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的绣帕,乃是贴身之物,江雪芙竟突然拿了当礼物送过来,这代表什么呢
桑柠还不傻,她顶着原主这副皮囊,想获得重生黑化女主的好感,那基本上是很难。
除非是她有必须的用处。
通过这段日子来判断,江雪芙对她是横眉冷对,想心平气和的说上几句话都要她用温暖值兑换心软卡,可眼下,那人居然主动送东西来,还是贴身之物。
道理很简单,江雪芙的易感期就在明天,她应该是想让桑柠临时标记安抚她一下。
你就不能过来先安抚我一下吗桑柠不免心中吐槽,接着嘴上说道“春桃,现在你扶我过去。”
“现在”春桃吃惊,她担心的是桑柠身子受不住,哪能去外面跑,“可是小姐”
“公主找我。”桑柠只这一句就让春桃住了声。
春桃只得拿来披风给她披上,后扶住桑柠,“奴婢扶着小姐。”
起身走了两步桑柠又犹豫了,江雪芙既然已经送来了帕子,那就说明她给她的帮助仅限这种地步,再深一些免谈。
那现在去,不是找闭门羹吃。
“算了,不去了,”桑柠解下披风,“等公主来找我。”
春桃听得震惊,只觉她家小姐说什么胡话呢。
桑柠坐回床上,靠着床头,拿过帕子,一股淡淡的芙蓉花香味沁人心脾,她目光落在帕子上,忽而有种被拿捏住的错觉。
春桃把炭火挑旺,直言天冷火也冷。
桑柠点下头说是,然后她呼叫系统,问了下天气预报。
气温零下9度,是真的冷,即使屋子里生了炭火,也觉得凉,应了春桃那句天冷火也冷。
“小姐,奴婢瞧着您这会子脸色好看了些,要不要吃点东西”春桃关心道。
江雪芙的贴身帕子的确让桑柠好受了些,但也有反作用,因她起了贪心,想要的更多,却也只能想想。
“去烫壶热酒。”她说,喝醉了是不是就好受些。
春桃烫了酒,还准备了几个小菜。
一壶热酒下肚,身子暖和许多,桑柠也有了醉意,被春桃扶着去了床上躺着。
“帕子。”她赶忙攥紧,唯恐掉在地上。
一个个小小的帕子而已,竟这般爱惜,果然,小姐对公主是心存爱慕的。春桃这么想着,就说“小姐,奴婢帮您把帕子收起来放在盒子里。”
桑柠哪里肯,此时此刻,往大了说这帕子能救她的命。
“不用不用,今天我得随身带着。”桑柠宝贝似的护着。
春桃捂嘴笑,打趣道“小姐,您就这么喜欢啊”
“啊”桑柠给她笑的莫名,“喜欢”她咂摸一下这话里的意思,然后明白过来,“这话可不能乱说。”
“奴婢知道,”春桃依旧笑着,像个磕到c的欢乐模样,“先前小姐总是有意无意去接近公主,就已经交代过奴婢了,您放一百二十个心,奴婢绝不会再外人面前乱说一个字。”说完又是捂嘴一乐,显然是兴奋了。
桑柠嘴角抽动,不知道这丫头脑袋里又想了什么,但知道她有分寸,便懒得做过多解释,只道“我睡一会,没事的话你也去休息,尽量别打扰我。”
就是借着这醉意,桑柠要睡觉,最好是一觉醒来就到明天。
相比较桑柠主仆俩房里的清冷,江雪芙屋子里倒是个热闹,天冷,皇帝爹又赏了些过冬的东西。
而且,她住的屋子有火地,负责烧火的宫人一天到晚轮班,不能让火熄灭,整个宫里凡是当主子的都有这样的好待遇,整个冬日里即便再冷,也是冻不着的。
反观,桑柠住的偏院屋子里就没有火地,只能靠着炭盆过冬,可怜她们主仆二人还不知宫里头竟有这么好的取暖设施。
对于皇帝爹的赏,江雪芙面上喜嘴上谢,实则心里毫无波澜,因她知道,她那个皇帝爹舍不得江静文天冷在宫外受苦,早就偷偷让她暂时住在了她舅舅家里,而这些个赏或许有父爱,但不多。
重来这一回,江雪芙已经不奢望能得到她父皇的爱了,如今她要的不仅是公道,更要原本属于她的东西一一拿回来,还有欺负她和她母妃的那些人她也要有仇得报仇有冤的报冤。
给了宫人们赏钱,江雪芙便继续看书,过了一会儿,她问冬梅,“那桑柠怎样了”
一个帕子是药,更是诱饵。
“方才派人去问了,说是吃了酒睡下了。”
江雪芙舒服地靠在软垫上,她忽然想到怎么打发贵妃送来的那两个宫女了,于是示意冬梅凑近些,吩咐把人送到桑柠房里。
冬梅不解,“殿下,这可是贵妃送的,是不是不合适”
江雪芙手拿着书,不看她,只说“贵妃娘娘说了是送给我的,那么她们便是我手底下的人了,既然已经是我的人,送给我的伴读有什么不妥”
冬梅低了头,“奴婢这就去办。”
“让她们盯着点桑柠屋子里的一举一动。”江雪芙又吩咐。
冬梅默了一会,又小心提醒,“殿下,她们可信吗”
冬梅心思细,想的多,自是全然为主子着想,这一点江雪芙知道,于是直了直背,看向她,“旁的事不知,但这事她们会做的。”
冬梅垂下眼睛,“奴婢这回知道了。”
江雪芙满意一笑,重新靠回软垫,继续看书。
桑柠睡着了,春桃不忍心打扰,看着公主送的两个宫女,只得去了前院跪谢。
江雪芙让她进了屋,坐直了,看着她,“起来吧。”又说,“你家小姐睡的倒是沉。”
春桃不敢起,桑柠不来谢恩已然有错,便跪在那解释道“回殿下,我家小姐是吃了酒睡下的。”她知道桑柠心悦公主,可公主对她家小姐是怎么看都怎么讨厌,于是加了句,“小姐她易感期到了,身子骨着实难受,奴婢在这给殿下磕头赔罪,是奴婢伺候不好,全是奴婢的错。”
“你起来。”江雪芙本就对桑柠谢恩什么的无所谓,她示意冬梅扶春桃起来,看她有些胆怯,便说,“冬日里天冷,事多,你一人伺候你家小姐,怕是忙不过来,我送去两个人全然是看你的面子,即便你家小姐醒了也不必前来谢恩,那两个你尽管使唤。”
春桃听得震惊,呆呆的站在那儿,一时忘了怎么回话,好在冬梅偷偷戳了下她的腰,这才回过神来,扑通又跪在了地上,“奴婢惶恐。”
江雪芙无奈,“你回吧。”又真心实意的关心了句,“若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来我这开口,不必这般胆怯。”又担心过度的看重让春桃被他人为难,便补充道,“方才玩笑了,本公主的意思是你家小姐既然成了我的伴读,我自然要照看,你是跟着她进宫伺候的,我自然也要照着,你们主仆有需要尽管开口,这是合规矩的。”
春桃走后,冬梅端了热茶来,对于自家主子对春桃的好,她是万分不解的,春桃一个伴读的丫鬟,居然能获得公主的重视,这着实说不通,但这不是她一个奴才该过问的。
“殿下,喝茶。”
喝过茶,江雪芙重新靠回软垫,闲闲地把玩帕子,像是话家常那样开口问,“你知道我为何对春桃另眼相待吗”
这种开门见山让冬梅发愣,呆呆,想了想,“殿下,想她来伺候您”
江雪芙笑了笑,“我倒是想,可她那丫头不会肯的。”
冬梅小心应着,“哦。”她想,春桃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可公主不是很讨厌那个桑柠吗,怎会看重她身边伺候的丫鬟呢。
“你这丫头在想什么”江雪芙看出冬梅的心思。
冬梅忙道“奴婢没有。”
“你是我跟前人,想说什么便说,不必遮掩。”江雪芙摸清了冬梅的品性,对培养她成心腹也有把握。
“殿下,”冬梅大了些胆子,直言道,“你不是瞧不上桑柠吗为何又看重她身边的丫鬟”
为什么看重春桃,江雪芙没说,只是说“我瞧不上桑柠我瞧不上就不会让她来当伴读了。”
“话是如此,可先前殿下不是说要她,”冬梅是真不明白,“死了才好”
江雪芙帕子掩嘴,浅浅笑了笑,“先前是先前,现如今”她轻挑下眉毛,“留着她倒是有用处。”
冬梅似乎更不懂了,皱着眉头,捡自个懂得说“殿下说的是,有用处自然要留着,殿下您是菩萨心肠,您对一个丫鬟都尚且那般看重,断不会要人性命的。”
江雪芙看她,这丫头支支吾吾竟捡好听的说,一下子她明白过来,这是听到昨晚上那些自言自语的话了,想来也是误会了,便笑出声来,起了逗她的心思,“那可不一定,我若真想杀她呢”
“您若真想,那为何送她帕子”冬梅问出来了,送的时候就纳闷的,帕子可是贴身之物,常做定情之物,素来是送情人,哪里能随便送人的。
江雪芙还是笑着,却没回答这话,又把玩起手里的帕子,这着实是她的贴身之物了,也许在猜到桑柠不再是她认识的那个桑柠后,没那么强烈的厌恶了,她自始至终恨的都是那个负她的桑柠,别人是无辜的,她又何必把这份恨意强加到别人身上。
而且,把贴身之物送给这个桑柠,她有她的用意,若那人聪明便能懂。
“殿下,都说桑柠对你有意,奴婢瞧着也是,早在先前就知道她总是刻意接近你,后来那次冒着死罪的义举,”冬梅低着脑袋,小声碎碎念,“殿下,她若有得罪您的地方,您就饶她一回,也省得外头的人乱说什么”
江雪芙很意外冬梅竟会替桑柠求情,但很快也明白,自打那次冒死帮她,桑柠就成了这宫里有情义有胆识的侠女,就连皇祖母和母后也皆是对她赞不绝口。
当然,桑柠也惹到了贵妃一党的人,这是个随时能惹来杀身之祸的对头,想想也是,桑柠那件事的确是拿命帮她。
“你这丫头竟帮着外人说好话了。”江雪芙这话像是嗔怪,实则话里头有慵懒的笑意。
冬梅一句“奴婢该死”让江雪芙又是一笑,转了话头让冬梅换了本书来看。
夜幕降临,江雪芙看累了,放下书,冬梅拿来了抑制丸,她看着那药丸,却迟迟没有吃下肚。
冬梅提醒,“殿下,茶要凉了。”
江雪芙让她把茶放下,接着她把药丸放进了袖袋里,“她还没醒”
冬梅明白问的是谁,“是的殿下。”
江雪芙站起来,“走,去看看。”
桑柠做了个梦,梦里她回去了,可没等她来得及高兴,就又回来了,她挣扎着又要回去,她问系统,系统说这事江雪芙做主,她便去找江雪芙,等到了跟前,江雪芙却手拿一把长剑对准了她。
“桑柠,受死吧”
眼见得那把蹭亮的长剑刺入她的喉咙,桑柠猛地惊醒,一身的冷汗,可惊魂未定,她一睁眼,看到的是江雪芙,梦醒前的那一剑让她心有余悸,再看这张脸,桑柠蹭的坐起身来,本能要躲,一个不稳差点从床上跌下去,这回江雪芙伸手拉住了她。
“桑柠。”江雪芙用力拉近了距离,声音温和,眼眸清澈,“小心点。”
桑柠茫然,沉默着,不懂江雪芙为什么在她房里。
看她神色恍惚,江雪芙松开她,笑了笑,“怎么你这表情是不欢迎我”
桑柠稳了稳心神,缓了一会儿,才试探问,“公主找我有事”
江雪芙不答反问,“你好像很怕我”
桑柠调整心态,故作镇定,“做了个梦,梦到公主要杀我。”
江雪芙给说笑了,真是的,怎么今儿都在她面前说她要杀桑柠啊。
“我杀你做什么,你又不是她。”江雪芙开门见山,似笑非笑。
桑柠陡然一惊,深呼吸,半晌才开口,“你信了”
“你不是已经猜到我信了”江雪芙很直白,又问,“我信了不好吗”
“好。”桑柠回,这会子放松不少,当然好,比不信的时候恨不得弄死她不知好多少。
可怎么突然就转变的这么快而且大晚上的来她房间做什么
不等桑柠思量,就见江雪芙视线落在桑柠手里帕子上,问,“连睡觉都放在手上”
桑柠脸上蓦地一红,咳了咳。
江雪芙笑笑,转了话题,“我让其他人都下去候着了,没我的吩咐不准进来。”
突然转变的话题让桑柠摸不准江雪芙什么意思,看了看屋里,确实只有她们俩,就连房门也紧闭着。
“公主是,”她小心试探,“找我有什么秘事要说”
“你这屋子里怪冷的。”江雪芙不管她,只说自个的,完全一副掌控全局的气场,“坐在这儿真冷,你在被子里暖和吗”
桑柠警惕又迷茫,“哦,暖、暖和。”
“手,拿来给我。”江雪芙伸出手来,示意桑柠把手给她。
桑柠“”
说不吃惊是假的,桑柠不懂江雪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可是还在易感期,一个坤泽跑来她房里干什么,真是平白无故的让她受煎熬。
“拿来啊。”江雪芙等不来桑柠的回应,直接把手伸过去去拉她的手,然后天真地说,“你手真暖和。”
江雪芙的手冰冷,握住了,让桑柠一激灵,下意识地攥紧了些。
江雪芙眸光闪动,对于桑柠忽然的举动她是有些意外的,这样的主动也让她又些不自在,抽回手,“放肆”
这话相比以前那真是没什么震慑,反倒是有几分带着羞涩的责怪。
“对不起。”桑柠有点无措,她头一次这么主动去暖一个人的手,还是这么好看的女孩子,要知道她可是喜欢女孩子的。
这个江雪芙绝对故意的。
“对不起什么”江雪芙开始为难她,“莫不是一个小小的举动让你起了什么歪心思”
桑柠瞪圆了眼睛,那叫一个冤,急着解释,“你手很凉,我本意是给你暖一暖。”
“本意”江雪芙不打算放过她,“这么说是有别意了”
桑柠无语,还要解释,却改了主意,反过来为难她,“说起来倒是公主,真是奇了怪了,今天之前还喊着要杀我虐我,如今倒是一声不响跑来我房里,不知打的什么主意呢。”
“你放肆”被戳中了心思,江雪芙有些羞恼,沉了脸,明显不高兴了,“我不管你是谁,本公主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坊了别忘了,在这宫里你什么身份”
这话不假,桑柠不吱声了,想着这个情绪不稳定的公主到底来找她干什么,可突然快起来的心跳以及腺体处的热胀让她没法集中精力去思想,最重要,江雪芙身上散发出的淡淡花香味让她心猿意马,鬼使神差般地看向她那漂亮的双唇,再到那白皙的脖颈,往深了的盯住了,还没骨气的咽了口口水。
江雪芙发现了,却忍着没发作,因她此刻也是个春心荡漾,即使桑柠吃了抑制丸,可她此刻却异常的吸引人,被她盯着,竟让她有种说不上来的羞臊。
她也深知,她们俩一个乾元一个坤泽,处于易感期,即使没情,却也能让彼此慌乱。
“我来你这并不是找你麻烦,”她努力克制,“你既然不是她,我自然不会为难你,不过”
桑柠也在克制,眼睛像是长在了她身上,没办法移开,等着她后头的话。
“可你”江雪芙别开眼不与她对视,“却顶着这副惹人厌的皮囊,若叫我放过你,也着实叫我心里不快,”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她,与她对视,“如今却有个法子,你可愿意”
桑柠毫不避讳的直视她,“公主的意思是”
她不懂,也猜不透。
江雪芙眸色一冷,这货,不是挺聪明的吗,此刻倒是蠢了,非逼着她说出口来,带了些不悦,“你易感期不难受吗”
桑柠老实回答,“难受,吃了药也难受。”你来了更难受了。这后头的话她没敢说出口。
江雪芙冷哼,骂了句,“蠢货。”
桑柠不吭声,还是看着她,不是她蠢,而是此时此刻她满脑子黄色废料,哪还有理智去猜江雪芙来的目的。
总不能来跟她
这时,就听江雪芙开口了,冷冷的,带着不容反抗的意思,很突然,用命令的口气,以至于桑柠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今晚上我在你这过夜,你若伺候的舒服,本公主一定重重赏你。”
“过来,安抚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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