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三章

    第三章

    “我在外面怎么可能养别的猫”

    殷牧悠义正言辞的反驳着, 他说这话的时候,心虚得手都出了汗。

    自己可千万不能告诉尧寒,像他这样的猫, 他还养了四只。

    “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尧寒一把将他扑倒在地, 在他怀里蹭了好几下。

    猫的独占欲都是很强的,他要在他身上确认一下,没有其他的味道,自己才能安心。

    嗅了好几下, 尧寒的脸上才露出笑容。

    果然没骗他。

    殷牧悠一个没留神,很快就被尧寒扑到, 压得他腰都疼了。

    厉靖言这么一大只, 和当初小小的尧寒完全不一样, 一下扑在怀里的时候简直要老命。

    嘶真疼。

    殿内传出这么大的声响,外面的曲明还以为打起来了,他去而折返, 一脚把殿门踢开“魔主,出什么事了”

    谁知一进来,便看到尧寒强势的压着殷牧悠。

    对方的木质发簪都被摔到了一旁, 一头青丝便凌乱的披散在四周, 咬着艳红的嘴唇,一副被强迫的模样。

    曲明看得石化,这, 这莫不是在

    曲明瞬间反应了过来, 没想到他们魔主这么心急

    “你进来做什么”尧寒抬起头, 眼神变得锐利。

    除了对殷牧悠是这样的态度,他对别人向来凶光四露。

    曲明心胆一寒,瞬间低下了头去“属下以为魔主遭遇了危险,这才急忙冲了进来,万望魔主恕罪。”

    “滚出去。”

    曲明立马就想离开此地,可余光却瞥到了殷牧悠求救的眼神。

    他头皮发麻,心头那想法顿时涌出

    魔主真是在强迫别人

    纵然那小子容姿出众,放眼整个极北都找不出第二个,可魔主也不该这样做啊。他千里迢迢让他把人给带回来,是为了牵制照阳山的

    曲明风中凌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尧寒威吓了一声“还不滚”

    曲明这才反应了过来,想了半天,咬咬牙才离开了冰宫。

    殷牧悠一口老血哽在喉咙里,这个曲明,看到自家魔主胡来,也不拦着点

    真不是个好下属

    尧寒死死搂住了他的腰,力气大得让殷牧悠差点没喘过气来,眼底满是依赖和信任。

    殷牧悠看他这样,心也渐渐柔软了下来。

    只是尧寒像是完全不知道那些事情一样,到底要不要同他明说

    “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你还走神”

    殷牧悠无奈的笑了起来“抱歉。”

    对于尧寒的控诉,他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尧寒万一,万一你发现我除了你,还养了几只”

    “几只什么”尧寒抬起头,金色的眼瞳都束了起来。

    殷牧悠哑然“没事,以前我不也一样养着容缇和白禹吗”

    尧寒这才放了心“他们可以无视。”

    殷牧悠“”

    这个姿势让他完全无法动弹,尧寒抱得他死死的,像是害怕他会消失不见似的。

    两人贴得这般近,殷牧悠才发现他身上的肌肤都是冰冷的,好似一个死人,令人心惊。

    “现在没人打扰我们了。”

    殷牧悠心里一咯噔“你想做什么”

    尧寒把他的手放在自己头上“摸摸。”

    殷牧悠“”

    方才那个样子,他都以为尧寒开窍了,要对他做些什么了。

    殷牧悠叹了口气,轻轻的揉了揉。

    尧寒起初享受,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可到最后,他的心脏也越发疼痛了起来,眼底满是泪水,犹如千万根针扎那般疼。

    “真好不是我在做梦。”

    豆大的泪水从眼眶滑落,他撕心裂肺,疼痛难忍,声音也犹如被刀刮过那般。

    “你还活着。”

    对于他而言,这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感受着对方的心脏跳动的声音,他全身上下都是温暖的,这便是世上最幸福的事情了。

    他不要再看着他躺在石墓里,冰冷冷,孤零零的一个人,自己怎么暖也暖不起来。

    殷牧悠心脏酸涩难忍“我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了。”

    “约好了”

    “嗯。”

    尧寒露出了一个笑容,像是终于安心了。可下一个瞬间,他已变成了另一个人。

    厉靖言从黑暗之中苏醒过来,不由头疼脑涨。他发现自己脸上湿润,好似大哭了一场,便脸色难看了起来。

    厉靖言立马从地上站起身,背过殷牧悠。

    那其他几个人格真是不可思议,他从出生开始就没哭过,被人父母遗弃,被那些所谓的正派围攻封印的时候,他也没有哭过。

    可现在竟然哭得这么惨

    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完全不明白刚才掌控身体的人格到底想什么。

    殷牧悠以为他是害羞了,便站起了身,走到他面前。

    他伸出了手,放在他的脸颊,眼底满是温柔和心疼。

    “别伤心了,乖,有我在你身边呢。”

    这一瞬间,厉靖言被深深迷惑。

    脸颊传来的触感十分温润,犹如一块上好的玉石。厉靖言的心脏也乱了几拍,越发难以自持。

    这仿佛是他身体自然的反应似的

    “放肆”

    殷牧悠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人已经转换过来了。

    他是厉靖言,而非尧寒。

    厉靖言语气瞬间就阴冷了下来“刚才我们在做什么”

    对尧寒,殷牧悠自然而然的心软。对这个厉靖言可不是,刚才他还掐着自己。

    殷牧悠语气僵硬“做什么魔主自己不会看”

    厉靖言紧抿着唇“是谁那个叫孟雨泽的,还是顾翊秋的”

    殷牧悠微怔,看来尧寒是第一次从他身体里苏醒过来

    他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厉靖言,刚才被厉靖言掐得太用力,脖颈传来的疼痛不断的提醒着殷牧悠,眼前的人不认识他。

    “都不是。”殷牧悠态度略有些迟疑,“你真的希望我去欺骗他们,伤害他们可那些也都是你自己,等记忆、人格融回来的时候,你不会觉得疼吗”

    厉靖言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令他诧异的是,有人竟然会问他疼不疼

    明明那种事情,他早已经习惯了。

    再多的痛苦他都扛了过来,可眼前的人却像是温柔的清风一般,令他无从躲避。

    厉靖言心头更加烦闷,是气恼自己。

    “滚。”

    殷牧悠的眉眼间也染上了痛,瞥到一旁梧玄给他的木质发簪,便弯腰捡起。随着这个姿势,那长至腰部的青丝朝两边迤逦,几缕悬空,遮住了他大部分的表情。

    殷牧悠走出门的时候,步子却完全没有停下,甚至连回头看他一眼都没有。

    “是我错了,不该问你这些。”

    “如你所愿,我滚了。”

    厉靖言心脏的位置都快炸裂,疼痛密密麻麻的缠绕在心头。

    他差一点就要追着他出去,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等厉靖言用灵气强行驱散了这些感情之后,他的眼中才恢复了平静。

    命令曲明接殷牧悠过来,他的目的只有一个,便是让他欺骗、背叛那无法控制的四个人格。等那些人格伤心欲裂,失却防备的时候,自己就能把那几个人格收回来了。

    这些,绝不是自己的感情。

    厉靖言不断在心里这么强调。

    得想个法子,好生控制他,才能让他为自己做这件事。

    除了他,没人能办得到。

    厉靖言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平生第一次有人这样牵动他的情绪。除了那丢失的四个世界的记忆,他所能回想起来的几世里,全都是阴暗、扭曲、被人追赶、被人嫌恶的。

    他不明白对方都做了什么,才会让另外的四个自己对他如此重视。

    厉靖言的眼神越发冷,不管是什么,他都得重新取回身体的所有掌控权。

    厉靖言不知在里面坐了多久,外面下起了细雪,安静的淹没一切。

    灰蒙蒙的天空,从未见过天晴,这边是苦寒的极北。

    冰宫外长满了冰晶花,肆意的开放起来,就连花瓣的形状也那样锐利。厉靖言一时看得入了神,他不大喜欢这样的灵花,反而对凡间的玉兰花多有钟爱。

    也不知是随了哪一世的习惯。

    正当此时,愈微着急的走了进来,气喘吁吁的对厉靖言说“魔主,不好了。”

    “何事”

    愈微向来身子弱,性子也安静,就连厉靖言也极少见到他跑成这样。

    “那照阳山那个少主”愈微咳嗽了起来,脸颊都被憋红了薄薄一层,“属下原本在外采买草药,却不想在外面看见了他。”

    “外面”厉靖言那狭长的凤眸里满是沉郁,“我不是令你们看好他吗”

    愈微解释着“是好好看着,可他一流血,冰宫的护卫简直跟疯了似的属下也是路过遇见,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他们清醒过来。”

    厉靖言站起了身,一拂长长的袖摆,不由冷哼了一声。

    “想用这种法子逃跑那现在人呢”

    “昏迷了。”

    厉靖言眼瞳一缩,心中涌起些极奇怪的滋味。

    愈微怯弱的打量着厉靖言,魔主的身体向来都是由他照顾的,那残缺的阵法给魔主带来了太大的影响,直到现在都需要丹药维持。

    愈微踌躇了半天,便对厉靖言说“魔主,恕属下多言,他和魔主一起进入阵法,直到现在才苏醒过来,想必也受到了什么损伤。对方到底是照阳山的少主,我们也应当礼待”

    “你是想命令本尊”

    愈微讪讪的不敢再进言,将新炼制的丹药交给厉靖言后,便径直的离开了此处。

    刚一踏出门口,他脸上的表情便就之一变。

    这具身体还真是好用,不枉他夺舍一场。

    该怎么把那只凶兽的力量归为几用,看来答案还是在殷牧悠身上。

    愈微便是景丞,自从厉靖言破开了阵法,他的神识也跟着从里面逃出,便夺舍了这具身体。

    一时之间,愈微的脑子里浮现了许多事情,他很快便走到了殷牧悠所住的殿内。

    愈微把目光放到了他的身上,只见殷牧悠安静的躺在床上,嘴唇泛着苍白,完全没有生气的样子,哪里像是之前痛骂自己的模样。

    他身上只穿着单薄的衣衫,上面绣着几支慵懒的海棠花,秾丽的盛开。

    “你还是这样安静的时候更美一些。”

    殷牧悠的身上传来勾人的气味,说起来这具被夺舍的身体是一只猞猁。

    他之前完全没能感受过的气息,此刻瞬间感受得淋漓尽致。

    愈微的眼神晦暗不明,几乎快要压抑不住自己,朝前去轻嗅了一口。

    甘甜得犹如蜜糖一样,不甚至比之更甚,勾人夺魄,强势的占领着大脑的任何一个角落,完全不给别人喘息的机会,便轻易把人给俘虏。

    愈微捏紧了手,拼命抵抗者这股味道。

    他力气大得深深刺破了掌心,这种味道,完全是出自本能,能抵抗得住就怪了

    愈微咬了一口舌尖,嘴里溢出了鲜血的味道。他又屏住了呼吸,这才让自己清醒了过来。

    他想,若非殷牧悠是钳制厉靖言的利器,自己都有些心动了。

    殷牧悠这一睡便是五天,睁开眼便看到愈微在为他探脉。

    见他醒了,愈微不由露出一个纯良温软的笑容来“身体好些了吗”

    “你是”

    “我叫愈微,是个医修,魔主的身体一直都是我在照顾。”愈微笑着说,“这冰宫上下也没几个医修了,全是些好战分子。”

    殷牧悠艰难的从床上坐起身来“你怎么会来照顾我是厉靖言派你来的吗”

    愈微摇了摇头“那天我看到你这么乱来,才不放心你才过来的,并不是魔主令我前来的。”

    殷牧悠一听这话,心都被谁给揉了几下,泛起苦涩的味道。

    愈微又问,“你是想离开冰宫吧”

    “厉靖言让我滚,我难道还杵在这里碍眼不成”

    愈微一怔,殷牧悠这话谁都能听得出来是气话,看来失忆的厉靖言的确给他了许多机会。

    “魔主就是这样,你也别太放在心上。”

    殷牧悠紧抿着唇,不想自己刚才的气话被愈微看穿。

    他才见了尧寒,又答应了尧寒不再离开,怎么会舍得走

    不过现在都已经过了五天时间了,和曲明的赌约也丝毫没有进展,殷牧悠不禁有些烦扰了起来,他还有些事得问曲明。

    见他不说话了,愈微轻轻握紧了殷牧悠的手,态度真诚而温和“你也别怪魔主,听说你和魔主一起进入那个阵法,应该会明白魔主的。照阳山不知使了什么诡计,令阵法逆转,被困在里面的所有人都付出了代价。”

    愈微眼底飞快的闪过复杂,待在阵心的厉靖言分裂了人格,而他和殷牧悠都作为进入记忆世界的人,殷牧悠本该和他一样。

    然而梧玄第一时间察觉到了这些,用照阳山的灵脉蕴养他的身体,还请来山岭寺的大师花下满山洞的符文,以镇魂魄。

    他可就惨了,若非遇到路过的愈微,自己就要魂飞魄散,彻底死去。

    这一切,他都算在了梧玄和厉靖言身上。

    一听他这么说,殷牧悠却有些紧张了起来“你知道厉靖言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吗”

    愈微刚想要开口,厉靖言便站在了外面,负手说道“你要问他,不如亲自来问我。”

    他的眼神一直紧盯着两人紧握的手,表情越发阴沉难看。

    愈微一见到厉靖言,便跪在了他的面前“参见魔主。”

    厉靖言瞥了他一眼“我让你来照顾他了吗”

    愈微低着头,笑得有些难看。

    该死的厉靖言,失忆了还这么大的醋味。

    “魔主,属下也是看在照阳山的面子上。这可是他们照阳山的少主,下一次大战即将来临,万一照阳山反帮了那群人”

    厉靖言隐隐警告“本尊看你是为了私心吧”

    “属下对魔主绝无二心,要是私心,也是为了魔主和极北着想”

    听了这些,厉靖言的脸色稍霁。

    殷牧悠正是看他不顺眼的时候呢,他们两人要在自己面前吵,他就换个地方,省得看了他碍眼。

    殷牧悠刚想要起身,才惊觉自己的双腿虚软无力,竟这样摔倒在地。

    他脸上露出茫然之色,疼是疼,可自己的身体仿佛连痛感也变得麻痹。

    “没事吧”愈微走了过去,小心蹲在地上同他平视。

    殷牧悠张了张嘴,刚想开口说话,便看见厉靖言放在自己身上的眼神,那眼底的担心,或许就连他自己也没察觉。

    殷牧悠瞥开了眼“愈微,你能不能扶我出去”

    “不想在这里面吗”

    “屋子里憋得难受。”

    愈微装出一副为难的模样,他刚为自己辩解了,打消了厉靖言的疑虑,现在帮了殷牧悠,岂不是令厉靖言视他为眼中钉一般了

    正当他犹豫的时候,愈微却听见一旁的厉靖言气息紊乱。

    来极北这么久,他什么时候见到过厉靖言这样

    明明还没记起呢,便生出这么多牵绊来。

    愈微笑了起来,甚至变本加厉,一把将殷牧悠抱起“你身体还没恢复,还是这样抱着你,你更舒服一些。”

    殷牧悠只想让他扶着自己,没想到转眼就被愈微抱起来了。

    他说自己是医修,殷牧悠果真嗅到了他身上的草药香气,十分清新好闻。

    “愈、愈微”

    “别怕,想必魔主也不会多说什么的吧”

    厉靖言方才脸色才稍微好了一些,现在又变得难看了起来“不过是抱你出去,我用得着说什么吗”

    殷牧悠一听他这么说,气不打一处来,非要和他对着干。

    他的手也搂住了愈微的脖子,那双眼眸望向他的时候,再无第一次见面时的温柔,只剩下一片冰冷。

    厉靖言的手不自觉的捏紧。

    他简直是疯了。

    自从几天前见过殷牧悠之后,明明下定了决心想要利用他,可夜里渐渐会梦到一些事情了。

    仅有几副画面,他叫自己尧寒的时候。

    可单纯的因为这些,他便忍不住来找了殷牧悠,还看到这样一副场景。

    他们两人斗气,便便宜了愈微。

    愈微抱着殷牧悠离开了此处,很快就带着他去了自己的灵田处。

    这里和外面完全不一样,种在里面的房子里,被愈微用巨大的阵法维持着阳光和雨水。外面是寒冷的冬天,这里面便四时交替,形成一个极其特殊的空间。

    整个屋子就仿佛是个温室,在苦寒的极北十分特别。

    清风徐来,带着些许花香,冲散了那纷乱的思绪。

    殷牧悠的身体略微暖和了一些,便连忙从他怀里挣扎着下来“刚才多谢你了。”

    愈微很快就放开了他,自己怀里空了的时候,他心里竟还有些失落。

    “没事。”

    他知道这不像他自己,可自己仿佛完全不能拒绝他一般,就因为他夺舍的身体是猞猁

    这未免也太可笑了

    但除此之外,愈微就再也找不到其他理由。

    愈微眼神微闪“能否把你的血给我一些”

    殷牧悠还伤心着,就听到了他的话,立马生出些警觉。

    “你为什么想要我的血”

    “实不相瞒,我似乎有些难以抵抗你”愈微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之前还是我强行抑制了自己。”

    殷牧悠语气微颤“你原型是什么”

    “猞猁,这有什么关系吗”

    有关系,当然有关系

    他还没忘记曲明的话,照阳山的草木之灵全都来自于地球,这片玄阳大陆上根本就没有猫薄荷这个物种存在

    也就是说,他在这群猫科动物里,简直是世上唯一一株、香饽饽一般的存在。

    妈耶,又来一只猫科动物。

    殷牧悠指着他骂“亏我以为你是个好人”

    愈微“”

    抱歉,他还真不是什么好人。

    不过若是得到了他的血,兴许能研制丹药,抑制自己的兴奋和冲动。

    否则等到以后,自己岂不是被抓到了软肋

    这种事情,愈微绝对不要。

    “你大概是误会了,我是想”

    他刚要说,便被殷牧悠拒绝“想吸一口是吧还哀求就一口是吧告诉你我见过太多你这样的猫,别想骗我”

    吸了就停不下来了这种事情他最有经验了,跟蹭蹭不进去有什么分别都是骗猫薄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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