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开除

    自从郭先生带几个孩子去老先生家之后,小鱼儿就开始了当上了“送食童子”的角色。每次于先生研发了新菜,小鱼儿总是会第一时间分享给老先生。若是于先生有空的话,就会亲自载着几个孩子去玫瑰园,但于先生也是个大忙人,所以大多时间都是由已经拿到驾照的岳师兄代劳。

    岳师哥私下里是个很沉默的人,但是也是个很好的人,对师父师母十分恭敬、孝顺,对小鱼儿这几个小的,也是十分耐心、和善,他是一个虽然一开始不讨人喜欢,但是日久就能感受到他的质朴、善良、忠厚的人。

    老先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他教几个孩子打麻将。这麻将是有赌约的,若是小鱼儿他们几个孩子输了,就要给“赌资”―花生,但是若是老先生输了,就真会的给几个孩子“毛爷爷”的。起先几个孩子是表示万万不能收的,但是老先生就假装生气,非让几个孩子收下,还“威胁”几个孩子,让他们不能把这件事告诉郭先生。几个孩子怕真惹得老先生生气,就收了下来,只不过三个孩子每次都会把钱给放到一个小猪形状的存钱罐里,打算等到过年的时候用这些钱给老先生买个什么礼物“孝敬”他。

    几个孩子常来之后,给偌大、冰冷的玫瑰园带来了很多生机,老先生也变得开心很多了,每次几个小的要回家的时候老先生都很不舍,这时擅长撒娇的小鱼儿都会在分别的时候,给老先生一个大大的抱抱,还会说着“很快就会来了”的话来宽慰老先生。老先生被撒娇精抱过之后,就会心情大好了,最后会笑着挥手送几个孩子。

    这几年德云社的发展很是不错,郭先生几乎是忙的是见天不在家,小剧场也是场场爆满,有时人多的都到需要由票贩子来维持秩序。“郭德纲”这块牌子立稳了之后,郭先生开始有意扶持几个徒弟。在郭先生的扶持下,有几位徒弟也开始能在小剧场里能立住了。

    这天像往常一样,由岳师哥接俩个孩子放学,在得知郭先生今天在广德楼之后,小鱼儿就求岳师哥带他们去广德楼,于是一行人就到了广德楼。

    三个人直接到了后台,岳师哥把俩孩子带到后台,还给孩子们找了下零食,确定无事儿后,就离开了忙自己的事了。岳师哥每天要在开场请把桌椅板凳安排好,还要收拾好卫生,当客人散场之后也需要处理一些事儿。

    岳哥已经学艺很多年了,也曾登过台,但是十五分钟的段子,因太紧张,只说了三分钟就下了台,之后又试了一次,可情况还是没有好转。郭先生怕孩子若是有了第三次,这辈子就无法再上台了,就没让岳师哥继续了,只在剧场边干活,边磨活儿。

    看着岳哥的背影,小鱼儿感慨岳哥的不易,想着这样好的哥哥,以后一定会有福报的。

    可巧的是,岳哥刚出去的时候,正碰倒现在社里最火的那几位,岳哥就和他们问好,但这几位连看都未看岳哥一眼,手里拿着烟,径直越过了岳哥,岳哥也没在意,还是去往前台干活去了。

    这一幕进了小鱼儿的眼里,心中想着:“岳哥连尴尬都没有,可见这事可不止一次两次了”。

    与遇着岳哥有着截然相反的态度,这几位角儿倒是对俩位“少爷”倒是热情的很。小鱼儿看着这几位手中还燃着冒着白烟的香烟,只是礼貌地喊了句“师兄”,然后拉着大林打着“找爸爸”的旗号离开了。

    到了郭先生的房间外,正好推门进去,但听着里面有说话的声音,俩个孩子就没有闯进去,就在外等候着。

    按理说这偷听人说话不礼貌,但是小鱼儿仿佛之间听到了岳哥的名字、还有开除的话儿。抬头和大林对视了一眼,果然大林也听到了。出于对这位善心的哥哥的担心,小哥俩还是凑近细细听了。

    听里面人的意思,这是嫌弃岳哥现在不能上台挣钱,还也吃的多,以这两点为借口,想赶岳哥走啊!

    小鱼儿想想觉得有些好笑,这是嫌弃岳哥现在不能赚钱啊!还加着“吃的多”做借口,他们家现在又不比从前,再来三个像岳哥这样能吃的人,也养得起。

    那人在不断说,但是小鱼儿没有听见郭先生有表态,最后郭先生以“会考虑考虑”结束了这场谈话。听着脚步声,那人是要出来了,俩孩子怕被抓到,就“自投罗网”地敲了门,说了声“爸爸你在吗?”,借着“脱了身”。

    和那人问过好之后,待他走了之后,俩人就进了郭先生的房间。俩个人直径来到郭先生的桌前,先向郭先生问了安,然后就很不规矩地你推我一下,我推了你下,催着对方说话。

    郭先生从话本了抬头说道:“刚才我们说的话你们听到了?”

    虽然说的是疑问句,但是却是用肯定句的语气说的。

    俩个孩子听到有些讪讪的笑了,然后小鱼儿先开了口,央求郭先生:“爸爸能不能不要开除岳哥,我知道岳哥现在活儿还不行,但是岳哥很踏实,说不定以后就行了呢?”

    大林也开了口:“是啊!爸。也许岳哥过段时间就行了恁。爸这种人事变动的事儿,我们小孩是无权插手的,但是能不能看在岳哥人很好的份儿上把他留下呢?”

    郭先生看着俩个小孩儿这样说,就问了孩子们一句:“小岳对你们怎么样?”

    俩孩子见郭先生这样问,就连忙帮岳哥说好话,小鱼儿先开了头,

    “岳师哥对我们很好的。他带过我们去过动物园玩,明明自己没有钱,但每次都会给我们买吃的。以前没有车的时候,岳哥接我们放学的时候,都会牵着我们的手,拉着我们走,若是人多的话还会把我们护在怀里,岳师哥对我们几个总是很有耐心,他一直很照顾我们。”

    话音刚落,大林就接上了。

    “爸,岳哥真的对我们很有耐心,刚来的时候我们胆小晚上不敢睡觉,总是拉着他陪着我们,岳哥从来没有说过不耐烦的话。我知道岳哥不是能说回道的人,但是岳哥的心很好,无论是对爸、妈你们,还是对小鱼儿、阿陶我们几个小的他都是真心实意的。我知道我们是需要营生的,岳哥现在也许不行,但像您常说的,‘谁知道哪块云彩就有雨了呢?’,退一步说,若是岳哥一直这样,但是只凭着岳哥的这份善心,以后只做一些后勤工作,也是个会让人放心的人。所以爸,能留下岳哥吗?”

    看着平时在郭先生面前不敢多言的大林,现如今能说出这样一大段,看来是真得很喜欢岳哥啊!小鱼儿心想着。

    岳师哥家里有俩位老人,五个姐姐。家里就是地地道道的农民,靠着种田为生,在他刚学艺那两年,就没有给家里寄钱了,是没法寄了。现如今出师之后,因着自己的怯场,一直就没有再登台过,但德云社工资和出场是成正比的,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是继续给家里寄钱,可见其心孝;在自己拮据的情况下,还是会几个孩子买吃的,可见其心善。现在的他也许离开这儿,去找一个保安的工作,境遇都会比这儿强一些吧!即使如此都未离开,是靠着对相声的那份喜爱吧!

    小鱼儿不想让如此好的哥哥离开,想着刚儿发生的事,小鱼儿很是心疼哥哥就又接了一句,“爸爸岳师哥,真的对我们很好的,他的言行一直很正。他重来没有在我们面前说过不好的话,也没有在我们面前抽过烟。”

    郭先生面上不显,实则一直在听孩子们的话。想着平时小岳是如何待他们长辈的,再听着孩子们的描述,就知道平时他说如何待孩子们的。孩子们的眼是最干净的,在孩子们心中小岳是很好的,可见小岳的人品。就凭着这份孝心,和善心,这个徒弟就算是一辈子没有出息,就算是给他擦一辈子的桌子,扫一辈子的地,他也认了。

    郭先生心里已经做好留下岳师哥的决定了,但是又听好小鱼儿说的最后一句,眉头一皱就问小鱼儿,“谁在你们面前抽烟了?”

    小鱼儿先不愿说的样子,但看见郭先生皱眉的样子,就“没办法”地说出了那几个人的名字,是一个也没少。

    最后郭先生面上还是说着“考虑考虑”的话,就去准备演出了。

    后续的事儿,小鱼儿缠着关系较好的栾哥,让他和自己说这件事。栾哥说:“师父让小岳留下了,他说就是让小岳给他擦一辈子的桌子,扫一辈子的地他也认了。”

    栾队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洋溢着崇拜,是啊!有这样一位重情义的师父,是徒弟们的幸运啊!

    小鱼儿觉着这话,应该也是有人说给岳师哥听过。因为岳哥比以前仿佛更加坚定了,没事的时候就在角落了背贯口、练曲比当初小鱼儿准备考核的时候还用心。再后来岳师哥第三次登台了,丝毫不见紧张,包袱一个接着一个,把满堂观众逗得前俯后仰。

    按郭先生的话来说:“小岳这是开窍了。”

    PS:1、这我没有正式入坑之前,第一次在欢乐xijuren的舞台上,听桃儿说这件事儿的时候,就凭那一句“就算小岳给我扫一辈子的地,我也认了”(太久远了原话不太清楚了)这句话,就能感觉桃儿是个很重情义的师父,以前不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桃儿,自从那时我就可以理解了。桃儿真的是很好的师父,当桃儿的徒弟,被桃儿护着会是一件会幸福的事儿。2、岳岳是一个让人很感动的人。他是第一个人让我始于才华,忠于人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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