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开拔当天,王健见到了一个老朋友。
简从安一路上紧赶,见到王健也顾不得自身的疲惫,拉着人就到一旁说话。
听完简从安带来的消息,王健直接皱起眉头,“难道你家的老祖宗都不行么”
简从安丧气的垂着头,“老祖说他也没有办法,殿下的伤口很是蹊跷,不管用什么药,都没办法让伤口愈合。若是殿下伤口无法愈合,伤口的肉会一点点的腐烂,直至殿下熬不下去为止。”
听闻对方最后一句,王健顿时就感觉呼吸困难,很难想象那样一个风光霁月的人会躺进狭小的棺材里。
胸口闷疼的厉害,说话的声音都带着脾气颤抖,紧握的双拳又无力的松开。
“到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才离京多久,你们怎么会让殿下受到伤害”
想到当天的场面,简从安眼角的眼泪差点没忍住,直接落下来,“殿下是是为了就陛下,这这才会受伤”
王健刚想说司马昊焱太不会顾着自己,又想到对方是为了救皇帝,这才将要出口的话咽回去。
就算此刻再怎么生气,王健也不得不让自己冷静下来,“殿下是被什么伤到的伤势现在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当时殿下陪着陛下外出,被人钻了空子,途中被埋伏。对方使用暗器,暗器上面不仅仅喂了毒,还还”
见简从安吞吞吐吐的,王健急不可耐的追问,“还什么”
简从安闭上眼睛,还是小声的说出了一句金汁。
“金汁”
想想现在京中主子的现状,简从安就只感觉一阵无力,“对殿下中的毒已经解了,但金汁造成的伤口却迟迟无法愈合。殿下也早已陷入发热昏迷,我知你向来博学,就赶着过来告诉你,看你有没有办法救救殿下。只要你这次能够救殿下,我药谷愿意倾全力为你驱使”
看着跪在面前的简从安,王健顾不得理会他,夺过就近侍卫的马匹,扬鞭便向京城飞奔而去。
简从安刚想追上去,就被徐哲的人给拦住了。他不得不向徐哲告罪,只说王健有重要的事,需要先行一步,一切等回京以后,王健自去陛下面前请罪,这才让徐哲放他离开。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中旗直接皱着眉头询问,“统领,要不要属下带人去将人带回来”
徐哲思量了好一会,这才无奈的摇摇头,“你还看不懂么那位这次跟着过来,就只是走个过场而已,可见陛下的心思。这样能够被陛下安排的人,定然是有能力的,而且他露出来的那一点,不就已经把我们所有人比下去了么有时间操心别人的事,还不如想想回去以后该如何训练吧”
徐哲停顿了十来秒才又接着说道“王家就是王家,就算有不成器的子孙,终归也是拥有能够撑起门楣的后人,不愧是以军功起家的。”
一路上不眠不休的赶路,还好简从安早早就做了安排,就如如此到了京城也累倒了好几匹马。
从马背上下来,王健只觉得腿一软,差点直接摔倒在地,还好一旁的小厮将他扶住了。
顾不得自身的狼狈,王健忙开口让人扶着他去看司马昊焱。
看着床榻上消瘦的司马昊焱还有呼吸,王健这才松了一口气。
一直守在床榻处的老太监恭敬的弓着身子,“王公子可需要奴才上前将殿下的伤处露出”
距离床榻还有十来步的王健忙阻止,“因为担心殿下的伤势,因此还未洗漱。赶了一路我身上都是灰尘,可别打开殿下的伤口,莫让殿下伤上加伤。还劳烦大家安排人准备一间屋子,好容我尽快洗漱这一身的脏污,再来看望殿下的伤势”
老太监什么都没有说,立刻就安排人将司马昊焱休息的隔间收拾出来,供王健洗漱。
感受了几秒热水带来的舒坦,拿起胰子快速的洗漱好,喝下一杯浓茶提神,顾不得头发还在滴水,王健就强撑着去看司马昊焱的伤口。
原本硬币大小的伤口,在不断的腐烂清理后,已经快达到了巴掌大。没了被子的遮挡,浓烈的腐烂味侵袭着屋子里每个人的鼻子。
“殿下从受伤到现在已经多久了”
老太监想也不想的立刻就回答“回公子的话,殿下从受到到现在已有二十天。”
王健皱着眉头,“太医如何说”
老太监一字不差的将太医们的结论告诉给他,他是皇帝派来的人,自四皇子受伤以后,皇帝就已派人将整个四皇子府控制起来。让王健来试一试,乃是司马昊焱陷入昏迷前求皇帝点的头,不然就王健的身份,根本就不可能指挥动这屋子的一个人。
查看完司马昊焱嘴里含着的参片,确认是难得一见的好参,这才推开床榻,仔细的给司马昊焱盖好被子。
强忍着不适,王健一一将需要的东西说出来,“现在天气越来越冷,屋子得保持好温度,气温太低不利于殿下伤口。还有这被子不要盖太厚的,每天还需要将伤口的被子打开一下,一直将伤口憋着,也是不行的。让人准备十坛烈酒,还有密封的大木桶,在空旷处搭一个大的灶台。”
老太监一如既往的没有说一句话,立刻就让人去准备他需要的东西。
站起身准备去喝口水的王健只觉得头晕目眩,立刻抓住床柱子稳住身影。
老太监忙上前辅助他,“公子可要让人来先看看”
王健明白自己只是因为没休息太过劳累才会如此,忙抬手阻止,“不用,先扶我去旁边的屋子休息一会,等东西都准备好了再来叫我”
休息了不到两个时辰,王健就被老太监叫醒。
晃晃有些疼的头,顾不得自己的不舒服,匆匆穿好衣服。
院子里的所有东西都已经备好,好不心疼的让人将所有白酒倒入锅中,盖上特制的盖子,直到湿黄泥封好锅边,他这才让人将灶里的火点燃。
随着时间的流逝,里面的白酒一点一点的被蒸馏出来成了酒精。
满院子都是酒香,酒量浅的人靠近多闻一会,整张脸都变的通红了。
用手指沾一点白瓷碗里的酒精,见酒精快速的挥发掉,王健满意的点点头。
“用碗里酒精清理殿下的伤口,记住这拯救出来的酒精已不是如同的酒水,不要让人直接饮用,若是有人饮用可是会要命的。”吩咐完一句,王健头也不抬的直接这下一个药方给老太监。
说来这黄连解毒汤他当年了没少吃,味道虽然很苦,但效果却不错。当初若不是为了他能够身体能够更好的给对方,那些人也不会在自己生病时,一直用中药治病。
说来这黄连解毒汤,也多亏了当年的自己无聊查看了过药方,这才能够用在这里。
太医们看过王健给出的这黄连解毒汤,虽有怀疑,却也不敢开口说这药方有问题。
黄连、黄岑、黄柏都是常见的中药,药性他们闭着眼睛都能够说出来。可药房里多出了一味他们从来没用过的栀子,这才让所有的太医都犹豫起来。
见太医们吞吞吐吐,简从安顾不得身份,直接将药方从他们手里抢过来。
栀子这味药他也从来没用过,不过他比这些太医强不少,知道不懂就问。
栀子这么常见的药材,对方竟然说自己不仅没用过栀子,更不知道自己说的栀子到底是什么药材。这样王健直接皱起眉头,早知道如此,自己以前要是学医的,在这个时代岂不是得是神医了
顾不得臆想那些有的没的,王健忙开口描述,“栀子你们是见过的,就是你们平日里叫卮子的。而我说的栀子就是它的果实,将其放入沸水中略烫取出干燥碾碎就是其炮制方法。具有泻火除烦,清热利湿,凉血解毒,外用消肿止痛的作用。不过其苦寒伤胃,脾虚便溏者不宜用,如此你们应该能够找到了吧”
牢牢记住王健话的简从安顾不得说一句话,对他行了一个大礼,忙拿着药方退了出去。
黄连解毒汤消炎有奇效,但想要司马昊焱的伤口能够愈合,必须还得有去腐生肌的药才行。
这点王健就没有办法了,还好有那些太医和简从安在。
之前司马昊焱伤口一直无法愈合,正是因为感染发炎严重,导致不管用再好去腐生肌的药都不起作用。
简从安等人也没有让王健失望,在服用了黄连解毒汤的第三天,司马昊焱的伤口终于没有再扩大,敷在伤口处去腐生肌的药也终于起了作用。
只可惜王健终究还是没有等司马昊焱睁开眼睛就倒了下去,不过他身体并无大碍,只需要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就好。
四皇子重病京城里众人纷纷伸长脖子看着,若不是有皇帝的人守着四皇子府,每日光上门来打探的人不知该都多少。
也正是因为四皇子府被皇帝的人把守着,回京后的王健一直住在这,连回家一趟的机会都没有。
王子腾面上不显,心里却十分的替自个儿子担心。司马昊焱重伤未愈,虽打探不出情况,可看皇帝的动作,任谁都能看出情况不容乐观。
皇帝中意四皇子,作为皇帝手里的棋子,他也早就依着皇帝的意思站到了四皇子的船上。
若四皇子真的就这么折了,皇帝虽不会弃了他们王家。可就皇帝剩下的几个儿子,不管哪一个即位后,恐怕得到的信任不会有多少。
望着蔚蓝的天空,王子腾难得希望司马昊焱能够快些好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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