圈大的惊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被标记后的肾虚模样。
简直惨不忍睹。
舒天困得要命,往桌子上一趴,嘴里念叨:“下课叫我,我不行了。”
“我靠!你这和秦景恒训练还真练到床上去了?”陈彬赶紧上前一步,看了眼他的后颈,并没有被标记的痕迹。
那怎么就虚脱成这样了……
舒天一觉睡了两节课。等他再醒来,已经到了中午。
他下意识的擦了擦嘴角,这才想起了正事,他得赶紧把围脖给秦景恒送过去!
陈彬:“你醒了?哦对,刚才秦景恒来找你了。但是他看你睡觉,就又走了。”
秦景恒来找他了?找他干嘛?
难不成是反应过劲儿想要揍他?
舒天皱眉给他发了条星信,十分简洁。
【小天:在哪?】
【秦景恒:天台上。】
舒天爬上顶层,天台上正刮着微风,秦景恒侧身,神情专注的看向远方,他不知是在想些什么,额前的碎发也没整理,往常俊秀清冷的面庞,如今却隐隐透着些憔悴。
舒天捏紧手中的口袋,朝他的方向叫了一声。
秦景恒这才缓过神来,转身看向他。
天台上的空气很好,风吹过来时带着丝清冽的气息。
舒天走上前,抬头和他对视。
那双绿色的眼眸中酝酿着舒天看不懂的情绪,秦景恒薄唇紧抿。
舒天舔了舔干涩的唇角,心里有点酸,他低头小声的说了句:“那个……对不起啊。”
“对不起,小天。”
两人却是同时开口。
舒天怔楞的抬起头,秦景恒神色忽而变得温柔。
舒天没来由的松了口气,释怀一笑。
这才对嘛,都是同学,互相给个台阶就下,心里才舒服。
他把手里的口袋往秦景恒面前一送:“这个是给你的。”
舒天觉得耳朵有些烫,他轻轻捏了下耳垂。
秦景恒没着急打开口袋,而是伸出了手。
舒天惊讶的低头。
见他手心里,静静躺着一根银色的项链。竟然和小可怜送给自己的几乎无二差别。
“这个是……送你的,小天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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