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上午是和格兰芬多一起进行的魔药课,整节课没有任何特殊之处,除了格兰芬多们偶尔在斯莱特林院长的恐吓下打翻用具或者是被对方的问题噎得哑口无言兼扣分以外,最大的事故也无非是纳威差点把火绒草当成棉线草加进药剂里……不过他的作死行为在最后一秒被赫敏阻止了,虽然因为过大的动静被斯内普抓住扣了2分,但至少避免了坩埚爆炸的风险。
课上到一半的时候,教师们突然打开了,德姆斯特朗魔法学校的校长卡卡洛夫走了进来,他的脸色苍白,看起来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对斯莱特林院长眼睛中射出的死亡射线视而不见,径直走了过去。
“我们得谈谈。”虽然动作非常急切,但他说出口的话为不可闻,嘴唇也几乎没有动弹,这是斯莱特林们惯用的交流手法——很多时候压低声音并不能保证不被发现,读唇术对于擅长记忆动作和魔咒的巫师们来说并不是什么不可能掌握的技能。
斯内普的眼睛瞬间扫过整个课堂,以确定没有人在盯着他……除了苗淼,看到年幼明教忽闪忽闪的鸳鸯眼,黑发的魔药课教授噎住了一样顿了顿,最后视而不见地转开了视线“我下课后再跟你谈,卡卡洛夫。”对着苗淼射出一把眼刀,斯内普压低了声音敷衍道。
卡卡洛夫却完全没有观察周围,只是急切地开口:“我想现在就谈,乘你无法溜走的时候,你每天都故意跟那个东方人同进同……你一直在躲我!”
斯内普几乎是厉声呵斥:“下课再说!”
听到魔药教授突然提高的嗓门,卡卡洛夫还没怎么样,倒是周围一圈学生都被吓得浑身一抖,好几桌的玻璃器皿都撞在了桌上或者搅拌棍上,发出了乒铃乓啷的响声,斯内普则借机脱身转过头,用一连串极富其个人特色的暴风骤雨般的讽刺起了那几个笨手笨脚的学生。
卡卡洛夫在对方的怒视和周围的动静当中似乎终于注意到旁边坐着差不多50个人,于是悻悻地放弃了继续说下去的打算,但他没有离开教室,哪怕教室里并没有多的桌子给他,他干脆就站在了讲台边上,像一只饿极了的灰熊一样在那儿反复徘徊。
苗淼看着卡卡洛夫的表情,眯了眯眼,假装毫不在意地低下了头,和扎比尼继续完成桌上的魔药,事实上则是借着药剂瓶的遮掩,从衣服里迅速掏出了一张有着特殊花纹的纸,在桌上折叠了起来。
扎比尼瞥了自己的同桌一眼,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接手了苗淼原本要做的工作。坐在他们前面的德拉科和叶子仪则是状若无意地把苗淼挡在了身后。
苗淼用那张纸迅速折了一只小鸟,把手放在上面,又吹了口气,那只折好后只有拇指大小的鸟就像个活物一样活了过来,笨拙地拍打了两下翅膀以后,贴着课桌的下缘从教室门口飞了出去,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确定鸟已经出了门,扎比尼这才低下头,用和卡卡洛夫类似的腹语一样的调子小声询问:“那是什么?”
苗淼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假笑:“一种东方的通讯方式……我准备叫某个【东方人】下课过来英雄救……教授。”
虽然不知道卡卡洛夫想干什么,但摆明了斯内普教授不想理他,既然如此,管他要做什么,都统统破坏掉总没错。
下课铃响的时候,学生们都快速收拾书包准备离开,苗淼通知的人却并没有立刻出现,这让鸳鸯眼的明教有些着急,于是放慢了收拾的速度,准备尽可能拖延一下时间,他总不放心让自家院长和某个不明所以的人单独相处。
斯内普显然注意到了,但他挑了挑眉毛什么也没说,只是收拾起了自己的书本,假装没有看到在立柱阴影旁边慢吞吞收拾东西的某人。
卡卡洛夫则大概是真的没有注意到,在这一整节课上,他的焦躁和担忧已经燃烧到了最高点,几乎是在看到教室空了的瞬间,他就撩起了左边的袖子递到了斯内普教授的面前:“你看。”他的声音都快要变调了。
斯内普快速地瞥了一眼,嘴唇紧紧地抿了起来:“你想说什么?”他不安地瞥了一眼苗淼的方向,随后迅速转过眼神假装没有发现他。
卡卡洛夫还在说话:“你一定已经发现了吧,它变得显眼了太多,我是说,自从……自从……那个以后……你是不是知道……”
斯内普怵然转头,脸色十分难看地盯着山羊胡子的外国学校校长,正准备说些什么,突然教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身穿紫色中式长袍,温润如玉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他脸色带笑,似乎没有注意到讲台附近的两个人难看的脸色和过近的距离:“西弗,你果然在这里……我正到处找你呢,你上次跟我要的那两种草药已经寄到了,我可不敢耽误,朝露花朝生暮死,你不动作快一点,我们可什么都捞不着了。”
说完了这句,他似乎才注意到卡卡洛夫,眼睛立刻转到了对方在门扉打开的同时就快速放下,这会儿袖子还没有完全归位的左手:“这位是……卡卡洛夫校长?你的手臂怎么了吗?如果受伤了,我建议你去医疗翼找庞弗雷夫人。”
“不,并没有什么。”卡卡洛夫立刻回话:“我要走了,很高兴能参观霍格沃兹的教学方式。”说罢他不再理任何人,迅速穿过东方羽的身边,逃一样迅速地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眼见着卡卡洛夫离开,斯内普身体周围的寒意总算是稍微消散了一些,他看向一脸无辜的中国青年:“我假设,你所说的那种东方药草,是我们今天凌晨才订购的,而且按照你的说法,最快的到达速度也需要……一周?”
东方羽笑得温文尔雅,却是语气坦率:“只是随便找个理由罢了,我是收到了苗淼的信这才赶过来的……时间还稍微晚了一点,我来的时候可着急了,却又不好在走廊上用轻功跑,生怕被注意到。”
斯内普翻了个白眼,随后转头盯住从阴影里走到外面来的苗淼:“多管闲事。”
苗淼耸了耸肩:“可不是多管闲事,从社会关系上来说,你是我的老师,我们中国人一向讲究待师如父……虽然客观上来说还不至于,但关心我自己的院长兼老师我觉得完全没毛病。”
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东方羽:“我还是东方羽的同期兼好友,而且你还是卢修斯的学弟兼同学……我觉得我这完全不算是多管闲事。”
斯内普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气得直喘气儿,倒是东方羽更注意事件本身。只见他乘着两人对话的功夫,迅速地关上了教室的门,又在上面加了一个简单的封闭术,这才几个跨步走到了斯内普身边,毫不避讳地拉开了他左手上的袖子——在那儿,一个乌青色的诡异刺青仿佛会呼吸一般,在三人的注视下,颜色在一深一浅之间变换。
“这样有多久了?”东方羽皱起了眉头,随后看了一眼门的方向:“那个卡卡洛夫……他也是?我以为他是个外国人。”
斯内普冷笑一声,却也没有把手臂抽回来——事实上在这种情况下,他反而更加放松了。东方羽和苗淼当然知道食死徒标记这事儿,毕竟他们两个可是……总之,能看完的他们都看完了,这么大个刺青不可能看不到。而卢修斯和斯内普也绝对不可能告诉他们这是当时斯莱特林的流行刺青款式,所以他们都去纹了一个……嗯……班纹?院纹?总之,只要第一次开了口,后面的反而什么都好说了。
“现在这种情况大概有两三天了,一点征兆都没有,纹身颜色突然就变深了,而且这两天还有继续变深的趋势。”顿了顿,斯莱特林院长继续解释道:“卡卡洛夫原来就是……和我们一样的,总之后来他背叛了神秘人,举报了很多食死徒……最后逃到了国外,他是个胆小鬼,这事儿显然让他心惊胆战。”
苗淼皱了皱眉,回忆起了这几天卢修斯隐约不安的神情,他倒是粗心了,完全没注意到爱人手臂上纹身这两天有没有变深什么的……有些懊恼自己的大意,苗淼决定这周末和卢修斯在霍格莫德碰面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安慰”他。
把心思从不太良好的方面转开,苗淼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事情本身上,他转头看向东方羽:“我记得万花的师兄师姐们一直在研究那个家伙,还有他留下来的东西,有什么进展吗?”
东方羽放下斯内普的手臂,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道:“有收获,那个人似乎很喜欢用灵魂类的魔法,或者说……有这方面的爱好,做什么都喜欢往里面塞点儿灵魂进去,他似乎有一个很重要的俘虏……我们怀疑是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或者是他很恨的人,他把那个人的灵魂切成了很多份,用来制作一整套的灵魂器具……西弗他们身上的那个刺青,也和这种方法有关。”
顿了顿,东方羽看了一眼斯内普的那只左手的方向,接着道:“其实不算是很高明的手法,不过这个刺青很特殊……我的意思是,过去我并不知道西弗说的‘随着实力的变强而变化’到底是什么意思,现在我才算见识到了……很有意思,说实话,有点儿太有意思了。”他脸上的表情很奇怪,有点像是恍然大悟,又有点像是不敢置信,还有点像是看到一个大活人午饭吃了三只丑袜子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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