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航宇在林夏禾这儿拿了六件大衣, 原本定价是三百六一件的,林夏禾给他算了优惠价三百五, 收了他两千一百块钱。
韩景岩也不遑多让, 站在那儿就是活生生的模特,不管是年轻姑娘还是中老年阿姨都通杀, 只要看见他就没有能忍住不多看两眼的,他再那么热情地一推销, 没多会儿功夫, 林夏禾费了百般口舌都卖不动的羊绒大衣就被他卖出了四件。
这一下子库存去了一半, 成本就都回来了,剩下的卖出去就是净赚了。
林夏禾想了想, 挑出一件纯黑色大码的大衣,交给朱凤英让她收起来别卖掉了:“回头要带回去给庆祥哥的。”
韩景岩和顾航宇居然对视了一眼, 韩景岩又是一阵心塞, 一个顾大哥,一个庆祥哥, 她究竟有几个好哥哥啊,这大衣原来真的是批发送的。
天色暗了下来, 这年头虽然有路灯, 但是十分昏暗, 大晚上的看不清颜色和料子,一般人都不会在这个时候买衣服的,林夏禾跟朱凤英一起收拾了摊子:“真不好意思,害得你们也陪着一起挨饿了, 咱们现在就去吃饭吧,我来请客,就当是庆祝一下生意兴隆了。”
一个下午两个男人之间的剑拔弩张早就让朱凤英胆战心惊了:“不,不用了吧,我还是回去整理一下卖剩下的衣裳。”
“那怎么行,今天好歹累了一天了,不好好吃点怎么行。”
“没事,我回去随便做点来吃就行了。”
“那别人得说我虐待员工了,走吧,一起去。”林夏禾说什么也要拉着她一块儿去,实际上,她自己也有点儿受不了了。
还好吃饭的时候两个男人都没怎么作妖,韩景岩让人拿了一瓶啤酒,两人称兄道弟地喝了几杯,完了以后顾航宇说明天还要考试,就回学校去了。
林夏禾带着韩景岩和朱凤英回了她们姐妹俩租住的小院里。
朱凤英很识趣,一进屋就躲回林夏禾给她安排的小房间里了。
韩景岩自从顾航宇走了之后,就一直板着脸不怎么说话。
林夏禾抓着他的手摇了摇:“怎么不高兴了呀?”
韩景岩气鼓鼓的:“这房子他给你租的?”
“什么呀,我自己花钱交房租的,他帮忙找的房子而已,我们当时刚来省城,人生地不熟的,你以为找个合适的房子那么容易啊,第一次租的那个地方就让人给坑了呢,人家好心帮忙找的好地方,难道我还能矫情不要不成?”
韩景岩还是闷闷不乐的。
林夏禾抱着他的胳膊撒娇:“别生气啦,就是普通朋友而已嘛,我又不会喜欢别人,只会喜欢你的啊!”
韩景岩闷闷地说:“不气你,也不气别人,我气我自己,不能陪着你,让你什么事都只能靠自己。”
林夏禾哄了一会儿就没耐心了:“小气鬼,这么爱生气,你就慢慢生吧,反正你这个假期能待在这里的也就一天时间,生完气也就好回去了。”
转过身去整理今天卖剩下的衣服。
忽然腰上一紧,被他紧紧地搂住了,炙热的鼻息喷在脖子上,让她的腿有点发软:“你别闹,还有人呢!”
“你房间在哪里?”韩景岩哑着嗓子问。
“那边。”林夏禾随手一指。
猛地身上一轻,林夏禾轻呼出声,整个人已经被他打横抱了起来,大跨步地走到了房间里去。
房门关上,韩景岩把她放了下来,按在门板上,整个人极具压迫性地压了上来,目光牢牢地盯着她柔软嫣红的嘴唇,鼻尖碰到了她的鼻尖上,呼出的气息带着淡淡的酒气。
林夏禾喉咙发紧,双手紧紧地抓住了他身上的衣裳,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然后就听到他说:“衣服送出去了几件,嗯?”
“什、什么?”
“这件大衣,你送给了几个人?”
“没有啊,就你一个。”林夏禾语气肯定地说。
“那顾大哥,庆祥哥呢?”
“你说顾航宇啊,那是我请他帮我做广告,他身上那件就当是他帮我卖出去那么多件衣服的提成了,算不得数的,至于庆祥哥那件,是帮我姐送的,要不,我让我姐把钱还我?”
“狡辩,那我也帮你卖出去衣服了,怎么给我算提成?”
林夏禾忽然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亲了上去:“把我自己给你了,好不好?”
烟花轰然炸响,韩景岩剩下的那点岌岌可危的理智被烧得一丝不剩,完全被这只叫做林夏禾的小狐狸精给迷惑了。
良久,这交缠着思念和热情的吻才终于结束,林夏禾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小气鬼,不生气了吧?”
韩景岩小心翼翼地亲吻她的额头和脸颊:“谁叫你这只小狐狸那么会勾人呢!真恨不得把你给吃了,吞到肚子里,就不会再被人觊觎了。”
林夏禾歪着头,眨了眨眼睛:“那你吃啊!”
韩景岩气急,别以为做出这么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他就听不出来这个“吃”字是什么意思了!
不行了,再跟她这么待下去,他就憋不住了。
韩景岩推开她:“不早了,早点休息,我出去睡。”
林夏禾似笑非笑:“真不吃啊?”
韩景岩脸色都黑了:“你一个姑娘家,能不能别这么厚脸皮,这屋里还有别人呢!”
“那是不是没有别人你就肯啦?”
“不行。”韩景岩斩钉截铁地说,“我们都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万一有了孩子怎么办。”
林夏禾没想到,让他如此坚持的原因居然是这个,还真是个负责人的好男人呢!
“那,去弄点计生用品?”
韩景岩的脸烫得哼烙烧饼:“你一个姑娘家,怎么知道那么多。不行,弄不来,你别想了,让一下,我出去,你别招惹我了。”
从七十年代末开始,国家就开始推行严厉的计划生育政策,各种计生手段、计生用品肯定是有的,但不是普通人随便就能买得到的,得上单位或者社区的计生部门去领。
结了婚的去领没问题,可没结婚的来凑什么热闹,这不是摆明了要干些生活作风不正的流氓事儿嘛,就没听说过没结婚的小青年有脸去领这个的,去了也不给。
林夏禾终于笑着放过了他:“好啦,你别出去,我出去,这是我房间,今晚你就睡这儿吧,我去我姐房间睡。”
这小院子地方大,林夏禾姐妹俩也终于可以每人分别住一间房了,还多出一间,暂时先给了朱凤英住。
晚上,韩景岩躺在林夏禾的被窝里,枕头上、被子上都是她的幽幽体香,每一次呼吸,对他来说都是甜蜜的煎熬,他简直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第二天依然是跟着林夏禾她们去卖衣服,作为一个工作狂,哪怕男朋友专门请假千里迢迢回来看她,她也是不可能丢下工作陪他玩的,甚至还丧心病狂地抓紧时间让他给她当免费模特招揽生意。
韩景岩也充分地体现出了他的商业价值,一个上午的时间,他就凭借他出类拔萃的外形条件,卖出了五件昂贵的羊绒大衣。
林夏禾手里的存货只剩下四件了,而且还很有卖出去的希望,因为今天上午有好几个人是想买又没舍得,说是回去再想想的。
到了下午,距离韩景岩的回程火车发车只剩三个多小时事件的时候,林扒皮终于良心发现,觉得自己应该好好陪陪男朋友了。
于是把摊子交给了朱凤英,问韩景岩:“想去哪儿逛逛吗?我陪你去呀!”
韩景岩表示,他哪里都不想去,就想跟林夏禾一起回家待着。
林夏禾也是服气的,明知道不能真干点啥,这傻孩子也不怕自己给憋坏了,万一憋坏了什么功能,影响她以后的幸福可咋办。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的,剩下的三个小时里,两个人到底还是滚了床单,不过没真的滚完,还剩下最后一步韩景岩严守底线,只做出了最后让步,让林夏禾用手帮他解决了。
事后林夏禾揉着酸疼的双手,后悔不迭,她干嘛要这么上赶着啊,这功能不挺好的嘛,多憋几次也憋不坏。
韩景岩没让她去送火车,哄着她睡觉,林夏禾这段时间就没闲下来过片刻,也确实是累了,被他哄着哄着,就真的睡着了。
韩景岩一直拖到实在是没时间了,才恋恋不舍地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终究还是忍不住,又大跨步回来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一下,这才狠下决心,头也不回地走了。
林夏禾一觉醒来,天色都已经微微发暗了,糟了,摊子上还只有朱凤英一个人呢。
赶紧跳下床来,匆匆赶到摊子上,朱凤英正在乐滋滋地收拾东西准备收摊。
“夏禾,下午的生意也很好呢,就连羊绒大衣都卖出去了一件,回去盘点一下,我再给你报账。”
这也是个能干的,才跟了她短短两天,就已经能独立摆摊了。
林夏禾这边,生意做得如火如荼,却不知伤心失意的顾航宇正在呼朋引伴地买醉。
发小们安慰他:“那种女人,本来就是冲着你的钱和身份来的,早点认清她的真面目才是好事。”
“胡说,她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家世,更不是冲着钱来的,你们不许这样说她。”顾航宇喝得半醉,也没忘了维护林夏禾。
“就是因为她还不知道,要是你知道了你爸是谁,你看她还不马上扑上来啊,那样一件大衣就要五百块,还说不是为了钱,谁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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