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022

    《绅士品格》/公子绯悠

    Part.022

    程诗研是被金真实紧急召唤回去的。

    她出门没有告诉金真实，结果金真实到她家里发现人不在, 才急急忙忙打了电话过来。

    “你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 差点就迟到了！”在门口看到程诗研时, 金真实这才松了口气, “别让制作组等太久, 咱们赶紧过去吧。”

    程诗研换上公司配备的车，问道：“你电话里没说清楚, 怎么回事。”

    只是火急火燎让她赶回来, 说是工作的事，又没讲具体内容。

    金真实开着车, 慢慢解释：“团队综艺, 不是说要搬进宿舍里拍摄嘛, 重新统一了时间, 说是最迟这周末就得搬进去, 其他人的时间都已经敲定，现在就差咱们了。”

    “周末？”程诗研皱眉, “前面刚说好的月末，现在又改成这周，负责人就让他们这么随意改时间？”

    听着她不怒而威的语气, 金真实莫名觉得自己小了一截，语气放轻解释道：“听说是难得约上了知名的作曲人，就把之前约定的作词人也喊上，想赶紧把这件事定下来。”

    已经向jyp、勇敢的兄弟等知名制作人发出邀请，有人同意有人还在暧昧, 敲定的合约上清清楚楚写着15首以上的歌曲，而作曲人又不是母猪产仔，一夜之间就能制作好几首品质上佳的歌曲，有机会自然是多抓几个。

    这次的拍摄也是为了配合那位制作人，干脆把录制的时间提前，团综录歌两不误，对节目组和经纪公司而言，一举两得。

    程诗研勾起嘴角，冷嘲道：“所以就由着他们改时间。我这现在还没接剧，如果剧本定下来，你也由着他们改，硬生生去得罪剧组？”

    金真实冷汗直流。

    说实话她是真没想到这点，如果真这样，她肯定得据理力争，不会任由节目组说东说西。

    偶像只当一年，演员才是她程诗研以后要走的路，若是出道拍得第一部戏就把整个剧方给得罪了，怕是短期内好剧本都会对她敬而远之。

    沈先生确实有权有钱又有势，可那些剧方、投资人、制作人以及主演们，谁背后没人？

    金真实无法狡辩，老老实实的道歉：“这次是我疏忽了，以后我会多注意的。”

    好歹也是出来工作这么多年了，想得还不如一个象牙塔里的学生周全。

    联想到这里，金真实便问：“你学校那边怎么办，研究生课程就一直拖着？”

    意思是休学，暂停学业，专注工作。

    “不用，我继续上课。”没有半途而废的习惯，况且她之前的专业论文已经写了一半，剩下一半得亲自体验过才知道怎么写。

    剩下的学分、成绩以及毕设，都是好解决的。

    按部就班来，不考虑提前毕业的事，完全来得及。

    金真实只得妥协，之后还得想办法把课程时间和通告时间进行协调。

    到达电视台附近，她们搭乘电梯上楼。

    金真实翻看自己的信息时问了一句：“有看中的剧本不？”

    程诗研道：“没有。”

    到达楼层，出去后她继续说：“剧本的事情，暂时不用操心，前半年怎么可能有时间。”

    她光是看金真实排列出的行程表都决定眼花，这么紧密的安排，连睡觉都得在车上，哪有空拍什么电视剧。

    团综拍摄的事情全程由金真实负责交涉，而实力上，程诗研搬去宿舍却是最后一位，其他人都已经到齐了，她才姗姗来迟。

    “程诗研队长大人！您可算是来了！”全昭弥第一个迎了过去，助跑起跳，整个人跟树袋熊似的挂在程诗研身上。

    程诗研只是稍微后退了一小步，就稳稳的抱住她，不仅没把人放下，还顺势托着她的屁股颠了颠，跟抱巨型娃娃一样往里走。

    “别逮着机会就不喊姐。”她说。

    全昭弥搂着程诗研的脖子，惊奇道：“神奇！姐姐好有安全感！”

    混血比一般亚洲人长得快，她才15岁的年纪，身高已经压过一众少女，平时撒娇都带着几分违和，但是到了程诗研面前，好像什么都不奇怪。

    金晓慧眼馋：“你快下来，我也想试试。”

    金世正：“我也想。”

    金请夏：“我也。”

    全昭弥闻言搂地更紧了：“不给不给！我的我的！”

    程诗研把行李箱推到客厅角落，不顾全昭弥的反抗，摘果果一样摘下她的手，把人丢在沙发上。

    徒留对自己无比自信的全昭弥满脸震惊：“姐姐，你的力气也太大了吧！”

    瞬间感受到了自己的弱小！

    程诗研道：“你多撸铁试试。”

    全昭弥握拳：“好！”

    她无奈的摇摇头，去房间看了眼唯一没有个人物品的铁架床，有种久违的熟悉感。

    随后又参观了整个宿舍的布置。

    真的是纯看家装与布局，对摆满的摄像头一点兴趣都没有，仿佛它就是个空气。

    录制已经在进行了，分配给IOI的vj在她们出行时会随身相伴，她们这一段时间的各种工作和私人生活都会暴露在镜头下。

    出道时间定在5月4日，距离还有一个月不到，11个人在最初的新鲜感过后，就开始了忙碌的日常。

    录歌、排舞、定造型，拍画报，还有一些成员有以IOI名义接下的私人行程，比如广告电台杂志模特之类。

    程诗研的手机丢给了金真实每次出行工作金真实都会跟着，有什么工作要事她会直接转达给自己。私事方面则是不得不暂时放一边。

    好在两人工作性质一样，金硕真也忙碌回归，很能体谅程诗研。

    就这么连轴转了一个月，经纪人给所有人一天的休息。

    虽然只有一天，但是女生们还是高兴的欢呼。这近一个月的高强度工作，精神压力和身体劳累叠加，那是不想瘦也得瘦。

    别说是普通体质的姑娘，连一直瘦不下来带着点娃娃脸的姜美娜都好似脸小了一圈，完全达到了经纪人要求的体重之下，更别说其他人。

    程诗研也险些瘦的脱相。

    而且因为体重问题，差点跟经纪人产生争执。

    练过健身的都知道，肌肉比脂肪要重，看着瘦削的人，体重却不一定轻。

    同样的体重数字，健过身的人会比没健过身的要更瘦、身上的肉更紧致。

    经纪人强调体重，程诗研不可能为了数字强行把肌肉变肥肉，况且时间上来不及。

    目的都是为了上镜显瘦，她体型达标就行，再苛求体重，很容易把身体平衡打破，反而容易弄巧成拙。

    程诗研为了说服经纪人，把金真实、资深健身教练甚至梁秘书都给搬出来。

    她知道沈叔可能大男子主义，喜欢让别人听他命令形式，但遇上这种和健康相关的事情，他不会放任。

    尤其程诗研这还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大问题。

    可当梁秘书登场，不到半分钟就把经纪人说服，做了她们三人一个小时都没能做到的事情，程诗研心里还是很复杂。

    金真实还在她耳边感叹：“有梁秘书当靠山真好。”

    程诗研面无表情的应了。

    唯一的休息日，她拿回自己的手机，拒绝任何人打扰，包括金真实，回到了自己常住的那个家。

    因为工作的原因，程诗研将保姆阿姨辞退，并还给了她半年的工资做补偿，只安排了保洁定期上门清理。

    所以回来时，虽然干净，却少了烟火气。

    冷冷清清，连心里也空空的。

    她忽然间想，好像她和金硕真已经有一个月没见面了，而且连聊天都屈指可数。

    可他的态度还是很好，看似不温不火，实际上耐心倒是很足。

    算算天数，是时候了。

    程诗研发了条信息：【今天开始到明天，我休息】

    等她烧滚了一壶水，金硕真也回复了：【我来见你】

    很有眼力见……程诗研打字：【到这里来】

    她发了个地址给他，同时把门锁密码告诉他。

    测试……也不算测试。

    人是挺喜欢的，只是太多的男人知人知面不知心，她防心重，从不敢真正拿出信任去接触。

    久而久之，自己把世界隔绝了。

    金硕真过来的时候，程诗研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说是看，但她眼睛焦距压根没落在屏幕上。

    滴滴滴的开门按键声响起，程诗研这才将视线落到门口。

    推门而入的男人听到电视机的声音，顺势看去，便注意到沙发上的人。

    他关上门，摘下帽子：“我来了。”

    轻描淡写的几个字，却像拂过心弦的枝条。

    程诗研怔怔的看着他，直到气氛变得有些奇怪时，她才突兀的说：“我饿了。”

    她站起来，直接往厨房走去，准备煮包面填填肚子。

    金硕真一愣，反倒是松了口气。

    他还以为程诗研是因为网上的恶评而心情不好。

    他也是今天才看到的，论坛又出了个新帖，传言程诗研在组合活动之前率先考虑接剧，这个行为让部分粉丝诟病。黑粉们更是说她一心二用，既然想演戏又为何要占着别人出道的位置等等，又说她能这么快有资源，必定跟经纪公司有肮脏交易，骂的相当难听。

    明明知道诗研不爱上网，极大可能是看不到这些评论，金硕真仍不可避免的担心。

    现在看来，她好像只是单纯的饿得有点懵了。

    “你没吃饭？”他问。

    程诗研简单的应了一声。

    金硕真换上拖鞋，尾随程诗研进餐厅。亲眼看着她在柜子里翻来覆去找了半天，结果扒拉出两包袋装拉面，又像是想起什么般，转身问他：“你吃吗？”

    她摇了摇手，包装袋发出沙沙的声音。

    金硕真无奈道：“你就吃这个？”

    程诗研：“我只会这个。”

    他走到程诗研边上，直接接手了她那两袋拉面，又指了指台面：“我可以用吧？”

    程诗研不解的点头。

    金硕真直接霸占了厨房。

    他从冰箱里翻找出不少能用的食材和配菜。程诗研家的冰箱简直就像个大超市，什么东西都有，什么东西都没拆过。

    “你要做什么？”程诗研看着他一袋又一袋的拿出她不曾上手过的东西，茫然的问。

    金硕真挽起袖子，反问：“围裙呢？”

    没等程诗研翻箱倒柜的找围裙，金硕真先看到了，东西就挂在冰箱侧边。他穿戴好，拿起刀，“其实我也只会做点普通的东西，不过你可以当我在大展身手。”

    因为材料都有，还都是傻瓜式加热法，真需要用到厨艺的地方还是不多的，金硕真就负责把牛排切块、把米饭热好、把拉面煮熟，最多就是掌控一下味道的鲜咸程度。

    不用自己动手，诗研也乐得自在，就在一旁看他的动作。

    好像突然间多了些生活的气息。

    不多时，餐桌上就已经摆好了锅碗瓢筷。

    程诗研惊讶的“噢”了一声，直把金硕真看得从头红到脚。

    “你学过？”程诗研问。

    “没有。”金硕真说，“只是独立后，为了活着和照顾弟弟们才去学的。”

    “为了活着”这个说法很有灵性。

    程诗研尝了尝拉面汤，在他期待的眼神之下意味深长的笑道：“味道确实不比专业的厨师。”

    金硕真有些不好意思。

    他哪里是什么大厨，不过是看到程诗研简单的吃热水泡拉面，下意识的就为她操心。但是，男朋友照顾女朋友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所以……

    “以后有空我会多琢磨琢磨，争取多提升自己的厨艺。”金硕真说。

    程诗研道：“怎么，要一直给我做吗？”

    金硕真却温温柔柔的看她，反问道：“不可以吗？”

    程诗研眨了下眼，避开他的视线笑了笑，没有回。

    “你怎么过来的？”她忽然问。

    金硕真摘下围裙：“打车。”

    程诗研转身就跑：“你等我一下。”

    金硕真点点头，将餐桌上的餐具摆放整齐，还自恋的拍了张照片。

    白芝麻米饭，煎牛排，芝士拉面，小银鱼，还有萝卜干、酱瓜、泡菜等种类丰富的小菜，比外面餐厅都丰盛。

    其实冰箱里的食材还有很多，但是考虑到两个人的胃，金硕真才没有再去煮。

    没多久，程诗研抱着个酒瓶过来，“能喝吧？”

    她还真是无酒不欢。金硕真笑，“能。”

    转身准确的从柜子里找到倒挂的高脚杯。

    菜上齐，酒斟半，空荡荡的房子里突然间多了几分人间烟火的味道。

    平静的心湖再次被激起一片涟漪。

    程诗研和金硕真面对面做，不像餐厅里那么拘谨，多了几分随意。

    金硕真期待的说：“吃吧，尝尝拉面合不合你胃口？”

    这样奇怪的画面和对话让程诗研有点恍惚。

    她含糊的应了声，低头掩饰自己一刹那闪过的情绪。

    一口牛排，一口拉面，然后是配着小菜的米饭，不是多精致优雅，却让她停不下筷子。

    刚刚只是喝汤感受咸淡，现在就着米饭吃却觉得味道刚刚好，不同的味道被中和后，只想着吃一口、再吃一口。

    肯定是太饿了。

    程诗研道：“我误会了，刚刚是你谦虚了。”

    哪里只是“为了活着”这么简单，能将不同的味道杂糅在一起后还不怪异，即使不是大厨的水准，在普通人中也算是“会做饭”的那类人了。

    金硕真笑道：“我哪里谦虚了，不过就是煮熟了能吃。这些都是事先准备好的东西，做起来不麻烦。如果要自己调配酱料的，这点时间可还真不够。”

    程诗研问：“你还会自己调酱料？”

    “就是普通的蘸酱，你喜欢这个？”见她点头，金硕真的笑容更大了几分，“以后有机会我再展示给你，现在先保留一点神秘感。”

    程诗研打趣：“那我可以点单吗？”

    金硕真端起高脚杯，夸张的颔首：“我的荣幸。”

    成功把程诗研逗笑了。

    她看起来好像神魂归位，不再那么人在心不在的样子，也让金硕真放松了下来。

    满桌的食物完全没有浪费，全被他们吃进了肚子里，饱腹感逐渐明显。

    放下筷子后，程诗研说：“你去客厅坐一会儿，我收拾一下。”

    金硕真却道：“一起。”

    程诗研也没拒绝。

    其实本来就不是拿到的事情，把锅碗瓢盆全塞进洗碗机里，擦干净餐桌和灶台，收拾垃圾，就没什么事了。

    电视机一直没关，刚刚他们吃饭的时候还听了几耳朵时事新闻。

    这会儿两个人坐在正对电视机的长沙发上，中间隔着段说明显又不明显的距离。

    电视上正好在放打歌节目。

    这个金硕真熟啊，他给程诗研介绍这些组合，哪哪年出道的，年龄大概多少，谁认识谁不认识，性格好不好相处，有没有不能聊的话题等等。

    说着说着，身边的人忽然就没声响了。

    金硕真不经意的看过去，发现程诗研已经搂着抱枕，歪向另一边睡着了。

    他说了声，诧异的看着她的睡颜，表情都不由得柔和了起来。

    比起醒着时的样子，睡眠中的程诗研少了一份防备。阖上的双眼看不到情绪，淡漠的脸多了几分生气。

    这时候才更觉得她像一个普通人，也更明显感觉出醒着时的她像一把未出鞘的刀，不见刀锋却见刀芒。

    金硕真贪婪的看了好一会，见她似乎冷着了，就准备将沙发上的小毯子盖在她身上。

    把人抱去卧室这点他不是没想过，但也怕真的做了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拿起小毯子，金硕真走过去，轻轻盖在她身上，见她没有反应，心里不知道该欢喜还是担忧。

    虽然他们是男女朋友没错，但是就这么在异性面前放松警惕真的好吗？

    这么想着，金硕真正要把毯子的一角捻贴身些时，她忽然动了。

    一只手死死抓着他的手臂，表情还没睡醒，眼神却十分警惕。

    金硕真心里一顿。

    程诗研放开他，坐直了身体不好意思的说：“抱歉，我睡着了。本来应该好好陪你的。这样吧，你有什么想做的吗？告诉我，我陪你做好了。”

    一边听着她的话，金硕真一边将毯子重新折好放回原位，客气的道：“你太累了，还是好好休息吧。睡在沙发上容易感冒，反正明天我们都有时间，明天再见面也没关系。”

    他看了看时间说：“这个点也很迟了，我也该回去了。”

    气氛突然变得微妙了。

    程诗研不是没有感受到他忽然间的礼貌，但这真的不是欲拒还迎吗？

    于是她说：“在这里过夜也没有关系，反正我一个人住。”

    金硕真拿外套的动作停了下来，他转过身，用有些无奈却又不知道该对她怎么办的表情道：“不要说这种违心的话，诗研，我不会留下的。而且，如果我留下了，恐怕明天我就从你的通讯录里消失了。”

    程诗研故作不解，好像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追问：“你真的不想？”

    “我想。”他说，“我当然想。但是这对我们来说跨度太大，一步一步来，不着急。”

    他贴心的不可思议，贴心的让人奇怪。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女朋友大晚上把男朋友单独约到家里来，什么目的难道不是一清二楚？

    他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世界上真的有这种男人？还是他在放长线钓大鱼？

    程诗研真的想不懂，因为她遇见太多太多跟她交往就只想上床的男人，第一次遇见这种不图财不图色的绅士。

    可容不得她细想，金硕真已经走到玄关，准备离开。

    她追上他，率先抓住了门把。

    金硕真看着程诗研。

    “我确实是喜欢你的。”她还是那么直接，“但是，我对其他的接触……可能适应力不太良好。”

    今晚她所有奇奇怪怪的行动，好像突然间就能明白了。

    她的防备都是有迹可循的，只是秘密太多，又不是交浅言深的性子，想要知道的更多，恐怕还得用时间一点一点的磨。

    他不知道程诗研以前经历过什么，但或许与她偶尔流露出的厌世脱不了关系。

    说的话做的事，看起来是经历过无数恋爱的高手，但其实，她的感情根本就是一片空白，不懂爱，不会爱，不知道怎么爱，才会用这种不管结果如何都会留下裂痕的方式。

    金硕真有预感，他的爱情之路可能会走的特别慢。

    “你如果真的介意……”她皱眉，随后抓着他的手臂，似乎是想做什么。

    金硕真拦住了她。

    “不想做的事情不要强迫自己，顺其自然。”金硕真看着她说，“肢体接触，也可以慢慢来，比如现在，你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他低头示意。

    程诗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他的手抓在她的腕上，隔着衣料能感受到他手掌的温度。

    程诗研的脸色慢慢变白，手臂、后背、双腿，寒毛逐渐立起。

    她清楚这不是厌恶而是抗拒，还有不适。

    金硕真放开手。

    程诗研后撤了一步，眼神复杂的看他：“对不起……”

    金硕真诧异：“你有什么好抱歉的。”

    “你不觉得我很奇怪？”

    “世界上没有一片叶子的脉络是相同的，你也是独一无二的存在。”金硕真道，“相反，你觉得奇怪的，才是最吸引我的。”

    程诗研不知道该不该去相信，但是，当他们的眼神交汇时，她想也许可以试一试。

    金硕真拿起大衣穿上，空气中传来熟悉的香气，让她安心。

    这天之后，程诗研的日常用品里多了一款男士香。

    “对了，问你一句，如果我真的对你意图不轨？”

    “你认为你打得过我？”

    “……”

    作者有话要说：大哥：打不过！

    .

    诗研不是ptsd不是恐男症，就是有点抗拒。

    就算她有病，大哥会治愈她的。

    今天又是双更合一的一天，我还欠着三更还是四更？容我翻翻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