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绝对不是一个沉浸悲伤之中的人, 回来后只被人发现泛红的眼眶,再无其他异样。
那段日子,黎梨周围人都觉得她变了人似的,兢兢业业的女演员模样深入人心,至始至终怀揣着一股不服输的冲劲, 在每次演绎时都展现淋漓尽致。
终于到了杀青那一天,与往日不同的就是, 这几个月相处下产生的共事友谊, 结束最后一场戏后,工作人员从外面走进来递来鲜花。
“恭喜夏月蝉杀青。”导演拿着喇叭对着在场工作人员说道。
黎梨捧着鲜花点头说着感谢话,跟好些朋友合影留念, 刚进剧组时还是刚立春不久, 这一转眼已经是酷暑的夏天。
同一时间还有其他演员,大家都在最近两天差不多杀青的,导演组准备了杀青宴,询问黎梨有没有安排。
没有安排这事自然不会拒绝,黎梨结束后回到酒店跟助理们收拾行李, 自己换了身便装与其他演员同行,一起去订好的饭店。
一大桌人聚在一起, 总有扯不完的话题和碎语,时不时拿出剧组的乐子说事, 有几个不胜酒力的,多喝两口后就一转常态,平时少言少语的副导更是像打开了话匣子似的, 完全停不下来,编剧和统筹等人还一直灌酒。
黎梨在这种宴会上,都是礼貌敬意一干杯,跟其他女孩子就扎在一堆聊天,只要不是找她说事,她也不会去沾边,本来就跟其他人不一样,更不会有人想在她身上动心思。
结束时,黎梨也是跟着大部队走的,再与各位负责人道别时,躺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的副导演还强撑着身体过来说话,开腔一嘴酒气就差把人熏走。
“当初被人推荐看了你的作品,我们就决定夏月蝉非你莫属,等着你能进组开拍,如今众望所归,咱们年底播出时再聚。”
“是导演您抬爱了。”黎梨笑笑说话,这部剧的几位导演各个都是厉害的人物。
“不不不,还是咱们应总有眼光,说你能把这个角色演活,不过仅嘴上说没用,黎小姐的能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副导演半眯着眼,与旁边几位朋友谈笑风生。
黎梨听着顿时有些心神不宁,眼中闪过怀疑的目光,身体后退几步。
旁边人还打岔的说:“导演喝醉了,别在意。”
黎梨尴尬笑笑,觉得这事到此为止,她想早点离开这个地方。
她慌忙的逃窜,出门上了来接她回程的车,赵美莎在旁问她今晚如何,她也恍惚的应付着,闭着眼假装休息。
那种刻意的逃避,原本以为身边不会再有这人话题存在的可能性,却在自己认为可以结束时,给她开个个巨大的玩笑。
原来至始至终,这几个月,都是他计划好的。
什么小野模靠关系进组嚣张跋扈,到最后自己才是那个真正走后门的,还是某人指名道姓要的,她竟然傻傻的以为靠实力取得。
脑海中慢慢浮现出那日他送她们回家的记忆。
想起他说的话:“这部剧是我回国来从头到尾接手投资的剧,就跟自己孩子一样,我想咱们女主角应该不会太在意这种事吧?还是说…我的出现使你感到困扰。”
现在想来,自己真够过分滑稽。
当时还觉得这人嘴脸可真欠揍的,说话刁钻刻薄,其实每一步都好似对方设计好的,等着她步入陷阱。
很好,她确认自己是被人耍了。
非常成功的,把她的心挖走了。
黎梨闭着眼从胸腔发出几声厚实的冷笑,旁边人听见她这一声,以为她做什么梦,听着只感觉背后发毛。
回到黎家已是凌晨,实际上家中父母性格开朗,并没有太晚回家打断腿这种威胁话,恰巧父母这周出国了,家里只有佣人和管家。
“小姐这么晚回来,要不要吃点夜宵。”看着黎梨长大的老阿姨半夜披着外套在门外等着她回家,并从助理手中接过装有黎梨随身物品的箱子。
“阿姨你早些睡,明早也不用叫我,我这段时间没工作,都在家。”黎梨在下车进院子时脱掉高跟鞋,赤着脚踩在细小白色沙石上,身体恍恍惚惚,有点没个重心。
她说完这段话,伸手把行李箱拿到自己手里,自己却差点滑倒摔了下去,好在被阿姨及时搀扶住。
“我没事,不用管我。”黎梨稳住姿势,故作镇定,倒吸了一口气,卯足劲儿把箱子放回客厅。
她上楼洗个澡,趁着阿姨已回屋休息,偷偷跑去拿了一瓶父亲珍藏多年的红酒回屋。
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好的酒在黎梨眼里也变得一文不值,更别说以她满杯续上跟喝白水似的,除了自我买醉实在是没有其他理由了。
喝多了打的嗝都是酒气飘飘,锁在自己隔音的屋子里,整个人尽情放纵。
她只会一股脑的说胡话,诉苦心底的委屈。
“应荏郅你这个王八蛋,没想到会在你身上遭了道。”
“狗男人不知好歹,看得起你算是给你面子。”
“渣男,骗我好玩吗?”
“老娘有钱有钱,明天就去找个小帅哥。”
“不行不行,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艹啊,怎么没把你吃干抹净,替谁守身如玉呢?”
“他奶奶的,别让我遇见,不然给你颜色瞧瞧。”
黎梨只会对着空气打嘴炮,很难骂出难听不入耳的话,毕竟也是有教养素质的人,来回都是那么几句,还怎么也不觉得累。
迷迷糊糊中,她一边说着一边就掏出手机,对着微信联系人开始编辑消息,又怕对方骂自己,她先把人拉黑,只管自己骂的开心。
再然后,就没了记忆。
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人都还没完全醒过来,若不是时初的电话打来,她还不想起床。
“出来逛逛?”时初问她。
“才不要,我这刚回来呢,过几天。”
时初提醒她:“那行,你有没有看新闻,焦达的事。”
“噢知道了,我还困呢,下次聊。”黎梨刚挂断电话闭上眼,下一秒却立即睁开看着天花板。
身体顿时精神十足的坐在床上,手上开始搜索新闻关键词,心里嘀咕着焦达出了什么事。
一搜就出来了,新闻网编辑做了个简要文案标题。
焦达集团昨夜凌晨发布公告,原焦达集团总裁被弹劾查处,同时上缴所拥有的全部股份权;原焦达影业总裁应荏郅现任职焦达集团副总裁及代理总裁并执行集团所有事务,其原因……
黎梨一句一句看的及其认真,反正读书时没这态度。
评论区也好不热闹,这编辑怕是觉得文字阐述不够看头,特地贴了一张百度上搜索的应荏郅的精英照片。
这一张图下去,不看新闻只看颜值就把一些人迷的团团转,更别说还是大集团总裁,话题性可就大了。
知道点商业皮毛的网友会来点拨三分,说一下焦达董事长的风流史和弹劾总裁的笑话,再夸夸现下应荏郅的业务能力。
其他都是夸应荏郅好帅,年轻有为。
黎梨看着评论轻呵一声:肤浅!
你们这些人都该洗洗眼睛,这人也不是好鸟。
嘴上这么说,眼睛却没挪开一点,手上还忍不住打开图片原图,仔细观摩。
其实相片把人照的太平了,应荏郅的眼睛还要更加有神,鼻梁骨更加高挺,紧抿的双唇一点也不自然,明明笑起来更好看,还有……不知不觉她就点了图片保存。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竟然对一个图片出了神,太操蛋了。
脑袋里闪现出昨晚自己的疯言疯语,她好像还给人家发消息来着,急忙打开一看,发现自己满屏的吐槽,却没得到半个回复,整个人气的身体发抖,赶忙退出眼不见为净。
恍恍惚惚过了好些天,她除了在家吃在家睡,就是发两张自拍回馈一下广大粉丝,再无其他烦恼,太久了连事业粉都开始嗷嗷叫:“姐姐你该出门营业啦。”
她本以为出门这种事,怕还得等下周去H市举办《绝对计划》开播前的粉丝见面会,却没想到是被时初来家里硬拖着她出门。
“还说我不捯饬,你看看有没有点女明星的形象。”时初扯了扯嘴角,盯着沙发上追剧的女人。
黎梨无动于衷的拉了下腿筋,不以为然道:“女明星怎么了,女明星也要上厕所。”
过来蹭了顿午饭,还是把她拉出了门。
“走啦,陪我逛街。”
最终还是拗不过时初的蛮力,收拾一番洋洋洒洒出了门。
“变脸也忒快了,早知道录个出门前后区别视频,给网友们看看她们心中女神是何种女神经。”
“你够了啊,不打趣我不爽快是吧。”
“我是见你闷得发霉,还不出来透透气。”
两人在路上也没停下互损,跑车内坐着两位女生,红绿灯时就很容易招来目光,黎梨戴着墨镜很享受这种焦点氛围,全然忘记是谁不愿意出门的。
时初叫来两位公司员工跟着一道逛街,黎梨到了奢侈品店就迷了眼,彻底挪不开步,最终还是改变不了喜欢什么买什么的毛病。
刚拿着衣服刚开始试穿,就听见外面有点小动静,一开始她还没觉得有何问题,想是时初遇上了工作上的熟人攀谈起来。
说也奇怪,女人的第六感出奇的准,她已经开始换起了衣服,还没有出来看一眼,就急急忙忙脱掉换回自己的衣服,推开试衣间门瞬间,正好与时初的助理对视,对方的眼神早已出卖了小心思。
黎梨直接把试穿的衣服丢在衣框里,往前走了两步,又被人拦住:“黎小姐,还有几套也很好看要不要试试。”
她没答,此时转头已经能看见远处交谈的人群,与其他人保持距离的男人在她们身后极为凸出,甚至亮眼。
助理还想拦着她,黎梨捏着拳头死盯着时初对面故作姿态的狗男女,愤怒之气一语难表,倒是挺般配嘛,原来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她只想当众撕破这虚伪男人的嘴脸。
怒气冲冲的直线跑过去,像一阵风似的移速而来,不给人反应,直接结实敞亮的给了应荏郅一巴掌,声响清脆有力,把周围人都吓傻了。
歇斯底里的叫嚣试问:“你不是说要出国吗。不谈恋爱吗?消息不会把我拉黑了是吧,真给脸了。”
她前进一步,应荏郅就后退一步,完全不想要与她争论,更料想不到她怎么会突然出现。
黎梨故作姿态,怎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她瞥了一眼旁边的陌生女子,冷冷挖了一眼,转过去质问应荏郅:“怎么的,被我抓到了吧,你这混蛋。”
终于,面前的男人有了动静,他的目光只察觉到黎梨没有扣好的衣衫,伸手耐心扣好。
并心平气和的问她:“说够了吗?”
黎梨这暴脾气上头哪能一时说够就够,她撇开对方的手,且不说这人做戏给谁看啊,她会领情吗?真是搞笑!
手上一直带着埋怨的气度,使劲捶打对方结实的胸脯。
“不够,你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我真他妈眼瞎才会看上你,没心没肺,姑奶奶我以后再也不会贴你的脸……”
旁边的姑娘看着此时状况,有些于心不忍,果然打断说:“那个…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刚说完,黎梨恶狠警告的目光就传递过来。
小姑娘觉得情况不对,还是刚正不阿的摆正身姿,鼓起勇气说:“就算有误会,也应该好好说,你干嘛打我表哥。”
此话一出,全场异口同声:“表哥?”
小姑娘点点头,解惑道:“对啊,是我表哥…我去世的大姑是他妈妈。”
黎梨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手软,想死的心都有了,咽了咽口水,她愧疚的去伸手去捂对方脸颊,心疼的询问:“疼不疼…”
手还摸上脸,手腕去一把被人擒住,面前的男人散发着冷漠恐惧的气息。
应荏郅死死的拽住黎梨的手,朝自己表妹说了句:“你自己搭车回去。”
再看向时初,礼貌说道:“时总,这个人我先带走了,剩下的事麻烦你处理一下。”
当黎梨还未从这剪不断理还乱的错杂关系反应过来,自己就活生生拽了出门,她死乞白咧的呼唤时初,却还是没有得到好友的救助。
应荏郅拽的黎梨很紧,在人多的地方直接把人霸道揽在怀里,根本不给她逃脱的机会,在人看来只会感觉是小情侣闹脾气,一出商场大门身后就突然多了好几位彪悍保镖。
黎梨真的第一次感受光明正大被绑架的滋味,上了车她还招呼了应荏郅一腿,掉进贼窝还威胁说道:“你最好把我给放了,不然我爸妈饶不了你的。”
“正好,以便见家长。”应荏郅坐在旁边松了松领带,说的好不要脸。
他的眉眼带笑,面颊也比先前显瘦许多,但剑眉星目的样子依旧很令人动摇心思。
时隔两月,黎梨把各种想见的情节都想了一遍,连演员情绪都能立即到位,却没想…会是这样。
前面司机稳健开着车,中间升起挡板,后座室只有两人交流的空气,好半晌都锋芒毕露。
黎梨现在就是个缩成团的刺猬,应荏郅这把叉子对她不管用。
“你把我送回去。”
“上了我车,哪有送回去得理。”
“那也不是我想坐的啊!是你硬拽着我。”
她伸出手来给对方展示自己手腕上的红印,当应荏郅眼底略微所动想要伸手去触碰时,黎梨又赶忙缩了回去,后背抵在车窗处,与对方拉开最大的距离。
“是我拽着你的,所以你就别想回去了。”
“你这人怎么蛮不讲理。”黎梨还是第一次对这人有了新的认识。
“对你,从来不需要理由。”应荏郅捏了捏自己眉心,不知道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又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好。
“关于你说我把你拉黑了,你自己好好看一下,到底谁把谁拉黑。”说着,他从内衬兜里拿出手机,打开微信聊天界面给黎梨瞧,上面明晃晃的红色感叹号。
提醒着: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黎梨凑进来眨了眨眼,眼珠子在眼眶里使劲转动,她开始思索是哪里出了问题。
悄咪咪的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对方资料卡右上角选项,果真是自己拉黑对方,怪不得收不到消息,但是自己发的对方全看见了。
一时之间,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我可以解释,误会一场。”
“可就算这样,也改变不了你这渣男的事实。”她嘴就跟摸了润滑油似的,想什么就说什么。
“渣男?”应荏郅听完笑了,半眯着眼睛,看黎梨怎么给自己定罪。
“不仅渣,还表里不一,里外不是人,你这人烂透了,没得救。”她摆摆手,尽量说些恶心对方的话,希望对方最好是能在半路上把自己丢下车,以后桥归桥路归路,谁也不认识。
可万万没想到,她还是低估了这个狗男人。
一点生气的痕迹都看不见,只是微微叹气说:“那确实挺糟糕的。”
结果画面一转对视着她说:“那可能就得委屈一下黎小姐,陪我这个烂人死磨硬泡了。”
“啥?”黎梨一愣不等反应,车子就已经停了下来。
她有一种强烈不好的预感,心扑通扑通使劲跳个不停,手指紧紧抓住车顶拉手,在应荏郅下车之际,黎梨收获到了一个猜不透眼神目光,吓得她一个激灵。
应荏郅从车外绕到这头开门,黎梨一个没注意差点摔下去,还好被对方揽在怀里。
“我可以理解为,你主动投怀送抱。”
“有病吧。”说这话她就赶忙起身暴走,没两步就被人拉了回来。
黎梨停住没跑的原因,是因为她注意到了四周的环境,后面是一座四层楼高的洋房,这简直就是个大的花园,周围植被宽广大的吓人,完全就不是普通居民户的配套设施。
最重要的是,她还能远远望见市中心标志性建筑物,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土地上,黎梨一时慌了神后退两步。
她露出怀疑的眼神,问道:“这是哪?”
“我…们的新房。”
应荏郅转身招呼那些人可以走了,留下黎梨惊慌失措的神态,她蹲下身来临近崩溃,保持距离地说道:“应荏郅,你别搞我,我真的很累,没空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应荏郅听到这句话心也沉了两分,他知道问题出在自己身上,这个局面不是他一时能解释清楚的。
他叹了口气,缓解气氛的说:“你要走就走吧”
在这个时候,他真的没有强人所难的冲动,这样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更加不尊重对方。
听到这句话,黎梨身躯突然动了动,她抬头望着面前的男人,这人话里又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她要走就走,解释呢?理由呢?何必装的那么随性洒脱。
见对方脚步迈进,动作开始往洋房方向走,黎梨越想越气,缓缓站起身来,一鼓作气直接往应荏郅身上冲过去,然后到达后背时跳起身来挂着人家脖子不撒手。
应荏郅下意识没稳住后退一步,手臂环后立即把人抬着屁股搂住,眼底略过一层算计的光,嘴角微微上扬,嗓音还排斥的问:“你这样又是为何?”
“我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吗?想的挺美,招惹到我了就不准撒手,不然你会死的很难看。”黎梨一边倔犟说着气话,一边又威胁重重,咬着应荏郅的耳朵。
“你这女人,能不能讲点道理。”他嘴上说着与心不符的话,却乐的跟她斗嘴,手上把人搂的更紧点。
“不能,跟女人讲道理做梦吧。”黎梨勒着对方命运的咽喉处,真怕对方说一些气话自己再手上一用力。
“那就不讲道理吧。”应荏郅开始往里走。
黎梨这才醒悟过来,好像有一丝不对,他们现在是要一起进这个房子。
“我…我不要进去。”
说着她就开始摆动双腿,应荏郅哪里会给她机会,紧紧稳住重心质问说:“不是说不能撒手吗?”他发出笑声,奸计得逞。
脚上加快步伐,推开门上了楼,任背上的人如何哀求也不给机会,最后把人扔在卧室的大床上,才稍作停息。
应荏郅一边脱着西装外套并反锁住门,刚刚起身的黎梨正想要跑,他敏捷的把人压在桌面上,控制住对方的四肢,露出狡黠的笑容。
骨节分明纤长的手指轻抚黎梨的唇瓣,在她耳边喷洒着热气,惹的身体下方的人儿一个抖擞。
应荏郅用着迷离的魅惑声问道:“宝贝,新的床想不想一起试试?”
黎梨轻轻咽了咽唾液,眼中的目光逃脱不了困境,她承认自己很想犯罪。
作者有话要说:等我睡醒后写两千后续事免费给大家瞅瞅。
下午的事了,因为中午在睡觉。
快五点了,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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