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得知自己的宿舍被换,沈骁倒是没有多少意外,不过想起郎临前几天在电话和短信里穷追猛打的势头,有些担心他会把他们俩的私事带到节目里来。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一直到第二天选手集合,郎临都没有出现在他面前。
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沈骁也不知道自己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其他什么情绪,化好妆就直接去了演播室。
化妆顺序跟排名也有点关系,屠洋是第三名,带着他们整个小组都在第三批化妆,因此到演播室的时候,舞台上只有前两组的人在,显得十分空旷。
屠洋拿着手机在刷微博。
虽然是全封闭的训练,但节目组并不会强制收走选手的手机,但如果有人觉得自己的抗打击能力不够强大,也可以选择上交手机,由节目组代为保管。
沈骁来的晚,本身不在意观众的看法,加上小区里的大爷大妈可能会给他介绍主顾,就没上交,屠洋则是完全用来刷微博看评论。
第一期的视频已经剪辑好,放出了先导片,各个选手的粉丝在底下捧场,一片热闹的景象。
屠洋一边惊叹地看着那些高人气选手的粉丝刷屏,一边往下滑,突然看到了一些不太和谐的内容。
“怎么没看到我们娄丞哥哥”
“别找了,娄丞退赛了,呵呵。”
“为什么退赛啊我就是冲着娄丞来看这个节目的,这是什么意思过河拆桥吗”
“有些人后台比较硬呗。惹不起,抱走我家娄丞。”
评论区很快就盖起了高楼,娄丞已经小有名气,粉丝量在节目选手里算得上是数一数二,因此评论也特别多,底下粉丝都在懵逼。
屠洋看到的时候,已经有人“好心”地给他们解释了事情的原委。
“娄丞本来是总成绩和男子组双第一,但是不知道从哪儿来了个小白脸,把他给挤走了,所以节目组连夜赶工,把娄丞的画面都给截了。现在这个社会真的是……”
另外还有人符合,搬出几张照片当做证据。
“就是这个人,投票只有一票的废物,节目组敢让他上场,怎么都不知道给他刷个票”
“是他啊,我昨天投票的时候还说呢,怎么突然躲出来一个0票,太寒碜了,那时候还以为是网站抽了,没想到居然是这样。”
听说自家偶像的位置被人抢了,娄丞的粉丝们出离愤怒。
“凭什么啊第一名还得给他们让路,这是哪儿来的强盗!”
“心疼娄丞哥哥!”
“娄丞哥哥前几天还住院了!会不会也是这个人弄的啊”
“太恶心了!垃圾节目永黑!参加的选手也永黑,没有一个好人!”
……
屠洋看到这儿就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怒道:“太过分了!他们怎么能颠倒黑白!”
他曾经是娄丞的室友,那个暴力狂的性子有多难搞他最清楚,最开始的时候,娄丞甚至连他也想打。
明明是自己脾气太差导致节目组踢出去,现在却怪到一个通过正常推荐进来的替补身上,而且这个替补还是他的新朋友,他怎么能不生气
沈骁还在背歌词,听见声音凑过来问道:“怎么了有人黑你”
屠洋不知道该不该让他看,但沈骁已经把他的手机抽了过去。
拿过手机一看,屏幕上的评论居然是骂自己的,瞧见底下毫无根据的臆想和谩骂,沈骁的眉梢慢慢地挑了起来。
屠洋赶紧安慰道:“哥,你别往心里去,这种一看就是粉丝被人引导了……”
沈骁止住他的话头,笑着说道:“我不生气,你别看这个了,待会儿万一抽到第一组,你难道把情歌唱成战歌”
屠洋急了,“他们这么说你,你怎么还有心思开玩笑”
“你这话说的,到底是想我往心里去,还是不想我往心里去”沈骁见他语塞,把手机还回去,说道:“他们说的这些有什么根据没凭没据的事情,说我两句也掉不了一块肉,生什么气”
来之前就预料到这个结果,沈骁是真的半点儿也不生气,甚至有种局外人看戏的感觉,看着这些粉丝们不理智的发言,有点想笑。
不过其中一个留言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娄丞住院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屠洋见他不关心自己的事情,反而去关心娄丞什么时候住院,简直要气死了,但还是回答道:“就上周,被退赛的那天。”
那应该就是他在门口见到娄丞打助理的那天。
看来那个小助理真的照他的话做了
多行不义必自毙,昨天的舞台站位,还有这些粉丝舆论背后都有娄丞的影子在,沈骁听说始作俑者早早地倒了霉,更是不生气了,反而拉着屠洋说道:“哎,早上那个动作你学会了吗跳给我看看”
“……”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不对,他才不是太监!
屠洋觉得憋屈极了,不想搭理他,站起身跟自己后头的组员换了个位置,抱着手机继续刷,越看那些言论越生气。
偏偏他还什么都不能说。
沈骁自己都没说什么,他上赶着不是个事儿,而且节目还没播就跟别人的粉丝撕逼,还是娄丞这种人的粉丝,经纪人要是知道了,会骂死他的。
沈骁回头逗他,“气成河豚了,就是没有刺。”
屠洋彻底气成了一个球,不理他了。
沈骁没心没肺的还在笑,同组的其他三个人看他们一眼,都没吭声,歌没学会的继续背谱子,舞没学会的就坐在椅子上扭啊扭,整个演播室就像个精神病院。
郎临今天到的格外早,却没去演播室,在剪辑室看着画面上打打闹闹的沈骁和屠洋,眉梢一直以不明显的幅度发抖。
如果沈骁在这儿,就能知道这是他焦虑的表现。
但剪辑师们可不熟悉郎临,战战兢兢在边上等着他指导工作,结果到最后只等来统筹的催促。
“郎老师,快开拍了。”</p>
喊了两次,郎临才回神似的,“嗯”了一声离开剪辑室。
选手们陆续到齐,录制很快开始,舞台灯光亮起来之后,郎临和另两位主持人上台。
男主持跟选手们混得比较近,笑着问道:“紧张吗”
选手们齐声大喊:“紧张!”
“紧张也没办法,学长没有办法给你们变出另外24小时了。”男主持无奈地摊摊手,底下顿时一片嘘声,倒是很好地缓解了一部分人的情绪。
短暂寒暄之后,开始正式考核。
郎临一反平常的寡言,担起了公布考核曲目的工作:“第一组要上台表演的曲目,是一首英文歌。”
镜头扫向选手们,几组选了英文歌的选手都开始紧张起来。
郎临看向沈骁,见他眉梢忍不住跳了一下,勾唇露出一个不明显的笑容,继续说道:“是一位男歌手的歌。”
原唱是女歌手的几组立即就松了口气,沈骁的眉心却蹙了起来,他们组的歌原唱是男歌手。
郎临停顿许久,直到沈骁忍不住瞥他一眼,才满意地开口,公布最终曲目:“adam lambert的《cuckoo》。”
“啊啊啊啊!”
被选中的小组顿时哀嚎起来,表现出还没有准备好的样子。
沈骁却松了口气,不是他们组先上。
虽说早晚都得上,但是后出场的人压力总是会小一些,也有更多的准备时间。
屠洋这时候自己消了气,被现场的气氛弄得有些紧张,凑到沈骁身边小声说道:“哥,你说我们会是第几组”
沈骁故意不搭理他,“我怎么知道”
屠洋把脑袋凑过去,说道:“你算算……看看我的面相,掐指一算就知道了。”
边上三个组员忍不住看了他们一眼,都有些莫名其妙。
郎临这时候也扫了过来,沈骁莫名有些心虚,把他的脑袋推开,胡乱说道:“你化了妆,我看不清你的脸。”
“……”屠洋不知道看相还有这个规矩,懵了一下,“啊那你的呢你早上有没有看自己的面相”
沈骁故意不去看郎临,说道:“医者不自医,给自己看相也不准。”
屠洋肩膀都垮了下来。
早知道就早点问了。
沈骁瞧见他的表情就忍不住笑,“这样,你写个字,我给你测测。”
他会的可不止有相术,一个正统的算命先生,需要学习的东西很多。
屠洋想了想,在他手心写了个“也”。
沈骁说:“也字,你的横写得平直,上边两个十,下边一个一,就是二十一。一组五个人,我们在第五组。”
屠洋掰着手指头数了数,第一期的内容是分班考试,第二期开头应该是他们入住宿舍和这一周的训练,到中间才会开始考核,还得穿插这24小时的备战片段……这么算下来,第五组正好卡在第二期的末尾。
他顿时高兴起来,“开头和结尾都是重头戏,好位置啊!”
跟他换座位的组员高飞扬却对此嗤之以鼻,“你还真信啊他就是逗你玩的!古代谢石还说‘也’字上边是古字里代表三十的‘卅’,下边是一呢,怎么不说我们是第七组”
沈骁平时佛系,遇上质疑自己专业能力的可不会放过,定定看他一眼,说道:“你既然知道谢石测字的故事,也该知道同一个‘问’字,君王和道士来写,就是两种结果。你拿古代怀虫妇人的字跟现代未婚小青年的字作比,自己不觉得无知”
高飞扬的确只是碰巧看了这么个小故事,听沈骁说得跟故事里不一样,就拿出来显摆而已,压根不知道测字还跟其他东西有关系。
被沈骁这么一说,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却不肯承认自己见识少,梗着脖子说道:“那我还觉得你强词夺理呢!”
沈骁笑了声,“怎么着要真是第五组上场,你还能退赛不成”
“你!”
看两个人都有点上火,屠洋赶紧打圆场,对高飞扬说道:“第一组要开始了,我们俩把位置换回来吧。”
高飞扬哼了一声,跟他换回位置。
屠洋坐回沈骁身边,小声对他说道:“哥,你别生气,我相信你!”
沈骁笑起来,揉了把他的头发,“乖!”
这时候第一组选手去候场的房间做准备,三位主持人和导师到其他组的选手们中间入座,郎临瞧见他们俩互动的全程,眉梢又开始抖。
女主持按照台本说了几句鼓励的话,见郎临一直没反应,问了一句:“郎老师”
郎临面色如常地收回视线,“……没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醋缸已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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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石的小故事:
谢石,字润夫,四川成都人,北宋宣和间至汴京以相字算命为生,曾享誉京城,名骚一时。
据《字触》所载:京都有一个官员的妻子,怀孕过了时间还没生产,便写了一个〝也〞字,让其夫去求问谢石。
当时在座有很多人,谢石看了字后说:〝这是你夫人写的字〞那官员问他为何知道
谢石说:〝也字是助词,所以知道是夫人所写。尊夫人年三十一岁吗〞对方回答说〝是〞。
谢石解释说:〝也字上为三十(卅,音sa),下为一,所以知道您夫人的年龄;您现在正在为搬迁之事而烦恼,对吗〞那个官员答说:〝是呀,但是希望渺茫。〞
谢石说:〝也字左边加水是‘池’,添马则是‘驰’,你如今池运无水,陆运无马,怎么可能动迁呢也字左边加人就是‘他’字,如今只看见一个‘也’字,可见您已经没有亲人;也字加土旁,则为‘地’字,而今只有也而无土,可见您家产也几乎荡尽了!〞
该官员听后深感奇准,连连称是,但说道:〝先生所说虽然都对,但是都不是我要问的事情,如今我的夫人怀孕过了时间还没有生产,所以写一也字来请教。〞
谢石见周围很多人,便问:〝这件事有些奇怪,不知道是否可以明说〞官员说,请尽管明说。
谢石:〝也字中有十字,并两旁竖下,下划为十三也,可见尊夫人怀孕已十三月了,也字若添虫旁,则为虵(蛇)形,尊夫人今怀妊过月未生,因为怀的不是人而是虫,我有方法,用药可以打下来检验,不痛苦。〞
官员尽管怀疑谢石说的,但还是拿药回家给夫人吃,果然看见有数百小虫被打下来,大家不知为什么,都觉得很惊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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