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炼狱师父都极有默契地将“被催婚”的那天所发生的事情给忘记。
顺带一提, 在那天晚上我又做了奇怪的梦。
进入那个梦后,映入眼帘的仍然是之前的八a景区, 但稍有不同的是我进入那个树洞后,没有再看见包裹住“前世的我”的“光苞”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漆黑。
我有些疑惑地虚起眼睛努力尝试着去观察周围, 但扫视一圈后并没有看见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被黑色覆染的这里就像是被遗失了的空间一样。
没有发现任何东西的我打算走出这个树洞, 去看看这棵树上有没有其他神奇的东西, 于是我便转身就走。
而就在这时, 我脚下踩着的那从洞口凸出来的地方突然塌陷了,我就这样直直地掉入这个深坑中。
我倒没有感到惊慌失措, 反而是挺惊奇地猜想着在这下面有什么东西。
毕竟这里可是我的梦境, 即便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现实的我也不会受到一丝伤害, 顶多视觉被冲击一下。
耳边是风快速略过的呼啸声,听着风声的变化, 我能感觉到似乎要接近底端了。
“刷”是什么划破空气的声音。
“神流香”那无比熟悉的孩童声让我在那一瞬间愣住了。
接着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什么给缠绕住,然后快速地一拉
“啪。”
天亮了。
“喂你没事吧”我的耳边是焦急地切问声。
我头脑是无比的恍惚。
此时的我被缠住吊在半空, 因为惯性的缘故我的头在被吊起的一瞬间向上仰,照亮世界的太阳悬挂在我的头顶之上,那刺目的阳光在梦里丝毫没有给我的视觉带来疼痛感。
我有些愣怔地感受着这熟悉的一幕。
“吓傻了”不知不觉, 我被放在了地上,刚才那道切问声的主人再次开口说道。
小男孩瘦弱的身子, 在掠过屋顶的风的肆虐下显得很是弱不禁风, 他仍是穿着一身熟悉的有些脏的白衬衫。
那极具标志性的, 耷拉在耳朵两侧发尖熏染着点点白色的耳发随风飘动着, 那双与主人年龄极其不符合的,透露着明锐精光的双眸带着丝丝鄙夷看着我。
即便这张精致的脸还未张开,却也能看见那未来的的英俊。
“芥川”我有些迟疑地开口道。
芥川皱了皱眉看着我说道“怎么了刚才从房顶上滑下去给吓傻了”
熟悉的,
稚嫩的,
让人想哭的声音。
此刻的我忘记了这里是梦境,我呆愣地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的故友。
风吹着我的齐肩棕发,此时的我也俨然是一副缩水了的,小时候的模样。
我的身上仍旧穿着这件脏兮兮的,是芥川帮我找来的白色衬衫。
风吹着衬衫,衬衫紧贴着我的一侧身体。
因为大小不一的缘故,风直直地钻进衣服的空隙中,明明是梦境,我却感到一阵寒冷。
芥川看着呆愣在原地的我再次皱了皱眉头,然后转身借助刚才化为带子缠绕住我的黑兽“罗生门”跳下了这几米高的屋顶。
落地后,他接着操控“罗生门”将我从房顶上带了下了。
“咳咳那些家伙已经找不到我们了,走吧。”芥川咳嗽了一下,然后转身向前走去。
我看着他那小小的,离我越来越远的背影只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在叫嚣着。
一瞬间周围那破破烂烂的房屋都被黑暗所吞噬,世界上只剩下了一束日光照射在芥川离去的背影上,我的耳边开始出现木仓鸣声和嘈杂声,以及一阵又一阵稀稀拉拉的脚踏声。
也就在那一瞬间,我立刻点燃了死气火焰,双手燃起橙黄的明焰向身后释放作为推进力,接着以一种极快的速度飞向芥川。
那瘦小的背影越来越近,我伸出了手试图去抓住他。
“啪”的一声。
转眼间我倒在了地上,我的双眼是模糊的。
密密的雨水从天上毫不留情地落了下来,同地上积起的水洼将我一同打湿。
明明没有感到任何疼痛,明明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明明整个人都是清醒的。
我却怎么也站不起身来,怎么也无法让双目聚焦。
然后我看见了那个少年,那个有着一头蓬松的看上去毛绒绒手感极好的棕色小卷发,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披着一件黑色外套的少年。
他蹲在倒在地上无力挣扎的芥川身旁,用审视一件物品的,毫无感情的冰冷目光看着芥川。
深邃的双眸沉淀着让我害怕的情绪。
少年脸上挂着一丝微笑正说着什么,但我完全感受不到他有抱着任何的笑意。
一个让人可怕的人。
他说着恶魔的话语来诱导着那头“黑兽”,跳入那布着天罗地网的深海之中。
我无法开口说话,只能在心底叫嚣着。
快啊站起来
芥川芥川要被那些人捉走了
“芥”我勉强发出了一些声音,这短促的声音低哑得可怕。
那个少年听到我的发声后,转头看向了我这边。
我和他四目相对着“芥川”
然后,意识归于黑暗之中。
“呼。”将火之呼吸九个型以及死气火焰的没有型“随便一砍”练习了好几遍后,我沉沉地呼出了一口气,接着将日轮刀收入了刀鞘中。
做完这一切后,我便出神地站在原地。
距离梦到芥川已经过了三天了,这之后我无论如何,想方设法地想再一次进入那个8a景区都没能成功。
也不知道那个梦是随机的还是有什么触发条件的简直就像是rg游戏一样。
芥川,我的幼年同伴。
自那件事以来,我们就再也没有相见过了,明明已经快忘记了,为什么我还会做这种梦来我果然是念旧了么
多亏了那个梦,那被封尘已久的记忆也被我随之揭开
一穿的我睁眼便身处于一家破旧的孤儿院中,孤儿院坐落于霓虹最大港口城市横滨。
那个混乱的,充满“战火”的城市。
我从一个在红旗下的温室里长大的花朵,成了一个饭吃不饱,衣服穿不暖的孤儿。
成了一个在离开亲人的悲伤中难过得想要自杀和畏惧死亡的矛盾中,艰难攀爬着生活的高峰的孤儿。
然后,终于在我四岁的时候,孤儿院在黑帮的火拼中被毁成了一堆废墟。
唯一的幸存者,年仅四岁的我站在烟火缭绕的废墟上,闻着那烧焦的血肉和建筑物混杂的气味大脑嗡鸣。
我能活下来,也真是个奇迹。
感谢上帝。
然后,我开始了我的平民窟生活。
处于“战乱”中的横滨的贫民窟那里是人间地狱。
横滨处于“战乱”之中,流离失所的人们在这里苟延残喘着。
这里有着纸醉金迷的肮脏交易,有着毫无人性的欺压虐辱,有着世间的一切丑恶。
在这里没有法律,有的只是以实力统治的人所构成的“规则”生存的规则。
我带着这个世界唯一给予给我的天生的力量,在这里如同见不得光的老鼠一般终日躲在下水道里苟延残喘着。
然后我遇见了芥川。
那日我躲在肮脏的垃圾堆里,瞪大了双眼无比震惊地看着一个同我一般大,只有对面的那些成年人腿部那么高的男孩使用着只能在动漫中看见的异能力,轻而易举地打败了几个强壮的成年男性。
那些在前一秒还在无比嚣张地示威着的成年男性,在下一秒便倒在地上再起不能了。
那个男孩就站在那里,深邃却又明亮得刺眼的黑眸轻蔑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敌人。
接着他的脸色猛地一变,身体仿佛是不受控制地晃了几下后,终于闭上了眼倒在地上。
之后的事情也就不难猜到了,我趁四下无人之时将芥川带回了我的“秘密基地”,接着尽心照顾他,在他醒来之时,我们便名正言顺地成为了好友。
我知道,
天平开始向生的那边倾斜,
他将是我在贫民窟里活下去的砝码。
我一向觉得,芥川就像是一头在释放天性的边缘痛苦挣扎着的幼兽,他的罗生门能够在一瞬间毫不留情地咬死敌人。
他有着普通人都无法具备的冷酷当然,我也是。
表情麻木地在日复一日里,埋下一具又一具尸体,腐烂的恶臭味和血腥味麻痹了我的嗅觉。
我前世的亲人朋友,有谁可以猜想到现在的我是这样的一个冷酷的利己主义者。
就连我也无法猜到。
贫民窟就是这样,它只有暴力和血腥,冷酷和无情。
若还保存着一部分的善良和单纯,就会像农夫一样被“恩将仇报”的毒蛇咬伤。
但来自红旗的教育让我并不能抛弃心底唯一仅剩的良知我一向是讨厌烧杀抢掠的,我也没有去这样做过。
嘛不过“自动送上门”来挑衅的排除掉。
有时候我会暗自嘲讽这样的自己,明明如此苟且地想要活下去,却又抱着如此的想法。
真是恶心。
然后,我的“金手指”经过贫民窟地磨练后发挥了极大的用处,芥川凭着异能力在贫民窟里小有名气。
兴许是这个力量太强大了。
那群人便找上门来了。
我已经记不大清楚当时的场景,只记得模模糊糊的视野中,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少年将昏过去的芥川带走,我的耳边满是各种痛苦的尖叫声和枪鸣声。
然后我的意识陷入了黑暗之中,醒来之后我的记忆便有些模糊不清了。
奇怪,感觉我像是忘记了什么。
“神流神流”而就在我陷入沉思之时,一道鸦声从我的头顶传来。
思绪被拉回的我立刻望向天上,黑色的鎹鸦向我飞了过来,它以极快地速度飞到我的肩上站好,嘴里仍是不停地叫着“神流任务霖叶镇霖叶镇那里出现了鬼每日每日都有人在消失着”
终于来任务了吗
我在心底感叹着,已经训练了这么久了,是时候要见一见成效了。
顺带一提,这只鎹鸦是鬼杀队给我分配的,我原本的鎹鸦是肥啾来着,但是我最近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看见它了,不知道小家伙飞去哪里了,于是我便重新配备了一只鎹鸦。
这么想着,我点了点头“走吧。”
语罢,我立刻动身前往目的地。
之前的梦和回忆便再一次地被我封尘在了脑海里,我相信着有一天会有一个契机再次将它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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