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陈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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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奚脖子被弄得发痒,先是下意识缩了缩,立即又伸出去方便傅檐川,手搂到了傅檐川的脖子问他,“你是不是又不开心了要我叫你哥哥吗”

    傅檐川不回答,牙齿在祁奚了脖子上面刮了刮,忽然推起祁奚的下巴要吻过去。

    “七夕老”

    祁奚听到后面突然响起的声音,猛地按住傅檐川的脸,用力一按,傅檐川的脑袋被他砸到了车门上他都没管,转过去装作刚什么也没发生,对向他看来的黄诗琳笑了笑。

    “小黄姐,你也下班啦。”

    黄诗琳视线扫到了向她盯来的傅檐川,不敢靠近,隔着好几米的距离回答“我要去赶地铁,先走了。你们继续”

    “小黄姐拜拜。”

    “拜拜。”

    祁奚看着黄诗琳走了,连忙转过去问傅檐川,“刚刚是不是撞到你的头了”

    傅檐川一时不知道该什么表情,看着祁奚担心他的模样,他不自觉又伸手将人搂过来。

    “不要抱我”

    祁奚连忙回头,深恐又被别的同事看到,他打开车门直接到傅檐川推进去,“回家再抱。”

    傅檐川跌坐在椅子上,祁奚一股脑地往里挤,手压在他的腿上钻进来了上半身。

    他勾起了唇角回答“这边是副驾。”

    祁奚才意识,和傅檐川说“你从中间爬过去。”

    傅檐川定定望着他不动,他知道傅檐川这个人讲究得很,这个意思就是不肯爬,他只好往后面退。

    “我让你下去。”

    傅檐川没让祁奚退出去,一手扣在他腰上,另一只手按下了他的脖子,把刚刚被打扰的吻补了,才松开手,靠着长腿一步跨到了驾驶座。

    祁奚才知道原来翻这个位置可以不用像狗一样的爬,他回头往车外看了一眼,怕刚刚傅檐川亲他被人看见,确定外面没人在注意他们这边,才在位置坐好,关起车门说“檐哥,走了。”

    回去之后傅檐川也没有说怎么不开心了,但是祁奚看得出来他很累,吃过晚饭后就围在他身边,一会儿和他说今天被很多人夸了,一会儿给他讲笑话,一会儿又要给他按摩。

    只是按着就被傅檐川按在了怀里,傅檐川总是要盯着他望了许久,忽然扣着他,细细地吻他。

    就这么过了一个月,天气开始热起来。

    祁奚已经很习惯现在的工作了,每天过得很充实,傅檐川知道他会长时间一个动作画画,让助理定闹钟,每过一小时提醒他起来活动,他一开始很不适应,但慢慢也养成了习惯。

    傅檐川一个月和傅振荣的博弈,每天都精疲力尽,唯一让他轻松的事就是和祁奚在一起,有时候他甚至会抱着祁奚先睡着。

    今天祁奚又发现傅檐川比他先睡着了,他第一次见到傅檐川比他睡着,才想起来他从来没有看过傅檐川睡觉的样子,因为每次傅檐川都比他晚睡先醒。

    他不由地趴在旁边静静观察傅檐川睡觉的样子,无论看多少次,他都觉得傅檐川好看,睡着了也哪里都好看,眼睛好看,鼻子好看,嘴巴好看,连喉结都特别好看。

    看着他忍不住就凑过去亲,刚刚咬到傅檐川的唇,傅檐川就醒了。

    “做什么”

    傅檐川睁着眼不动地看他,他笑起来说“我看你越看越好看,就忍不住想亲你。”

    “还想亲吗”

    傅檐川问得一本正经,祁奚点了下头,他蓦地翻身压过去扣着祁奚的双手,与祁奚四目相对了半晌,终于吻了下去。

    祁奚环住了傅檐川的头,主动地回应,然后傅檐川的吻从他的唇到下巴,然后叼住了他的喉结。他以为傅檐川和以前一样最多到他胸口,手伸去抓傅檐川的头发,微微喘气。

    傅檐川却继续往下缩去,肚子被唇碰到瞬间他轻颤了一下,紧张地望去,傅檐川竟然贴去了更下的地方。

    “檐哥,你”

    傅檐川一只手伸上去按到他唇上,抬起眼望着他说“别怕,奚奚。”

    “可是,你、你”

    祁奚说不出来,傅檐川故意地吻在上面问“没有感觉吗”

    他脸红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傅檐川又上来温柔地抵着他的唇哄他,“紧张就把眼睛闭上,我不会弄痛你的,好不好”

    “嗯。”

    祁奚点头把眼睛闭上,感觉傅檐川又缩到了下面,登时整个人不自觉缩起来,脚一圈套住了傅檐川的脖子,他想去看又紧张得不敢看,可脑子里却浮现出了傅檐川做的事的画面,似乎比起他看到更加刺激官能。

    终于到了最后,他感觉傅檐川又贴到他脸前才睁开眼。

    “奚奚,想尝尝你是什么味道的吗”

    他在刚刚的反应里没明白傅檐川在说什么,只是怔怔地望着傅檐川,然后如同陷进了傅檐川的模样里。

    傅檐川对他微微张着嘴,舌尖抵出来本来不属于口腔里的物质,他不知道是什么击中了他的心脏,忍不住心跳混乱起来,他不由自主把手指摸到了傅檐川的唇里,“檐哥,你这样看起来好、好”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形容词,他只觉得身体里的什么东西沸腾起来,傅檐川倏地低下来深深地堵住了他的嘴,他尝到了并不好的味道,却又仿佛哪里被刺激,格外主动地回应着傅檐川。

    最后祁奚累得睡着了,傅檐川却再也没了睡意,他拧了热毛巾给祁奚擦干净,自己重新去洗了个澡,回来他坐在床头借着窗外的微光静静看着祁奚,就这么看到了天亮。

    祁奚醒来往旁边一摸,没有摸到傅檐川倏地从床上弹起来,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昨晚做了什么,他一下又倒回去把脸捂进了被子里。

    “醒了”

    傅檐川进房间就看到祁奚缩进被子里,他过去把人挖出来,看到祁奚变红的脸猜到他想起了什么,故意问“怎么了”

    祁奚掀起被子捂

    到了傅檐川脸上,不愿面对地说“你怎么吃那个那怎么能吃”

    傅檐川把脸上的被子拽下来,向祁奚贴近过去,“我很喜欢。”

    “你好变态那、那个有什么喜欢的”

    “因为是你的。”

    傅檐川咬到了祁奚的唇,见着祁奚瞪着他不肯闭眼,像是怕他又要吃什么东西的模样,他松开了说“快换衣服出来吃饭。”

    祁奚从傅檐川怀里钻出去,冲进了衣帽间,这段时间他都住在傅檐川房间,连他的衣服也混在了傅檐川的衣帽间里了。

    吃过早饭后,他们下楼下,许久不见的司机又在楼下,祁奚见到了向傅檐川问“檐哥,你今天不能送吗”

    “今天有事,晚上我去接。”

    “哦。”

    祁奚贴过去抱着傅檐川在他胸口蹭了蹭,司机对这画面已经很习惯了,十分有职业素养地站在一旁边目不斜视。

    到了工作室,祁奚终于看到了已经持续好几个月的新闻,荣川集团内战,集团股份跌到了历史最低,几近要破产的边缘。

    但是新闻写得夸大其词又没有真正的内部消息,祁奚本来就不懂,看得更加不懂了,他只知道傅檐川这段时间每天都看起来很累,一定很辛苦。

    可是傅檐川什么都不和他说,他也不知道能帮上什么忙,他去问谢洄,结果谢洄又说了他一顿。

    “你真是瞎操心,他不知道在商场杀伐了多少人,用得着你担心。网上说的那些没一个能信的,虽然我不了解他,但一看他就是绝对不会把自己东西放手让人的人,他要不就是想和他爸一起破产,要不会就是有什么后手。况且他就算破产也绝对还有资产,到不了你养他的那天”

    祁奚听谢洄说了一长串,什么也没听进去,叹了气回过去,“可是他看起好累,我都心疼了。”

    “你心疼个鬼心疼他不如心疼我我也要累死了,实习天天像狗一样,该死的资本家你的檐哥也是资本家,别跟我提他,我现在平等都讨厌每一个资本家。”

    “是你自己要现在就才实习的,你要是没钱告诉我,我还存了好多,不要这么辛苦。”

    谢洄冷静下来,也叹了口气,“跟那没关系,想要往上爬就只能这样,不然我爸妈辛辛苦苦送我到这里干什么,还不如就国内。”

    祁奚只知道谢洄学的是金融相关的专业,并不懂到底是什么,他同样也帮不上忙,只好回“我给你发红包,我现在上班的工资都没地方花,你拿去买好吃的。”

    “真好啊儿子长大也能赚钱给我花了”

    “谢洄,谁是你儿子我生气了,你不哄我十天我不会再理你了。”

    祁奚给谢洄发完了语音,立即去找傅檐川告状。

    “檐哥,谢洄让我叫他爸爸。”

    傅檐川过了很久才看到了祁奚的消息,听完没忍住笑出来,把他对面的副总吓了一跳。

    他没有回,放下手机感觉心里的烦躁平静下

    来,直到他准备去接祁奚的时候,接到了疗养院的电话,说他母亲病情加重了。

    “傅董事长突然来,提到了你,夫人被他刺激到了。现在打了针平静下来,具体怎么样了要等她醒过来再看。”

    傅檐川放下手机在车里一动不动了很久,终于给司机打电话,让他去接祁奚,他转头把车开回了他许久没有回去的“家”。

    他怒冲冲的进门被权叔拦住,“先生,你怎么回来了”

    “他是不是回来”

    权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傅檐川的的怒气已经明显到像有了实体,他劝道“你冷静一些。”

    傅檐川没有回话,越过了权叔上楼,直接去了傅振荣的书房。

    果然傅振荣在里面,一如往堂地抽着雪茄,像是他什么也没做过,或者说就是故意的,傅振荣根本不在意林娴婧的病情怎么样。

    他克制地推开门走进去,傅振荣轻飘飘地向他抬眼瞥来,“你终于肯回家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傅振荣明知故问地回“做什么去看你妈吗我们没有离婚,我去看望她有什么问题”

    傅檐川紧紧地咬牙才忍下了挥拳的冲动,忍耐地说“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收手”

    傅振荣狠狠地摁灭了雪茄,站起来走到傅檐川面前,“傅檐川,你想得到什么你这么做最后到你手里的还剩下多少我让你做继承人哪里亏待了你唾手可得的巨额财富留给你,你有什么不满”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想当这个继承人。”

    傅振荣无法理解,质问他,“你是因为那个祁奚为了和他在一起,为不了结婚不惜要毁了整个傅家”

    傅檐川笑了,声音陡然地平静下来说“爸,你真的很可悲,我从12岁起就想着怎么弄垮你的一切,包括我自己。当年我和乔野走,只是想毁了你替我安排的人生,最后回来也只是因为我妈还在这里,可是你是怎么对她的你让她死了第二次”

    傅振荣从来没有听过傅檐川和他说过这些话,他怀疑是不是他听错了,他为了不让他儿子经历他所经历的一切,极尽所能地将傅檐川培养成无所不能的掌权者,他难道还做错了

    林娴婧变成现在这样,和他有什么关系对于那些在外面有一堆情人和私生子的男人来说,他没有一点对不起林娴婧过,反倒是林娴婧总是阻挠他培养儿子,时不时就要和他闹离婚,他都没计较。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傅檐川说“我没看好她我承认,你现在是要把她自己发疯的帐也算在我头上”

    傅檐川一瞬间什么也不想说了,转身出了书房,背后立即传来砸东西的声音。

    权叔在楼下听到父子两人的话,作为一个知晓了所有内情的外人,他一直都站在傅檐川那边,但他终究还是外人,无法说什么。

    看到傅檐川下来他想劝慰两句,可他又不知道说什么,就看着傅檐川又走了。

    傅檐川出去后去了疗养院,但林娴婧打了针一直在睡,他在床边坐到了半夜,突然又开车回去。

    祁奚睡着迷迷糊糊突然感觉有人抱住了他,然后在灼热的呼吸喷在他颈后,他闭着眼睛转过去,贴进了熟悉的怀抱里,呢喃地叫了一声,“哥哥。”

    傅檐川将人紧紧地搂过来,实际上傅振荣说的也没错,他就是为了祁奚,在遇到祁奚之前,他对于自己如同深海般冰冷漆黑的人生已经没有任何期待了。

    他贴在祁奚耳边温柔地说“没事,睡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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