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好啊!”小鱼儿神采奕奕地对着卖煎饼的店主打招呼。
老板原正想问下一位客人,想要什么配料呢?不想,却听到一声熟悉的问候。一抬眼就看见了,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孩回来了。见此情景,顿时喜出望外,语气中满怀着欣喜,对着眼前的少年说到,“啊!小鱼儿回来了啊!”
“嗯,回来了。正好家里人有事来天津,就和姐姐一起回来了。只是,老远就闻到您家的煎饼的香味了,这不,我才刚回家,就忍不住来看你了。”
“那是,叔的煎饼可是远近闻名的,你都离开那么久了,可不想吗?”
“嗯嗯,我最爱叔的手艺了,正好这次来带弟弟尝尝。”
听到小鱼儿在说弟弟,老板这才反应过来,小鱼儿身后还跟了一个小孩。
一眼望去,只见小小的一只,但是,眼神炯炯有神,十分明亮,看着就知这是个聪慧机灵,招人喜欢的孩子。
见着店家在打量着他,小崽儿便落落大方向店家晚安,“叔儿您好。”
见着小崽儿礼节周到的样子,老板更加欢喜了,笑逐颜开地对着他说:“好好!孩子有什么忌口的吗?看看想吃什么只管说,叔给你加够。要油条吗?薄脆呢?酱喜欢吗?”
天津人骨子里的热情好客,此时被老板展现的淋漓尽致,热情到小崽儿都有些吃不消了。最后,看着小崽儿手里,拿着一个馅料快爆出的大号煎饼,小鱼儿不厚道的笑了。
临走时,小鱼儿把钱放在了刘叔装钱的盒子里,但是,又被他给塞回去了。
“叔叔,你先收着,我这次回来要待好几天呢,下次我可就不付钱了。”
小鱼儿虽然口上这样说着,但是,心里却明白,自己明天就要走了,且可能很久都不会回来了。
“你介孩子,总是和叔这样客气,那好吧!这次我就先收着了。”
与刘叔告别之后,小鱼儿就和小崽儿两人,一边吃着大号煎饼,一边漫步在天津的小巷里。天津因为历史因素,有着它独有的沧桑。小巷中古朴与“时髦”相互辉映,若是,将心思沉浸其中,一时之间就会产生错觉,好像迷失在那个,有着身着旗袍的佳人,撑着油纸伞,漫步在雨中的上个世纪。
这条路,小鱼儿从小时候起,就走过无数遍了,略带夸张的说,就是闭着眼,他也能摸回家。周围都是些看着他长大的伯伯、娘娘,虽多年不见了,但是,老一辈的人,还是一眼就能认出,当年那个调皮可爱的孩子。因而,小鱼儿一路上,和很多的老人打了招呼,也遇着与栾队差不多岁数的青年,面上带着些尴尬,冲着他这个小孩儿喊叔叔。没办法,谁让王妈妈的辈分高一些呢?
小鱼儿带着小崽儿一边走着,一边到处找吃的,几乎大部分的人,小鱼儿都认识,因而,两个孩子被好好的招待了一番。虽然很尽兴,但是,小崽儿那个小胃口早就受不了了,没办法,脸上略带着些扫兴的小鱼儿,还带着小崽儿在一间靠近水畔的茶馆休息了。
天津是个有趣的城市,人们好似骨子里就带着些幽默的基因,两个小孩只是在一旁静静地坐着,光听着老天津人的对话,就让他们乐不可支了。
小崽儿看着,一群好似说着相声一般的天津人,做着,也许,在他们眼中,只不过是最普通的交谈。心中感慨到,怨不得,天津是相声的发源地啊!
“小崽儿,我们在这多待一会儿啊!”
听着小鱼儿的话儿,小崽儿有些疑惑,虽然,在这歇歇脚,他心里是十分乐意的,但是,还是有些好奇,为何要多待一会儿?
“为什么呢?你约了人吗?”
“嗯,我提前和磊……”小鱼儿正想和小崽儿说,他约了张小辫儿在这见面呢,但是,不经意之间,一抬眼,便开到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小崽儿原本正听着小鱼儿的回话呢,但是,却见他突然之间不说了,脸上一脸的兴致盎然地看着远处。竹马的直觉让小崽儿知道,此刻的小鱼儿想要搞些事情了。于是,便顺着他的视线一同望去。
一眼望去,便见着远处的小巷里,有一对佳人,站在一块说话儿。男孩清瘦俊朗,眉眼含情,带着些猫猫的长相,不笑的时候,一脸的高冷,可是一笑的话,便如嫩蕾初绽,春风拂面。反观,与他相谈的女孩,虽然不及男孩出众,但是,也是一位清秀佳人,明眸皓齿,清婉动人,是少年人心中初恋的长相。
“张小辫儿,这可是你送上门来的把柄啊!”
小崽儿原本放在那对佳人身上的思绪,被小鱼儿的话儿,给拉回来了。一转头,见看见自家竹马,拿着手机冲着那对佳人,进行一顿咔嚓咔嚓。并且,眼神中透着兴奋,一脸的幸灾乐祸。
“你认识他们?”小崽儿好奇的问到。
“那位姐姐我不知是那家的,但是……”
说到此处,小鱼儿收起了拍照模式,看着小崽儿带着些兴奋地说道:“另一位,我可十分的熟悉。”
看着小鱼儿的表情,再结合小鱼儿刚才说的约人的话儿,小崽儿便知道,那位是谁了。
“云雷师哥吗?”虽然是疑问的句子,但是,小崽儿却是用肯定的语气说的。
“答对了。”小鱼儿拿着手中的茶杯,和小崽儿的杯子碰了一下。
两人正说着呢,张小辫儿就过来了,小鱼儿见状便带着些坏笑,对着他招手。
“磊磊这里啊!”
用眼神扫了一圈的张小辫儿,正好迎上,冲他招手的小鱼儿。看着许久不见的弟弟了,张小辫儿心中也不免欣喜异常,嘴角含笑,快步走到了小鱼儿身边。
小鱼儿表达情感,从来都是直白的,见磊磊过来了,便起身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还带着些坏坏的心眼,将粘着些茶点细屑嘴巴,在他的肩膀蹭了蹭。
只不过,才蹭了两下呢,就被气急败坏的张小辫儿,用修长的食指抵着脑袋,给抵开了。
“啊!脏死了,死开,死开。”
“嘿嘿,我就不!”小鱼儿用手搂着张小辫儿的小细腰,仍旧是拿着脑袋去蹭他。
两人之间的玩闹,惹得小崽儿发出轻笑。
小崽儿的笑声,成功的将闹着的两人的目光给吸引过去了。
看着带着些疑惑的张小辫儿,小鱼儿便与两人做了介绍。
“磊磊这是爸爸的干儿子陶阳,也是徒儿,艺名叫陶云圣。小崽儿,这是我哥哥张云雷,你知道的。”
“云雷师哥,您好。”小崽儿作为师弟,便主动向张小辫儿问了安。
张小辫儿见着眼前这个,瘦弱,矮小的孩子,只是听着他的铿锵有力嗓音,便对他有了几分好感。于是,便嘴角含笑地回了一句,“小师弟好。”
两人相互认识之后,便一同坐在了一起,聊了一些话儿。许是,两人在唱方面都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天赋,带着些心心相惜的意味,小崽儿和张小辫儿两人,没聊几句,便彻底打开了话匣子,聊得十分投机,仿佛有种相逢恨晚的感觉。
其实,若是张小辫儿想见小鱼儿,完全可以直接到家儿去,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但是,谁让此时郭先生正在家中呢此时,张小辫儿心中,还是天真的认为,自己可以“放弃”说相声呢,并且,心中因这件事儿,还对郭先生怀着愧疚,因而,才不敢去家儿见郭先生。
三人坐了许久,眼见天色有些晚了,才起身一同离开茶馆。张小辫儿有些担心两个孩子,就和他们走了一段,护送他们回家。眼见着快要到家的时候,张小辫儿便停下了脚步,对着小鱼儿说道:“好了,你们回家吧!”
“磊磊,你和我们一块吧!”
“我不了,家儿还有些事儿,等着我回去呢。”
“磊磊,你真的不想再说相声了吗”
往常,提及此事的时候,两人都是打着太极,从未这样,直接明了的敞开了说。见着小鱼儿如此直白,张小辫儿一时之间愣住了,低着头,认真思考了这件事儿。
在张小辫儿思考之际,小鱼儿悄悄的把手伸到了口袋了,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
经过一番思索之后,张小辫儿抬起头,看着小鱼儿的眼睛说道:“我已经决定了,以后不说相声了。现在有些晚了,我该回去了,你们两个也快进去吧!陶阳,我先走了。”说完这话儿,张小辫儿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着远去的张小辫儿,小鱼儿露出了狐狸一般的笑容,把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按下了保存的按钮。
站在小鱼儿身旁的小崽儿,有些好奇,便凑到小鱼儿身旁,正好看着他,把署名为“打脸磊磊10”的录音,放在同一系列的收藏家夹里了。
“小崽儿你要小心一些,等到张小辫儿回来之后,当着他的面可千万不要做‘傻事’,他有一个手机,专门存了师兄弟们呲音的录音。”小坏皮皮,自己手里做着坏事,还说着他人的坏话。
看着一面春风满面的小鱼儿,小崽儿心里轻轻打了一个颤,不禁想着,“自己可是有什么把柄落在小鱼儿手中呢?”
转天,一家人收拾妥当了,便将重要的东西送到了车上。幸而,这次有很多师兄弟一起跟来,帮着搬行李。小鱼儿在一旁也帮不了什么忙,便自觉躲到了一边。
看着这个陪伴了自己整个童年的院子 ,小鱼儿心中百感交集。他情不自禁走到了藤架上的秋千旁,用手细细地摸着上面的绳子,想起自家那个陪着自己疯玩的父亲,便不禁笑了起来。
“小鱼儿,怎么了?”
“啊!没怎么。”小鱼儿听着小崽儿的问话,便回了一句。
“这秋千有什么特殊的吗?”
小鱼儿转身看着机敏的小崽儿,很是感慨的笑了,“小崽儿永远都是这样聪明啊!”
听着自家竹马真心实意的夸奖,小崽儿脸上有些微红,但是,眼神中还是透着一些“得意”,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
“这秋千,是我家傻傻爸爸,还在世的时候给我做的。我们有很多有趣的事儿,都是与它有关的。每次,回家的时候,我都喜欢,在这上面待一会儿,呵呵,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每次在上面坐着的时候,总觉着,好像他还在我身边一样。”
说到此处,小鱼儿便坐到了秋千上,有些怀念地对小崽儿说道:“爸爸很有意思的。有时我想着,若是他还在的话,应该就像谦儿哥那样,整天无忧无虑,拿着鸟笼,溜街窜巷,时不时的还会求着我,让我和他一起,去吃一碗他爱的面茶。可能,还会做一些荒唐的事儿,让妈妈拿着鸡毛掸子追着他。小时候,我们俩老是被妈妈追着打。”
听着小鱼儿的描述,小崽儿就能想象到,王爸爸是个怎样好玩的老顽童了,于是,便接了一句,“那看来,你这皮皮的性格,倒是,有些像王伯伯了。”
听着小崽儿说了这一句,小鱼儿突然一愣,随后一笑,想着爸爸以前的样子,带着些许的怀念说道:“现在想一想,应该是的。”
小鱼儿这种皮皮的性格,多数人见了,都说很像于先生,就连小鱼儿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是,如今听着小崽儿提了这一句,才惊觉自己的性子,原是随了早已去世的爸爸啊!
“郭爸。”
在小鱼儿陷入沉思之际,却被小崽儿的声音,拉回现实了。一抬眼,就见郭先生来到了,他们面前,便笑着对郭先生问安。
“爸爸。”
郭先生看着坐在秋千上的小儿子,想着他刚才的模样,就知道,他该是在怀念自家泰山大人了。于是,便用自己宽厚的手掌,摸摸他的头,温声的问道:“儿子,想一想还有什么要带的吗?”
小鱼儿看着自家爸爸,宛然一笑,回了一句,“没有了。”
只不过,说这一句的时候,郭先生注意到,他的手略带着些劲,握住了秋千的绳子。
“那你身下的秋千呢?要不要带啊?”郭先生微笑着问着小鱼儿。
听着郭先生的问话儿,小鱼儿猛然间从秋千上起来了,不知为何?眼中竟然起了一层水雾。看着脸上满是温情的郭先生,小鱼儿上前抱住了他,心花怒放地说道:“要!!!”
郭先生听着儿子声音中的雀跃,很是笑容可掬的回了一句,“那就带着。”
忙忙碌碌一日,在太阳快要西去之时,一家人终于回到了玫瑰园。吃完晚餐之后,郭先生就拿着工具,带着孩子们,到了自家的花园,停在了,自己早先就设计好的藤架旁。
小鱼儿看着微胖的爸爸,此时踩着凳子,为自己装秋千,心中很是担心,害怕他会伤到自己。
“爸爸,您先下来吧!明天我请哪个哥哥,帮我一下就好了。”
郭先生在凳子上,一边用钳子扭着钢丝,固定秋千,一边回着小鱼儿,“爸爸帮你装上……就像当年的岳父大人一样。”
小鱼儿听力很好的,即使后一句,郭先生声音说的很小,他也是不差一句的听清了。
“爸爸,谢谢你。”
“傻儿子,我是你爸爸啊!”
PS:1、今天完成了以前提过的伏笔。2、也提到了小可爱要求的张小辫儿和给小崽儿加戏份的要求了。3、张小辫儿在说《丫头》的时候,我脑海里就有了这个画面。懵懂无知,那种只要是想起,就会变得脸红心跳的感觉,是人生最甜蜜不过的回忆。我很喜欢外国的一部电影《flipped》,那种年少时最美好,最纯真的情感,该是让人一生都会铭记的。我很希望,张小辫儿能够找到他喜爱的姑娘,即使不是他的那位“丫头”,也希望他早日找到能够与他共度余生的人。4、这部小说的基调就是温馨、缓慢的,希望能够温暖到你。爱你们我的小可爱们,晚安,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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