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绅士品格》/公子绯悠
Part.086
“这是去年的成绩报告，连续上映的四部电影, 光从结果和记录来看, 成绩最好的是《与神同行1》, 票房位列历年电影票房榜二, 《与神同行2》就稍微逊色点, 这没办法，作家故事性没做好, 本来预估应该是会超过一的, 结果没想到......”
金真实简单的说明了两部奇幻片的成绩后，转而道：“外界评价最好的就是《未来》, 虽然剧情太负面, 因此也被太多人诟病, 但是很受影评人的欢迎, 再加上单独拿了奖项, 后期DVD贩卖的金额也很可观，总得来说是不错的。”
尤其是收入, 工作室的项目投资报表，那叫一个漂亮。
程诗研看着周遭的本部长、科长以及其他工作人员，微微点头, 示意金真实继续道。
“剩下的两部就不用说了，《1987》里戏份那么少也拿下了最佳女新人，《寄生虫》虽然还没上映可是已经引起了多方的关注。最重要是网络评价，好感度一直很好。”金真实简单说完，便坐了下来, 转头看向本部长。
“《SKYcastle》虽然还没完结，但网上的风向也非常好，只不过，”本部长顿了顿，凝眸看着程诗研，“就像我之前说的，是时候拓展一下戏路了，这么多作品下来，只除了《寄生虫》的角色勉强不算学生，其余的都固定在这个范围里，新人奖人气奖也拿下了，下一部就往社会人的方向变化吧。”
程诗研颔首，面上一派平静，完全看不出她内心在想什么：“您有什么推荐的。”
等的就是她这句话，本部长对自己的秘书示意，秘书鞠躬将整理好的企划案分发给在座的每个人。
本部长说：“这里是明年准备展开的项目，我已经让人筛选过了，电视剧五选一，电影三选一。你看看。”
程诗研简单的扫了眼大致的内容，五部电视剧里，并没有金恩淑作家的作品，也不知道是没收到消息，还是因为剧本放在后一年开拍，并没有纳入其中。
见程诗研不说话沉思的模样，本部长继续道：“你可以带回去慢慢思考，只要年前给我答复，就完全可以安排下去。”
“我会仔细看的。”得到他这句话的程诗研自然而然地收起了企划案。
这时候轮到吴助理说明情况了，2018年的代言少而精，光是现代汽车的广告就让程诗研的知名度又更上了一个台阶。影视圈看不起歌谣界又如何，论知名度还不是得靠当红的爱豆？
对于自己这个当初被阻挠过无数次还被圈内经纪人们瞧不起的安排，吴助理现在完全可以挺起胸膛来说话。
这可是双赢！有防弹的人气，又有程诗研这个最受期待的新人演员的地位，双方都合作愉快好不好！
别看现在是程诗研蹭着防弹在全世界的高人气，再等等吧，据她所知，恐怕很快就要变天了。
想到这里，简述报告一年成绩的吴助理笑容更大了些。
本部长却不满意。
广告代言是最好拿的生意，就算不是代言，日常向偶尔展示一下自己的生活，让赞助商的产品露个面，就足以让他们填饱肚子。只可惜程诗研真的是出了名的‘圈内失踪人口’，不发推特，不更官博，出道这么多年为粉丝营业的直播还只有一次。
看看VAPP上她的专栏吧！只有一个孤零零的视频像话吗！
当然这种话也不好说当着她的面直接说，只能隐晦地向吴助理表示不满。
还没到忠武路演员们的地位，就过得这么老年人生活，实在是浪费社会资源！
“今年你没接过综艺吧。”本部长问程诗研，见程诗研点点头，立刻道：“不要脱离人民太遥远，偶尔也上个综艺刷刷脸，否则长时间不出现在大众面前，很容易被遗忘的。”
程诗研知道本部长的话里有话，实际目的也不仅仅是为了刷脸。但他说的也没错，长时间离开群众视线里，在娱乐圈更新换代光速的现在，确实很容易被遗忘。
除非她已经达成了像全智贤、金喜善之类的女演员的地位，那时候就不必再为了不让群众遗忘自己而上电视刷脸。
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活成‘姐不在江湖，江湖亦有姐的传说’。
正要点头时，会议室的门被敲响了。
本部长看向打扰他们的人，呵斥道：“没看到我们在开会吗？！有什么事情不能会后再说的！”
来人少有地露出火急火燎表情，求着本部长道：“有很重要的事情，麻烦您出来一下吧！”
本部长脸色更差劲，却又担心真的出了什么他必须要过目的事情，只能抱歉的看着程诗研：“请等一下。”
程诗研挥挥手，目送人出去后，才转向金真实，双眸带着淡淡的疑惑。
金真实也是一头雾水，不太清楚的模样。
倒是她身旁的吴助理，一双眼睛亮得比白炽灯还刺眼，迅速地吸引了她的注意。
程诗研微微挑眉，放松下来托腮走神。
吴助理这个表情......恐怕本部长要听说的事情，对她只有利处。
门外。
打断会议进行的人急忙关上门，压低了声音凑到本部长耳边稀稀疏疏的说话。
本部长原本平静的脸上顿时有了转变：“你说什么？奉导演准备把片子送去戛纳？？”
助理急道：“不仅是戛纳，听说也想冲击一下奥斯卡！”
“奥斯卡？！”本部长下意识地吸了口冷气，似是不屑又像是听到什么荒唐的话般笑了，“真有胆量。这都是他第几次竞选戛纳了？我如果没记错，光入围没中奖，前前后后就有四次了，这次如果入围便是第五次了。”
考虑到奉导演每次拍摄的电影都几乎闻名全球，本部长原本怀疑的态度又不自觉的转变，拧眉道：“你说他会得奖吗？”
助理也是一副愁容：“这...真的太难说了。但是无论如何，我们先不管奉导演能不能带着这部片子拿奖，总归入围是板上钉钉了的事情吧！既然入围了，那程诗研的工作安排....”
“戛纳是四月公布入围，五月颁奖。电影也是五月上映，这真的不好说了。”本部长表情变得严肃了几分。
初听到消息的时候他是完全不信的，可现在说着说着，他又对自己刚刚的判断表示了怀疑。
万一呢？
万一这奇怪名字的片子真的有那么出色呢？
万一戛纳那群投票人眼里糊屎就选中了这部片子呢？
后续的工作安排，根本没法确定了！
如果真的能拿奖，那为了冲奖可是要满世界跑，这怎么还有时间拍片子？
想到程诗研一直以来波澜不惊的面孔，本部长忽然灵光一闪。
恐怕程诗研早早就得到了消息！所以才这么冷静的样子。她也有冲奖的野心，才会对拍摄之外的工作漠不关心！
若是真的由着本部长自己的想法，在2019年给她安排综艺节目电台节目甚至是直播街拍等等，岂不是凭白拉低了她的档次？！
这时候，本部长已经间歇性地忘记了他之前一直鄙弃着程诗研偶像选秀节目的经历，并在心里一直隐隐认为即使外界吹得再好她也上不了档次。
此时的本部长已经在头痛，原本计划好对程诗研在新一年的工作计划安排，现在看来，恐怕全部都得重新安排。
“啧，这人怎么运气这么好。”本部长暴躁的啧了一声，“一拍就是这种竞奖的大片！不是说她跟沈家关系不好吗？沈家还能给她推这种片子？”
助理小心翼翼地提醒：“部长，就算是沈俊先生家，也够不上啊。恐怕背后还有其他的财阀在支持。”
本部长心里默默盘算着，对他挥手：“行了行了，你继续去关注别的事情。”
等重新回到会议室，本部长已经收拾好情绪。
这时候的他看到程诗研那副自若的模样，再看看她那个经纪人也是一脸平静，唯有他们公司提供的吴助理外泄了情绪，心里不由得慎重了几分。
这种事情都能冷，恐怕后面来头不小。
三星？现代？乐天？还是远在美国的华尔街？
心里胡乱的想着，本部长咳嗽两声，继续道：“我刚刚细想了一下，综艺这块可以稍微放放，诗研你还是先确定一下这几部里面有没有你想拍的，确定好后我们再和电视台作家他们联系，好安排时间。”
程诗研抬眸看他。
安排时间？这态度转变得也忒快了些，之前的意思还是配合电视台，现在就变成安排。
“好的，回去后我会仔细选择的。”心里奇怪到底疏漏了什么，表面上，程诗研依旧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
会议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定下来就解散了，全程除了汇报总结程诗研的今年的工作成就，什么都没谈。
散会后，沿着走廊慢慢走的程诗研正和金真实说着筹备剧组的工作问题，就见吴助理快步走了过来。
两人默契的停下了话头，不约而同地看向她。
吴助理收敛了一下情绪，声音却还是忍不住带着喜悦：“先恭喜你了。”
程诗研微微歪头。
吴助理凑近几分，说道：“《寄生虫》准备送往戛纳，以奉导演的能力，有极大可能是能入围的。”
程诗研的眼底闪过一丝恍然，笑道：“我知道了。”
原来如此，难怪本部长变得那么快。
金真实瞪圆了眼：“真的假的！”
吴助理嫌弃看金真实，她在看到程诗研平静接受这个消息的时候就知道，恐怕她们早就已经得到消息了，也是，奉导演怎么可能不跟程诗研说，好歹也是合作过的演员啊。只不过金真实的演技也太差劲了，又浮夸又虚假，谁信啊！
这么嫌弃着金真实的吴助理继续道：“之前的化妆品合约也差不多到期了，我决定不续约，试着向一线品牌探探关系，你觉得怎么样？”
程诗研随意点头：“你安排就好，最终敲定前把企划和文案交给我。”
“好！”吴助理瞬间打起了精神。“保证让你满意！”
这下轮到金真实嫌弃地看她：马屁精！
有吴助理在，程诗研不好再和金真实谈论工作室的安排，只能再聊聊其他公事。
走廊上另一间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一群人从里面抱着各自的笔记走出，瞬间让平静的走廊陷入一顿短暂的喧嚣。
好些人看到程诗研三人，立刻露出笑容，迎面过来打招呼。
这些都是本部的工作人员，很难在公司见到程诗研，这么巧合的见一次实属不易。
程诗研不认识他们却也微笑着点头回应。
等经过那间会议室门口时，正好撞上同样是三人组合的人员从里面出来，程诗研驻足，决定让他们先行。
三人中明显是领头的那位原本是随意一瞥打算走的，在意识到自己遇见的是谁后立刻扬眉笑道：“是程诗研啊，好巧，难得在公司遇见你，《未来》那部电影我看过了，演得真的太棒了，很期待你下一部电影！”
程诗研没认出这位中年男子，面上挂着自然的笑容：“感谢厚爱，您也是刚刚开完会吗？”
男人想到自己的工作，笑道：“是的，刚开完制作人会议，你这边也是？”
程诗研点头：“在准备来年的企划，也是刚刚结束。”
金真实终于迟钝的意识到什么，靠近程诗研身边，趁着对方侃侃而谈的时候低语道：“是罗英锡PD。”
正巧这时候，对方说道：“很难见到你上综艺，怎么样，有感兴趣的吗？我手里头有很多适合你的节目。”
程诗研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惊喜表情，随后又遗憾道：“近段时间恐怕都没有办法拍摄，不过PD您的节目，我可是都有关注，真的是很轻易就能感染到快乐，越来越期待未来播放的综艺了。”
罗英锡最满足的就是听到别人夸奖他的制作能力，笑容顿时绽放开：“看来是很可惜了，希望以后能够有机会合作，如果你想接触一下综艺，我们可以开会商讨，绝对可以设计出符合你性格习惯的综艺氛围。”
“那我可得把这事儿给记下来了，几年后要是来找您，您可别说不认识我。”程诗研也笑道。
最后又寒暄道别后，程诗研的表情才恢复平静。
一旁的金真实可惜道：“罗PD的综艺都特别好看，可惜咱们没时间。”
“别想那些事情，恐怕这几年都没空的。”程诗研说，“有那个空，多拍几部电影不好吗？”
金真实赞同的点点头。
沉默不语的吴助理不由得在心里给程诗研比了个大拇指：真是劳模！
劳模本模正在休假。
2018年的最后一天，程诗研应邀加入金硕真家的家庭聚餐，和金硕真的父母、兄嫂进行了正式的见面。
午餐吃得很正式，已经见过一面的金氏夫妇态度依旧，倒是之前未曾听闻过的兄嫂二人表示了一定程度上的惊讶。
用他们的话来说便是“电视上的人走出来成为了弟弟的女朋友”，把金硕真调侃地面红耳赤。
程诗研非常淡定，没有丝毫脸红的模样，反而有时会跟着他们一起揶揄金硕真。
金硕真很无奈，桌下的手立刻握住了程诗研的，故作正经地瞪圆眼看她。
程诗研被看地无法，才出声维护着，自然而然地将战火引到自己身上。
不过她并没有那么容易害羞，所以这些暧昧的眼神和话就显得不痛不痒了。
程诗研去金硕真家吃饭并不是什么秘密，所以在晚餐上，当沈俊提起时，她自然的承认了。
程诗研和沈家的和谐表面维持在逢年过节的家庭聚餐，虽然对程诗研来说这就是走个形势，但是沈俊却一副想要疼爱女儿的模样强制要求她来参加。
晚餐不可避免提及了金硕真的家庭，对于程诗研已经上门见过家长，沈俊立刻皱起了眉头，下意识就想说些什么。
最后还是沈夫人先反应过来，对沈俊道：“准备好见面礼，过两天上门拜访吧。”
程诗研脸色一僵，眼神中闪过不愿，“不必麻烦你们。”
“不算麻烦。”沈夫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到底我们也算你的监护人，以后结婚了，婚礼现场女方家没有人，你想过——”
她斟酌了一下语气，临到头换了种说法：“你想过男方会被多少人议论吗？即使你不在意，男方父母的脸面总得维护吧？”
涉及到金硕真，程诗研很自然的不说话了。
沈夫人知道自己这是抓中了程诗研的软肋，她没想着利用这个去威胁她，只是稍有的良心发现想要弥补一点点。反正也不入户沈家，利益上毫无干系，只是撑个场面的事情，倒也不是不可以。
沈俊点点头：“双方家长见面是必走的流程，顺便也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谈谈婚礼的安排。”
程诗研眉头一皱：“我们还没到这个地步。”
沈俊拧眉，喝水压下想要呵斥的心情，说道：“现在就算不着急，未来也是要走的流程，再怎么样，得先把媒人定下来，名帖也要趁着这个时候交换。”
就在程诗研沉默的时候，沈夫人忽然开口：“在最后婚礼现场，我们会作为嘉宾出场。”
言下之意，不会作为女方的父母身份出场。
程诗研抬眸看了她一眼。能让一向高傲冷漠的沈夫人说出这种话，她或许能给予一点点信任。
“名帖就算了，只交换见面礼，其余的事情我会看着办的。”程诗研说。
她没有拒绝安排媒人的事情，沈俊的脸色稍佯。
一旁的沈智宇一个劲的翻白眼，最后还是被沈俊板着脸骂了一顿才不情不愿的问：“你真的打算嫁给那个金硕真？”
“有什么问题？”程诗研瞥了他一眼，面色冷淡。
没能得到妹妹一个好脸色，沈智宇臭着脸啧声：“他有什么好的。”
程诗研没说话，用一个若有若无的轻嗤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沈智宇涨红了脸，最终还是憋着把气咽了回去。
2019年，新年历。
1月2日，沈俊带上沈夫人，作为程诗研的监护人，与金家进行了一次正式的见面。
程诗研和金硕真都在现场。
其中还邀请了一位很出名的媒人作为中间人。
晚餐上虽然没有交换名帖，但言语之间谈及了很多程诗研和金硕真未来夫妇生活的物质上的内容。
没有订婚却堪比订婚，谈也谈了、协商也协商了，似乎就只是差那么个流程罢了。
事情顺利的不可思议，连程诗研和金硕真都没想到居然就这么进行下去了。
“总有种好像明天我就要结婚了的错觉。”
饭后，两人牵着手走在汉江边，金硕真发出一声半真半假的感慨。
婚姻明明应该是离他很远很远的事情，但现在好像突然就变成了近在眼前的事情，意外的同时又有丝小小的期待。
好一会儿都没有得到意料之中的回复，他转头看向程诗研。
程诗研面无表情看着波光粼粼的汉江江面，似乎在走神。
“你在想什么？”金硕真驻足问道。
程诗研回过神，看着他老半天，才忽然说道：“你还记得我之前不让你看《鬼怪》的最后一集吗？”
“记得啊，所以我到现在都没有看过，连cut都没看。”金硕真的笑容中还有几分小得意。
程诗研说：“你现在可以看了。”
她的语气很平静，衬得这个冬天愈加的寒冷。
金硕真一怔，握住她的手忍不住用力了几分。
他回忆自己刚才所说的话，想问程诗研他是不是有什么不恰当的内容，但程诗研又说起电视剧。
也许答案在那部剧的最后一集里吧。
他也很好奇，最终的结局场面，到底有什么是不能看的，有什么是“我无法给予你的”。
“好，我回去会看的。”金硕真说。
看着江面上远远驶来的一艘装饰过的轮船，他的脑中忽然灵光一闪。
难道说......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我也加更成功了呢！
咱们打个商量每，天一次十晋江币的交易可行？什么三十四十五十币的交易……不心疼荷包吗！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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