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执敖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弟弟,越执舟生怕哥哥听不到一样,冲着李大人道,“好,你说话算数。”
郁泽头痛欲裂,下面人吵吵嚷嚷,都杀了算了。
朝堂上乱成一锅粥,燕公公连忙站出来,“诸位大人,成何体统啊。”
他担忧的搀扶着郁泽,看着郁泽发红的眼,为了一己私欲势要搞垮越家的李大人忽然噤声,他怎么就昏了头,忘了上面还有个祖宗了。
郁泽目光不悦的扫视着下方,大家浩浩荡荡的跪下来,李大人浑身都在打颤。郁泽嗤笑一声,“你倒是会为朕解忧,不如这皇位给你做吧。”
李大人连连摆头直说自己不敢,郁泽烦躁的捏着眉心,努力抑制住想杀人的欲望,“越执舟的事朕不想再听人议论了,他是得朕的召令而归,日后也不必回边关了,当个御前侍卫吧。”
眼睁睁看着弟弟的仕途被断,越执敖可不干,倘若是别的还好说,可今天这么一闹就注定日后执舟只有做个小小侍卫这一条路了,他想要争论。
但是被弟弟压着衣角死活站不起来,越执敖满含怒气的回头看着越执舟,越执舟冲他使眼色。
越执敖压下一肚子火。
这次的早朝草草散场,郁泽脚步虚浮的越过跪倒的众人离去。等他走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殿里,越执敖怒视着越执舟,“你拽我干什么”
“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你是边关的雄鹰,现在他要折断你的翅膀。”
雄鹰哥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颇为尴尬,他好面子的拽了拽大哥的袖子,“小声点,小声点。”
雄鹰哥的大哥丝毫没有尴尬,他只觉得气愤。李大人笑意盈盈的走过来,他小人得志,“哈哈哈越大人,恭喜啊,以后令弟就是皇上身边的人了。”
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倘若是旁人,当了侍卫也还有好多条路等着他们。可越执舟入宫就代表他日后只剩这一条路了。
对着想要落井下石的李大人,越执舟冷笑了一声,“李大人,话不要说太满,咱们日后走着瞧。”
李大人丝毫不畏惧,“哈哈哈,越侍卫,你的前程也就到此为止了。你以为皇上这次选择把你留在身边,还能再放你入朝为官还能再让你往上爬”
正是因为不可能,所以李大人才有恃无恐,他算是看透帝王心思了,越家就是皇上心头的一根刺,他们没什么大作为了。只要圣上还活着,就会打压他们。
越执敖虽然气,但是他也知道姓李的说的是真的,所以他就更气了。
越执舟坦然一笑,“李大人怎么知道我日后不会有更好的前景呢,说不定到时候李大人见了我都不敢抬头。”
李大人闻言指着越执舟,“你你大逆不道,你果然要造反不成。”
越执敖也诧异的看着弟弟,这话说的确实让人误会。
越执舟坦然一笑,“我这辈子都不会做背叛圣上之事。”
李大人嗤笑一声,他还以为对方有什么能耐,现在看来也不过是过过嘴瘾而已。等到他拂袖而去,越执敖看着弟弟,他欲言又止。
越执舟攥了攥哥哥的手,“放心吧,我的前途绝不止如此。”
他不仅要做圣上身边的男人,他还要做圣上身后的男人前堂进不去他就去后宫他在宫里近水楼台先得月,等他做了男皇后,这些小人一个个都得跪下说话。
越执敖不知道弟弟的打算,但看他一副早有计划的样子,终于还是放下了悬着的心。
他的弟弟不愧是雄鹰。
雄鹰哥拍了拍哥哥的肩膀就往外走,越执敖一把拽住了他,“你去哪儿”
他的脸上写满了不解。
越执舟理所当然道,“去当值啊,我现在都是御前侍卫了”
御前侍卫当然得去御前了。
越执敖深呼吸一口气,这小子疯了吧,圣上随口一说,他至于现在就这么着急吗
但是雄鹰哥的奔跑速度不亚于展翅飞翔,一眨眼就没了人影,只留下懵逼的大哥独自回家。
等回了家里,越执敖越想越不对,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郁泽的寝宫中,地上一片狼藉,他的脑子里好像有无数个人在窃窃私语,他们都在嘲笑郁泽。
他红着眼在寝殿里摔打东西,“都闭嘴,不许说了。”
但是那声音越来越大。
“你看看他啊,真可怜。”
“呵,一出生就克死了生母的东西。”
“别看他小,他会发疯呢,我见过一次,跟野兽一样。”
“啊年纪小小就随了圣上啊,真是可怜,皇后拼死居然生下这么个东西。”
郁泽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儿时,他在偌大的宫里没人管,因为不受宠所以堂堂皇子连饭都吃不饱,宫人们也会随意取笑他。
他是人们口中的扫把星。
郁泽怒吼之后蜷缩成一团躲在墙角默默流泪,“不是,我不是。”
他发疯的样子不能被任何人看见,所有的人都远离了这里,就连燕公公也只是守在门外。越执舟来的时候就看见他满脸焦急的走来走去,看见越执舟过来后,他先是一愣。
越执舟看向他,“劳烦燕公公去接个人。”
上次宫外带回来的老大夫一直在越家住着,越执舟知道燕公公肯定有办法悄无声息的将人带进来,燕公公立马意会,这事儿交给别人他也不放心,只能自己亲自去办。
燕公公担忧的看了眼殿内,越执舟示意他放心交给自己就好。
燕公公知道耽搁不得,立马就转身离开了。越执舟听着殿内的声音,犹豫一瞬后推门进去,到处都没有可下脚的地方。他搜寻着郁泽的身影,然后在角落里看见他和小时候那样,正紧紧的抱着自己。
郁泽已经神志不清,他抬头也看不清来人,只是听见有动静。郁泽的声音里满是惊恐,“谁”
越执舟慢慢的走过去,“陛下,不要害怕。”
郁泽的思绪已经混乱了,听见陛下,他以为是父皇。郁泽摸索着抓过去,他一个踉跄扑倒在越执舟的怀里,“父皇,父皇你带我离开这里吧。”
“他们都欺负我,我吃不饱。”
郁泽此时像一个脆弱的孩童,越执舟不由得心疼的将他揽进怀里。下一秒,郁泽拔下刺向对方的胸膛,刚才害怕的神情还没有消散,癫狂的笑容就挂在了脸上。
他见了血咯咯直笑,“父皇,您还是去死吧,你死了我的日子就好过了。”
越执舟一时没有防备真的被刺中了,好在郁泽刺偏了,簪子只是扎进了越执舟的肩膀。越执舟默不作声的收缴了他身上一切可能成为武器的东西。
郁泽泪眼汪汪的抬起头,看着没有被杀死的“父皇”,他又开始卖乖了,簪子被扔到地上,郁泽害怕的连连摆手,“不是瓜瓜做的,不是瓜瓜”
越执舟只觉得又气又好笑,别人只会嘲笑九五至尊是个疯子,可越执舟会心疼。郁泽清醒的时候,知道自己一点点变疯一定会很绝望吧。
他像小时候在御膳房遇见对方偷吃时那样环抱着他,拍了拍郁泽的后背安抚道,“不怕了瓜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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