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温馨提示
1时间线定在了2024年4月份这点已经询问过编辑,是可以这样写的。
2查过资料,追思会和追悼会以及告别仪式有着不同,追思会可以氛围轻松愉悦,不是必须沉重悲伤,所以对于第一章男主及配角的行为表现不要苛责指摘。
3不想破坏气氛所以接下来非必要我就不特意写作话啦,希望大家能沉浸看文。
下面是第一章出现的配角在专栏有自己专属文的指路
夏焰x余悦,专栏预收文你是我不可能的人
许愿x叶简,专栏完结文落日情诗这本中有一些关于本文男女主的描写,感兴趣的可以去看看
以上,祝大家看文愉快。
2024年,4月27日。
院子里的那棵爬墙紫藤开得正好。
夏焰到的时候,路时正在墙边剪紫藤花。
他精挑细选,然后才会小心地剪下一条,放到脚边的藤编花篮里。
一身黑色西装的夏焰停在门口,视线从背对着这边的路时身上挪开,转而落在摆放在门侧的迎宾牌上。
迎宾牌上有一张苏柚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穿着洁白的连衣裙,正背对离镜头往前奔跑的她回眸而笑。
苏柚的照片下方,有两行字
苏柚追思会
20240427,下午02:14
夏焰微微沉了口气,踏进了院子。
路时听到动静,回过头来。
距离苏柚去世才短短三周多而已,路时整个人都瘦了好几圈。
本来漆黑明亮的眼睛失去了光芒,像蒙了尘的珠宝变得暗淡无光,他的脸颊凹陷,颧骨凸显了出来。
这段时间,夏焰亲眼看到路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瘦到现在这般模样的。
每隔几天见他一次,他就会明显瘦一圈。
路时看到夏焰后就微牵嘴角,开口说了句“来了”
夏焰点头,也对他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嗯”了声。
“还要剪吗”夏焰问完又说“我帮你。”
路时摆摆手,他弯腰拎起藤编的小花篮,回夏焰“足够了,不用再剪了。”
“进屋说。”他的语气稀松平常,神情也未见端倪,好像已经从失去苏柚的悲伤中走了出来。
路时和苏柚是青梅竹马,夏焰初一的时候和他们认识时,这两个人就已经相伴着彼此走过了十二载。
到今天,他和路时也已经是占据了彼此生命一般长度的老友了。
十几年的情谊,哪怕后来不再在同一所学校念书,身边也都有了新的朋友,他们的关系也并未疏远。
一进客厅,夏焰就看到了正对着门口的那面墙上挂着一张苏柚和路时拍的婚纱照。
照片里的苏柚手拿捧花,正在冲着镜头开怀大笑,而他身侧的男人,偏过头亲吻着她的脸颊。
夏焰是知道苏柚和路时今年二月份就领了证的,但他还没见过他们的婚纱照。
这是第一次见到。
“真好看。”他由衷道。
路时听闻笑了下,说“柚柚最喜欢这张。”
顿了顿又补充“我也是。”
“真的好看。”夏焰并不是敷衍,他是真觉得这张婚纱照特别好看。
照片里的苏柚笑的很自然很真实,让看到这张照片的人都能感受到她的开心,
而照片里正垂眸亲吻苏柚的路时,尽管只有一个侧脸,眼睫也低敛着,可他对苏柚的爱意却藏不住半分。
这张照片给夏焰最直观的感受是不像是提前商量好姿势摆拍,更像是摄影师抓拍到的一瞬。
客厅里已经被布置好,巨大的投影幕布上正播放着苏柚生前的一段段视频和一张张照片,这些影像记录了她成长的一点一滴。
桌子上和茶几上放着水果和饮品,还有几个装了紫藤花的花篮分散在各处,柜子上和墙壁上由苏柚的单人照和苏柚跟路时的结婚照点缀。
房间里很温馨,处处都有苏柚存在的痕迹。
比如吧台上可爱的玩偶,沙发上漂亮的抱枕,桌子上粉色的水杯,只有女孩子才会用的可可爱爱的帆布包,还有放在透明收纳盒里的五颜六色的发饰
路时给夏焰拿了瓶水,随后说“你先坐,我去旁边叫我爸妈。”
他嘴里的“爸妈”,其实是苏柚的爸爸妈妈。
路时家和苏柚家紧紧挨着,只有一墙之隔,基本上出了他家门就到她家门口了。
夏焰点头,好笑道“去吧,不用管我,我又不跟你见外。”
路时推开门走进苏柚家客厅的时候,苏柚的母亲戴畅正在给她的父亲苏江整理领带。
见路时过来了,戴畅连忙问“是不是该过去了”
路时安抚“不急,爸妈你们慢慢弄。”
戴畅已经帮苏江正好了领带,她又低头看了看身上这件粉色的外套,伸手拽了拽衣摆,而后抬脸问路时“阿时,你帮妈看看,这件衣服合适吗”
路时笑着说“怎么不合适很好看。”
这件衣服是苏柚给戴畅买的,戴畅平时舍不得穿,没想到第一次穿,是在女儿的追思会上。
戴畅低下了头,又轻轻地抻了抻衣服下摆,眼中噙上了泪。
“好啦好啦,”戴畅故作轻松地笑着说“我和你爸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过去吧,别让客人们干等。”
从屋里走出来后,路时顺手关好屋门,然后跟上戴畅和苏江,抬手揽住了走路几乎摇摇欲坠的戴畅的肩膀。
戴畅抬手快速的抹了把眼泪,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堪堪将情绪稳住。
路时陪着戴畅和苏江走进来时,苏柚高中时最好的朋友余悦也已经到了。
高中那会儿,余悦和苏柚在学校不管是吃饭还是去卫生间,都要手挽手结伴同行。
而夏焰又经常对路时勾肩搭背,再加上路时和苏柚的关系,所以夏焰和余悦也算是熟识的朋友。
正在和夏焰聊天的余悦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
余悦第一眼注意到的是苏柚父母的满头银发,比半个月前她见他们时更花白了。
路时率先和她打招呼“嗨,余悦。”
他说话时还露出了些许笑容,语气听起来也很轻松。
余悦似乎有些诧异他的情绪能恢复的这么快,怔忡了一下。
她很快就收起惊讶,若无其事地浅笑着回路时“嗨。”
路时跟戴畅和苏江介绍“这位是余悦,柚柚高中时的好朋友。”
余悦在路时说话间就已经走上前,她开口叫戴畅和苏江“阿姨,叔叔。”
余悦高中的时候到苏柚家做过客,苏柚的父母对她还有印象。
“是余悦啊,”因为刚刚哭过,戴畅的眼睛还有点泛红,但说话的声音如平常一般轻柔,问道“我听柚柚说,你去日本留学了”
余悦点点头,“嗯,在东京读研。”
路时对余悦说“谢谢你请假从国外飞回来参加柚柚的追思会。”
余悦解释“这次没有请假啦,刚好赶上日本黄金周放假。”
“不过,”她嘴角轻弯道“就算没有假期,我也会回来送柚柚最后一程的。”
“别站着了,都坐。”路时招呼还站着的夏焰和余悦,也扶着戴畅和苏江在沙发里坐下来。
余悦往窗边的座位走时,随口感慨了一句“这棵紫藤长得越来越好了。”
路时回她“嗯,今年开的格外好。”
几个人自然地交谈着,似乎都已经脱离了失去苏柚的痛苦。
就好像苏柚去世的阴影跟着她的葬礼一起被大家埋进了土里。
安顿好他们,路时就独自踏出了屋。
下台阶之前,他扭脸望了望这棵紫藤。
这棵树已经20年了。
它是在他们五岁那年,被他和苏柚亲手种下的。
起初只是一颗小小的种子被埋进了土壤,路时本以为它活不了,没想到后来小树苗竟然破土而出。
经过他和苏柚悉心养护,这棵紫藤渐渐茁壮,几年后终于开花了。
今天阳光很好,是个晴朗的天气。
天上的云很白,像柚柚穿的白裙和婚纱。
微风偶尔轻轻拂过,紫藤花瓣一片片飘落,院子里像铺了一层紫色的地毯。
路时迈下台阶,踩着散落一地的紫藤花一步步走向门口,最终停在了有苏柚照片的迎宾牌面前。
路时垂着眼,一眨不眨地凝望着照片上往前奔跑时回头冲他笑的女孩。
良久。
有人踩着高跟鞋走过来,他都没有听到对方的脚步声。
直到这个人站到了他旁边,路时才恍如初醒,扭脸看向对方。
是去年他和柚柚去大西北旅游时,在旅游团里结识的一位朋友。
“许愿姐。”路时开口叫人。
许愿穿了一件黑色的七分袖过膝长裙。
她看着照片上的苏柚,温柔的话语却是在问路时“一个人站在这里,是想她了吧”
路时笑笑,“嗯”了声。
“路时”许愿还想说什么,路时就率先问道“叶哥又在忙吧”
他口中的“叶哥”,是许愿的老公,叶简。
当时旅游时叶简也在。
许愿有些歉意道“他这几天工作闭关,谁也联系不到他。”
路时在旅游结束后不久就知道了叶简是搞科研的,工作性质特殊,所以突然失联也是常有的事。
他点点头,淡笑说“听说你们六月份就要办婚礼了。”
许愿刚“嗯”了一声,路时就又说“提前恭喜你们,祝你和叶哥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希望你不要嫌弃我在今天祝福你们不吉利。”
许愿知道路时的意思,笑着回“怎么会嫌弃,没有什么不吉利的。”
“路时,”许愿微微敛了笑,正色嘱咐他“你不要瞎想,知道吗”
这话又像是一种提醒。
路时登时低笑出声,“知道了。”
他答应完,就对许愿说“里面请,先进去坐会儿吧,我在这儿等其他朋友来。”
许愿点了点头,提脚进了院子。
在上了台阶进屋之前,许愿又回头看了路时一眼。
他又在垂眸和照片上的苏柚对望。
好像他面前的不是被定格下来的一张照片,而是活生生的苏柚。
他的眼神,似乎透过照片看到了苏柚本人。
后来路时又在门口迎接了前来参加苏柚追思会的大学朋友,他和苏柚正在实习的律所的带教律师和其他同事,还有几位曾经教过他们的老师。
最后,他的父亲路堂,以及已经在其他城市定居生活的母亲时沛也一前一后地出现在了他面前。
前来参加苏柚追思会的宾客到齐,路时最后一个走进客厅,大家都已经找位置坐好,等着追思会开场。
今天到场的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穿了隆重的黑色。
反倒是苏柚的父母和路时成了人群中三道不一样的颜色。
苏柚的母亲戴畅穿的是苏柚给她买的粉色外套,苏柚的父亲苏江穿的是女儿送给他的蓝色西装,里面的衬衫是白色的,搭配了一条和西装外套颜色相近的蓝色条纹领带。
而路时,穿着一套浅灰色西装,衬衫是淡蓝色的,很像今天天空的颜色,领带是灰色的。
他的穿着很隆重,还配了银色的领带夹和精美的黑金色袖扣。
路时在投影幕布侧面的吧台前坐下来。
他从吧台上拿起那只狗狗玩偶,单手抱在怀里,然后将电脑中提前准备好的音频打开,选中单曲循环,点了播放。
是钢琴和小提琴合奏的纯音乐版secret base。
音乐的音量比较低,但刚好足够大家听清。
然后,路时的手指在笔记本电脑的触摸板上轻点滑动,将一个囊括了苏柚一生的t打开。
播放t之前,路时先说了一番话。
“感谢大家前来参加柚柚的追思会,自这个月4号她去世开始,我和家人一直在忙着操办她的后事,同时等待事情有一个结果,想尽快将她接回家,然后安葬。所以在把柚柚的遗体接回来后,我和爸妈就为她办了的葬礼,柚柚的葬礼已经在这个月12号办完。”
“柚柚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她向来乐观阳光,也惯会调皮搞怪,以我对她的了解,她绝对不希望她的追思会搞得太一板一眼,过于沉重悲伤,而前段时间我和家人也确实没办法收拾好心情为她办这样一场氛围相对较轻松的追思会,所以才将这场追思会定在葬礼后,还是要感谢大家愿意过来送柚柚最后一程。”
“我是苏柚的丈夫,路时。”
“接下来,将由我向大家讲述我的爱人苏柚短暂但美好的一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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