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后。
“吕淮他们今天要过来, 等下下班之后,顺便去苏记买点东西吧”
谢安用微信给吕淮回了个好,低头看向正枕着自己大腿闭眼假寐的男人, 他刚要抽回手,男人一把拉住,重新盖在自己眼皮上。
“阳光烈。”
他道出一声。
谢安捏住他的脸“刚才问你话呢你去买还是我去买你过去的话我就坐公交先回去。吕淮爱吃那里的蛋黄酥, 多买点,其他的你看着买一些。”
吕尧拉下他的手,瞪着他鼓起脸“就不能一起去”
他早已习惯吕尧谈了恋爱后越发幼稚的样子,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他们难得过来一趟,不多弄点吃的怎么行还是我去买吧, 你做的饭比较好吃。”
人形靠枕离开,他也不得不起身, 软着身子从身后抱住他, 压着他的肩头状似不满地抱怨“吕淮都快三十了, 你不用继续这么宠他。多大的人了, 吃什么甜品啊, 随便弄几样就行了。他们两个不是上个月刚来过吗, 来得也太频繁了,果然还是养女儿好, 不顾家, 嫁出去就泼出去了, 哪像他, 糟心的玩意儿”
“”谢安听出了一种恨不得当初直接把人塞马桶里冲掉的意味。
“所以, 一起去”
他无奈“你都快四十了,能不能成熟点我怎么觉得,年纪越大,你越黏人了”
吕尧脸一黑,依着这姿势掰住他的下巴,一下啃到人嘴上“嫌我老了我明年才四十少一年都不行”
尚昭晨上来叫人,看见门没锁,直接一把推进去。
屋里两人的动作戛然而止,吕尧一脸淡定地松开已经凑进人衣服里的爪“来人了”
尚昭晨比他更淡定,顺手从门边桌子上摸走几块饼干“等你这五分钟还是能等的,不急不急,你办完再下来完全来得及。”
听出人画外音,已经推开人整理好衣服的谢安噗嗤一笑,吕尧黑着脸看着尚昭晨好心帮忙把门带上,谢安那一声笑无疑挑战了自己的男性权威,他偏头用力一口咬在对方耳垂上“晚上就让你知道,你现在的笑会是你多愚蠢的决定。”
谢安摸摸被咬的地方,无奈又好笑,拿上手机也下了楼。
这男人,幼稚还小气,哪儿还有一点当初的样子。
“谢安,我们来啦”
吕淮按了门铃,忍不住又在门外喊了一声。
里头的人慢悠悠地打开门,吕淮看见他,软软地叫了声“爸”。
提着东西的林远站在他身后,也跟着叫了一声“叔叔好。”
吕尧凉凉扫了眼一脸开心的吕淮“哦,又来了啊”
“”
谢安见人杵在门口没进来,放好盘子走出来,看见俩人,脸上的笑和吕淮的如出一辙。
“才来啊等你们好久了,饿了吗东西快好了,再等一下就能吃了。”
说完,他把挡在门口的男人往里赶“你去把鱼弄一下,虾我已经盛好了,就差鱼了。”
吕淮站在门口,等男人黑着脸走回厨房,才指指他消失的地方,疑惑地问“我爸怎么了”
“没事,经常这么抽风,不用管他。”
他又看向林远,一脸揶揄“是不是该叫人啊学弟。”
林远顿时黑了脸,极度难为情地小声念出一句“爸好。”
谢安很满意“下次可以再响点,这次勉勉强强,进来吧。”
林远“”
“最近怎么样”
谢安夹了只虾,细心剥好壳,放进对面吕淮碗里。
吕尧直勾勾看着他的动作,见吕淮再自然不过地把虾放进口中,冷呵一声“多大的人了虾都不会剥丢脸不”
吕淮觉得他爸今天的火气着实有些冲,有些无辜地看了看谢安,无声问了句我爸今天咋了被病人气到了吗
谢安给了他一个安心的心神,示意他不用管他。
接着又夹起一虾,剥完往自己嘴里塞,刚合上嘴,一道目光直刺过来,他迎上去,看见吕尧笑得森冷“我的呢”
他指指盘子“碗里,自己夹。”
下一秒,男人直接站起了身,也不把碗放到洗碗池里,冷着脸当场离开。
吕淮才敢出声“谢安,我爸真没事”
谢安又往他碗里夹了块肉“没事,吃吧。”
一旁自打吃饭开始就没再说过话的林远终于黑着脸出声“谢安,这是我的人。”
吕尧是长辈,谢安现在虽然也是名义上的长辈,但两者之间本质的差别,还是很明显的。
吕尧在,有些话他不敢说,毕竟吕尧只在自个儿对象前跟个哈士奇似的,别人面前,又摇身一变成了匹藏着利齿的狼。
自己现在还是个“未过门”的,才只能叫叔而不敢直呼一声爸。
谢安则恰恰相反,恨不得林远能叫他爸,越响亮越好的那种。
谢安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怎么了”
他伸筷子制止谢安又想继续往吕淮碗里夹菜的动作“所以这种事,我来就好。”
谢安愣了一秒,随后笑道“噢,吃醋了啊行,我不动了,可以安心了吧”
林远脸上一臊,却不反驳“老子就是吃醋了,所以你以后照顾好你自己男人就好,我自己的人,我自己照顾。”
他淡淡一笑“好啊,那以后我家吕淮,就交给你照顾了。”
林远一怔,看见他眼中的认真。
他重新回到吕淮身边后,谢安对两人关系的态度更像是默认,没有表示反对,也没有正式问起过。
总感觉什么也不少,却又隐隐觉得缺了点什么。
而现在
他收了笑,认真回答“我会照顾好他的。”
吕淮一贯会待到挺晚才回去,今天察觉到家里气氛不对,吃完饭就跟林远回去了,谢安难得没留人,把吕尧去苏记买来的甜品让他带回去,简单收拾了下餐桌。
把碗都收到洗碗池里,用水泡着,终于回房去找人。
先是把掩着的窗帘拉开,让屋里亮了一些后,他才走到床边,看向那个闹着脾气把自己死死捂在被子里、幼稚的跟个小学生一样的人。
谢安去拉被子,底下本无声息像是已经睡着的人却一把扯住被子,谢安力气没他大,拉了半天,盖着人的被子纹丝不动。
他松开手,好笑地说“不就是让你自己去苏记了吗,刚才回来不是已经不生气了吗,怎么,现在又不高兴了”
被子底下的人不说话。
他又哄道“吕淮难得来一次,平时我也没少给你剥虾啊,不过是今天没给你剥,就生气了你还是个四十岁的人吗”
对年龄问题一向揪得紧的男人,出奇地不反驳他擅自增加的年龄,埋在被子里一动不动,要不是知道刚才扯住被子的力气有多大,谢安都怀疑这个人是不是睡着了。
他做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是不是哄不好了哄不好我去洗碗了。”
还是没有动。
他在心里叹口气,准备起身去厨房端点东西过来,男人刚才就吃了几口,肚子应该早就饿了。
刚走出两步,身后被子猛地被人掀开,他并不意外地回头,看见男人因为捂久了有些缺氧而泛红的脸。
男人瞪着他“继续”
他知道男人的意思,纵容地回身,却不像刚才那样柔声安抚,而是拉住男人的手,慢慢放到自己脸上,低头抵住他的额头,用着无比诱惑人的声音问。
“我好像有点生病了,吕医生愿意给我打一针吗”
男人瞳孔骤然放大,下一秒,两人就换了位置。
医生教他正确地握住针筒,开口的声音性感低沉。
“是不是病糊涂了,一针怎么会有效果呢乖,医生给你多打几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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