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禾听了他们说才知道, 原来兄妹俩小时候隔壁邻居家是开武馆的,他们小时候也跟着练过一段, 师父还特别夸赞过金香妹有天赋。
可惜练武不能养家糊口, 就连隔壁的武馆都开不下去了,师父也转行干别的去了。
金振虎不长进去当了小混混, 金香妹却是个懂事的,管不了哥哥, 自己就去做工养活阿婆, 各种苦活干过不少, 最近才找了个市场里卖鱼的工作,安安稳稳地干了下来。
也是个能吃苦有韧劲儿的人。
金振虎的伤当时看起来可怕, 但他挨揍的时候都下意识地护住了容易受内伤的部位,因此都只是些皮外伤, 没有什么大碍。
林夏禾看过了也就放下心来, 多嘴唠叨了几句让他以后安安分分找份工作好好过日子,便跟韩景岩一块儿离开了。
韩景岩这几日也没什么重要的事, 只不过董胜利的案子还没了结,他现在暂时也还不能回去。
林夏禾本来是要回去的, 但念着她跟韩景岩好不容易才能见一次面, 这一走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了, 便决定留下来多陪他几日。
她还特地带着韩景岩去了一趟服装批发市场找别聪颖,让他先别给她发货,过几天再发,免得货到了她来不及赶回去提货。
别聪颖完全不知道她跟董胜利发生的那些事, 见到陪着林夏禾来的韩景岩还惊讶了一番。
韩景岩听说别聪颖当时帮过林夏禾,也是真心感激,特地等他收工以后,请他一起吃了顿饭,算是交了个朋友。
林夏禾之前满脑子的事业,辛辛苦苦过来羊城这边,除了拿货就是看市场,完全没想过还能欣赏一下羊城美景,享用不一样的美食。
可是这两天跟韩景岩一起,她才发现自己其实也是个恋爱脑。
之前打算的逛电子产品市场什么的,见到韩景岩之后,完全跑到九霄云外去了,就想跟他待在一起,压压马路,晚上在路边摊吃串烧烤,就已经很满足了。
韩景岩想办法抽空跟她一起去看了五羊雕像,爬了白云山,还去了莲香楼喝早茶,吃了水晶虾饺和干蒸烧麦。
这些在上辈子都做过的事,因为跟韩景岩在一起,又都有了完全不同的趣味,原来谈恋爱的滋味就是这样的啊,真是甜蜜蜜,美滋滋的呢!
韩景岩这个人在外面实在是古板得很,哪怕一起出去玩呢,走在马路上起码离她有一步远,更别说牵小手了。
有时候林夏禾主动去拉他,他还见鬼似的马上弹开,做贼心虚地四下看看,发现没人看见,才松一口气,并且告诫她:“注意影响。”
林夏禾气坏了,甩开她大步地走,故意假装没站稳差点摔跤,每次他都能及时伸手扶她一把,只是扶完之后,又马上弹开。
林夏禾想气又气不起来,看在他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自己的份上,算了。
当然有时候也会控制不住年轻的小冲动,比如在四下无人的拐弯处,或者公园里树丛遮蔽周围目光的时候,他也会突然用一种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突然倾身在她的脸上啄一下,然后飞快地跳开。
那种心跳的感觉,甚至比光明正大地牵手更甚。
只是每天回到招待所之后,韩景岩把林夏禾送回房间,把房门一关,就臭不要脸地开始亲她。
林夏禾也是个没出息的,都不知道多少次下定了决心下次一定要高冷地拒绝,可被他一抱,温言软语地那么一求,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亲得比对方还要投入。
可恨的是,那小子坚守原则,哪怕再情迷意乱呢,也能戛然而止,说刹车就刹车,不该做的事情,坚决不做。
定力之强,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
总的来说,这几日甜蜜得像是掉进了蜜罐子里的热恋让林夏禾流连忘返,真恨不得再也不回安南了。
可是韩景岩的这边的工作告一段落,哪怕再舍不得,他也得回部队去了。
回去之前,他只争取到先陪林夏禾回安南,然后他再自己回部队的时间。
这是林夏禾第一次坐火车完全不用自己操心,也不用时时自己警惕着连睡觉也不敢睡踏实。
托韩景岩的福,买到了两张卧铺票,搭乘火车的舒适度提升不是一星半点,而且喝水吃饭都有人上赶着帮她准备好,要不是她只能自己亲自上厕所,韩景岩恨不得都能替她代劳了。
林夏禾的铺位在下铺,晚上,她辗转反侧睡不着,天一亮,火车即将到达安南,两人就得分开了。
韩景岩连陪她回家一趟的时间都没有,他已经让人帮忙在安南火车站买好了车票,马上就要转车回部队了。
唉,都怪这几天过得太开心了,这还没分开呢,就已经开始舍不得了。
林夏禾爬起来,双脚站在自己的铺位上,双手却搭上了上铺。
才伸出头,就对上了韩景岩在微弱的光线下亮闪闪的眼睛:“你也没睡着?”
“睡不着,想你呢!”
“我也想你。”林夏禾说,低头吻了过去。
火车颠簸中漫长的一个亲吻,带着浓浓的不舍,温柔而缱绻的一个吻。
林夏禾悬在半空,吻得辛苦,挪动双脚的时候不小心撞上了桌上的水杯,“咣当”一声,吓了一跳,急急忙忙缩回了下铺。
还好对面铺位的人睡得沉,鼾声依旧。
韩景岩之前是怕吵着她睡觉一直忍着,这时哪里还忍得住,索性下来挤到下铺,两人就这么坐着,手牵着手,感受着彼此的体温。
不用说话,就已经很美好了。
在火车单调的“况且况且”声中,林夏禾终于没撑住,把头靠在韩景岩的肩膀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要下火车了。
“你怎么不早叫醒我呀!”林夏禾抱怨,她还想跟他多说会儿话呢!
韩景岩笑笑没说话,伸手拨了拨她过于浓密的刘海。
林夏禾懊恼地搓了搓刘海:“我这个样子是不是特傻特难看?”
“不会,你不管怎么样都好看。”
林夏禾伸手拨起刘海:“你再看看我,记住我这个模样啊,平时想我的时候,想起的也要是我这个样子。”
韩景岩叹气:“你是要我难过死吗?脑子里都是你的样子,我还怎么过日子啊!”
“那我有空去看你?你们部队允许家属去探亲的吧?一年可以去几次?”林夏禾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居然也有这么黏黏糊糊的一天。
韩景岩笑:“家属随时都可以去。”低头在她耳边轻轻吹气,“可是你打算以我什么家属的身份去呢?”
林夏禾羞恼:“讨厌,我不去了,我忙得很,才没空理你呢!”
对面铺位上的乘客都下车了,韩景岩磨磨蹭蹭的,趁没人注意,捏了捏她的手:“夏禾,咱们都这样了,你嫁给我吧!”
林夏禾白了他一眼:“谁跟你这样那样了?我们怎么样了吗?”
韩景岩不死心:“我们结婚吧,部队里有家属房,我去申请一间,以后你过来可以住。”
有那么一瞬间,林夏禾居然有了答应的冲动,不过她马上就清醒过来了,结什么婚啊,她还要考大学呢!
“我才十八岁,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呢!”
韩景岩懊恼,新婚姻法,法定结婚年龄男二十二,女二十,他们两个人都还得再等两年才到年纪呢!
列车员来催了,终究还是只能下了车。
韩景岩下一班火车就在半个小时后,林夏禾陪着他等火车,又是一番依依惜别之后,终于孑然一身地出了站。
哦,不,还有从货运处提出来的好几大包新货。
林夏禾照样是请了人帮忙,送回了姐妹俩的住处。
林秋兰不在家,林夏禾寻思着过了这么多天,恐怕她的面摊已经是准备好了,放好东西之后,又到火车站附近专门卖吃食的地方转了一圈,果然找到了林秋兰。
省城火车站附近的秩序管理比县城要规范一些,小摊贩不能随意摆卖,得摆在规定的地方。
这几天林秋兰没有妹子帮忙,咬着牙硬是凭着之前在县城摆摊的经验,再加上自己到处问人,买了一辆摆摊用的小推车,还有各种用得上的家伙什,把摊子给摆起来了。
第一天的时候她不知道情况,还差点因为乱摆乱卖被教训了一通,可是她认错态度良好,再加上模样瞧着也可怜,带着红袖章的管理员好心指点她该去哪里申请摊位。
结果她运气不错,刚好原本在那儿摆摊的那个摊主要回老家不干了,管理处就把那个摊位给了她,除了要交税之外,每个月还要另交十块钱的管理费。
这十块钱林秋兰自己就做主交了,反正生意只要能做起来,这个钱就一定能挣回来的。
林夏禾找到林秋兰的时候,她正热火朝天地忙着煮面,包馄饨,这边面还没煮好,那边客人又喊着让收拾桌子,忙得不可开交。
可再忙再累,林秋兰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不是为了招呼客人摆出来的客套笑容,而是发自内心的欢喜,林夏禾的心里也很高兴,她姐真的是变得能干多了呢,在一个陌生的大城市里,都能自己把摊子给开起来了,真了不起。
林夏禾走过去,手脚麻利地帮忙收拾碗筷。
林秋兰抬头看见她:“夏禾回来啦,你放着别动,我来就行,你吃了没?我给你煮碗面。”
“林夏禾同学。”她正低头擦着桌子,忽然一双穿着铮亮皮鞋的脚出现在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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