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亚成兴奋得有些脸红:“夏禾同学, 你是打算考华清吗?”
“是有这个打算, 不过还不知道考不考得上呢!”
“你一定可以的,夏禾,也想考平城的医科大学,如果将来,我们都能在平城的大学的话,我能不能……”周亚成迟疑了一下, 终于鼓足了勇气说,“我们可以一起共同追求进步吗?”
林夏禾一脑门的黑线, 这孩子, 怎么还没有忘记这茬呢!
要是在这个时候告诉他自己已经有男朋友的话, 会不会对他打击太大, 以至于影响了高考呢?
这罪责太大了,林夏禾觉得自己担当不起。
于是她正色道:“我觉得现在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学习上,其他的东西都不要去想, 你觉得呢!”
“可是我觉得, 有明确的目标的话可以更好地激励自己更努力。”周亚成说着, 目光专注地看着林夏禾。
林夏禾有点招架不住了:“我突然觉得今天有点累了,想早点回去睡觉, 你继续好好学习,再见!”堪称落荒而逃。
接下来的几天,林夏禾开始有意识地避开周亚成, 可又不敢做得太明显,怕伤害了他稚嫩的心灵,影响了高考就不好了,唉,真是太为难了。
周亚成似乎有些黯然,但眉宇之间又更多了几分坚毅,学习的劲头更足了,似乎在告诉林夏禾,他一定会拼尽全力去达到目标的。
一转眼就到了填报志愿的时候。
这个月以来,一共进行了三次模拟考试,林夏禾这段时间的集中专门训练还是很有效果的,这三次模拟考,她的成绩一次比一次有明显的进步,最后的这一次考试,她足足考了620分的高分。
这简直是一个让魏校长激动到无法呼吸的分数,要是她在高考的时候也能考到这个成绩,上华清根本不是梦。
去年华清大学录取分数线最低的一个专业,才612分,林夏禾这个时候已经超过了。
魏校长已经想好了,就让林夏禾报这个专业,在这个时候,什么专业已经不重要了,学校才是最重要的,只要能进华清,管它是什么专业呢。
当然是要挑一个最稳妥的专业来报了。
林夏禾却不同意:“我要报建筑专业。”
“你一个姑娘家,学什么建筑啊,学建筑多辛苦啊,报个文学系多好,到时候分配个坐办公室的工作,安安稳稳的多好。”
“可是我喜欢学建筑,魏校长,您应该也知道,别人考大学,可能就是为了将来能分配一个好工作,可是我不一样,如果我只是为了能安稳地挣钱的话,我根本就不需要来考大学,我现在拥有的财富,已经是很多人工作一辈子都未必能够挣得到的了。”
魏校长:感觉脸有些疼。他可不就是辛辛苦苦了一辈子,都没有人家一年挣的钱多吗?
“所以,我考大学,就是为了能够学习我自己喜欢的专业,如果考不上华清的建筑系,换一个学校也是可以的,不过我觉得我还是有点儿信心可以考上的,您觉得呢?”
华清大学建筑系的录取分数比较高,去年的分数是625分,但其实来说,以林夏禾的成绩,其实也相差不远了,拼一拼,还是有可能的。
主要的问题是,林夏禾这个人太有主见了,魏校长根本就不可能说服得了她,最后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第一志愿填了华清大学建筑系。
然后她还不肯选服从调剂的选项,第二志愿也不愿意再多填一个华清大学其他分数线比较低的专业保底,而是填了其他学校的建筑系。
好吧,看来她是铁了心非建筑系不念了。
除了林夏禾,周亚成也不是个省心的。
按照魏校长的意思,周亚成报考安南大学是最妥当不过的,以他现在的成绩,考上安南那是妥妥的。
可是他偏不报安南大学,而是所有的志愿都填报了平城的大学,铁了心一定要去平城上大学,劝都劝不住。
可怜魏校长的心啊,自从报完志愿以后,就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今年最有希望的两个好苗子啊,到底能不能够给宝泽一中带来空前绝后的胜利?
填完志愿,距离高考也就没几天了。
到了这个时候,老师们都不再逼着大家努力了,而是一再地劝大家要放松一些,学校也放假了,不再安排统一上课,让大家在保证休息,确保健康的前提下,也可以出去走走玩玩,放松心情,以最好的精神状态来迎接即将到来的考试。
可是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还有谁真正轻松得起来?
所有的同学们都还是留在学校里,争分夺秒地复习,总觉得哪怕多看一道题也是好的,万一就考到了呢!
就连林夏禾,也乖乖地待在学校里,半步都没有踏出过校门。
主要的原因倒不是紧张什么,而是她觉得自己就是个招祸体质,总有刁民想害她。
想想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她都遭遇过多少次陷害了,能顺利地活到今天,她自己都觉得是个奇迹,这奇迹不能在高考前这么重要的时刻被打破了。
所以她还是乖乖地躲在学校里保平安吧,谁知道外面会不会又有什么妖魔鬼怪在等着她呢!
从汽车到站下了车的那一刻起,韩景岩胸腔里的那颗小心脏就一直扑腾得过于欢快,以至于他把军用水壶里满满的一壶水都喝下去了,还是缓解不了喉咙里那股焦渴的感觉。
马上就能见到林夏禾了,这个念头一直在他的脑海里盘旋不去,他脚步轻快地走在通往宝泽一中的路上,脚下坚实的路面似乎都变成了柔软且充满了弹性的海绵,每走一步,都好像要欢快地跳跃起来。
远远地已经能望见宝泽一中的大门了。
这时,韩景岩在路边的灌木丛后边发现了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韩景岩的脑子里此刻像是安装了一个十分灵敏的雷达,所有无关的人和事都会在他的眼前自动过滤掉,只有跟林夏禾相关的任何事,才会随时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这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自然是跟林夏禾相关的,韩景岩记性好,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林夏禾娘家的大伯和大伯母,林土胜和朱巧红夫妇。
这俩人跟一中能有什么关系?他们鬼鬼祟祟地在这里是想守着什么人?难道是冲着林夏禾来的?
韩景岩自然不会让任何有可能伤害到林夏禾的事情发生。
他大步走过去,一手一个,像拎小鸡崽一样,拎住了两人的脖子:“你们想干什么?”
朱巧红回头一看是他,身子就先矮了半截,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才想干什么呢,这大路又不是你家开的,我们走,走不得吗?”
“你要是好好地在大路上走,我自然是管不了那么多的,可你们这偷偷摸摸的,我怀疑你们在干坏事。”
“你,你才干坏事呢,我们走累了,蹲在这儿歇歇脚不行吗?”
“我听说最近这附近有人家丢了小孩,该不是就是被你们给拐走的吧,走吧,跟我上派出所走一趟,干没干坏事,跟公安同志说吧!”
韩景岩说着,作势揪着他们就要走。
林土胜这才真的知道怕了:“岩娃子啊,咱们好歹也是乡亲一场,还当过亲戚呢,你大伯大伯母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嘛,我们怎么会干出那种坏事呢,你放了我们,我们这就走,这就走啊!”
“别胡乱攀亲戚,夏禾早就不认你们这些亲戚了,老实给我说清楚,在这儿干嘛呢!”
林土胜支支吾吾地不肯说。
韩景岩伸手在他手肘上一捏,林土胜立刻杀猪般地大叫起来,额头上冒出豆子那么大颗的冷汗。
韩景岩的这一套手法,可是用来对付战俘的,被这样捏一下,那种酸麻疼痛,比直接砍伤一刀还要命,不管你多硬的汉子,都很少能做得到不松口的。
“怎么样,说不说?是想我把你们送到派出所,还是想要再这样来一下啊?”
“说,说,我说。”林土胜抖抖索索地说。
“不能说!”朱巧红突然挣脱韩景岩抓着她衣领的手,扑了过去,试图堵住林土胜的口。
韩景岩顺手一个手刀下去,朱巧红闷哼一声,软软地倒了下去。
林土胜吓得浑身抖得跟筛糠似的:“别,别打我,我说,我都说。”
是林文斌让他们来的。
自从去年年底的时候,林夏禾当着林家全家人的面说出大学非但不要交学费,而且还发补助的事之后,这夫妇俩的日子就没好过。
林老太认定了他们夫妻俩把全家的钱都刮去了当私房钱,天天变着法儿想从他们的手里把钱再弄回去,补贴刚娶了新媳妇的二房。
那新媳妇最会花言巧语讨林老太的欢心了,才进门没多久,就怀上了孩子,嘴甜哄得男人和林老太都围着她团团转,什么好吃好喝的,都可着劲儿往她的房里送去。
现在二房的林土强挣的钱都不用上交给林老太了,全给她媳妇攒着留给他还没出世的宝贝儿子呢!
林老太手里没了进账,就天天去找他们的麻烦,为了林文斌学费的事,大房也是理亏,想要找林文斌问个究竟吧,又不知道怎么找。
以前都是林文丽写信跟她哥联系的,现在林文丽进去了,林文斌自从上次回家拿走了林文丽的存折之后,就再也没有了音讯。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