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幼桉已经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有多倒霉了,她轻悄悄的往公交车那里移动回去,想躲在机械臂男的视线之外。
但事实上,那个机械臂男头都没有移一下,目标明确的朝着一辆四脚朝天的看不出是什么牌子的黑色越野车走去。
职业杀手都是有目标的,闲杂人等都像空气,是可以被无视的存在。李幼桉十分庆幸自己是一个闲杂人等。
她只觉得空气特别凝重,呼吸声都是小心翼翼的。
她只听到皮鞋踩地上的声音,别说还挺有节奏感。李幼桉觉得自己似乎经历多了也就淡定了。看,她的手都不抖了。
在李幼桉小心翼翼的偷瞄,那个机械臂男来到那辆车前,徒手将那车掀翻开,出乎意料的里面没有任何人,只在地上留下一个激光切开的洞。
一时间李幼桉不知道该惊讶机械臂男一手掀开一辆车的怪力才好,还是该惊讶那车司的机打洞逃生这种神操作才好。嗯,都值得表扬,都是骚操作!
余光里机械臂男愣愣的站在原地,好像没想到自己的任务目标这么不要脸到效仿老鼠打地洞逃生。
李幼桉默默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后来她听到皮鞋走远的声音,还有汽车远去的噪音。她又从断了的公交车里爬出来,悄悄地喘着气。看见这满目狼藉的十字路口,以及渐渐接近的警车铃声,李幼桉不得不质疑美国警察的办事效率,怎么全是事后党呢?
当李幼桉以为数不多的当事人在医生判定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之后,带着她还在疼的手和纽约警察去了一趟附近的警察局。
“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先生们,当时我就坐在公交车里,公交车翻了,然后我就呆在里面,我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后来我爬了出去,看那个样子,上帝,一定是很惨烈的车祸!当然我注意到现场有一些弹痕,但这显然这是你们,恕我直言,这是你们应该解决的责任。”
李幼桉巧言善辩,她知道为了不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应该少说点话,事实上让她说实话也大概没什么用,恐怖分子蒙面,受害人自行逃亡,她也无济于事。
她又是一个留学生,在美国有些受限制,还不如说得七分真三分假,让他们去脑补。
“我们会注意的,小姐。”带李幼桉问话的警察是个刚刚从警校毕业的大学生,他也觉得李幼桉一个小女孩应该和这场袭击没有关系,但是不明白为什么他的上司看到这个女孩的资料要他想办法留住她。以至于李幼桉已经在警察局呆了两个多小时。
“很抱歉,我还不可以走吗?他们都走完了!”李幼桉十分不耐烦的问,天知道她脱力后没吃午饭现在很饿。
“不好意思小姐,我们还有一些细节想向你询问清楚。”小警察稍稍心虚的移开目光。
“你们都问了两个小时了,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们了。”李幼桉有些想哭了。她饿,她倒霉。
僵持时候,审讯室的门突然从外面打开,一个金发稍显秃头的中年男人穿着便装,把头伸了进来,看了一眼室内,目光便落在李幼桉身上。
“我想,李小姐,你应该还对我有些印象?”男人用轻松的语气问。
“是的,我四天前见过你,琼斯夫人报的案,超能力者事件,你找我问过话,你是沃曼警官。”李幼桉对他的到来有些迷糊。
纽约警察局总署沃曼·卡伦看着这个十六七岁的中国女孩,很少有人能让他一个星期见两次。
“你先走吧。我来找姑娘好好谈谈。”他对那个和李幼桉面对面坐了两个小时的年轻警员说到。
很快审讯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我不是很明白,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李幼桉紧张的捉住桌子扶手,警惕的注意对面举止奇怪的警察。
“你是个聪明的姑娘,我们刚刚看了周围的监控,你应该对刚才,也就是两个小时前发生的恶□□件一清二楚,不是吗?”沃曼在李幼桉对面坐下,“说实在的,我很惊讶能这么快再次见到你,我开始不得不怀疑,上一次你有没有说谎?”
“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当时戴着耳机,当我意识到的时候,公交车已经翻过来了,我的手现在还有些问题,当我爬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确信!”李幼桉直视他的眼睛,接着说到,“如果你怀疑我,请给出我证据,然后联系中国大使馆,我是归他们的,就是这样。我没什么可以说的了。”
沃曼·卡伦观察着女孩的面部表情,发现她并没有说谎,于是他站起来,神色严肃的对李幼桉鞠了一个躬。
“这好像是你们亚洲的道歉礼仪?不好意思,我相信你是无辜的。孩子,就这样说,你可真够倒霉的。好了,你走吧。”
李幼桉不知道他怎么一下子转变的这么快,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会,她就起身离开了警察局。
在李幼桉离开后,沃曼·卡伦什么也没有交代也跟着离开了警察局,他坐在自己的劳斯莱斯里,打通了一道电话。
“她没有看到冬兵,是的,意外,再见。九头蛇万岁。”沃曼·卡伦的声音有些哑,让整段对话显然神秘恐怖。
李幼桉总算安心的吃了午饭,虽然时间已经快接近下午三点。她并不知道自己刚刚躲过了一个什么样的灾难,今天的一切都让她感到人生是多么的不容易。
她看到手机上阴阳师大大的提示‘由于您刚刚的不诚实,灵力扣一分,请玩家做个好人。’
难道好人就都诚实吗?那么善意的谎言这个词是怎么来的?李幼桉不知道该去哪里投诉这个游戏,只能甘认倒霉。
“这什么破游戏还带扣分的?”她不得已抱怨了一句。
“哐当~~”
当她走到自家楼下的时候,突然听到楼梯间里传来东西被撞倒的声音。“有老鼠?”李幼桉自己在下面嘀咕道。
她来美国确实在家里捉到几只老鼠,但那是她刚刚来的那几天,人气多了而且爱干净的她没有在家里放什么油和锅子,只有一个榨汁机和烤箱。这怎么会来老鼠呢?
等她趴在自家的门口静静地听里面的动静,那声响又消失了。有时候不得不说老鼠是真的聪明。
李幼桉悄悄地打开自己家的门,她正弯腰拖鞋呢,一抬头就看见自己的玻璃碎了一半。她的心突然升起一股悲凉。这哪里是什么老鼠,这该死的是入室盗窃啊!她家来小偷了啊!
刚刚还有声响就证明那个小偷没走啊!!
李幼桉不知道该拿什么来自卫,紧张之余拿了一个修眉刀在手里。她瞬间想起了自己还有手机,站在原地没有动,把音量关闭,打开了阴阳师。
她刚刚开门的声音很大,小偷应该察觉到了屋主人回家了,但他一定不知道李幼桉已经发现了他。
她一边脱鞋一边打开召唤。
‘您是否决定花费2000金币解锁犬神?’
‘是。’
‘式神解锁成功,您是否决定召唤该式神?’
‘是。’
‘召唤成功。’
下一秒,蓝色桔梗印出现在地上,一个狗头人身拿着□□背着小房子的熟悉的式神出现在她的面前。
“ ユーカリプベ様。(幼桉大人,请吩咐。)”柴犬精犬神弯下了他的腰。
李幼桉连忙打开翻译器,一边在心里暗暗发誓要把这该死的日语提上教程。
“この家の中で多く出てきたその人を見つける 。(找到这个房子里多出来的那个人。)”
翻译器一如既往地好用,犬神恭敬的点头,然后往房间里走去。
一分钟后它在浴室里叫唤。李幼桉突然脱线的感叹了一句犬神说话居然是狗叫。然后才放心的朝浴室走去。有人保护根本不带怕的。
当李幼桉来到浴室看到那个入室抢劫的小偷时傻眼了。
一个伤痕累累并且伤口还在流血的黑人大叔躺在她的浴缸里,他身上有玻璃渣,泥土印,还有带血的额头。这样报警怎么看都是她在虐待这位黑人大叔吧?
“喂,大叔,你是不是走错家了?”这样的伤是被哪群美国社会青年毒打的啊?
那个身材魁梧但此刻要死不死的黑人大叔吃力的张开了眼睛,就看到一个狗头人身的东西,他彻底无语的晕死过去。
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在他耳边渐渐消失。
“嘿!大叔!!”“这里是我家……”“喂,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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