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十一章(修)

    第十一章

    尧寒一发怒, 身上的力气就全放在爪子上。若非鲛人身上的鳞片, 容缇早早就被撕碎。

    容缇不仅受了伤,又受了这样的欺负。

    他知道自己打不过,便机灵的向殷牧悠求救“主人主人”

    这一声声的哀鸣, 哭得更惨了。

    殷牧悠青筋凸起,被烦到不行, 用了命令的口吻“尧寒, 别吃他。”

    尧寒原本想一口咬下去的, 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不能动弹了,他眼底发狠, 想挣脱御灵术的束缚,可谁知他越是动了这个念头,体内的心头血就越是发着热。

    尧寒全身都弓了起来, 那模样已是怒火中烧。

    容缇乘着这段时间, 赶忙爬到殷牧悠身边,躲在他背后, 戒备的探出一个头。

    这只九命猫妖成了凶兽,发起怒来真是太可怕了。

    然而这幅画面映在尧寒眼里, 还以为是殷牧悠给死鱼撑腰。

    尧寒呲目欲裂, 朝他吼叫了一声。

    容缇抖了两下,心里却莫名有几分得意。

    凭他的手段,这只猫一定争不过他。

    殷牧悠身上的衣衫本就破破烂烂, 如今更是被容缇给撕碎了大半, 稍微不留神就要露出里面的肌肤来。

    淋了雨, 他的嘴唇更是冻得发紫。

    殷牧悠咳嗽了两声,声音也变得沙哑“尧寒,别闹了。”

    尧寒哼了一声,用屁股对着他。

    不理。

    两只妖兽争宠的样子,顾遥可是平生第一次见着。他不由的咂舌,妖兽对人类有天然的恶感,什么时候见他们这幅模样了

    真是稀了奇了

    正当此时,那些被喷出的黑火也被齐岚的剑气所压,不一会儿便彻底熄灭了。

    他们的注意力都放到了这边,才发现殷牧悠此时的模样。

    他头上的玉冠早已经不见了,墨色的长发披散在四周,几缕结绺紧贴于侧脸,雨珠沾结于长睫之上。夜雨之中,美得宛若妖魅一般。

    所有人都微微失神,一个人能好看成这样,也算不可多见了。

    尧寒听没了声音,不再用屁股对着他,而是朝后一瞥。

    这一瞥不得了了,尧寒总觉得所有人都对他的所有物感兴趣,快速一跃至殷牧悠面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些人的目光,面露不善的扫视一眼。

    殷牧悠憋笑“刚刚不是还生我的气”

    尧寒“”

    殷牧悠便朝几人行了一礼“天色也晚了,别苑已经被黑火全烧没了,不若今日就宿在我的寝屋,可好”

    顾遥终于回过神来,他差点都要捂着鼻子了。

    以前总觉得殷牧悠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如今这副衣衫不整的样子,倒是有种超脱性别的美,细数下来,王都竟没有一人比得过他。

    “你们温家就没有其他的院子了吗”

    殷牧悠拿袖子掩住脸,声音里带起了哭音“我温家,到底是简陋了些,让诸位见笑了。”

    顾遥“”竟然哭穷

    就算是死撑着,面子还是要的,他完全不像是个亭侯

    顾遥忽然有种白吃白喝的羞耻感,撇过眼去看齐岚,仿佛他也是这般想的,面露几分尴尬。

    没办法,几人只好随着殷牧悠去了他的寝屋。

    温家到底是辉煌过的,家主的寝屋自然十分大气,单看外面如此可到了里面,简直空旷到不像话

    原本该摆满藏品的木架上,如今空无一物。该挂着字画的地方,也全都只剩下一面墙罢了。

    寒酸,太寒酸了

    所幸床和被子还是有的,顾遥和齐岚被安排到了西屋,容缇就惨了,根本没什么屋子住,直接就被殷牧悠给关到了外面。

    “不许进来。”

    容缇愣了,傻了,刚才还想凭自己的手段应该很快就能斗过尧寒。

    可现在才多久,就被硬生生的打了脸。

    他装着可怜“主人,外面好冷,我才失了好多血呜呜”

    “就、在、外、面。”殷牧悠一字一句的说着,下一秒就关上了房门。

    容缇蹲在门口,听着呼啸的风声,屋檐还露着水,滴滴答答的溅起凉意,尽数拍打在他的脸上。

    容缇一脸的茫然,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那些人类,不是最爱他们鲛人的脸吗

    他难道是没按照步骤勾引

    容缇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

    屋子里被花霓放置了一盆炭火,温度总算是一点点的起来了。

    殷牧悠赶紧换了身衣服,身上的冷意逐渐被驱散。他不由朝外面望去,明明是六月盛夏,可温度却低得犹如暮春一般,着实令人感到奇怪。

    看来,的确有另一只凶兽。

    殷牧悠之前从未朝着这方面去想,如今和齐岚通了气,温庄两年天灾的事总算得到了解答。

    就等褚的消息了。

    殷牧悠斜斜的倚靠在榻上,被雨淋湿的长发逶迤,病弱的眉目都染了几分艳丽。

    尧寒才恢复了些元气,灵力自然得省着点儿用才行,自然又变回了正常的体型。

    他蜷缩成了一团,就是不肯把目光放过来。可殷牧悠却知道,自己没把眼神放到他身上之前,尧寒是一直紧盯着自己的。

    以为现在挪开眼就没事了

    殷牧悠嘴角缀着一抹笑,走到尧寒身边弯腰将他抱起。

    尧寒之前还装一装的,现在被摸了两下之后,瞬间就装不下去了,尾巴一摇一摇了起来。

    他和那条死鱼之间,有鱼没他,有他没鱼

    殷牧悠把容缇关到了外面的做法,明显极符合尧寒的心意。

    再加上他之前发狂时的记忆还在,知晓自己伤了殷牧悠,喵喵的朝他叫唤了起来。

    殷牧悠眉眼一弯“不生气了”

    尧寒哼哼两声。

    “你这两天已经拆了温家两间屋子了,堪比一种专门拆家的动物。”

    “喵喵”

    “想知道”殷牧悠竭力压下上扬的唇角,一本正经的说,“一种专门拆家的狗。”

    狗

    尧寒敏锐的察觉到了几分逗弄的意味,便一口咬在了他的手指头上。尖锐的牙齿,很快就戳破了他的皮肤。

    血液就这么流了出来,尧寒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脆弱,咬一咬就出血了。

    他忍着一切办法没有舔,这么多天了,尧寒甚至无法忘记这股味道,销魂蚀骨,异常引人惦念,总是勾得他心痒难耐。

    尧寒鼓足了力气,身体微颤的离开了殷牧悠的指头,这一次他一定要坚持住

    然而这股香味还是溢了出来,他浑身都僵硬了。

    殷牧悠眸光流转,哑声说“你能忍住现在的味道,但时间隔得越久,这味道就会越深,到时候你怎么办”

    尧寒睁大了眼。

    什么

    还有更上一层的

    殷牧悠轻笑,使坏的逗弄道“要吗这可是我的御灵兽才有的权利。”

    尧寒发狠的咬了上去,也不在乎是不是会上瘾了。

    他以前对和殷牧悠结契这件事情异常反感,可今日听殷牧悠说只有他的御灵兽才能享用,尧寒就莫名的没那么不喜了。

    他两只爪子都抱起那根手指头开始吸,肉垫按压在殷牧悠的手掌上。

    越是舔,就越是抵抗不住。

    仿佛是身体自己在索求,他亢奋得喵喵叫了起来,伸出了尖锐的牙,想咬得更深。

    哪知道殷牧悠还脸色苍白的微蹙起了眉“疼”

    这么脆弱,如果真作为他的主人,未免也太没用了吧。

    虽然这么想,尧寒却没有再咬得更深。

    殷牧悠憋着笑,故意喊个疼字,看来有用。

    下一次,要不要装装受伤试试

    等尧寒吸满足了,他才放开了殷牧悠。他现在的眼神也迷离了起来,甚至不自觉的露出了肚皮,呼吸急促的朝殷牧悠喵喵叫。

    殷牧悠照顾着它,一边叹着气。

    看来是吸多了,喝高了。

    过了好一会儿,尧寒才用意念传达了自己的想法“那天,为什么不逃”

    这么久了,这是尧寒第一次主动找他说话。

    殷牧悠心里忽然有一阵感动,自己这么久的陪伴,并不是白用功。

    “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我机缘巧合从陆文龙手里救下你。救你一次,总不可能又丢下你一次,那样不如一开始就不救。”

    尧寒微怔,直勾勾的望向了他,似乎在确认里面的真实性。

    经历过那种事情之后,他再也无法全身心的相信谁了。

    殷牧悠朝他施放最大的善意,然后继续忽悠“兴许我们前世有什么特殊的缘分,不然为什么我会三番四次的救你呢”

    前世

    尧寒彻底陷入了沉思。

    他的心开始松动,越发觉得是不是自己搞错了。

    只是轮回转世这种东西,谁都无法彻底确认,他能去找谁呢

    一夜之后,早上起来时外面果真还在下雨。云青青的天边,长廊和池塘都被笼罩在细雨之中。

    齐岚推测得并没有错,果然是下了三天的雨。

    殷牧悠越发的相信起齐家的推演之术,齐家的推演之术是治愈尧寒不可缺少的一环。若是真能劝服齐岚,尧寒的心结便能解开了。

    只是齐岚心硬如铁,单凭那日的事情,还不足以让他为自己骗人。

    殷牧悠叹了口气,对齐岚这样的人,还真不知该从哪里下手。

    当天下午,褚就急急忙忙的赶来,说是寻到了凶兽的踪迹。

    殷牧悠脸色略沉“褚,此事随我去齐将军那里说”

    当两人去往齐岚身边的时候,顾遥正在为齐岚换药。他手臂的伤口极深,又是被鲛人所刺破了皮肤,毒素在体内蔓延。

    偏生昨日黑火,齐岚又动用了剑气,如今就更加难熬了。

    “齐将军,你这是”

    齐岚面色淡淡“无事,不过小伤罢了。”

    顾遥着急的说“怎么能是小伤,鲛人的抓伤是有毒的偏偏还在这种地方,咱们身上也没带治伤的药。若是早点回王都就好了,那里什么都有。”

    不过顾遥也只敢这么抱怨几句,他们来温庄是有目的在身的,没达成之前,万不可轻易离开。

    殷牧悠也担心了起来“若有我能帮上忙的,尽管吩咐。”

    齐岚嗯了一声“请坐吧,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殷牧悠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这件事情你一定感兴趣。”

    他又朝褚看了一眼“褚,你来说说吧。”

    “诺”

    褚这才把自己辛苦打探到的东西禀告了出来,在殷牧悠的吩咐后,他便马不停蹄的开始朝四周打听。

    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线索,直到有一位瞎眼老妇人,朝他哭诉了起来,她的女儿就是在两年前失踪的

    褚觉得奇怪,便顺着这条消息打听,竟一下子发现失踪了好些少女,两年算下来,足足有六百多人。他越发觉得可疑,可天象异变的事情却怎么也打听不到了。

    温庄的农户知晓他是殷牧悠身边的护卫,自然言无不尽,便建议他去抓个山匪来问问。

    听到这里,齐岚紧拧着眉头“抓山匪是何意”

    “他们说,山匪在方圆百里掠夺抢劫,听到的事情最多,消息也最广。那群山匪里,止不得有人知晓。”

    齐岚眼神一凛,以前过来是为了剿匪,现在倒是多了一重了。

    顾遥有些疑惑“那些失踪的少女是怎么一回事”

    “应当是被抓来吃的。”

    所有人脸色一变,温庄怨气这般重,土地里都结不出庄稼了,原来是这个原因

    这消息于齐岚来说尤为重要,齐岚目光灼灼的望向了褚“你立了大功了”

    褚犹如山石岿然不动,旁人的表扬,仿佛根本没入他的耳。

    “多谢齐将军,这是郎主交代的事,褚竭尽全力也会办好。”

    殷牧悠笑了起来,这下子算是彻底洗脱了尧寒的锅了。

    “现在你知道了吧温庄天灾两年,可不是尧寒之过。”

    齐岚顿时面露愧疚。

    殷牧悠看他这幅模样,便知齐岚不会再轻易对尧寒动手了,他朝褚笑着“这件事你办得极好,可仅仅一天就打探出这么多消息,一定累了吧”

    殷牧悠的表扬,和齐岚的完全不同了。

    褚坚硬如石的表情出现了裂痕,古铜色的皮肤上晕满了红色“不累郎主能信褚,把事情交给褚来办,褚已经十分满足了”

    殷牧悠无奈极了,只能命令他早些回去歇着。

    等看着褚的身影走远,齐岚的目光迟迟没能收回。

    “怎么了齐将军看中他了”

    “我若没看错,他应当有上等武脉。再说”齐岚的语气怀念,“他的容貌,和早亡的家父有些相似。”

    “哦”

    “我已记不得家父了,不过朦胧的印象,大约便像是褚这样的吧。”

    殷牧悠好心的提点“那齐将军家中兄弟呢也没有同你父亲容貌相近的吗”

    此言一出,惹得顾遥脸色大变。

    顾遥连忙讪讪的笑了两声,拉着殷牧悠走到了外面“将军,我有事问温亭侯”

    一边解释,顾遥一边讲殷牧悠带出。

    殷牧悠问“怎么了我不就是问了句家中兄弟吗”

    顾遥赶忙朝他说道“可别提这话在将军那儿是个禁忌,以前有人说了句齐小少爷凶多吉少,便被将军揍得吐血”

    “这么严重”

    “是啊,谁让齐家的小少爷从小走丢,齐家到处寻他,都整整十多年了,竟然了无音讯。”顾遥的表情变得苦涩。

    大约将军也做好了这个准备,所以每每有人提起的时候,他才会在意成那样。

    这些年来,将军一直在自责,为何当初兵荒马乱的时候,没能看好小少爷,这才让他音讯全无。

    听了他的话,殷牧悠长叹了一口气。

    他又不能主动提醒,明明就近在眼前。

    殷牧悠只得换了个话题“你们想何日上山剿匪”

    顾遥还未开口,齐岚便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我方才推算时气,发现三天后会有两日的晴朗天气,便在那两日去。”

    “那两日过后呢”

    “一个月连绵大雨。”

    殷牧悠表情瞬间凝重了起来,若那只凶兽不除,温庄的天灾究竟会持续多久

    之前只是断断续续的下着雨,若真是一个月连绵大雨不仅粮食不够了,江水上涨,房子也会被冲垮。

    殷牧悠一凛,朝齐岚一拜“剿匪的时候,恕我不能跟着你们一起去了。这两日,我得加派人手加高河道。”

    齐岚朝他点了点头,这原本就不干殷牧悠的事。

    殷牧悠正要离开,齐岚却喊住了他“那天的确是我没打探清楚,差点酿成大祸,可否代我朝尧寒道歉”

    殷牧悠脚步一顿“若将军真想要道歉,不若同意我那日提出的第三件事如何”

    说完这句话,他便离开了此地。

    齐岚脸色沉沉,忽而头疼不止。

    用家传之术来骗人,却是万万不可的。

    晴朗之日来得太少见了,齐岚要抓知晓内情的山匪,同那些士兵整装后,已经去了山上。

    而殷牧悠却有其他事情要做。

    徐常林已经取来了那个地方的灵泉,只是十分之一的灵泉并不多,殷牧悠拿出了大半,让徐常林把灵泉水分撒在温庄附近的水井里。河沟、山潭、小溪,统统都要去。

    这可是个大工程,又异常的繁琐,当然第一步该做的,就是往温庄百姓里常饮用的水井里加这些。

    灵泉水乃群山孕育,又历经千年,能祛病化灾,净化那些阴气怨气。

    眼下的事情刻不容缓,需要异常多的人手。

    温家的所有人都派出去了,但还是不够。

    殷牧悠便唤来陶邑,吩咐道“开仓放粮,足足放满半个月的粮给他们。”

    “半个月”陶邑睁大了眼,“若全放出去了,温家一点儿粮都没了”

    “必须放”若放任不管,那些人便只能活活被饿死。

    陶邑咬咬牙,心痛得不能呼吸“若是这么做了,郎主该怎么办”

    殷牧悠目光灼灼的望向他“这一个月内,天灾必然结束,你信我吗”

    陶邑微微一怔,心头翻起惊涛骇浪。

    “信”

    殷牧悠又吩咐了他“发粮时,尽量朝外征召壮丁,去加固河道,若他们来,便多放些粮给他们。”

    “诺”

    “陶邑,你也别心疼,这些都是为了预防后患。”若那一个月的雨真下起来,不知又会死多少人。

    陶邑朝殷牧悠一拜“郎主大善。”

    殷牧悠露出一个笑容“行了,你先下去吧。”

    这一个月,齐岚必定向那只凶兽动手,但愿能让温庄的天灾过去。

    届时,他只怕要带着尧寒离开此处了。

    毕竟尧寒亦是凶兽,在一个地方的时间太久,还是会给人带来厄运和灾害。

    殷牧悠回到了寝屋,唤来尧寒“这几日过后,温庄的怨气阴气即将消散,你去多吃一些。”

    “喵”

    殷牧悠叹气“若是以前,我断不会让你这样做。可现在你成了凶兽,那些反倒对你是大补之物,明白吗”

    尧寒自然明白,从变成凶兽的那一刻起,他对四周的怨气感应有多么敏锐。

    太多了,密密麻麻到令人恐惧的地步。

    尧寒知道,眼前的人大约又在打什么主意,他也懒得去问。

    正好在温家这么久,该出去觅觅食了。

    两日后,大雨渐至。

    这一次的雨来得尤为不寻常,朝下狂泄,格外骇人。

    殷牧悠的办法起了效果,灵泉水被稀释的投放至水井,温庄的人竟发现,喝了之后他们的气色也好上了许多。

    再加上被连着加固加高的河道,纵然大雨霶霈,前几日却并未出现什么问题。

    他们这才佩服起殷牧悠的高瞻远瞩来。

    齐岚剿匪回来,殷牧悠正从寝屋出来,走到他这边来。可他身上的鲛人毒已经发作,额头都渗满细密的冷汗,虚弱的强撑着拷问带回来的那名山匪。

    一见到殷牧悠,顾遥便止不住的叹气“温亭侯,你能不能帮我劝劝将军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怎么了”

    “带回了一个可能知道内情的人,将军就是不肯休息。”

    殷牧悠皱紧了眉头,走到了屋内,一看到齐岚,瞬间便脸色大变“鲛人毒你修炼几天就能从体内逼出,为何还要这般劳神再这么下去,毒入了五脏六腑,你每日都会痛不欲生”

    “我不要紧。”齐岚的唇都咬得出了血,“快些,再不找到就危险了”

    “这几日我早做了防范,温庄的事你不必管,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他算是明白了,这人就是死脑筋,要护得一方安宁

    上一次尧寒的死,让殷牧悠一度迁怒于齐岚。

    此时此刻,他反而释怀。

    齐岚的手段起了效果,那名山匪已经把所知的所有消息都吐了出来“两年前的确有异象,是一座古墓。我们掳掠村庄的时候,也会带些少女”

    “继续”

    山匪吓白了脸,只能把事情全都吐了出来“这事儿只有我和老大知晓,他已经死了,便只有我知道了。每每带那些少女进去,我甚至都觉得,她们是被当成了食物。”

    殷牧悠心口一跳,没想到这些山匪背地里还干这种勾当。

    他紧咬着牙关“两年前的天灾,乃是邪祟生出。你们不仅不报,还以鲜血饲养,任其壮大你们可知这两年来的天灾,皆是那个邪祟的原因”

    山匪瞬间睁大了眼,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这两年的天灾,竟然是他们

    一想到此,他顿时发起抖来“老大会些邪术,都是那邪祟所教,他们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我们这才替他办事的。”

    殷牧悠更是气得吐血“原来那日,山匪头子和陆文龙敢这样算计我,正是因为有恃无恐”

    就连现在,殷牧悠也能记起被陆文龙算计埋伏的事。

    若非尧寒,他恐怕不好全身而退。

    齐岚询问了具体位置后,便打算明日一大早就去除了那邪祟。

    殷牧悠知晓他的打算,却还是皱紧了眉头的提醒“都说了那邪祟喜食人肉,你身负灵缘,又是虚弱的时候,别自己被邪祟看上了。”

    顾遥心一抖“可别乱说怪吓人的”

    “齐岚身含灵气,于那邪祟而言,更是大补之物,这件事情也不是没可能。”

    趁你病,还不要你命

    顾遥吓得脸色泛白,不断劝说齐岚“将军,不若咱们还是先把鲛人毒给驱除了吧”

    齐岚淡淡的看了殷牧悠一眼“你何必吓他”

    殷牧悠哼了一声,不过想起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心里止不住的惊讶。

    千丝万缕,竟都同那邪祟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齐岚见他沉默了下去,露出淡淡笑容“你的话我想了许久,若是我真的能活着回来,便帮你跟尧寒。”

    殷牧悠微怔,齐岚这石头脑袋,他总算是劝服了

    明日还是将灵泉水交给齐岚一些吧,他可是治愈尧寒不可缺少的一环,万万不能有事的。

    虽然是这么想,但殷牧悠心绪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当天晚上,他还在睡梦之中的时候,尧寒便从被窝里跳了起来,发着怒的朝门口嘶吼。

    殷牧悠揉着眼“怎么了,尧寒”

    尧寒察觉到了危险,做出了攻击的姿态。

    然而门口的黑影很快便消失,殷牧悠察觉到了端倪,脸色微微一变。

    没多久,顾遥就急急忙忙的拍打着门口,大惊失色的喊“温亭侯,我们将军不见了”

    “什么”

    “我不知道,一醒来便不见了,好似是被谁给抓走的”顾遥声音都发着抖,“会不会正如你白天所说,那邪祟要吃了我家将军”

    殷牧悠一口老血,想起白天齐岚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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