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学校回到家中之后,小鱼儿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自家喜爱冲着自己撒娇的儿子,这次竟然没有出来迎接自己。
“儿子,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小鱼儿走到沙发边,以为他的反常,是因为身体不适,便想着关切一番。
可万万没有料到,正当小鱼儿伸手,想要抚摸钢铁的小脑袋之时,他突然从沙发上起身,一个跃身,跳到另外一张椅子上了,不让小鱼儿碰他。
见此情形,小鱼儿很疑惑,不知钢铁怎么了?“儿子咋了?”小鱼儿问向他。
可只见钢铁,很是委屈地冲着小鱼儿,软软地叫着,眼神中时不时的还透出……一丝幽怨?仿佛就是幽怨。
“嗯,看来是吃醋了。”小鱼儿轻嗅着自己的小胖手,好像沾惹了一些,小泼猴身上的味道。
“爸爸,只是摸一摸别人,又不是带回家。”小鱼儿见着儿子“愤愤”的样子,有些无语。
可小鱼儿这话儿,仿佛就像油锅里,加了一滴油,让钢铁瞬间就炸了。
“喵喵,喵喵,喵喵……”吃醋的小钢铁,抬着一条小腿,愤怒地拍打着沙发,背上毛毛都炸起来了,急切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弄生气了,还要自己来哄,小鱼儿走到钢铁面前,也不着急摸他,只是,蹲在了他的面前。
“儿子,你是不是吃醋了?”小鱼儿看着飞机耳都露出来的儿子,语气中带着些调笑,带着些无奈问着他。
闻言,小钢铁竟然有些委屈了,软下了身子,主动用自己的小脑袋,蹭着小鱼儿的手,尽情地撒娇,后又扑倒小鱼儿的怀里,趴在他的怀里,小尾巴蹭着小鱼儿的手臂。
仿佛在表达:“有我这么可爱的猫猫了,你怎么还忍心去找别人呢?”
“好好!爸爸以后不摸其他小朋友了,就你一个……”小鱼儿伸出小胖手,摸着小钢铁,给他顺着毛,哄着他。只是,想起今天那只小泼猴,心底却多了一句,“也许。”只是,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这个吃醋的小宝宝,便没有将这一句话儿,说与他听。
上学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不知不觉这一年,便临近尾声了。只是,小鱼儿没想到,这快到元旦了,自己却遇着一个巨大的“惊喜”。
在一次,例行上门学艺之后,龙先生让小鱼儿试了试,前段时间,教他弹的《琵琶语》。
这一首,对于这师徒二人来说,有着特殊意义。当初,俩人初次相遇,便就是因着它,而结缘的。
这一首前奏十分缓慢,只在高潮处,有一段极快的弹拨,常常练习也能将将自如,但这首最难的,便是入境,将曲中的悲情凄婉,动情地演奏出来。
但是,这对于小皮皮来说,却不是难题,他天生的共情之力,比一般人来说,更能入境。
小鱼儿不求炫技,只跟着感情行走,慢慢将整个人,都沉浸其中,一曲终,眼睑处竟然有些湿润了。
“啊!老师这一首,真是与我相克啊!每次弹,都会沾湿眼角。”小鱼儿接了,龙先生递过来的手帕,忍不住调侃了一番。
龙先生怀中,抱着琵琶,右腿翘到左腿上,有些不修边幅,可更添了些许的潇洒肆意。
“你入境了!多少人学着琵琶,一生都没入境的人,可大有人在啊!琵琶这个乐器,是挑人的。若你与它有缘,只要是一沾上,立即便能得到一腔柔情;但是,若是与它无缘,即使终身与它为伴,也出不了半分情谊。”
“嘻嘻!老师啊!徒弟能不能理解成,您这是在夸我啊!”小鱼儿弯着眉眼,望着自家的老师。
“自己琢磨琢磨!”龙先生听着自家小徒弟调皮的言语,虽然一直笑呵呵地看着他,可终是没有将夸奖的话儿,直白的说出来。
“徒儿只当是您在夸我了!”小鱼儿知道自家老师,也是个“嘴严”的人,便自己厚着脸皮“承认”了。
“小鱼儿啊!”龙先生见着小徒弟,十分乖巧的模样,就将自己思索了好几天的事儿,提了出来。
“怎么了老师?”小鱼儿坐正身子,静听老师的吩咐。
“今年大概元旦之后,老师想办了一场朋友间的音乐会。”
“那多美好啊!以乐会友,这般雅致,仿若魏晋才子,才会能做出的事儿啊!老师,也许您也能成就一场‘兰亭盛会’呢!”小鱼儿想着自家老师相交的好友,都是业内的翘楚。一大群国手相聚,必定会是一场“神仙打架”啊!
“小徒儿,你想参加吗?”
小鱼儿轻拨弦儿的手,突然停了下来,“老师,这不好吧!您这一群神仙打架的场景,我若是上了,怕会成炮灰啊!”小鱼儿想着,那时会出现的盛况,自己一个新手,真是配不上的。只能用这一句戏言,婉拒自家老师。
“别怕,有老师在呢,老师会护着你的。你们相声门中,不是讲究‘摆知’吗?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老师给你摆知!”
小鱼儿看着自家老师,弯着眼看着他,一脸的慈爱,眼角旁的细纹,看着都分外慈祥。
俩人只是因着一首《琵琶语》结缘,一个是鼎鼎有名的国手,一个是遭排挤的非主流相声演员的儿子。可就是这么不凑巧的碰上了,就是那么投缘的,结为了师徒。
11年德云社出来很多事儿,在北京已是被主流媒体封杀了,旁人想躲还来不及,可龙先生却从未说过生疏的话儿,且心细到,照着“摆知”的礼,想给给小鱼儿安排一场。
“这样的老师,能遇着,且得了他的全心维护,便是自己难得的幸运啊!”小鱼儿看着一直微笑着,等着自己回应的老师,不知为何?心头一酸。
小鱼儿起身将手中的琵琶,妥善地放置好,再抬头时,眼中竟噙些泪水,走到自己老师身后。第一次,主动地从老师的身后,抱住了他的肩。
“老师,能遇着您,是我的极大的福气。”小鱼儿语气中带着些湿润,靠着龙先生肩上,说着动情的话儿。
龙先生也未出言,破坏此刻的温情,只是用自己的手,拍了拍小徒儿的手。
小鱼儿看着俩人放在一起的手,不禁笑了,打破了此刻的宁静。
“噗呲!”
“怎么了?”龙先生听着小鱼儿的笑声问道。
“呵呵,我想起我家表哥曾嘲笑过我,只说我小手胖胖,手指短短,弹不了琵琶!……如今细瞧着老师您的手,好像也是这样啊!正好回去打他的脸去!”
闻言,龙先生也将手撑开了,两双手放在一处,一只小胖手,一只大胖手,但是,都是五指短短粗粗的样子。再配上小鱼儿刚才说的话儿,也是忍俊不禁。
……
小鱼儿拿着琵琶,心中很是不安,比任何一次上台,都觉着紧张。
“你抖什么啊?”一旁的大林见着小鱼儿,此刻的样子,便问了一句。
“我没抖……”正想着反驳呢,却不想竟然见着自己小胖手,正不受控制的轻颤。
大林见着小鱼儿,没有了平时的自如,便主动抓住了他的手,为他定一定心神。
“你不要怕!这些日子以来,你已是废寝忘食地练习了,就连我的耳朵,听得都快起茧子了。你已经拼尽全力了,这人事儿,你已是做全了。接下来,便只听天命了。再说,老先生不是在台上陪着你呢,也该相信他啊!”
“大林,谢谢你能来陪着我!”小鱼儿反握住他的手,说着感谢之言。
本是老先生与朋友的音乐会,不好拖家带口,将家里人都带来的。原郭先生想带着小鱼儿来了,可计划赶不上变化,社里接了江苏卫视的春晚,一些中流砥柱都去了。慧姐也跟着,去处理琐事了。一些已经上台的竹马,都需要演出。
王妈妈又上了年纪,不好等那么晚,再经受一些路上的颠簸,选来选去,最后便让郭麒麟和小鱼儿一起来了。让他帮着见证一下,小鱼儿的“首次”登台。大林脖子上一直挂着拍立得,当起了一个称职的“摄影师”。
……
“今儿这一场,只当我们之间的游戏。在座的都是我多年的好友,感谢大家能抽空前来。李兄、王兄、冯老弟,还辛苦你们,上台来了一曲。我先谢过大家了。”
台下坐着的都是些熟人,来这一场音乐会,只当以乐会友,让耳朵得一场美妙的洗礼,这样大师们的合奏,是极难遇着的啊!自然十分捧场的响起了掌声。
“今儿还有一个事儿,算是我的喜事吧!我收小徒弟了!”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老先生这样的国手,眼界不是一般的高,这些年收的徒弟寥寥无几。这几年看着,更是熄了收收徒的想法。现在竟然冷不丁地宣布,自己已经有小徒弟了。这样的突然,就连与他十分亲近的好友,也是一脸的惊讶!
“安静啊!各位!我这小徒弟,我收了快有三年了吧!只是,我一直宝贝着,不愿意让他露面。今儿都是自家的人,我就借着这个机会,把小徒弟叫出来给你们瞧瞧!”说完此句,老先生便看了一眼在侧幕旁的小鱼儿,见着他露出了一双梨涡,便笑着冲着他招了招手,“来小鱼儿,到师父这里来!”
小鱼儿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大褂,抱着琵琶上了台。因着生活在老郭家的孩子,这一身大褂,对他们来说,便是可以护着自己的战甲。小鱼儿上台之前,下意识的便选了,第一次自己正式登场的那一身大褂。
老先生眯着眼将小鱼儿,单手搂入怀中,笑着与大家做介绍,“这是就是我宝贝多年的小徒弟了。姓王,单名一个‘瑜’字。长得俊不?”
“俊!”台上都是些熟人,见着老先生又收徒弟了,心中便生了,疼惜之意,十分配合。
但是,这小郎君长得确实挺俊,这一身大褂配着合适极了,真像个魏晋时期风流的小俏郎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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