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猪脚

    10猪脚

    伊布的惊天转会自然在全世界足坛范围内引来了广泛关注。一方面自然是因为这一位真·神锋的归属终于尘埃落定，该暗自忌惮的（尤其是现在欧冠小组赛还没抽签）都开始准备针对性战术了；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国际米兰的财大气粗和撬得一手好墙角。

    于是这时候，几乎没有人第一时间发现米兰官网上暗戳戳发出的……两日后召开新闻发布会的消息。

    不过很快就有记者发现一个陌生的少年出现在米兰的体检中心门口。看起来似乎是新援？但这个带着帽子围着口罩的少年看起来太过年少……而且也不符合当下最被看好的几个甜菜的特征，于是并没有被太过在意。

    直到8月14日下午，AC米兰官方发布会开始，俱乐部宣布租借德国二十岁门将诺伊尔，为期三年；签下二十二岁巴西后卫蒂亚戈·席尔瓦，为期五年；签下十九岁法国里昂小王子本泽马，为期四年；同时用四年合约签下二十八岁德国云达不莱梅前锋、联赛和世界杯金靴得主——米洛斯拉夫·克洛泽。

    轩然大波。

    前两位年轻人在意甲并没有多少名声，何况看年纪也是做储备军的替补席；但本泽马即使不是法甲球迷也听说过这位刚踢入自己欧冠处子球的“小天鹅”，里昂的心尖儿小王子；而克洛泽，正值壮年的世界顶级前锋？？！！

    尤其是看到这情况分明不是刚刚谈好的合同。几乎所有人在这一瞬间明白了米兰“闷声发大财”的举动……以及暗戳戳对国际米兰在伊布身上使的绊子。

    啧啧啧，不愧是米兰。

    一口气宣布的四名新援看似风光无限，但实际上大家也都迅速从蛛丝马迹中发现他们废了不少力气。闻风而动的小报们几乎是在弥补自己的过失，纷纷掏出了细致到让人惊讶的消息。不过好在无论是对里昂的大力砸钱和私下“青训合作约定”，并用繁荣的意甲和欧冠出场时间来威逼利诱未来的本喵；或是靠每天和“连狮王卡恩都无力招架的前锋因扎吉”一起练习，甚至在强大后防的辅助下“可以离开禁区到前面去接球”的许诺，以及当然足够大量能迷住沙尔克04高层的眼的经费软磨硬泡来的臀新……现在都已经乖乖在阵中了。

    甚至阿尔就是专门要借此显示出自家的费劲才好……一方面也是对国际的“示弱”（或者说含蓄？），另一面也是因为自己几乎是剥夺了一半的主教练的职权。但好在安胖胖并不算很计较这些（他一向以得什么人就用什么人著称），而且即使他计较，主席先生也并不后悔——这位主帅什么都好，就是太不喜欢轮换了……以至于到赛季末期大面积伤病出现，甚至可能造成难以逆转的后果。必须给他多塞点人，而且要时刻提醒他，老子花这么多钱费这么多力买来的人可是来看饮水机的！

    他只在签约仪式上露面，就没有再参与总部阳台上的球衣展示和球迷们的庆祝游街之类的活动。

    年轻的球队老板还在最后审核着前几天全队抽空拍摄的给自家企业的宣传广告。不得不说这样一搞，至少有四分之一的前期投入能走名账了……阿尔舒舒服服地在沙发上摊开。

    预告片，或者说短花絮已经放出了，球迷们已经能在网站上看见自家男神们的脸上被简单地涂抹，然后走向门口是逆光披着外套的背影……看起来什么都暗示了实际上却除了脸什么都没露的短短二十秒已经足够让大家心痒难耐了。

    确认无误后，小主席亲自摁下了“发布”的按钮。随着网站上的发出，很快今天晚间他们有合作的电视台也会播放了——毕竟是亲自参与编导的广告片，阿尔有点美滋滋。不过他要等过两天才能看到大家的评论反馈，至于现在，就去把自家伤了前蹄髈甚至还有点儿肌肉劳损的内猪头摁到预约医师的手术台上再做一次术前检查好了。

    而球迷们也终于能够点开这个期待已久的链接。可以说新东家上台以后，他们最高兴的就是官网和官方社交媒体账号上的大图与小视频多了不少，从比赛集锦训练照片到日常玩闹更衣室采访，即使没有比赛的日子也有事做了。而这一支广告片，还是这一“朝”的第一份商业视频，从片头曲上就能看得出的精细制作……

    米兰城郊区的清晨，微微泛白的天空上霞光逐渐染透远方的树梢。当一轮红日终于慢腾腾浮出地平线，点亮红棕色檐脊的时候，一声鸡啼唤醒了整个农庄。

    世界一下子变得热闹鲜活起来。

    鸡鸣声，犬吠声，水车吱吱呀呀，锅碗瓢盆丁零当啷，风拂过灌木草丛，新鲜的鸡蛋在热油锅里慢慢到凝固。

    镜头慢慢转向一栋浅黄色砖墙的小屋，穿过开满小雏菊的窗台、薄薄的玻璃和灰粉色印满小碎花窗帘。银色的刀叉仔细地切开一片煎培根，触碰到白色的陶瓷餐盘上，发出“铛”的一声轻响。一双稍有些粗糙和柔软的手持着刀叉缓缓把培根送进主人口中。是安切洛蒂。

    中年人穿着柔软的衬衫，头发精心打理过，配着他悠闲的神情，即使略有些发胖也依然能看出当年被调侃为“奶油小生”、“师奶杀手”的英俊。他认真地咀嚼着培根，然后端起玻璃杯喝了两口鲜榨的葡萄汁。

    安帅放下杯子，对房间外喊了一声：“你们不来吃饭吗？”

    门外是青年人充满活力的声音：“等我们把早上的活忙完了就来！”头发稍有点卷曲杂乱的卡卡从门框后面探出头来，穿过餐厅把一个装满牛奶的铁皮桶放到厨房，在自己的牛仔背带裤上抹了把湿漉漉的手，然后又“哒哒”地跑出去了。

    跟着年轻人轻快的步伐来到屋外，穿过爬满各色蔷薇花的篱笆和篱笆根上长的覆盆子，到另一处带着低矮屋顶的院落。门打开了，穿着格子衫和牛仔裤的马尔蒂尼走出来，倚在木质栅栏围墙上扶了扶窄檐的草帽，轻轻喘了口气。

    然后门里跟着跑出来一群半大的猪崽。

    被猪的洪流裹挟着出来的还有安布罗西尼，他有些迷茫又徒劳地挥动着手上的柳枝，赶着根本不需要赶的猪猡。大概是发现了自己的窘迫，对着镜头稍有羞涩地笑了一下。

    被养得油光水滑小猪们摆动着小短腿以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速度跑远，蹄子溅起了草叶上的露珠。他们穿过小溪，乱石和灌木丛，在平坦宽阔的草场上停下来。

    草地上原本是因扎吉和内斯塔在玩球，不过上百只猪崽子们一下子把他们冲开了。九爷正灵巧地试图踩单车过人（虽然他平时比赛中很少玩弄这种技巧花活，不代表他不会），但在他再次触球之前，那个原本像是黏在他脚上的球嗖的不见了踪影，一个粉中带花的小家伙迅速地截球跑开。

    一向以优雅中后卫著称的内斯塔似乎是起了兴致，跑上前来，试图躺身放铲。从没有人能在1v1对战桑德罗的时候有十足的把握，猪也一样，一个灵巧的传球开出去，另一只浑身纯白，只尾巴尖上带点黑色的崽子跳起来胸部停球（或者是腹部停球？），转身带球跑开。

    两人在密匝匝的猪猡间拔不出脚，只能挣扎着看球越传越远。皮球在猪崽们的努力下划过小溪的上空，一旁正搂草的卡福，西多夫和科斯塔库塔惊异地抬头，齐整整望过去。

    球甚至飞过了吉拉迪诺和古尔库夫采摘蓝莓的灌木丛。一旁的卡拉奇似乎是下意识伸手想要捞球，却被蹦跳着的小猪们轻巧绕过。

    黑白色的球混在黑□□三色花的猪海里蹦蹦跳跳一直跨过大半片草地到远处的柑橘树下，正巧砸在努力读意大利语的克洛泽身上。德国前锋一把搂住投怀送抱的球，迅速被一群哼哼唧唧的小猪崽包围住了。不过米洛并不打算把它还给这群“小强盗们”，在手上抛了抛，然后猛然扔起飞身倒钩，踢向正对着他招手的巴西人迪达。

    已经不算年轻的球队门将依然是足够可靠的存在，轻巧地跃起，伸长手臂稳稳地抱住……不，并没有抱住球，从一侧猛然跳出来的猪崽子舍身堵枪眼顶回了足球，自己却被牢牢摁在并没有戴门将手套的迪达怀里。一人一猪大眼瞪小眼。

    而球又“跑”开了，徒留一群又好气又好笑的球员。

    不过他们没能纠结多久，靠近屋舍的地方传来了“邦邦”的敲击声。是加图索正一边踱着步子一边拿一个大木勺敲击着旧铜盆，嘴里还不知道念叨着什么。他身旁皮尔洛指挥着其余的年轻人搬出来几个筐子和桶，里面是一些切成小块的蔬菜水果和豆渣饼干面包之类，以及加入了一些额外蛋白质补充饲料的奶糊糊。

    猪崽们终于安静下来，围着食槽呼噜呼噜地吃起了早餐，只能看见一个个圆滚滚的屁股和颤巍巍的尾巴尖儿。

    原本在草场上的众人也一个个穿过院落回到屋舍，路过食槽还会忍不住去撸一把小猪们油光水滑的皮毛——内斯塔甚至还拿下来原本叼在嘴里嚼的草茎，用细长的叶子挠了挠其中一只的鼻子。

    随后等大家都回到温馨可爱的餐厅长木桌前，更多的美食被端上来。欢声笑语与杯盘叮当声随着镜头慢慢拉远被窗玻璃阻隔，只留下隐约的熙攘嘈杂声与屋外猪崽们的哼唧相映成趣。

    这时候屏幕上的图像逐渐淡化，出现了广告词的字幕。旁边是斯福尔扎幼子带着笑意的声音：“优美的生活环境，足够大的运动量和合理搭配的膳食——斯福尔扎竭尽全力，成就全欧洲最好的肉猪。”

    最后以俱乐部徽章和品牌商标作为结尾。

    不知道为什么，第一遍看到这个广告的球迷们内心都有点难以言说的微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