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 忽然有人醒悟过来:“瞧我们这是说的啥呢, 人家小韩对象可是当演员的, 哪用得着像咱们这样啊!小韩对象啊, 这当演员很挣钱的吧?”
林夏禾微笑着说:“哪有啊,当演员也是单位发工资的,就跟一般工厂的工人差不多,而且我还没单位,拍那个电视剧, 是按临时工给我算的工资,一点都不多,我以后啊, 肯定要向嫂子们好好学习怎么持家的。”
说起来, 她拍那个电视剧还真的没挣钱,而且赞助费还花了不少,整部片子里面的服装都是他们赞助的, 当然这点投入已经有了几百倍的回报, 也就不需要再去计较了。
军嫂们都觉得韩景岩这个对象还挺会说话,也没有什么大明星的架子。
林夏禾又说:“对了, 我今天早上一大早就看见对门的杨家嫂子背着孩子拿着行李出门去了, 也不见她家男人送一下,昨天晚上还好像听见吵架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都说八卦是拉近相互之间距离的最好手段,林夏禾倒也不是真好奇这些家长里短,只不过她有心跟这些军嫂们处好关系, 帮韩景岩做好夫人外交,毕竟能住在这家属楼里的,都是在部队里有点地位的军官家属。
军嫂们一听,果然觉得这小韩媳妇不但没有架子,而且还特别亲切呢,于是头碰头地跟她八卦起来。
韩景岩中午回来的时候,林夏禾已经跟军嫂们毫无距离感地混成了一片,手里还在帮一位大嫂搓着萝卜条,萝卜条切开后得用盐搓软了,挤干水分,然后再晒干了,炒肉吃特别香。
一边搓萝卜条一边跟大嫂们说说笑笑的,场面特别和谐。
韩景岩就知道,他媳妇绝不是那种自持大学生的身份就瞧不起人的,她只要想跟谁处好关系,保准能让人把她当亲姐妹。
“嫂子,晒萝卜干呢?”韩景岩走过去。
嫂子们见他过来,都十分热情:“小韩回来啦,小林快别忙了,赶紧回去陪小韩去,小俩口的难得见一次面。”
林夏禾站起来甩了甩手上的盐粒,准备回去再洗手:“那我就先走了,嫂子您这萝卜干晒好了可得记得给我留着。”
“记得记得,少不了你那份,小韩呀,啥时候请我们吃喜糖啊?”
“还得过几年呢,得等她大学毕业了。”
对哦,以前就听说小韩这个对象是个大学生,刚刚她没说,都忘记问了,瞧人家多谦虚啊,杨家的那个,不过是个中专生,就多了不起似的天天嘚瑟,人家还大学生呢,说什么了嘛!
韩景岩带林夏禾去找水洗手,发现她纤细的手指被盐腌得都红了,不由得心疼起来:“你跟她们掺和什么啊,又不差那口吃的。”
林夏禾抬起手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一股子的萝卜味儿,不由笑了起来:“当然不差那口吃的,可我那么说瞧她们多高兴啊!”
韩景岩知道她耐着性子跟这些军属们打交道是为了他,可他心疼啊:“你用不着这样,你男人在这儿是凭本事立足的,只要我有本事,哪怕你脾气再不好呢,她们也不敢对你怎么样。”
“我也是为了我自己,平时我不在这儿,这些大嫂们都喜欢我的话,要是你敢勾三搭四的,她们都帮我瞧着呢!”
“我傻了才会去勾三搭四,这天底下难道还能有比你更好的姑娘吗?”
这话林夏禾爱听,听得她乐呵呵的。
第二天韩景岩果然请到了假,兴奋地带了林夏禾出去玩。
玩什么呢?玩他们这些大头兵们平时没事的时候最爱的消遣活动,打猎。
在这军营所在的荒郊野岭,去一趟市区搭车都要两个多小时,也就只能玩这些了,再加上平时林夏禾就住在城市里,去市里也没什么好玩的,不如玩点儿对她来说新鲜的。
韩景岩不知道从哪儿弄出一把土□□背在身上。
虽然他们有配枪,也有子弹,但是所有的弹药的数量都是记录在案的,什么时候用了,用了多少,干什么用的,都得登记,当然是不能拿来打猎的。
就算是他们,想去玩打猎也只能用自制的土□□。
到了外面山上没人看得见的地方,韩景岩就开始牵着林夏禾的手,慢慢地往山上走,哪里像是来打猎的,根本就是游山玩水。
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韩景岩就会脱了他在部队里装出来的老成持重,像个孩子似的,对这山上的一草一木如数家珍,什么都想向她献宝,走着走着还会突然蹦起来,摘下树上开得正好的一朵花,给插在她的头上。
有时候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在她脸上偷亲一口,满心的欢喜之情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才好,索性突然跑到她的身前,一把将人抱了起来,欢快地转上几圈,吓得林夏禾大声地叫起来。
“看,那里有鸟儿,我教你开枪。”
韩景岩站在林夏禾的身后,双手环抱着她,跟她一起握着枪杆,教她怎么瞄准。
他的呼吸就在她的耳朵后边,呼出的热气弄得她痒痒的,忽然觉得那呼吸似乎变了调儿,耳垂一痛,居然被他咬了一口。
与此同时,她的手指也刚好扣下扳机,只可惜,枪口都不知道偏到哪儿去了,除了惊飞了几只鸟儿,连一片树叶都没打下来。
随后那土□□就被扔到了地上没人管了。
韩景岩直接搂着她倒在了草地上,而且怕那草叶子扎着她,还把自己先垫在了地上。
幕天席地,倒也是别有一番趣味。
只是片刻之后,韩景岩突然停止了动作,侧耳细听了一会:“有人。”
林夏禾也听到了,似乎还有婴儿的哭声,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居然觉得这哭声跟对门那女人的孩子的哭声有点相似,都是扯着嗓子拼命地哭,反正跟她家小妞妞哭得一点都不一样。
韩景岩悄悄爬起来,把土□□捡起来塞到她的手里,然后让她在草丛里藏起来:“你先在这儿别动,我去看看。”
林夏禾奇怪:“怎么了?”
这林子又不是他们家的,除了他们,别人也可以来玩啊,怎么他听见有点人声就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这大概可以归结为一种直觉吧,多年的战斗生涯给他的一种直觉,可以从零星的一点声音中判断出危险的存在。
“我就在附近,不会走远,你有什么事就大声叫我,有危险按照我刚才教你的法子开枪,不用害怕。”
“嗯,我不怕。”林夏禾是真没觉得有什么害怕的,这儿离军营不远,谁会那么想不开跑这儿来干坏事?
韩景岩敏捷得如同一只豹子似地跳了出去,每到这种时候,林夏禾都会忍不住迷恋地看着他的背影发花痴,每次他战斗力爆发的时候,都是她最爱他的时候。
长得帅的男人上辈子见得多了,可是长得那么对她的胃口,还全身上下哪儿哪儿都那么像个男人的,这是唯一的一个。
所以哪怕知道他从事的职业会有危险,两人在一起只能聚少离多,她也认了。
韩景岩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树林里。
林夏禾端着手里的土□□,静静地等着,忽然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立刻警觉地转过身去,用枪口指着那个位置,却发现原来是一只野兔,发现她之后,受惊地立刻蹦远了。
她也松了一口气。
其实也没等多久,也就是太阳照下来的光影大概移动了一个人身高一半的距离,林夏禾就听见那阵婴儿的哭声由远及近,还有韩景岩的声音,狠厉威严:“快走,别搞小动作,你跑不了!”
林夏禾连忙跑出去,果然是韩景岩回来了,身上的外套被他脱下来了,当成绳子绑着两个浑身脏兮兮,一脸凶相的男人,那俩男人双手都被反绑在背后,跌跌撞撞地走着,时不时被韩景岩踢上一脚。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军用背心,线条优美流畅的肌肉随着一举一动展现在林夏禾的眼前,哪怕早已近距离地抱过摸过了,仍然能让她感觉到血脉偾张。
可是随即她就看到了走在韩景岩身边的那个女人,同样也用那种倾慕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男人,她立刻就怒了,好你个杨兴成媳妇,自己有男人不去看,看我家男人干什么!
偏她似乎身体虚弱走都走不稳,韩景岩还得腾出一只手来扶着她。
林夏禾立刻跑过去,掰开了韩景岩的手,自己亲手扶上去:“杨家嫂子这是怎么了?”
这时林夏禾看见她怀里的小婴儿,可怜见的,哭得嗓子都哑了,嘴唇干裂发白,那小脸儿下巴尖尖的,只有她的半个巴掌大。
林夏禾看习惯了她外甥女小妞妞那张虎头虎脑胖乎乎的小圆脸,乍一看这小婴儿,简直不敢相信,还有小婴儿能瘦弱成这个样子,她家小妞妞从刚生下来的时候就没那么瘦小好吗?
都是三四个月大的小婴儿,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说起来也是可怜的,林夏禾来到这儿没几天,每次见到她都是在哭的,也真是造孽了,摊上了这么一对父母。
看在小宝宝的份上,林夏禾对这女人的厌恶之心也减轻了不少,关切地说:“她是不是饿了啊,你要不要先喂喂她?”
刘玉霞哭了起来:“我都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了,哪来的奶水喂她啊!”
韩景岩说:“先回去再说吧!”
林夏禾也不敢再多问什么,赶紧用力扶着摇摇欲坠的刘玉霞,一起赶回了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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