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后宫·织女传》

    “你本该是自由的,去吧。”萧北玄苦笑道。

    他这话说得太伤感,太无奈,齐怀墨的心狠狠被触动,瞬间红了眼眶。

    他鬼使神差地捉住了对方的手臂:“陛下……”

    喊完他突然意识到自己逾越了,于是连忙松开了对方的手臂,下意识就想说句罪该万死啥的,又想到萧北玄不让他说这句话,当下有些不知所措。

    看他红了眼眶,萧北玄又突然很不忍,马上反过来安慰他:“那……那咱们一起去玩儿好么?去……去看熊猫?或者玩木射?”

    “木射?”齐怀墨眨眨眼睛,“那是什么?”

    “你没玩过么?”萧北玄于是对他解释木射怎么玩。

    木射,又名十五柱球。一般要准备十五根笋型的立柱,其中十根涂成红色,上面刻着比较好的字,比如仁、义、礼、智、信等;剩下五根涂成黑色,上面刻着不好的字,如慢、傲、佞、贪、滥等。将这十五根立柱一字排开,人站在另一边用球去击打它们,击中红色的算赢,击中黑色的算输。

    听完之后齐怀墨有点兴趣,马上点点头,笑着道:“好呀。”

    “那走吧。”萧北玄拉着他的手腕,带着他往外走。

    齐怀墨却突然一把将他拽了回来。“咱们还是把正事做完了再去吧,陛下。”

    萧北玄道:“回来再做也一样。”

    “不行,”齐怀墨拉着他往书桌边走,“做完再玩儿。免得你又要熬夜了,熬夜就会头痛。”

    他在一旁帮忙研墨:“来吧,我陪你。”

    萧北玄瞬间充满干劲。

    ——这一干就干到了天黑。

    萧北玄还没干完。“齐爱卿,朕有点累……”

    “那就先不干了,”齐怀墨马上为他端茶递水,“陛下先歇会儿”

    现在已经不能出去玩儿了。

    但萧北玄想去逛夜市。齐怀墨劝了又劝,跟他说晚上出去不安全。萧北玄却叫来了莫白。

    察觉他十分想出去玩,齐怀墨就答应了。

    三人出去吃吃喝喝,齐怀墨意识到萧北玄真的毫无架子,路边摊随便吃,根本不在意卫不卫生之类的问题,也不挑三拣四。

    后来他想到,这孩子并不是锦衣玉食长大的,所以才这样好养活吧。

    每次忆起萧北玄的身世他就有些难过,难过之余又告诫自己得好好疼他。

    趁萧北玄和莫白在一旁看表演的时候,齐怀墨在附近的花灯店买了盏河灯,用店家备好的笔墨随手画了几个表情包,又写了几句话,然后将灯放入河中。

    这条河就是曲水。

    目送河灯飘远后,他回到萧北玄身边,跟他们一起看表演。

    又玩了一会儿,三人一同回宫。

    到了丹枫殿,齐怀墨告别两人,回到自己的小阁楼。

    待萧北玄进屋,那盏河灯已经在他桌上放着了。

    里面的蜡烛还没烧完,灯还亮着。

    “都下去吧。”

    萧北玄赶走了宫女太监,然后将灯拿起来。

    这个河灯是方形的,有四个面儿,齐怀墨画了两个小人儿,一个穿红枫色衣裳,一个穿青色衣裳。

    第一个画面里,俩小人手拉手,空白的地方画着一只熊猫。

    第二个画面里,青色小人戳着枫色小人的脸,旁边写着“要开心鸭!”

    第三个画面里,青色小人抱着枫色小人,旁边写着“我会陪你哒!”

    第四个画面里,青色小人递给枫色小人一颗红心,旁边写着“我们阿玄是天底下最好的人!爱你~”

    ——他说他爱我。

    他说他爱我。

    萧北玄放下灯,搓了搓自己的脸,又在房内不停地走动。

    这么来来回回走了几趟后,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然后他叫来了元吉,问他:“开心鸭是什么鸭?能吃么?”

    “开心鸭?”元吉一脸茫然,“老奴活了这么大岁数,从未听说过这种鸭子……”

    “帮朕找找,”萧北玄指着河灯道,“怀墨想要一只开心鸭,你看看能不能找到。”

    元吉道:“那老奴去问问齐左使,问他开心鸭长什么样。”

    “不行,”萧北玄道,“不能问,朕要给他一个惊喜,还要装作意外获得的样子送给他,免得他受宠若惊,往后就不敢与朕亲近了。你去问问小白,他或许见过。”

    “哎。”

    元吉退下后,萧北玄把房内其他的灯全灭了,就点着那盏灯,继续干活儿。

    *

    另一边,齐怀墨写文写到一半,敲门声响起。

    他打开窗户往下一看,含玉正领着几个人在楼下看着他。

    “齐左使,给你换褥子。”

    “来了——”

    齐怀墨连忙放下笔,下去放他们进来。

    这都四月天了,天气逐渐转热,床上用品确实该换了。

    他本想自己铺床,但含玉不让他动手。

    齐怀墨只好在一旁看着。

    铺好后,他送含玉出去。

    这时他意外瞧见一个满头银白色长卷发的人走进了丹枫殿。对方穿着深色斗篷,手上似乎拿着一支法杖,身边跟着一个掌灯的童子。

    “含玉姑娘,那是何人?”齐怀墨好奇地问。

    含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马上回答:“那是国师呀,换了身衣裳您就不认识了?噢……对不起,是奴婢忘了,齐左使是没见过国师。”

    “国师?”齐怀墨先前确实不知道这么个人,原著中没有。但含玉这么一说他就有印象了。

    大宁的确有一位国师,名叫云隐月。据说出身琴海鲛族,貌若天人,能掐会算。在宫中的居所是灵境台。

    这位国师在两年前回家了,也就是齐怀墨入宫之前,因此他二人从未有过交际。

    现在国师应该是刚回来。

    齐怀墨远远看着他,不知为何有种异样的感觉。

    那种感觉名为恐惧。

    与此同时,云隐月也顿住脚步向他看来。

    “那是何人?”他问。

    随行的童子往望枫楼门口看了一眼,答道:“是齐左使,两年前陛下亲自去曲水学府带回的,一直对其宠信有加。从上月起陛下让他入住丹枫殿,随侍左右,撰写起居注。”

    “齐左使?”云隐月稍稍沉默,而后低声道,“帮我打听下他的生辰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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