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基冷漠的看着索尔,“那又怎样?奥丁从来没有相信过我!”
他像一只蜷缩着的刺猬,竖起自己全身的刺,想把伸手试图碰触他的索尔扎得鲜血淋漓。隔绝外界所有的一切危险,和爱。
“洛基……”索尔叹气,“如果你偏要这样以为,那我们只有打一架了。”
“一向如此,不是吗?”洛基冷笑。
于是,阿斯加德正殿上的嘉宾们突然听见一阵雷鸣在万里晴空中炸响,四下惊呼,这场王位继承以及婚礼彻底搞砸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天啊!”
“阿斯加德又出了什么事?”
奥丁透过彩色琉璃窗往外看去,后山历代埋葬先祖的地方,此刻正冒着缕缕青烟。晴空万里之下,一道突如其来的闪电垂直落下。
索尔! !
奥丁的手像癫痫一样抖动,肚子里的火气如鲠在喉,气得他呼吸急促。
“哦,我亲爱的哥哥,你给你太爷爷的脸上劈了道口子。”洛基躲过攻击,回头一看,神色夸张的感叹。
回应他的是直朝面门飞来的雷神之锤。索尔有些心虚,“闭嘴,洛基。”
“虽然我很想现在杀了你,但是很抱歉,”洛基躲到一棵树后面,大声喊道,“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改日再见,索尔。”
雷神锤直接锤倒了那棵树。大树轰然倒塌,然而洛基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嗡。”雷神锤重新回到手上,索尔沉默的看着大树。
洛基……
索尔再次回到阿斯加德时,宾客几乎都走光了,阿斯加德的王位继承闹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范达尔第一个看见他。
“天啦,索尔,你到底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继承典礼已经结束了?”
面对好友即关心又谴责的语气,索尔只说了两句话。“洛基逃狱了。我去见他了。”
“我就知道那小子一定不会安分的。”霍根走过来打量着索尔的衣着,“你没有受什么伤吧?”
“我,有一点事情想见我父亲。”索尔没有回答他。
沃斯塔格扬了扬下巴,“陛下在卧室,王后陪在他身边,”话音一顿,语气沉了沉,“情况可能不太好,你气着他了。”
奥丁自冰霜巨人一战之后,身体就开始逐渐衰弱,阿斯加德有目共睹。
索尔向朋友们点头,“我明白。”
“那个,如果你没有忘记什么的话,”范达尔委婉的提醒,“比如要结婚的那个人类女朋友?”
索尔石化。
对了,看到洛基就跟上去了,简还等着他呢!想起花言巧语好不容易哄回来的老婆,内心冰凉。
索尔,你完了。
他陷入了一种深深地纠结中。
到底是先去和简道歉还先去找父亲质问关于他的姐姐?
李幼桉陪伴着简,直到这场婚礼无缘无故的散场。
一个女孩一生中最幸福的一刻,因为一个迟迟未到的新郎而惨淡收场。由记得弗丽嘉亲吻着简的面颊,那祝福之语还在耳边回响。
简的桂冠戴偏了,头发有些散乱。刚刚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现在一个人抱着自己在屋里沉默的坐着。
她突然意识到,即使在她心里索尔是一个大英雄,但是在简眼里,他一定不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超级英雄干着维护正义,打击邪恶的事情,然而他们大多数都是孤身一人。
其实人很怕羁绊。一旦羁绊多了,心也就软了,胆子也就没有那么大了。
一个有家室的人,很难成为一个不怕死的超级英雄。
所以,她刚刚才意识到,神盾局的大家,其实都是一个孤单的个体。只不过是一群报团取暖的人。他们有种深刻的友谊,但是他们同样有着不可突破的隔膜。
其实在双胞胎事件上,李幼桉就看出来了,复仇者很可能分裂。队长的绝对正义与斯塔克先生的理念格格不入,就像斯塔克先生说的一样,感觉任何人在道德观上都低了他一筹。
这是最要命的。
李幼桉突然很想回到地球,想把两个人身上的结给解开。
晴空万里的阿斯加德,人心上笼罩了一层阴云。
索尔还是选择先到了奥丁这里。
他有万千疑问,都在看见父亲老态龙钟的背部时哽塞在了喉咙里,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打量过自己身为众神之父的父亲,早已经须发皆白,沧桑满目。
“父亲?”他小心翼翼的呼唤着他。关于洛基所说的一切,他都不想在这个老人面前提起,他害怕有哪一句,会戳进自己父亲那已经摇摇欲坠的心窝子,掀开他缝补不一的曾经伤疤。
奥丁不想责怪他什么。他好像已经有所预料,提前把弗丽嘉支开了。
“如果你是来关心我的,那么就站在门口,如果不是,就把门关上。”奥丁静静地看着儿子,“有些秘密是见不得光的。”
空气安安静静。
几秒后,传来了关门的声音。
“你的姐姐?”奥丁吐出这个词,昏暗的卧室里,有什么开始动荡。
“是的,洛基说的是真的,你有一个姐姐。”奥丁盯着自己手上的戒指,这是他今天没有送出去的阿斯加德神王信物。
他的语气很轻松,仿佛不是在说自己的女儿,而是在讲一个和他没有什么关联的故事。可是索尔可以在自己眼里看见,奥丁那只没有带上眼罩的眼睛里面,已经开始水光粼粼。
“你的姐姐,是一个聪明,强大又有野心的人。她成年后,就在我的手下统治了军队,她参与了阿斯加德那时候几乎所有的征伐,让阿斯加德成为了九界最强。”
“可是,她的野心和狠毒的内心也渐渐开始暴露出来。她策划了一场政变,她输了。我从那个时候开始意识到,我培养的第一个继承人,已经失败了。阿斯加德集结了所有女武神,我把你的姐姐,海拉,给封印了起来。”
“这个封印是以我的魔力为引子,所以,当我死的时候,就是海拉回来的时候。我本来想在我死时再告诉你的。”奥丁一顿,“洛基可能看见弗丽嘉的日记猜到了什么,可是我没有杀死海拉。”
“阿斯加德推翻黑暗精灵,维护九界和平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弱小,让九界居民不再生活充满暴力的地方。没有洛基说的什么阴谋。”
“索尔,你长大了。你应该用心看清楚一切。”
索尔一脸难过,“我很抱歉,父亲。洛基的话影响了我,我没有继承王位的资格。”
“你想保护阿斯加德吗?”奥丁突然问。
“我发誓会用生命保护它。”
根本没有思考,索尔就回答了这个问题。
奥丁欣慰的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肩,“既然这样,那么你就够资格了。”
索尔明白了,从这一刻起,自己肩头上承载的不是父亲的希望,而是沉甸甸的责任。
他所要背负的不是王的重任,是整个阿斯加德。
“好了,你现在不应该站在我这里,有一个人更需要你的道歉。”奥丁眨眼,有些调皮,想让空气里沉重的氛围散开去。
“我不想给简带去痛苦。”索尔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在这一刻,许给简一个令她担忧和失望的未来。他承担的东西太过庞大。
“不。”奥丁认真的看着儿子。“你应该选择相信她,如果她足够的爱你。”
李幼桉刚从简的房间里出来,就看见静静地站在角落里索尔,她快步上前,刚想说的话就被他那冷静的眼神止住了。
李幼桉的斥责停住了。
有人说,这个世界上唯有三样东西是人无论怎么也掩藏不住的。
咳嗽。
贫穷。
和,
爱。
她没有立场去指责,一个爱着简的人。
“简博士在屋里,她很伤心。”她只能这样说。
“谢谢你,李。帮我照顾她。”索尔往屋内走去。李幼桉不再打量。
阿斯加德的火烧云十分壮观,她轻轻开口,“呐,八岐大人,爱情好可怕。”
黑蛇耳钉动了动,一语不发。那不是他所擅长的事情。
开门声,关门声。有人来了。可是简不想抬头去看,连刚刚李幼桉放进来的水她也没有喝一口。
索尔停在了她的床前。
“简?是我。”
简一动不动。
“我很抱歉。明明是我向你求婚,却在婚礼上缺席。我因为一件秘密而没有来到婚礼现场。我知道你在生气,当然,你应该生气,很应该。”
索尔轻轻的说着话。“简,其实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可能知道了一个没有办法解决的问题。我没有答案,我没有去解决的能力。而我不得不承担这个问题带来的后果,我有巨大的责任。”
“所以,简,如果我在不久后就会因为这个问题而死去,你还会和我结婚吗?”
简怔怔地抬头,对上索尔认真的眼神。
她希望这些都是这个混蛋的一番说辞,可是她看清楚了,索尔的眼睛没有骗她。
原来因为生气而红了的眼眶一下子流出泪来,她不顾索尔穿着一身盔甲,用力一扑,扎进他的怀抱。
“你不可能甩开我的,是你先招惹的我。就算前面,是宇宙黑洞,我也会死死抓着你不放的。”
闷在空气里的回答带着抽噎,让索尔的心化成一摊柔软的水。他的手按在简的后脑勺上,细细的摸着她的头发。
“好的。我们会在一起的。永远会的。”
他给不了她多少,只能给一颗热烈的心。那颗心,只为她一个人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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