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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层说法。
伏见宫恶玉也感叹,世界意识有时候真是会在不经意的时候发挥自己的作用。
恐怕欺诈师自己也没有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露出破绽,引起怀疑。
“她有很多朋友,我或许也是曾经之一,”伏见宫恶玉看着他,“或许你也算是,但是朋友这个名词对他来说,和棋子没有区别。”
“你是说,她控制着一群咒灵甚至包括了特级咒灵”夏油杰从伏见宫的话中提取了中心思想,但皱着眉头的样子却有些怀疑。
作为「咒灵操使」,他是最清楚那些咒灵本性的人。
一个像欺诈师这样“柔弱”的咒术师,怎么可能拥有如此能力。
隐藏咒力和术式
想要在五条悟的「六眼」面前隐藏,怕是有些难度。
至少在那个天元死亡后的瞬间巅峰里,五条悟没有看到什么异常。
或者,他没有告诉夏油杰有什么异常。
咒术师的观念向来如此,看似没有什么歧视,但行为却逃不开思维模式的桎梏。
夏油杰也是一样,他对“强大”和“弱小”的划分更为明确,简直到了二元对立的地步。
他承认欺诈师一定是个聪明人,但他在根源上否定了更进一步的可能。
“不可思议”伏见宫恶玉挑眉,“确实,要是换了我,我也肯定不愿意相信。但事实如此,她比你想象得要可怕得多。”
当然,这种“可怕”也是相对的。
在欺诈师还算是他队友的时候,伏见宫恶玉也觉得欺诈师是个绝无仅有的好队友有资源、有谋略,还能足量的控制技能。
但当她走到对立面的时候,那张和善的面目就可憎了起来。
夏油杰低着头,似乎是在斟酌着他言语的可信程度。
“这方面你是专家,你自然有机会再去验证,咒灵们在躁动,尤其是漏瑚和花御啊,他们就是你看到的残秽。有自我意识的特级咒灵是很难限制、也不会沉寂的。我相信你验证的机会不会很远。”伏见宫恶玉说的信誓旦旦,这其中当然也有欺诈师的原因在。
伏见宫并不觉得,她会继续长期地蛰伏在咒术界。
“她当时没有离开,是无法马上放弃咒术界的资源。但天元的力量在我身上,她对咒术界的力量再无所求,不图力量,自然就是图些其他的东西她无非是想利用你们来牵制我,用咒术师、用咒灵、用你们的制度,哪怕能一道一分作用,都是好的。”
伏见宫恶玉比任何人都要明白欺诈师的心理。
对于她来说,一切事物都是可以用价值来衡量的。
世界核心无疑是她的首要目的,在天元消失的瞬间,整个咒术界对她便都没有了意义。
那些零星的势力和实力实在是乏善可陈,能力被替代的东西没有被欺诈师特别关注的价值
。
已经玩弄过的对象是没有再让她回头的本事的。
夏油杰抬眼,“牵制你”
我对她的忌惮就像是她对我的忌惮,我想用一些手段节制她,她自然也会想办法来牵制我。”伏见宫恶玉对上了夏油杰的视线,“不过别误会,她并不想要我死,至少不是你理解的死亡。”
他现在可是欺诈师的免死金牌,她短期内还不会想要他物理死亡。
“那你呢,她不期望你的死亡,那你希望她死吗如果真的如你所说。那最好的解决办法,难道不是一劳永逸吗”夏油杰继续逼问。
“当然是,这是我最希望的解决办法简单粗暴,一劳永逸。”伏见宫恶玉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杀心,“你不会以为在薨星宫,我没有尝试过吧我都把刀捅到她肚子里了,薨星宫的地板都被我掀过来了,难道我会没有机会杀她吗”
夏油杰当然能够认出在他们来之前就留下的「苍」的残秽,也自然知道,这力量来源于谁。
“你的意思是,已经动过手了。可却连「苍」都没能杀得了她”此时的夏油杰并没有真的想要欺诈师死,他对这位老师的滤镜尤在,当然不会起杀心,他只是对伏见宫之所说感到的好奇和怀疑,“这怎么可能。”
控制咒灵、硬接全输出的「苍」,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么那位连辅助监督这种级别外勤都做不了的“一般人老师”究竟是个怎样的深渊。
“事实如此,她和我之间,有一种连我自己都解释不清的畸形共生关系。”想要解释穿越这件事太麻烦了,要让人相信自己活在漫画之中,命运由人掌控实在不是个讨喜的工作,伏见宫恶玉尽可能地回避着,用有些含糊的话语一笔带过,“只要我活着,她就很难死亡。”
夏油杰的困惑随着对话越发多了。
“血缘束缚”
他能够想到的最近似的诅咒就只有这一个。
反倒是伏见宫对夏油杰口中的束缚并不了解,“我和她的关系是世所未有的。”
至少在咒术界这一体系当中并不存在。
“你不会是在暗示,要与她同归于尽吧”
“如果有用的话,这倒也不失为一种方法。”在伏见宫恶玉的推理中,这种牵制是相互的。
在涩泽龙彦的异能力中,他看到了欺诈师没有灵魂中枢的模样。
不论最初伏见宫恶玉这具身体上被欺诈师灌注了什么观念,但事实就是,马甲不能单独存在,他们一定需要一个高纬的灵魂作为力量来源。
这也是穿越这种不稳定的项目存在的必要性。
只是灵魂的力量一旦融合到马甲当中就很难再生,不可再生的资源,自然就要源源不断地攫取。
高纬里的“矿藏”理论上可有七十亿,多得很。只是不稳定的数量,让七十亿又是也能无限接近于零。
如果伏见宫恶玉能够顺利离开这个世界,让自己的灵魂脱离低维,那么没有了续航的马甲应该
就可以自行消亡,或是被本世界的力量所杀死。
世界核心或许是一个永久解决续航问题的方案,否则欺诈师何必走钢丝般、费尽周章设这样的局。
“只不过,我担心的是,我的死无法带走她或者说,是他们。”伏见宫恶玉尽力让自己暂时先不去思考世界核心如果被他带离这个世界的后果,“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希望夏油君,能够帮我完成未尽之事。”
夏油杰不自觉地哼笑了一声。
“你是在暗示我杀死自己的老师”
“抱歉,是我说得太委婉了吗”
怎么能说是“暗示”呢。
夏油杰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在这个时候,他能做的便只有沉默。
言尽于此。
伏见宫恶玉站起身来,将名片装入口袋。
“我并没有想要强迫你做什么选择,这只是我的请求。”他关闭了电脑的电源,“至于我和欺诈师谁对谁错,那就要用你的视角去看了。”
在立场问题上,对错永远都是个相对论。
他顿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门,将放在抽屉里的一摞资料放到了夏油杰面前。
这是他提前准备好的一些纸质文件在骇客一直若隐若现的监视下,他并不敢真的把重要的东西放到电子世界里。
还是原始的手段更让人安心。
资料上的内容也不复杂,总结起来就只有一句话。
既然欺诈师不让他好过,那他也不会让对方过得太舒服。
咒术界这样表面一池静水,实则一潭污秽的地方,想要挖苦欺诈师这样没有什么背景的“平民咒术师”,总是会有办法的。
他并不指望这些手段能够一棒子打死对方,但恶心一下欺诈师绝对足够了。
咒术界高层在考虑一些事的时候,从来是不把人当人看的,一切都是可以被估价的筹码。
愚公移山非一日之功,想要瓦解欺诈师那些看得见、看不见的势力能力都是要一点点蚕食的。
“夏油君,帮我代转一下你们的校长、总监部或是那个能做决定的人都行。我不想费精力到咒术界的派系斗争上去,关于天元的事我很抱歉。可我还是要明确一点那虽然确实是我的选择,但也是天元的选择;那是献祭而非掠夺,他只是在我和欺诈师之间选择了我而已。”
伏见宫恶玉昂着下巴,没有再去看对方的表情,“所以,想要稳住现在的局面,就离我远点、尤其是离惠和悠仁远一点,别怪我没提醒过他们现在,我才是天元。这个倒扣在国土上的巨大的「账」是我在维系,考虑清楚利害关系,他们难道真想和我撕破脸吗”
惠的安全一直有伏黑甚尔看着,他担心的是虎杖悠仁。
伏见宫恶玉始终在意着欺诈师在对他施加能力时的要求。
对方在那个绝佳的机会里,竟然求的不是世界核心而是虎杖悠仁。
那
个年幼的男主角,一定有某种世界核心以外的作用。
言毕,伏见宫恶玉礼貌地送走了夏油杰,转头便采纳了坂口安吾的建议。
虎杖悠仁不能留在这个由骇客准备的安全屋里,他借坂口安吾的关系,给小男孩儿雇了个“保姆”。
织田作之助这种文人名一听就知道不是炮灰。
能和太宰治这样的人维持稳定又健康的关系,即使没有见过面,伏见宫恶玉也对他心生敬佩。
不过织田和港口黑手党的关系是个隐患。
伏见宫恶玉得找机会解决掉。
这一次,他并不打算把突破口放在和森鸥外的谈判上。在这个他准备追寻「书」线索的时候,他不想给对方有钻空子的机会,也不想过早走漏风声。
既然最一开始就知道玩心计玩不过对方,那就干脆另辟蹊径,从“老实人”的身上下手。
中原中也不是一直都在追寻着自己的过去吗
恰好,伏见宫恶玉知道一些连森鸥外都绝不清楚的“内幕”。
毕竟医生的那些记忆,他阅读得最为仔细。
绝对不是因为什么s属性爆发,和医生的性感外表没有一点关系。单纯就是因为那些记忆只一扫而过都觉得触目惊心。
伏见宫恶玉坚定地劝服了自己。
不过,在和中原中也建交之前,他还是顺着名片上的地址,找到了这个所谓的“武装侦探社”。
“嗯我应该没有走错吧”
他看着眼前这个摇摇欲坠的办公楼真不是一句“老旧”就能概括的。
一层的玻璃被炸得稀碎,墙上被火焰燎过的痕迹还清晰可见,甚至连硝烟的味道都新鲜刺鼻。
这个不算高的五层建筑,怎么看着就像是危房一样呢
这就是坂口安吾口中的“能够和涩泽龙彦对冲的是重点扶持项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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