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么做不太过冷漠不近人情, 但娜塔莎确实想接着这次机会，从洛笑薇嘴里套出一些东西。
毕竟洛笑薇现在看起来很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娜塔莎给她送了一杯水, 做好了彻夜长谈的准备。
作为前苏联女特工, 娜塔莎很清楚这个时候, 最容易套出洛笑薇隐藏的那些信息。
她拉着洛笑薇坐在床上，给她盖上被子, 又向人工智能管家要了盘黑森林蛋糕。
洛笑薇眼下布满黑青，看起来脆弱极了。
她小口的吃着蛋糕，沉默许久，在娜塔莎关切的注视下，缓缓吐露了心声。
“我其实...被九头蛇改造过。”洛笑薇喝了口水声音飘忽的说道：“我刚开始的时候，只是个普通的变种人, 甚至算的上弱小。我只能进入别人的梦境做的一个围观者。那个时候，我顶多能玩些装神弄鬼的把戏, 没有任何人在意我的存在。刚到匹兹堡的时候, 我因为口音的问题, 难以找到一份可以糊口的工作。”
娜塔莎坐在她对面, 认真的听着她说话。
洛笑薇话音顿了顿, 她沉默半晌小声说道：“直到有一天, 我不小心进入了红骷髅的梦境。他发现了我, 并在梦里将我打伤。我从梦里逃了出来，第二天就被九头蛇士兵抓进了基地。”
“他们开发了我的大脑，为了实现‘造梦计划一号’。”洛笑薇捂住额头痛苦的说道：“我在实验室里度过了三年, 才变成现在这样。但实验并没有结束，他们利用我杀死一个将军后，又将目光瞄准了一个军队。”
“军队？”娜塔莎问道：“哪个部队？”
“我不清楚，他们在我意识不清的时候，引导我那些人拉入梦里杀死。其实这有点难，那个时候我还没有能力往梦境里加入多少怪物，那支队伍人数并不算多实力一般，应该只是普通的士兵。”洛笑薇说道：“那段时间我很难保持清醒，大部分时间都是处于催眠状态，对于九头蛇来说，我就是一件好用的武器。”
“但你想办法逃了出来。”娜塔莎握住她的手似乎想要给她力量。
“当然，因为他们从未真正的控制过我。”洛笑薇眼中流露出感激的神色，她继续道：“他们的野心越来越大，当我成功的杀死一个军队的时候。他们开始实行‘灭绝计划’，为了让我杀死一个城市的人，他们对我进行了最极限的开发。也正是那次开发，让我变成了一个彻底失控的怪物。”
“我的梦境吞噬了基地里所有的人，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摧毁了基地附近的小镇和农场。这个时候两个变种人找到了我，就是你在梦里看见的冰霜女和黄金瞳。他们一直在计划召集所有变种人团结一心，帮助人类结束战斗，以求获得政府的认同。”
“现在看来，这个想法或许有些幼稚过于理想化。但我们当时确实是这么想的，靠着这个理念，我们渐渐组成了一支算得上完整的队伍，因为资历和能力，他们推举我为会长，取名造梦者协会。”洛笑薇说到这里，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她颇有些怀念的说道：“造梦既是我的能力，又是整个团队的缩影。我们聚集在一起，豁出性命为政府工作，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和普通人一样走在大街上，而不是被当成怪物。”
“可过了很久，久到人们忘记战争带来的痛苦，我们都没有得到政府的正名。我为了维护协会的权利，也是为了更平等的和政府沟通，主动联系上了神盾局的局长，也就是尼克弗瑞。他承诺可以让我们进入政府编制，成为正规军队。”
“听起来事情并没有像你们预想的一样顺利进行下去。”娜塔莎微微皱眉道。
洛笑薇笑了笑苦涩的说道：“我们听从神盾局的调遣，对抗外星种族，和超级罪犯。虽然每次都会有人受伤，但没有人抱怨，为了得到尊重总要付出一些代价。但等我们清点人数的时候，却发现了异常。有几个变种人出任务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尼克弗瑞给出的解释是，他们死在外面了。可没有人告诉我们他们去了哪里，我们也没有找到一具尸体。”
“最后我在梦里找到了其中一个人，他告诉我，他被囚禁起来做实验。虽然他不知道抓他的人到底是谁，但他隐约看见了九头蛇的标志。”洛笑薇的情绪变得异常激动，她握着水杯的手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她深吸口气沉声道：“神盾局的高层里有九头蛇的卧底，他骗过了尼克弗瑞也瞒过了所有人。以发布任务为由，将造梦者协会的变种人，一个个的送进了九头蛇实验室。神盾局因为这件事换了一次血，我们也因为同伴的死亡和神盾局撕破合作协议。”
娜塔莎点点头，她知道神盾局曾经有一次对高层人员进行了大规模的清洗，但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听过造梦者协会这件事。
她讲疑问说给了洛笑薇，洛笑薇脸上也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她想了想说道：“事实上我们很少进入神盾局的总部，多半时间是靠着信息交流。由神盾局下达命令，再由专人陪同执行。你可能另有任务，就没被分配给我们。”
娜塔莎感觉洛笑薇的故事里有种强烈的怪异感，她思考了半晌，怎么也想不出问题出在哪里。
洛笑薇吃了口黑森林蛋糕，平复了一下情绪才开口道：“至于你在梦里看到的那些，那是造梦者协会真正消失的那天。之前被我们驱逐走的外星虫族进攻地球，我们作为唯一的防线，只能选择迎战。而那个时候，作为主要战斗力的极夜灯离开了地球，我被九头蛇抓了起来没办法入梦。所以...就像你看到的那样，造梦者协会被外星虫族全灭了。”
娜塔莎眉头越皱越紧，她很清楚事情不像洛笑薇说的那么简单。
她试探的问道：“这回的‘圆月计划’也是协会的幸存者？”
“是的，他叫野犬。”洛笑薇说道：“他早就被抓紧了九头蛇基地，除了我和极夜灯，就只有他逃过了那次劫难。”
娜塔莎想问的不仅是这些，她隐晦的审视着洛笑薇的表情，开口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她以为洛笑薇会别而不谈，或者是说出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洛笑薇无意识的戳着蛋糕，望着窗外喃喃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如果我阻止他，他会因为‘圆月计划’失败，彻底失去利用价值，从武器完全沦为朝不保夕的实验品。可我也做不到放任不理，他是个好人，而那个计划，是想掀起一场不亚于外星入侵的灾难。”
洛笑薇说就闭上了眼睛，靠着靠枕不说话了。
“这就是你的选择？”娜塔莎心里已经有了算计，她看着洛笑薇微微扬声道：“置身事外可不是一个好主意，洛。”
“我当初已经做过一次错误的决定，如果没有选择和神盾局合作，或许我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有机会等到今天。像蜘蛛侠超人一样，成为一个超级英雄。”洛笑薇闭着眼睛轻声道：“况且造梦者协会早就没了，我也不会再参与这些事了。”
“可你很担心野犬，我看的出来。”娜塔莎坐到洛笑薇身边，她伸手揽住洛笑薇的肩膀，洛笑薇身体僵硬一瞬，倒是没有推开她。
“也许我们可以帮助你，洛。”娜塔莎轻柔的抚摸着洛笑薇的肩膀，富有磁性的声音里似乎蕴含着令人信服的魔力。
洛笑薇顺着她的力度，依靠在她的肩膀上。娜塔莎吻了吻她柔软的发丝说道：“我们还联系了X战警和正义联盟，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了。你已经脱离了九头蛇的掌控，野犬同样可以，只要我们将他救出来。”
娜塔莎没再说话，房间沉寂下来。
洛笑薇手指不安的搅动着，她揪着被子，又被娜塔莎握在手心里。
“我不知道...”洛笑薇的话音未落，娜塔莎就轻轻地吻上了她的唇角。
娜塔莎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虽然她知道洛笑薇依旧没有信任她，但她听得到洛笑薇说的那些多半真实发生过。
娜塔莎看得出洛笑薇心里还藏着其他算计，这个吻也只是为了安抚她的情绪。
洛笑薇轻声笑了起来，她推开娜塔莎无奈的说道：“我可是个女同，你应该庆幸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洛笑薇看起来心情好了一点，她长叹一声说道：“你说的对，娜塔，也许我该试试。”
她转头看向娜塔莎，那双眼睛里再次燃起了光彩。
“计划有三个时间点，明天晚上十二点，或者后天大后天。听起来很随意，但圆月确实还在这几天内出现。”洛笑薇说道：“野犬可以随时变成狼人，但九头蛇批量生产出来的其他狼人属于残次品。只有特定的日子才能激发他们的能力，不单单是月亮的问题，多半还有一些我不清楚的内因。”
“按照原计划，野犬会作为狼王代领一部分狼人袭击纽约，纽约会成为主战场。”洛笑薇顿了顿说道：“而另一部分狼人和九头蛇士兵，他们的目标是阿卡姆疯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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