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科皮觉得自己不太行。
头晕的厉害, 坐在沙发上都觉得天旋地转。
他真没想到这酒后劲这么大, 上次给外公带去的酒喝起来还甜甜的,这次简直就是栽了。
他抬起手用曲起的指节左右揉按着太阳穴, 考试的时候他经常会做这样的动作来确保自己的状态让自己更加清醒。
前额也传来一阵昏昏沉沉的钝意, 模模糊糊的。
胃部也有些不太舒服。
接着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贴上了他的脸颊, 让他稍稍恢复了些神智。
冰凉的东西并不是冰块或者别的,温度没有那么低, 让人难以接受。而是恰到好处的温和, 缓解燥热的同时又让人觉得非常舒服。
他下意识地蹭了蹭已经贴在他额头上帮他缓解了不少难受感觉的冰凉物体。
也顺势抬起手握住它,睁开了双眼想要一探究竟。
克里斯蒂亚诺正半蹲在他身前, 左手端着一杯冰镇牛奶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他将视线前移, 看向自己的手中。
柔软又透着微微的冷意。
那所谓冰冷的东西不过是小小罗的右手。
他握着盛着冰冷液体的杯子, 捂着等手上的温度降低,又并非那么让人难以接受, 就用手背或者手心冰一冰他的脸颊或者额头。
不过被他下意识地蹭了两下的时候。
克里斯蒂亚诺显然显得有些僵硬。
斯科皮盯着他看了半天, 对上那双在灯光下依旧泛出如同粘稠蜂蜜一样光泽的焦糖色眼睛。
握着他的手, 忍不住因为他的反应勾起唇笑了笑
“克里斯”
他的眼睛可真好看。
他都看的有点饿了,想吃蜂蜜苹果之类的东西。
一口咬下去是满口的清甜,咬到果皮和果肉, 口腔就会被的清新和酸涩填满。
“你感觉好点了吗”
克里斯蒂亚诺眉头轻蹙, 有点担心他的状况。
“还行”
斯科皮松开反握住克里斯蒂亚诺的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随口回答道。
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 撑死了再喝一杯, 他就躺沙发上装睡。
他觉得自己并没有醉,脑袋好像还是清醒的,但又好像时不时地变得生了锈,根本转动不起来。
克里斯蒂亚诺松了口气。
看起来还像是有点神智。
不过他当然不是在担心他,他只是在苦恼如果他喝得不醒人事倒是遭殃的肯定是作为室友的自己。
对,当然不是担心他。他刚来曼联的时候也没少被恶作剧折腾过,斯科皮务必要过了这一关才行。
说话的功夫,英格兰小分队已经派遣了先遣号阿兰,拎着斯科皮刚刚没喝完的那瓶朗姆酒凑了过来。
见他虽然脸红眼睛红,却好像摊在沙发上还有些神智,就教训道“谁喝朗姆是像你那样一口干的”
虽然他们确实是想灌醉他来着,但是正常人几乎都会兑着别的饮料喝,如果是这么高的度数还加了冰,就会一点点慢慢喝掉,品尝朗姆的浓郁酒香。
但是他嘴上说着,手上可没闲着,随手就拿起了他的杯子,往里面倒了大半杯零度可乐,又加了四分之一左右的朗姆,再装作不经意地放在他面前桌上
“要玩游戏吗我们正准备赌牌。或者玩一玩中国赌博你玩过中国赌博吗”
阿兰眨了眨眼。
他们很少玩中国赌博,因为赢概率很低,而且没有规则可循。
这个游戏据说是中国的游戏,游戏规则是在80个汉字里下注,猜能抽倒哪20个字,一个人有10次下注机会。
猜不中一半就接受惩罚。
鲁尼认为玩这种概率低,而且他们可以出老千的游戏已经比“牙医椅子秀”这是一种把人绑在椅子上,直接往他嘴里灌酒的操作。发明人正是鲁尼瓦扎外号的来源加斯科因。这种臭名昭著的游戏好多了。
斯科皮应该感谢他们没那么做。
英格兰国家队一群老赌鬼哪怕是成天输,一听到要赌也立马两眼放光冲了过来。
游戏很快就开始。
在他们出老千前提下,斯科皮的运气也没有因为代言了那款名叫“幸运”的香水而有所好转。他一个都没猜中。
面对他们不怀好意的笑容,斯科皮有些头痛“惩罚是什么”
他指了指面前的可乐兑朗姆“把这一杯喝干净吗”
鲁尼点了点头,同时伸出了手指比了个二“但是你得接受两个惩罚,因为这么多汉字,你一个都没有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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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现在就算是做什么反抗也起不了作用了,还不如赶紧喝了这杯就躺尸。
他端起杯子将这杯混合饮料一饮而尽。
这次喝的没有那么辣,两者混在一起反而为可乐灌注了一种清爽的感觉。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喝下去之后没有那种醉酒独有的飘飘然的感觉,斯科皮扶着额头按了按“好了,还有什么惩罚。”
总不会让他再喝一杯吧
他拿起一旁的抱枕向后一靠就躺在沙发上,打算干脆就这么睡过去。
阿兰晃了晃手中的蓝光碟“拿来了咒怨,你把这个看完怎么样”
斯科皮头也不抬地用抱枕捂住自己的头,蜷缩在沙发上把自己埋起来“fuk off,阿兰,那你不如让我再喝一杯。”
阿兰和鲁尼对视了一眼,耸耸肩“当然不过你得喝掉那一整瓶的v香槟。当然,我们给了你选择的权力,喝掉那瓶香槟,或者一个人把这部电影看完。”
斯科皮抱着抱枕蹭乱了满头的金毛,他的头发已经有些长了,软软地垂落在耳后,已经可以用小皮筋扎起来了。不情不愿地装了半天死,被瓦扎拿手戳了下腰才不情不愿地怕了起来,伸手打算要那瓶香槟。
他的小算盘可多着呢。
等把那瓶香槟拿过来,就假装自己没拿稳,全部都洒了,就干脆什么都不用干了。
谁知道这也正是阿兰和鲁尼想干的。
那瓶价值不菲的社区盾杯v香槟被费迪南德拿了过来,南哥没打算好好给,斯科皮没打算好好接。
双方各怀鬼胎,目的却出奇地达成了一致。
打开的香槟哗啦啦地洒了他一身,香槟的气息瞬间扩散开来,斯科皮的鼻尖一时只剩下了这种酒香。
酒液从头灌下,金发打了卷一缕缕簇在一起,滴滴答答向下滴着液体。
白色t恤也被酒液打湿了大半,紧紧贴在身上,隐约可见其下包裹着的即有爆发力的肢体与其上包裹的肌肉。
克里斯蒂亚诺下意识地向前走了一步想去检查他的情况,却又不知道为何停下了脚步。
房间内有笑声有口哨声,还有咂嘴羡慕这好身材的声音。
阿兰想了想,还是没有趁机把买来的荧光片扔到他身上,太损了,还是算了,就这么让他去洗澡吧。
斯科皮也啧了啧舌,单手抬起逝去脸上的酒液,插进发丝之间将被打湿的发向后拢去。
香槟酒瓶摔在他旁边的沙发上,把他浑身上下搞地透湿,也把沙发搞的一片狼藉。
酒液上身一开始像是被泼了一瓶酒精,迅速就感受到了因为挥发而带来的凉意。但是时间稍一长,残留的那些发酵物就黏在了身上,怎么都觉得不自在。
“这下我不用喝了”
“这下你可不用喝了。”
阿兰耸耸肩,故意说道“你运气可真好,刚好我车里还有套备用衣服,这里还有洗浴设备。这下被你逃过了,幸运的小子。”
斯科皮很满意这样的结局。
却还是朝着他无辜地眨了眨眼“没办法呀,都是里奥的错,他没拿稳,我还是个受害者。”
费迪南德耸耸肩,表示自己就是不小心手滑了。
可怜斯科皮,丝毫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已经串通好的。
还朝着费迪南德感激地笑了笑,以为他是救自己。
罗纳尔多先生觉得有点不对,不可能吧,以他对鲁尼和费迪南德的了解,以他们红魔更衣室捣蛋鬼三刺客的头衔,他们会就这样善罢甘休
眼看着阿兰飞快出去拿了个封好的塑料袋回来,把斯科皮推进浴室,还刻意吩咐“洗完澡在拿出来,里面没有置物架,小心全打湿了。”他甚至还给了斯科皮一把小刀,告诫他穿过的衣服要弄坏,以防别人拿去干什么。
罗纳尔多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劲。
他跟了进去看着斯科皮将塑料袋随手塞进了狭窄的更衣室柜门,随手就打算脱衣服,总觉得有哪里有蹊跷。
当然,他马上就被斯科皮赶了出来。
哪怕斯科皮看起来醉的厉害,但他能走能思考就代表着他还有些神智。自然不会让他围观自己脱衣服。
说是浴室,其实有点简陋。毕竟这是酒店的包间,浴室也显得非常狭小。
置物架有倒是有,却非常小,只放着一次性一小包的洗发香波和沐浴露。斯科皮用他们将身上粘腻的酒液洗了个干干净净,一边踩着同样是一次性的拖鞋,一边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发回到一门之隔的狭小换衣间。
他打开阿兰给他的备用衣服袋,随手拎着衣服出来抖了两下,就立马傻了眼。
这两件衣服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随即就想到了阿兰这绝对是在报复他上回说他穿女装可以小鸟依人。
这根本不是什么备用的衣服。
而是一条黑色的,只能用性感来形容的裙子。
抹胸裙还在胸前衬着些海绵,裙子短的吓人。
他看着这条裙子发呆,有些混沌的脑子一时想不出该怎么办。
阿兰很贴心,甚至给他准备了纯白色棉质内裤。但是这是条三角内裤,他还怀疑这根本就是女士用的,因为它不仅短,而且还缀着蕾丝。
那还能怎么办
脱下来的衣服已经被他拿小刀划破扔进垃圾桶里了,现在他要么穿这条裙子,要么就只拿着毛巾遮挡。
斯科皮扶着柜门看着简陋镜子上的自己叹了口气,无奈认栽。
损,这群人实在是太损了。
他自我安慰,要不试一下吧,没准裙子会比他想象中的长呢
摸索了半天该怎么穿之后他终于成功穿上了这条裙子,比他想象中的好多了,起码虽然看起来短,但是什么也没露,裙子的下摆遮住了他三分之二的大腿,差不多和球裤一个长度。
阿兰还算是有点良心。
斯科皮坐在了座椅上犯愁。
虽然穿是穿上了,但是他绝对不会穿着这一身走出去的,太蠢了。
而且他要是穿了,多半他的好队友们能拿这件事笑话他一整个赛季。
阿兰和鲁尼都没打算催促他。
反正他们知道斯科皮肯定是在里面做心里建设,他总不可能一直躲在里面不出来,一会儿就死心了。
倒是坐在旁边无聊着玩着杯子上装饰用的柠檬片的小小罗有点等不及了。
该不会是滑倒了吧或者晕过去了毕竟恐怖片都是这么演的,难不成是睡着了
他在心中给斯科皮安排了一百种可能,最终还是按捺不住自己的担忧,坐起了身,趁着大家不注意悄悄溜进了浴室。
他以为斯科皮还在洗漱,或者干脆就晕在里面,自然就没有敲门,直接向下压了门把手就打开门溜了进去。
他把斯科皮吓了一跳。
坐在更衣室的斯科皮也把他吓了一跳。
眼前的室友金发松松软软地垂落在肩头,皮肤白皙地像是牛奶,两颊和脖颈以及露出来的关节上染着在耀眼灯光下分外明显的粉色,眼尾还添着两抹艳红。
黑色的抹胸裙衬得他的肤色越发白皙耀眼,如同打了高光一样。裙摆的收腰设计很夸张,真是难为他还能穿得上了。唯一突兀的就是身为男性,他的喉结到底是个不和谐的因素,肩膀也稍微宽一些。
裙摆包裹着大腿,斯科皮双手局促不安地按着裙子上,脸看起来更红了。
罗纳尔多先生下意识地又向后退了一步,靠在了门上。
刚想开口说自己马上就出去,却没想到斯科皮朝着他伸出了手臂,一副三岁小孩要抱抱的模样。
大概是醉了。
不知道为什么,克里斯蒂亚诺在得出这个判断之后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
他三步两步,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他给了你这个你之前的衣服呢”
斯科皮刚才喝的那点酒后劲算是彻底上来了,能安安静静坐在这里坐了半个小时也算是不容易。
一看到克里斯蒂亚诺凑了上来,就迅速站起了身,身体向前一晃,也不管他究竟能不能接住自己就向前扑倒。
罗纳尔多先生吓地迅速向前跨了一步,浑身僵硬地将他拦了下来。
不是他怕喝醉以后的斯科皮,而是他这个样子他真的得怕他。
刚刚他甚至都不怎么敢看他的脸,这张脸在现在他醉酒的情况下实在是美的惊心动魄。发丝干了大半,但他那双绮丽又梦幻的紫眸中却满是水汽。
微微颤动的纤长眼睫遮掩不住眼角淡色的泪痣,让人情不自禁地就想舔一舔,
哪怕不看他的眼睛,将注意力移到他脸上的其它地方也不行。
他的皮肤白皙而细腻,这么近的距离也几乎看不到毛孔,只能在灯光下看到金色的绒毛。
鼻梁高挺,就像是雕刻师耗费了大量精力,拿着尺子一点点测量完善才制作完成。
薄唇看起来有些薄凉,却泛着着浅粉色。斯科皮的牙齿在上面咬过,唇色就泛起一点白色,然后再迅速变得红艳。
克里斯蒂亚诺闭上眼睛,拼命仰起头。
怀中这一大只醉酒生物却毫无自觉地将下巴抵在了他的肩窝,习以为常地蹭了蹭,然后瘪了瘪嘴,委屈道“他们都欺负我,克里斯。他们都欺负我。”
罗纳尔多先生依旧不敢看他,这家伙一张嘴他就能闻到那股酒味,混杂着酒店一次性香波奇怪的味道,确实有点难闻。
但是这一点的减分项根本算不了什么,他依旧不敢看他。
谁知道斯科皮明天早上还能不能记得今天发生过什么,要是他记得因为他穿裙子自己又流了鼻血,那可太尴尬了。
于是他搂紧了他的腰,闭着眼睛安慰道“他们都是坏人,没事,有我在。我在这里呢。”
他说着飞快扶着斯科皮站稳,迅速趁着这一点的时间间隙脱下了身上的衬衫,将它穿在斯科皮身上。
这么晚了,那条黑裙估计也看不太清楚。灯线暗一点就像是短裤似的
罗纳尔多先生轻哼了一声,心中有些不满鲁尼和阿兰的行为。
早知道他就不带斯科皮来了,这种恶作剧太没品了。
这种裙子是能给别人看的吗这也太过分了,这种东西为什么不给鲁尼或者费迪南德穿舒梅切尔穿也行。
同样都是大英帝星,当时鲁尼来的时候也没看见他们这么积极。凭什么斯科皮就得穿裙子。
克里斯蒂亚诺越想越气,气鼓鼓地鼓起腮帮,拉着斯科皮就打算带着他回家。
但是他的手刚刚握在门把手上,就猛地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回过头看了垂头丧气穿着他的v字领衬衫咬着唇的斯科皮一眼。
他皱起眉,不满地嘟囔道“这个衣服的设计也太差劲了,领子怎么会这么低”
于是他又在更衣室里把这件衬衫扒了下来,反着给斯科皮穿上。
眼看着反着穿的衬衫将斯科皮的脖子都遮了大半,他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全然忘了他才是一直穿着这件衣服,直到他把这件衣服脱下来的前一秒还觉得这件衣服风骚帅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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