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她只在一个人面前提起过她跟宋家的关系, 就是那天为了气段林江说的那些话。
好他个段林江,正事不做,搬弄是非倒是挺积极的啊!
林夏禾就不是个息事宁人的性子。
段林江敢在背后传她的闲话,他也别想好过。
以为她不会告状的吗?
而且这些事吧,光是在校园里传传就算了,万一要是传到宋思言所在的那个商业圈子里, 说什么宋老板包养了一个年轻的女大学生什么的,这流言传来传去, 很容易就变味了。
再传到他妻子的耳朵里, 真误会了怎么办?岂不是平白破坏了人家的夫妻感情?
所以下一次林夏禾再跟韩景岩一块儿去宋家的时候, 她趁着宋爷爷宋奶奶, 还有宋思言夫妻俩都在的时候,直接把这件事说了。
还跟宋思言道歉说:“宋大哥,对不起,是我不小心在学校里得罪了那姓段的,惹出了这样的是非, 给你们添麻烦了, 以后要是嫂子在外面听到什么不好听的, 可千万别相信,误会了大哥。”
宋思言皱眉想了想:“姓段的?你放心, 这件事我会让人好好查清楚,还你一个公道的。”
林夏禾说:“我倒是不要紧,反正别人说什么, 我是不放在心上的,只要嫂子别误会了就行。”
宋奶奶倒是责怪上宋爷爷了:“都怪你,我就说咱们家认回景岩这么大件事,总该好好请几个记者回来好好登报宣布一下的,你就是一直拖着不办,看吧,叫咱们孙媳妇受了那么大的委屈,算了,我也不指望你了,思言,你赶紧去办一下,怎么也得让别人知道,咱们家夏禾可不是什么第三者,她是我们宋家名正言顺的孙媳妇。”
其实这可真怪不得宋爷爷,主要是韩景岩不愿意宣扬,他认回老人,只是想到尽到一份孝心而已,并不想让别人都把他当成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大少爷看待。
他还是习惯像原来那样的生活方式,大家都是简简单单的普通人。
何况,真的要所谓地认祖归宗的话,肯定还有要改姓、入族谱等等一系列的大事要办,说真的,在他的心里,还是真心实意地将韩大兴当成是他自己的父亲,改姓这个事,其实是不太愿意的。
所以他一直在逃避这件事。
如果不公开宣布这件事,就算那姓段的承认了自己传播的是流言也是没有用,毕竟传谣比辟谣要容易一百倍。
因此现在是避无可避了。
大家开始商量这件事要怎么公开。
最后决定以宋老爷子的名义办一次宴席,把圈子里的人都请来,同时也请一些新闻记者,正式将这个新认回来的孙子介绍给大家。
至于姓氏的问题,记入族谱中的名字改成宋景岩,同时在家里也叫这个名字,但是他自己在工作和生活中,愿意叫什么,那还是由他自己说了算。
宋老爷子其实也是个开明的,当初收养宋思言,也不是特意让他改姓宋,而是刚好他本来就姓宋而已,现在也算是已经有后了,宋景岩这个孙子本来就是意外之喜,他是否愿意彻底改姓,也任由他自己了。
以至于从宋家离开的时候,林夏禾还满心内疚:“对不起啊,我不该多嘴的,要是我不说出这件事,也许奶奶就不会提起认祖归宗的事了。”拖着拖着说不定就混过去了。
韩景岩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傻瓜,这哪里能怪你了,终究是躲不过去的,早些了结了也好,不过将来我们可能至少要生两个孩子了。”
“干嘛?”林夏禾警惕地问,生孩子这事儿,可从来没有出现过在她的人生计划里,软绵绵、肉乎乎的那么一小团,多可怕呀。
“一个姓韩,一个姓宋啊,不然怎么分得过来。”
林夏禾用一种鄙夷的目光看着他:“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韩景岩,太可怕了,看来我得重新再审视一下我们的关系了,你怎么可以这么封建呢?这两个孩子,是不是都得是男孩才行?”
吓得韩景岩连忙解释:“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我就随口开玩笑的,我们生不生孩子都行,生几个也全看你的意思,生出来姓什么也都是你说了算,你要是想姓林,也是可以的,好不好?”
“不好,你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说明你的潜意识里就是这样个观念,这是不对的,得改,但口头上改是没用的,必须打心底里改变这种思想。”
“不是,我真没有这种想法,就是刚才脑子里一直想着爷爷奶奶说的话,这是我估摸着他们的想法是这样的,就随口说了出来,你信我。”
林夏禾睨他一眼:“那就看看你以后的表现怎么样吧!”
不管怎么样,宋家的认亲宴还是在下个周末如期举办了,除了韩景岩,林夏禾也盛装出席,以未来孙媳妇的身份隆重地介绍给了大家。
新闻记者也拍了照片,写了大篇幅的报导刊登在了报纸上。
等报纸出来的时候,林夏禾买了一份回来,拿回宿舍给姐妹们看了。
陶孟妮看完之后,大声尖叫着抱着林夏禾不肯撒手:“天哪,我抱着的是多粗的一根金大腿啊,夏禾,以后我跟定你了,你吃肉,就分点汤给我喝。”
林夏禾没好气地掰开她的手:“去去去,热死了,你的大腿才粗呢!我这是细长美腿好吗?”
宿舍里的其他姑娘也觉得非常奇妙,以前总觉得那种生活里自己非常非常遥远,可如今居然发生在了自己身边的人身上,顿时看林夏禾都感觉不一样了,感觉她头顶上简直有一圈光环。
过了好几天,这种异样的感觉才慢慢散去,原来升级为豪门媳妇的林夏禾跟之前也没什么两样嘛,还是会跟她们一起去吃食堂五分钱一份的炒白菜,一样得在水房里哼哧哼哧地洗衣裳,上课被教授提问了答不出来照样会紧张,考试前为了临时抱佛脚也一样得跟她们一起去通宵自习室熬夜。
那段时间,其他院系巴巴地来看林夏禾的人简直不计其数,大伙儿比之前流言说她傍大款的时候对她的好奇心还要更大,都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姑娘,能让那样的大家族都特地登报纸给她澄清流言。
这种被人当猴看的情况差不多持续了一个星期才算过去了,因为马上就要到期末考试月了,大部分人都得把心思放在复习准备考试上,当然也就少了许多八卦的心思。
林夏禾也终于能够回归以前的清净生活。
诸不知,在这段时间,有人天天拿着那份报纸咬牙切齿,甚至用小刀在刊登出来的照片上戳了好多个小洞洞。
赵晓红没想到段林江居然还会去找她。
虽然早就说服自己熄了这份心思,可是多年的习惯使然,一见到段林江,她还是忍不住会脸红心跳。
而且她并不知道去露营那天段林江跟林夏禾之间发生了什么,只以为是他向林夏禾表明心思被拒绝了,而且林夏禾也没有告诉她段林江造谣的事。
因此在赵晓红心目中,段林江这人在感情上是有点渣,但除此以外对他也没有什么恶感。
“对不起,晓红。”段林江一上来就道歉。
赵晓红心里郁结的那口气反而散了:“没关系,都过去了,我已经不放在心上了。”
“可是我放在心上。”段林江面色沉重地说,“晓红,对不起我这段时间一直没有来找你,我本不应该因为你朋友的缘故迁怒在你身上的,可是我当时真的是太生气了,所以一时冲动,才会这样,请你原谅我。”
赵晓红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段林江叹了一口气:“当时你们突然离开,林夏禾肯定跟你说了我的坏话了是吗?她肯定在你面前说,我根本就不是真的喜欢你,我跟你在一起,只是为了利用你来接近她,她肯定还说在那小树林里我向她告白被她拒绝了,然后跟你说我不是个好人,让你不要再跟我在一起了,对吗?”
赵晓红怔怔地不知道该怎么说,林夏禾确实跟她说过,段林江不是个好人,但是前面那段,她根本没有这样说啊,只是赵晓红自己猜出来的。
“我知道你肯定不愿意怀疑自己的朋友,唉,我也不敢相信,她居然是这样的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赵晓红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但凭直觉就知道他很不对劲,不由得有点不高兴起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些话你虽然可能不太爱听,但我一定告诉你,你的这个朋友,林夏禾,她才真的不是什么好人。”
赵晓红果然怒了:“你凭什么这样说!”
“看吧,我就知道会这样,你应该也知道,林夏禾她才刚刚上大一,为什么非要去参加天工杯比赛?而且为了找人帮她,还愿意给你们那么多钱?就是因为她跟梁教授的儿子梁博礼打了个赌,大言不惭一定要在比赛中赢过他,所以她才非要参加的。”
跟梁博礼打赌这个事,林夏禾并没有跟他们说过,不过外面很多人都是这样传的,而且有好多次,林夏禾跟梁博礼两人见面的时候,气场都非常不合,就是互相非常看不顺眼的那种,所以其实赵晓红心里也是有点相信这个传闻的。
可是打赌也不算是什么坏事吧,乐意花钱请人,那也是林夏禾她自己的事情,轮不到别人说三道四。
“那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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