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解决的事差不多都解决了,纵使再依依不舍但巫长殃几人也得回上界了, 神是不可以在下界多呆的这是天道自然形成的规矩, 否则会造成两界规则大乱。
巫长殃几人不舍白麒琼小可爱, 见不得他们腻歪的白岐翻个白眼上前给了几人一脚。
“速速回去准备迎接新神吧。”
下界不乏有天赋高的后辈, 如今曜荒灵脉恢复更胜从前,想来不久便会有修者可以飞升上界,有了新鲜血液注入的上界未来定会十分热闹。
在下界逍遥几日的萳莙也要返程了, 虽然以他的本事瞒下天道在下界多停留一段时日不是大问题, 但神太多会造成两界失衡,他得为姤忱和小白腾位置。
出发前, 萳莙将一块赤色玉佩抛给了商君衾。
“我在上界等你。”
“待你飞升后以此信物可来万桐山凤凰府寻我, 莫弄丢了。”
商君衾捏着萳莙所赠的玉佩一头雾水, 白岐擦肩而过时拍下他的肩小声提醒,“留下, 有益无害。”
商君衾虽不懂玉佩的含义却十分信任始祖的话, 于是仔细将赤色玉佩贴身收好。
白上神低头失笑, 继而感慨不已。
魂玉难得,它是死凤凰用神魂所炼极其珍贵。
新神刚飞升上界时的日子是很难熬的,但有了魂玉, 待日后商君衾飞升后便是打上了凤凰府的标签, 不会有人敢碰他。
萳莙此举代表什么已十分明显,他看上了商君衾的灵根天赋。
神级灵根放眼上神界也罕见的很, 若不是白岐有自知之明自己本身是个不靠谱的, 他也动心收了商君衾了。
萳莙赠他魂玉虽有私心, 但一旦商君衾飞升势必会引得一众宗派势力抢夺,萳莙收了他也是保护了他,二人双赢。
至于商君衾飞升后是否同意入凤凰府那便不是白岐在意的了,左右不过大闹一场,反正有自己保他性命无碍便是了。
巫长殃巫长荼,杜四峤,姑戌,还有萳莙全回去了,没了他们几人的妖界一下子冷清了许久。
白麒光一心只有修炼,白岐整日和姤忱腻在一起,没有人玩的白麒琼无聊极了,连珍奇异宝都勾不起他的兴致了。
闷了有十来日,白麒琼彻底呆不住了,于是暗搓搓的拐走了商君衾身边的第一把手栊尧。
“栊尧,我们去人界玩呸我们去人界历练去吧”
栊尧闻言愣了一瞬,继而问,“王上和始祖知道吗”
“他们一个个忙的很哪有管我我们出去不会很久,很快回来。”言罢,便不由分说的将一脸懵的栊尧拖走了。
一向忠心耿耿从没做过任何忤逆王上的事的栊尧有点hod不住白麒琼的疯狂,于是悄悄向商君衾汇报了一下。
白麒琼的事商君衾做不了主,自是得告诉白岐,渣白倒是心大,得知后沉吟片刻回道,“出去历练一下也挺好。”
“你身边的栊尧修为不错,有他陪着应当出不了大事。”
何况白麒琼可是个小财主,腰包里的宝物让他在下界保命绰绰有余。
陪着白麒琼离家出走的栊尧收到了王上的命令后整个人都傻了。
白麒琼可是无鸠老祖的崽,外出历练不安因素太多,如果因自己的保护不当让他出了事自己可承担不起。
王上,没你这么坑属下的
妖界。
白麒光躺在断峰上的花丛中,享受着夕阳下最后的温度,目光深邃的盯着右手中的金色石头。
金色石头是林堇晔的晶核,是他亲手从林堇晔头中剖出来的。
林堇晔爱白麒光,虽然这份爱中执念更多,但白麒光不爱他。
白麒光不是人类,即使有了人类智慧,情感,有了人类的躯壳,但他仍不是很明白人类的七情六欲。
但不可否认林堇晔的死亡的确在白麒光心中留下一处很深的痕迹,如果这是他的目的那么他成功了。
开满合欢花的小院中。
桌上铺着一张星舰的分解构造图,白上神正撸着袖子认真研究着,他准备用修者界的材料造一艘升级版的,等回了上界亮瞎上面一群神的狗眼。
“爹。”白麒光来了。
正因一处结构而苦恼的白上神见行家来了立刻求助,“来来,儿砸快来瞧一瞧究竟是哪出错了。”
白麒光上前为他解惑,听明白后的白岐继续往下研究,中途不忘问一句,“你来是有事”
“我”白麒光支支吾吾的开口,“我想回去。”
“回哪”白岐停笔怔住。
见渣白像被按了暂停键,白麒光慌忙解释,“只是回去看一眼,我会回来的,那里”
“需要我帮忙吗”白岐搁下笔目光平和望向他询问。
白麒光愣了片刻,继而摇头,然后又匆匆点头。
“我会暂时脱离这副身体,和你当初用神魂时空跳跃一样前往另一个世界,然后寻找合适的宿体。”
白岐听明白了,当即回应,“我替你守着身体。”
白麒光鼻子酸酸的,低着头不愿让任何人看见自己此时的狼狈。
“谢谢。”
在他身陷绝境最落魄最无助时,他是何其幸运才遇上白岐的
“注意安全,我等你回来。”白岐温声道。
应下白麒光的请求待他离开后,白岐重新提起笔,可望着桌上的图纸却是再也静不下心来。
姤忱从屋中出来了,自然的把白岐手中快捏断的笔抽走,顺势倒了杯茶给他。
白岐拧眉,放下撸的高高的袖子接住了姤忱递来的茶,“姤忱,我是不是真老了”
“”年龄大某白n倍的姤忱尊上对白上神的自我怀疑沉默以对。
他在感慨这一句话时有考虑过自己的感受吗
“本上神养了那么久,若是死在了外面可怎么办”渣白愁眉苦盏的嘀咕着来自老父亲的担忧。
见白岐想的有些离谱了姤忱颇感无奈,“他再不济也修炼了十几年,若连凡人都应付不了活着也是个没用的。”
自知想的有点多的白上神摇摇头撇开了乱七八糟的想法。
原本白岐打算和姤忱择日返回上界的,毕竟神呆在下界稍有不慎便会闹出不必要的麻烦,但如今一时怕是走不掉了。
“在下界多呆一段日子吧。”白岐开口。
“为了蠢儿砸的肉身废了我不少精力呢,若让不知哪来的豺狼虎豹叼去啃了可就麻烦了。”
“听你的。”
姤忱和白岐在一起时大多数事都是白岐做决定,倒不是白岐霸道,而是值得姤忱在意的事太少。
白岐将杯中的饮尽,再次摊平图纸准备继续看。
“你和麒光的契约该解除了吧”姤忱突然道。
白岐疑惑的望向他,“有问题吗”
“你准备让他一直呆在你的身体中”姤忱话中的酸味太明显了,白岐哪会听不出他的醋意
魂体的重要性凡是修者都是清楚的,只要魂体不散便可无数次重生,在上界,神魂更是每个上神的禁忌。
白岐和白麒光魂体绑定共享所有秘密,这种亲密连姤忱都没有,这让他如何不嫉妒
白岐虽明白姤忱是醋了,不过他可不打算遂了他的意,“未尝不可。”
“”姤忱。
“本上神一向大方,小事而已无须在意。”
“我在意”姤忱恼怒。
“我才不在意你在不在意。”白上神日常以欺负姤忱为乐。
在吵架上姤忱的词汇量少之又少,回回都是惨败于渣白的嘴炮下,但每回斗嘴失败后他都会在身体力行的实战中找回主场。
这一回自然也不例外。
告知了白岐得到支持后,白麒光便定位了卡蓝星在宇宙虚空的位置。
望着全息屏中浩瀚星空中那颗蔚蓝的星系,白麒光却迟迟未动身。
自认识白岐踏上自救的路途,在宇宙中或许只是一个小轮回,但于麒光而言已有千年,很多的人和事都快尘封在数据库最深处了。
余沢。
白麒光在心底默默叫了一声。
在自己仍是一架机甲中的一串普通数据时余沢便是自己的主人,许是有雏鸟情节在,余沢对他来说一直都是特殊的,即使后来有了自主智慧。
余沢的死是麒光心底的一个疙瘩。
余沢是联邦军部的一名中将,前途光明,可是后来却因为他不得不在星际中逃亡,直到死亡,若非他,余沢一定会有一个锦绣前程的。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情绪,白麒光来到床前躺平。
“渣爹,我出发了。”
留下话后,麒光便抽出了魂体开始跳跃时空。
浩瀚的虚空中静谧无声,白麒光根据锁定的位置自主前行着。之前都是和白岐一起,而这一回只有自己一个人,这叫麒光不免有一点不适应。
白麒光不由叹气,果然人在安逸的环境中呆久了,再次孤身一人面临险境时会不知所措。
专注看路以防错入别的空间的白麒光并未发现,虚空中有一抹幽光渐行渐近悄无声息的跟上了他。
一路尾随他来到目的地的小世界,最后跳入了打开的时空缺口中。
魔界。
魔皇宫。
一个幽静的分殿花园中,一个身着暗紫锦袍的男人正用灵泉浇灌着一株结着花苞尚未开花的血微花。
偌大的宫殿内静谧无声,除了衣着华贵的男人外看不见一人,更是听不见声响。
突然。
一个匆匆的脚步声渐近,一魔族士兵出现在园子内,在男人身后十尺外停下。
“殿下,魔皇陛下回来了。”
正护理血微花的男人停止动作回了头,此人正是蔺攸草。
他变了许多,周身气势内敛,神情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外,一双血红的眼睛阴冷诡魅却不聚焦,他瞎了。
蔺攸草没有应声,只是漠然的朝园外面走。
蔺攸草一路来到魔皇宫的正殿内,在正殿中央向高坐在殿内主坐上的男人见了礼,“父亲。”
当初商君衾派部下保护蔺攸草来妖界时过程也是比较坎坷的。
妖界的粗鲁野蛮没规矩在整个曜荒大陆都是有名,魔族不同于他们,魔族对族人的管治类似人族更像一个国度。
魔族排外,对妖族更是排斥,一支妖族人大张旗鼓的进入魔族闹出乱子是避免不了的。
负责护送任务的栊尧一边应付着魔族一边替蔺攸草寻医,在各种误会后闹出的动静太大结果惊动了魔皇,栊尧等人被抓。
本以为会升级为两界矛盾,哪知魔皇在见到蔺攸草后一切峰回路转,原本的剑拔弩张成了大型父子相认狗血剧的现场。
魔皇曾伪装成普通修者前往人界同一个人修生情诞下一子,但当时魔界恰逢内乱二人被迫分离,蔺攸草的母亲以性命为祭封住了他的血脉,躲避了追杀,后来便被韬耘捡去了。
魔皇本以为蔺攸草母子早已死去,但蔺攸草的出现让他欣喜万分,而栊尧稀里糊涂的卖了魔皇一个人情。
魔皇替蔺攸草疗伤修复灵根,打开封印激发他的血脉。
血脉封印的打开让蔺攸草成了货真价实的魔族,但却伤了眼睛,从此瞎了。
原本人界宗门的一个普通弟子一跃成了魔界的大殿下,命运不可谓不曲折。
既是认祖归宗,以前的名字自是要改的,现在名叫阴昶,字亓玧。
“亓玧。”
见蔺攸草来,魔皇将搜罗来的灵药给了他。
见蔺攸草神情淡淡,一副悒悒不乐的样子魔皇是很难受的。
一开始在得知蔺攸草在人界的经历时魔皇差点带上魔族大军杀到人界,自己唯一的儿子竟在外受了那么多委屈,怎叫他不气
只是此计划在蔺攸草的阻止下胎死腹中了。
“传闻上界来的上神现如今在妖族,改日我亲自走一趟妖族,舍了老脸也将药求来,替你治好眼睛。”
蔺攸草的母亲是魔皇的朱砂痣白月光,对蔺攸草他无疑是愧疚的。
若搁在几年前突然多出个父亲,来路不明无依无靠的蔺攸草无疑是欢喜的。
但在经历了那么多后他着实是欢喜不起来了。
魔皇对蔺攸草是真的很宠的,几乎是百依百顺从不说个不字。
蔺攸草不喜吵闹,于是他将位置最好最安静的分殿给了他。
蔺攸草不喜见人,于是他便命人不许踏入殿内,在殿外伺候随唤随到。可即使如此,自从来到魔界后蔺攸草就没再露出一个笑容。
倒不是不满魔皇,而是为了一人。
司青邺。
夜晚。
蔺攸草坐在殿内的园中,似在等待着什么。
到后半夜时,一直含苞待放的血微花在月光下绽放了,嗅到花香的蔺攸草起身上前将这株自己呵护许久的血微花折下,丝毫不见心疼。
带着血微花的蔺攸草回了屋,进到卧室拉开了暗室的门。
设有聚灵大阵的暗室内灵气充足,因有寒性法器使得里面寒气逼人。
室内中央的灵石打磨的床上长眠着一个相貌俊秀的青年,正是在蜀纭宗身陨的司青邺。
灵石温养着司青邺的尸体,悬于上空的古境玄灵养魂炉则养着他虚弱的魂体。
蔺攸草上前,将鲜红的血微花轻轻放置在他的身侧,一直凛若冰霜的脸稍稍温和了些许。
“你曾和我说起过的血微花我找到了,今日它开了,我折来给你看。”
蔺攸草摸索着握住司青邺冰凉的手,身体微微倾斜贴近了他。
“我守着你,等你醒来。”
“以后由我来保护你。”
“千山万水,春花夏日秋霞冬雪,你说的我全记着呢,我等你醒来我们一同去看。”
“那些伤你的人我也全记下了,日后我定替你一一讨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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