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韩景岩走过来:“说什么呢, 喜欢什么?”
“韩团长!”小士兵姿势十分标准地敬了个礼, 然后就笔挺地目视前方, 继续站岗了。
“没什么。”林夏禾走过去, “我突然过来找你,不会打扰到你吧?”
“当然不会。”韩景岩悄悄拉了拉她的手,一触即放,“怎么有空过来了?”
“学校安排实习,有一个星期的假期呢!”
韩景岩的眼睛顿时亮了一下:“一个星期?”
“不过我先去看了我姐一趟, 现在还剩四天就要回学校了,在这儿能待三个晚上吧!”
“好,跟我来。”韩景岩在别人的面前惯常的端着, 只有林夏禾这么熟悉他的人, 才能从他压抑着的肢体动作中看出他内心的兴奋来。
“咦,之前的宿舍好像不是在这边啊?”
林夏禾还记得跟上次的路线不一样了。
“嗯,我换了宿舍。”韩景岩说, “申请了家属楼, 你过来的时候方便点。”
林夏禾笑了起来:“你怎么就知道我会来啊,万一不来呢?”
韩景岩的脸微不可见地红了一下:“不来也没关系, 以后总能用得上的, 这家属楼可不是时时都能有空房的,得有人搬出去空出来了才行,有机会当然要趁早申请。”
“这么说着家属楼还是挺抢手的啊!”
那是当然的,部队里那么多人都有家室,可家属楼就那么点儿, 先到先得,前面的人不搬走,后面的人就轮不上,这次也是刚好有人工作调动,才空出来了一间,韩景岩当然赶紧就申请下来了。
“可是你一个单身汉,就算有空房也得留给其他有家室的啊,怎么就轮到你了?”
韩景岩的脸又莫名其妙地红了一下:“这也要是看职务的,我职务高。”
林夏禾总觉得他话没说完:“那也不对,职务高也不能没有家属就占用家属楼啊!”
韩景岩总算是说出来了:“我打了结婚报告。”
“啊?”林夏禾惊讶,“你经过我同意了吗?就打结婚报告?”
韩景岩幽怨地看了她一眼:“我都是你的人了,难道你还想始乱终弃吗?”
“不是,可我们不是说好了,等我毕业再说的吗?”
“是啊,我打的报告就是等你毕业就结婚,反正这房子就批下来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家属楼,韩景岩分到的房子在二楼,两室一厅,客厅和主卧的窗户都朝南,格局很不错,可惜是以前设计的旧楼了,卫生间还是在走廊的尽头是公共的。
进门的时候,刚好对门打开,一个高个子男人从里面出来,屋子里还传来“哇哇”的婴儿哭声。
男人的目光从林夏禾脸上一扫而过,跟韩景岩点点头:“回来了?”
韩景岩也只淡淡地点了点头:“回来了。”说完就打开门,让林夏禾进去。
老楼的隔音效果不怎么好,关上门之后还能隐约听到对门那孩子的哭声。
“刚才那人跟你关系是不是不太好啊,我看他好像有点眼熟,我以前见过吗?”
“应该见过,杨兴成,以前在旧宿舍他就住在我对面的。”韩景岩明显不太愿意在这个时候说别人,一关上门就把人压在了门板上,抓着她的双手按到了头顶,然后亲了下来。
这暌违已久的亲热啊,肌肤触碰的那一瞬间,双方都能感受到悸动的颤抖,曾经有过肌肤之亲的成年男女,干柴烈火,这一开始就停不下来了。
散落的衣物从门口一直延伸到卧室,到了最后关头的时候,林夏禾突然想到他并没有用那个,用仅余的最后一丝清明用力推他:“别在里面。”
最后一刻,韩景岩终于凭着极强的忍耐力,抽了出来,弄在了外面。
然后顾不上双方身上的粘腻,趴在她的身上大口喘气,在她耳边恨恨地说:“快点毕业吧,一毕业就结婚!”
林夏禾笑着推他:“快起来,热死了,就算结了婚,也还是得两地分居。”
可不是嘛,他在部队,她在外边做生意,这事儿谁都没法妥协,只能一直保持这种状态。
这时,楼上忽然传来一阵瓷器砸在地上的碎裂声,隐隐似乎还有男女吵架的声音,林夏禾好奇地看着他,韩景岩闷闷地说:“楼上吵架呢!经常这样,不用管,一会就好了。”
林夏禾想了想,说:“这么说起来,咱们这种状态还是挺好的,小别胜新婚嘛,省得日夜相对,相看两相厌,也落得个天天吵架的地步。”
两人似乎从相识以来,过的就是这种聚少离多的日子,每一次的相聚都弥足珍贵,哪里舍得浪费时间用来吵架呢,亲热都来不及。
韩景岩照着她线条优美的雪白脖颈一口咬了下去:“才不会,就算天天看着你我也不会跟你吵架。”
“谁刚结婚的时候不是冲着甜甜蜜蜜一辈子去的啊,可是时间长了,珍珠也一样会变成鱼眼珠子,都一样的。”
“那可不一定,有些人就是凑合着结婚的,咱们可不一样。”
“嗯,咱们不一样。”林夏禾双手搂着他的脖子,眼睛里像是汪着一泓清泉,倒映着漫天的星光,“韩景岩,我爱你。”
一句话让韩景岩恨不得能死在她的身上。
天都快黑了,韩景岩从暖壶里到了一点热水到脸盆里,拧了一块干净的毛巾给她:“你先擦擦,我去打水回来给你洗。”
他自个儿先冲到卫生间,用冷水匆匆地冲了一下,然后拎起水桶,去锅炉房打热水。
军营里有专门的澡堂子,还有锅炉房烧热水,当然,家属楼的公共卫生间里也设有洗澡间,家属们不爱跟当兵的单身汉们挤,通常都会去打了热水回来洗。
但韩景岩平时跟手底下的兵们混做一堆,每天训练完直接就在澡堂子里洗澡了,今天居然拎了水桶去打水,自然要被人调侃的:“韩团长,给嫂子打水呢?”
就算是住在家属楼里的军属们,也没有让自家男人给自己打水洗澡的,她们住在这儿的目的就是操持家务,照顾好自家男人,哪有反过来让男人照顾自己的道理。
于是有女人看不惯了,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怎么能看着别的女人得到呢,仗着自己资格老,语重心长地对韩景岩说:“小韩啊,这女人可不能这么宠着,小心将来爬到你头顶上去了。”
韩景岩笑了笑:“我乐意!”
引起周围一阵大笑,糙汉子们说话也露骨:“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儿,搁谁手里不得宠着啊!”
等林夏禾洗完澡回来,路过对门的时候,又听到里边传来砸锅摔碗的吵闹声,夹杂着婴儿的哭声,好不热闹。
她又想起了之前韩景岩没给她说完的话:“你怎么挑了个这么热闹的地儿住啊,对门这又是怎么回事?”
韩景岩冷笑一声:“谁知道他们怎么回事,简直就是一对冤家,也不知道是怎么凑做堆的。”
这里说的冤家,可不是戏文里那种不是冤家不聚头的调侃的意思,而是实实在在的就是针尖对麦芒的冤家。
说起来也不知道是韩景岩倒霉还是杨兴成倒霉,原本两人就是死对头,在旧宿舍的时候不幸住在对门,这杨兴成成家了,申请了家属楼也批了,好不容易搬到这边。
不成想,韩景岩回来了,也申请了家属楼,等韩景岩搬过来的时候,两人一见面都傻眼了,怎么又住了对门。
韩景岩去培训之前,两人原本是平级的,后来杨兴成升了一级,很是得意了一段时间。
杨兴成跟他那对象,刘玉霞,原本就因为韩景岩的缘故闹过矛盾,后来韩景岩去进修培训了,俩人反而又好起来了,大概是都知道除了对方也找不到更好的人的缘故了,反正没多久之后,这俩就结婚了。
婚后没多久怀孕,后来又生了个女儿,虽然平时也有些磕磕绊绊的,可日子也算是好好地过下来了。
这闺女四个多月的时候,韩景岩回来了。
因为本来上边送他去培训,就是有着要提拔他的意思,回来肯定能升上一级的,再加上他在培训期间又立了大功,这下可不得了,一回来就连升两级,这下立刻就爬到杨兴成的头顶上去了。
“爬到杨兴成头顶上去了”这句话是刘玉霞的原话,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杨兴成一回家,她就跟他吵了一家,说的就是你怎么被那么一个毛头小子给爬到头顶上去了。
杨兴成本来心情就不好,再被她这么一说,所有的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顾不上她正在给女儿喂奶,两人狠狠地吵了一架,连屋里的电视机都给砸了。
接着是住在他们家对门的那户人家搬走了,刘玉霞立刻怂恿杨兴成去申请搬到对面去,因为对面的户型是两室一厅,而他们现在住的这房子是一室一厅的,现在孩子还小还算够住,将来孩子长大了可就住不开了。
难得遇上个好机会,当然要抓紧时间把房子弄到手里。
可是杨兴成觉得人家才刚搬走,他这就去找领导要房子显得太急吼吼了,而且他的情况领导也是看在眼里的,他觉得领导肯定会看到他有这个需求,说不定都不用他自己开口,领导就主动安排他搬家了。
谁知道就拖了几天,居然就看见韩景岩搬过来了,杨兴成差点没被气得吐血,他一个单身汉,住什么家属楼,而且还占了两室一厅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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