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沉似笑非笑地说:“你要是也在医院躺上个十天半个月的, 说不定也会自己美颜了。”
“你少糊弄我,”陈祖川皱眉, 语气很冲, “你脸到底怎么回事?快点说。”
“它确实是睡一觉就这样了,”斐沉道,“你来敲门, 有什么事?”
“骗鬼呢, ”陈祖川对斐沉的话一个字不信,“奶奶让我上来叫你。”
“叫我去做什么?”
“不知道, 反正在厨房。”陈祖川手机响了, 他接了后连说好几个立刻,然后顾不上再跟斐沉询问脸的事情,飞快地跑下楼, 匆匆离开。
每年春节的时候陈祖川都老是出去玩,斐沉大概知道他出去做什么, 他完全不想下去, 困得眼皮都在打颤,他关上门, 回去舒舒服服地躺下睡觉。
陈翠萍在厨房里面久久等不到斐沉, 很不高兴, 对一旁洗菜的林艳说:“林艳,你去看看,斐沉怎么还没有下来。”
林艳停下手里的活,道了一声“好”就走出厨房。
林艳上了三楼, 敲斐沉的房门,斐沉翻了个身,顶着烦躁的脸坐起身,或许他应该搬出去住,否则耳根不清净。
“斐沉?斐沉!”
林艳持续敲门,斐沉抓了抓后脑勺,只得下床给她开门,开门的时候,他习惯性地掩藏了自己的真正情绪,一张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表情。
“妈,什么事?”
“刚刚祖川不是上来喊你下俩,你奶奶在催,赶紧下来。”林艳道,说完转身下去,今天初二,那些姑嫂们要回娘家,也就是回来看陈翠萍,今天有得忙。
斐沉打了个哈欠,道:“我都帮忙那么久,今年该到祖川他帮忙了。”
林艳震惊地回头,像是第一次认识斐沉,她惊异地说:“你觉得可能吗?”她说完,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她把心里对婆婆的偏心隐喻地说了出来。
“我给你个出院,身子弱,所以没办法,奶奶她要人帮忙的话只能找祖川了。”斐沉说着,转身,关上门。
林艳更加不可思议,眼睛都瞪大了,斐沉什么时候……这么肆意了?她震惊到有些恍惚。
难道她昨天对婆婆说的场面话是真的?斐沉真的因为出了车祸所以心里有怨?
想到刚刚斐沉说他刚出院,这也是事实,但陈翠萍那边她还真很难讲,林艳眉头皱得死紧,拖延着下楼的脚步,但最后还是走到了厨房。
“斐沉呢?”陈翠萍往林艳身后看了一圈,没看到斐沉,立刻横眉道。
“他应该是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现在还在床上休息。”林艳道。
“还没恢复过来?我看他昨天都有精力出去外面溜达了,还给那只猫买东西。”陈翠萍不满地厉声道,从椅子上站起身,“我去跟他说,还要我这个做奶奶的亲自去请他来,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妈……”林艳心想大清早就完了,也就陈翠萍老是把那些老早的规矩挂在嘴边,但也没见她把那些规矩用在陈祖川身上,说到底,还是偏心。
林艳看着陈翠萍麻利地上楼,心累地叹了口气,她反正是不管了,继续洗菜吧。
斐沉刚躺上床睡了没几分钟,房门又被敲墙,他烦躁地“啧”了一声,脸色阴沉,他的脾气现在很大,跟以前完全不一样,换做在试炼空间有人敢这么干,早就被他毒死了,哪里还能这么活蹦乱跳地嚣张。
斐沉面色阴沉地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思考着要不要提前在魔灵大爆发前整治他们。
想想还是忍了,他比价倾向于身心上长时间的报复。
斐沉只能从床上再次爬起来,走去打开门,门外这次站着的人是陈翠萍。
“斐沉,你昨天都出去给猫买东西了,身体怎么就弱?我看你是懒了不想干活,我们家养你难道是白养的吗?你知不知道威锋每年花在你身上的钱有多少?”陈翠萍在斐沉开了门后就是一通骂,拿捏这长辈的架势,很是威风。
“他是我的继父,出我的生活费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斐沉歪头,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显然让本来就一直嫌弃斐沉的陈翠萍生气。
“什么叫做天经地义?你跟他哪里有血缘关系!你信不信我让威锋不给你交下次的学费!”陈翠萍最厉害的就是这一招,当然,她还有很多招数,“你知不知道这次出了多少医药费,医院那个抢钱啊,真是黑心。”
啊……他想起来了,因为陈翠萍老是说钱的事情,他打了很多份兼职,那些钱大部分都存在一张银-行-卡里面,他现在想起来那张银-行-卡的密码了。
陈翠萍见斐沉不仅不道歉,笑容还更甚,恼怒地骂道:“你还笑?你知道那些钱……”
“我不要那些钱总行了吧。”
斐沉在心里算着账,过了这个寒假,他便是大二下学期,大学学费一年交一次,算算他还有半年才再交一次学费,而且学费也不贵,他是正常本一的价格,不像陈祖川,是特招交了好几倍的学费进去。
卡里面的钱经过他以前的努力有小一万,短时间目前不用担心。
“现在还硬气了?”陈翠萍看着斐沉这完全不在意的样子,非常恼火,“翅膀硬了?敢对长辈这么说话?你信不信我到你学校说去!”
“奶奶,”斐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大清早亡了,你去我们学校说,很容易反而被骂的,你是想让祖川一起在学校被人传吗?”
“这跟祖川有什么关系!”涉及到陈祖川,陈翠萍就更加恼怒了。
“现在不是以前反而封建时代,奶奶,”斐沉道,“凭什么他可以天天坐着享受而我就得天天干活?天天干活其实也没事,但你们对我的态度可一点也不好,我在怀疑,我的继父娶我妈,是不是看中可以把我当成一个仆人来用。”
“你说什么呢,你自己什么身份,威锋肯养你难道你还不满足吗!”陈翠萍怒道,斐沉真是太不知所谓了,一点都不知道感恩,明明就是一个拖油瓶,还没有自觉!林艳也是,嫁过人的还能嫁给她儿子,一点都不知道感恩。
“这是国家规定的义务,不过说实在,过了十八岁确实应该就我自己养自己了,”斐沉微笑,“之后不用他再给我生活费,对了还有一点,我大一下学期开始后就没找他们要生活费了,大一上学期是他跟我妈平摊我每个月的生活费。”
“那大学学费不贵吗!”
“我今年在大学里面遇到过祖川,”斐沉笑容不变,“他身上那一身名牌,够我半学期的学费估计,这还不包括他在班里面请吃饭的费用,我觉得真正花钱的人是他。”
“陈祖川是我亲孙子,威锋亲儿子,他花钱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陈翠萍理直气壮地说,“你赶紧的,收拾收拾下来帮忙,今天大家都很忙,别就你不干活,待会我女儿她们要回来,别让她们丈夫看了笑话。”
“不去。”斐沉斩钉截铁。
“我再问你一边,去不去?”陈翠萍瞪大了眼睛,之前斐沉都是她说什么斐沉就做什么,现在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喵喵喵——”黑猫崽弓起背部,朝着一点也不慈眉善目的陈翠萍叫。
“这猫不能养,赶紧丢出去。”陈翠萍厌恶地看了一眼黑猫崽,没给第二眼。
“之前不是说是陈祖川带回来养的吗?”斐沉一点没生气,他都习惯了,在最开始短短十几秒的不甘心和愤怒后,这会心里静如止水,“这猫是他答应同学抱回来养,现在丢出去,万一他同学看见,在同学群里面这么一质问或者宣传,他在这里就成了虚伪的人。”
陈翠萍一愣,皱眉道:“行了你养你养,不准放出屋,还有赶紧下来干活,还有一堆菜要洗和切。”
“我不是说过了吗,”斐沉笑着,眼里一开始就没有任何的温度,“除非我那个弟弟也去干活,否则我不会干。”
若是陈翠萍舍得让陈祖川干活,那他干干也无妨,不过说起来,他好久没干家务活了,肖敏太勤劳又能干,把他养成了一个废人了都。
天天坐沙发上躺着看电视吃饭的那种废人,陈祖川过的那种生活。
就差饭来张口了,斐沉想着,对比自己对陈祖川这种生活的鄙视,难得有点心虚。
陈翠萍当然不可能让疼爱的乖孙去干活了,对斐沉这种话很是生气,指着斐沉的鼻子骂道:“你分明就是想偷懒!还扯上祖川!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去,以后你别想从我儿子这里拿到一分钱!大学你也别想读了!”
斐沉其实不明白为什么到了现在陈翠萍还会觉得只要陈威锋不给他钱,他就不能再上学一样。
“不去。”斐沉听陈翠萍说来说去也就这么几句,当着陈翠萍的面,直接迅速地关上了房门。
正骂得起劲的陈翠萍懵了,第一次被斐沉这么当着面关门,她好久都没有反应过来,习惯了唯唯诺诺的斐沉,现在这个让她觉得很不可思议。
这家伙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现在都敢跟她顶嘴吵架了!陈翠萍不可思议地大力敲着门,喊道:“斐沉我跟你将,你现在不给我开门,以后你都别想我儿子再养你!”
“不需要。”房门内传出的斐沉懒洋洋的声音。
陈翠萍气得那是快要升天了,火冒三丈,她现在谁不是捧着她,当即她就下楼,逮着林艳怒骂,并让陈威锋以后一分钱都不要给斐沉,看他怎么过下去。
“还有你!你以后要是敢偷偷给他钱,你也别想再进我们这个家门!”陈翠萍指着林艳骂道,看着林艳没回嘴的模样,心里舒坦了很多,这才正常,斐沉估计被车撞坏了脑袋,那都什么态度。
林艳表面应下,心想这个死老太婆,她嫁过来根本就没享受一点,全部都被她使唤得团团转,之前他们还在县里面的时候就是这样,本来以为开店赚了钱她可以好过一点,结果在城里买了房,她还是过得很难,天天听着陈翠萍指桑骂槐。
斐沉弄了一个隔音结界,把楼下的声音全部屏蔽,睡了几个小时后,换好衣服出门去买吃的,他离开房间的时候,已经有一个姑妈到了,一家三口坐在客厅,斐沉迅速走过,下楼离开。
斐沉在两边随便买了一个豆沙包和豆浆当早餐,在路边边走边吃,看到了不远处有一家金店,想起了之前送给刑卓的金币,他手里……好像还剩下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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