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
祁奚过完生日,工作室变得忙起来,不过他倒是闲了,因为到中后期原画的部分差不多都画完了,但他对整个流程都感兴趣,没事时就跑去程述那里学习。
程述收了傅檐川的投资,不过除他之外,工作室没人知道他新拉来投资的公司,背后真正的老板是傅檐川。
做动画是一个相当耗时的过程,没有捷径,越想做得精细,投入的成本也就越高,无论是时间成本,还是金钱成本。
他前期的资金本来就捉襟见肘,想的是做一半再用作品去拉投资,不过现在的动画电影市场风险太高,花几年做出来的作品不一定能有正比的回报,他找了一圈投资不是没有,但支撑不了全片都有前半的水准,最终才找上了傅檐川。
傅檐川还是很大方的,但代价是傅檐川成为了整部动画最大的投资人,掌握了绝对的话语权,变得更加肆无忌惮,尤其现在离得近了,有时候甚至带着助理来他们这里办公,弄得有人以为他的工作室被收购了。
祁奚没想那么多,他以为傅檐川终于和程述成了朋友,所以程述才不说傅檐川跑来办公的。
他画画只在纸上画,那套电脑设备基本只用来扫描,现在成了傅檐川的办公桌,于是他们仿佛在家一样,各占一边做自己的事。
就这样时间到了年底。
傅檐川特意把年会定在了一个岛上,打算带祁奚去,结果祁奚有了自己的年会,不肯跟他去了,他不想和祁奚分开又改在了市内,定好的海岛酒店改头换面成了员工福利。
祁奚的年会在近郊一家文青风格的客栈,也没什么汇报,就是大家一起玩两天。
傅檐川直接要求程述把他算上,结果因为他临时有工作,祁奚要他先去工作没有去成。
然后他的分离焦虑又犯了,一整天都不是滋味,好不容易熬到了工作结束,给祁奚打电话,祁奚还没接。
他已经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祁奚几乎没分开超过一天,也没有距离这么远过,让他仿佛祁奚再也不会回来了般。他一秒也等不下去,连夜开三个多小时车,赶去了祁奚开年会的客栈。
祁奚以为年会都是像傅檐川集团那样,大家都要表演,他还准备了节目,结果发现原来年会还有这种开法,所有人一起玩游戏,烧烤,讲八卦,看动画。
一整天他都玩得很开心,甚至忘了接傅檐川的电话,等他想起来回过去时,傅檐川已经不开心了,他哄了很久傅檐川只回答他在开车。
“哦,那你开吧,我挂了。”
祁奚挂了电话,躺在只有他一个人的陌生房间,人多的时候他还没有察觉,这会儿他一个人终于感觉到了孤独,他已经有很久没有这样一个人了,连大圣都不在。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把脸拱进枕头里,却找不到属于傅檐川的气味,瞬间变得不安起来,可是傅檐川在开车,他怕打电话影响到了傅檐川。
“傅檐川,我想你了
。”
祁奚嘴里呢喃着,过了不知多久,突然门外响起敲门声,他从枕头里钻出来,傅檐川的声音隔着门传进来。
“奚奚,开门。”
他立即奔下床去,打开门看到傅檐川的一刻仿佛他们分别了数年一样,全然不顾傅檐川一身寒气,扑过去四肢都往人身上缠,衣袖都从胳膊滑下来,在呼呼的冷风里像是感觉不到冷。
“奚奚,进屋,外面冷。”
傅檐川努力想把祁奚掉下来的衣袖扯回去,却没什么作用,祁奚挂在他身上不肯松手,他只好把人抱起来,用脚关了门。
房间不是很大,是那种仿古的原木风格,朴素又文艺,不过地暖很足,关上门瞬间就感觉到了热意。
祁奚被傅檐川放到床上终于松了手,傅檐川脱了外套上床,搂着他盖进被子,然后抵在他唇上问“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他完全不听傅檐川的问题,下巴微微一抬就吮到了傅檐川的唇,傅檐川要吻他,他却缩下去把头拱进了傅檐川怀里满是委屈地说“你怎么才来我好想你,我一个人睡不着。傅檐川,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傅檐川很清楚祁奚没有故意不接他电话,是他克制不住自己恶劣的掌控欲,想得太多。
他把埋在怀里的脑袋挖出来,盯着看了好半晌才说“奚奚,我也想你。”
“有多想”
祁奚问了一个傅檐川喜欢问的问题,傅檐川难以回答,翻过去用最热烈的吻诉说了他有多想,这辈子他可能都没办法离开祁奚了。这才不到一天,他都觉得自己要疯了,如果祁奚离得再远一点,他可能真的要疯了。
“奚奚”
他尝遍了祁奚口中的每处,牵着半天都没扯断的银丝,盯着人看了半晌说“以后不准再不带我一个人出门了好吗”
祁奚四肢向上圈过去,点着头回答“嗯,你也不要离开我,我一个人睡不着觉。傅檐川,我真的好爱你”
突如其来的表白渗透了傅檐川的四肢百骸,他紧紧地贴进了祁奚,手往人睡衣里伸去问“奚奚,可以做吗”
“你都摸我了。”
傅檐川微微一笑,低头再一次吻下去,祁奚的唇被他吮得像沾了露水的红玫瑰,吐着温热的气息缠在他唇边来叫他的名字。
“傅檐川”
“换一个。”
祁奚不明白换什么,傅檐川又说“称呼。”
他单纯地眨了眨眼,把傅檐川的脖子压下来,在傅檐川耳边叫“檐檐哥哥。”
与傅檐川想听的不太一样,但这更让他不想温柔,努力克制地继续下去,直到剥掉祁奚的睡裤突然问“奚奚,房间的隔音好吗”
祁奚完全没想过要考虑这个问题,摇了摇头,傅檐川手指挤进去在他耳边小声说“那你小声点。”
“你也、轻点”
“做不到。”
傅檐川很不讲理地回答,其实祁奚的年
纪比傅檐川更忍不了,自从有了第一次他真成了一个色鬼,常常是他一边羞耻得不行,又一边主动地去挑逗傅檐川,最后哭的还是他自己。
第二天,住祁奚隔壁的同事和客栈的工作人员说“你们这里是不是有老鼠我一直听到墙里面咯吱咯吱地在响,一直响到了两点多”
工作人员本着负责的职业素养要去调查,就见祁奚和傅檐川一起从房间出来。
瞬间大家都明白了怎么回事,只是不知道傅檐川什么时候来的,不过不敢多问,连忙叫住工作人员不要去了,顺便提醒他们房子的隔音不太好,床也不太结实。
祁奚什么也不知道,带着傅檐川一起参加他们的年会,傅檐川十分突兀地在他们中间玩谁是卧底,无论什么词形容得总是自成一派,成为了一种非常新型的笑料。
可是又没有敢明目张胆笑他,祁奚还搂着他的脖子一个劲地夸“傅檐川,你形容得好特别,你怎么这么厉害”
其他人一时不知道是狗粮更难吃,还是憋笑更难受。
年会回去不久就过年了,除夕那天傅檐川又带祁奚去了疗养院,只是林娴婧的情况一直没有好转,无论去看她多少次,到下次再见仍然不认识他们。
他们还是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和林娴婧一起吃了早餐才走。
傅家初三的聚会因为集团那些事取消了,傅檐川本来也不想去,从疗养院回来他就打算带祁奚去哪里度假,结果初一晚上祁周南又来了。
祁周南被祁奚放上楼,进门就抱住他开始控诉,“哥,爸他回来了,他在外面找的女人又怀孕了,天天跟我妈吵架,我快要疯了你收留我行吗”
祁奚已经快要忘了他还有个爸,听祁周南说起来像是隔壁邻居的八卦,什么感觉也没有。
祁周南不可思议地盯着他,“你没什么想说的可能马上又有一个人出来跟你分遗产了,你不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他肯定也没有想过要留什么遗产给我,而且他才四十几岁,至少要好几十年才会死。”
祁周南被最后的理由说服了,继续哭诉,“不管他怎么样,我反正不想再回那个家了,你收留我吧哥。”
祁奚不想收留祁周南,虽然他觉得今年和去年的地位不一样了,但祁周南在这里非常影响他和傅檐川的二人世界。他犹豫要不要让祁周南又去住楼下,不过那是傅檐川的房子,傅檐川不开口他也不能要求傅檐川给祁周南住,于是转头向傅檐川看去。
祁周南看到祁奚向傅檐川看去,立即不满起来,“你不是和他在一起了嘛那不等于他是我嫂子,你也是这个家的主人,我是你弟弟,为什么不能收留我”
傅檐川一直觉得祁周南很烦,和谢洄一样没事就和祁奚胡说八道,他一直撸着橘猫在听两人说话,终于被“他是我嫂子”这句取悦了,朝祁周南瞥了一眼说“奚奚,我有东西给你。”
“什么”
祁奚像条看到饵的鱼,立即被傅檐川勾过去
,祁周南被晾在门口,他自己找鞋换了进屋,他哥家他凭什么要看他嫂子的脸色
傅檐川一点不顾忌旁边有个未成年,把祁奚捞过来坐到了他腿上,祁奚要逃他还紧紧扣住,仿佛没发现祁周南过来,往祁奚手里塞了一把钥匙。
祁奚不起来了,注意落在钥匙上面,“这是哪里的钥匙”
“你外公的房子,现在还给你了。”
“真的”
一时激动,祁奚一下蹭起来撞到了傅檐川的下巴,他连忙趴过去吹了吹,“对不起,痛不痛”
祁周南看得磨起了牙,他很清楚傅檐川就是愿意的,要让他看见祁奚更在意他,而不是他这个亲弟弟。
他心里不服地想要不是他比祁奚小,要是他是祁奚的哥哥,一定不会让祁奚和傅檐川在一起。
祁奚哄完了傅檐川的下巴,问他,“你怎么把房子要回来的”
“你舅舅还给你的。”
祁奚怀疑了一下,但想到那本来就是他外公留给他的房子,他舅舅还给他理所当然,没再多想,忘了旁边还有个祁周南,蹭在傅檐川怀里撒娇,“傅檐川,你这么好,我要怎么感谢你”
傅檐川没告诉祁奚实际是他把房子重新买回来的,在他手里已经大半年了,只是怕祁奚拿到房子就要搬走,一直没给祁奚。
不过现在他有了底气,朝祁周南瞟了一眼说“我不知道房子原来什么样,重新装修了一遍,可以直接住人,让他去住。”
祁奚回头看到祁周南在身后,觉得傅檐川想得太周道了,连忙从傅檐川身上跳下来,把钥匙给祁周南,“你知道在哪里吗随便住多久都可以,不用客气。”
谁要跟你客气
祁周南要气死了,他以前想过要去那里住,但前提是和祁奚一起,可现在祁奚不去他一个人有什么好住
他狠狠瞪向傅檐川,敢怒不敢言地握紧了钥匙,咬牙切齿地说“我明天再来吃饭”
“为什么”
祁奚很不能理解,祁周南理直气壮地回答“过年我来给我哥拜年不行嘛你是不是有了男人就不要我这个弟弟了”
祁奚更不理解了,直白地回答“我本来就没有什么理由要你,我跟你们都不是一家的”
祁周南被戳到了痛处,小时候他不懂,现在他很明白了,他的存在对于祁奚来说就是一种伤害,换了别人别说像祁奚这样对他,没有欺负他就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可越是这样他越是想靠近祁奚,靠近他阴沟一样的人生中唯一的一束阳光。
他又扑过去抱住了祁奚,固执地说“不管,我今天先走,明天再来。”
祁奚不知道祁周南想了些什么,把人推开了说“你怎么越来越烦了快走”
祁周南走了,他觉得他再不走可能要去和傅檐川打一架。
傅檐川不知道祁周南和祁奚之间发生过什么,但他能猜到祁周南的想法。
等人走了,他把祁奚扣过来压在了沙发的角落里,抵过去问“你和他关系有那么好吗”
祁奚现在已经很会哄傅檐川了,尤其傅檐川吃醋的时候,他主动往傅檐川唇上亲了一下说“我和傅檐川的关系最好。”
傅檐川没了脾气,压着人吻过去,将他那些偏执地情绪变成了充满了欲念的占有,告诉给了祁奚。
祁奚陷在沙发里,微微喘着气说“傅檐川,谢谢。”
“谢我什么”
祁奚指尖轻轻擦过傅檐川沾着他口水的唇,笑起来说“遇到你也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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