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装什么给啊

    长发青年坐近了一些,两人大腿相贴,体温驱散了夜晚的寒意。他偏过头,一缕长发从肩头滑到了身边人的手背上。

    “不过,我还有几个小问题没有搞明白”赤井秀一问道,“你在基地收到的那封信,上面的二十个黑色圆圈代表了什么”

    “dna样本,病毒载体和质粒。”

    “”赤井秀一露出不解的眼神。

    这不是什么冷知识,因此白洲银并没有必要隐瞒“dna是非常稳定的,发信人将含有样本的溶液滴到纸上,画上圆圈标注,收信人剪下圆圈将其泡进水里,转染进细菌扩增,这样就可以规避检查,用平信传递生物样本了。”

    还真是既隐蔽又朴实的方法啊。

    赤井秀一不由得联想到了各种生物战,以及那场著名的炭疽孢子信袭击案。不知道这种方法会不会被用来进行生物恐怖袭击

    他收回思绪,继续问道“那你在祭坛里的时候,是如何发现并抓到蚁后的为什么捕获蚁后之前,那些工蚁都对你视若无睹”

    “靠感官。”

    “嗯”赤井秀一发出一声代表疑问的鼻音。

    “更深入的部分与研究所的成果高度关联,不是你这个外勤人员能知道的。”

    长发青年轻笑一声,伸手亲昵地环过白洲银的肩膀“是吗以我的能力,总会知道你的秘密。”

    白洲银推开他靠过来的脸,伸手用虎口卡住部下的下颌,拇指和其余四指分别捏住脸颊两侧,挤出一点软肉。

    赤井秀一对他眨了下眼,睫毛像扇子一样开合,在柔和的月色中显得无比朦胧。

    然而上司并没有像上次那样主动贴近,而是以审视的眼神反复打量他的脸。

    “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没必要强迫自己,”金发青年斟酌着,慢慢说道,“你对我没什么感觉吧。”

    赤井秀一心头重重一跳,然而面上只流露出一点惊讶“因为我刚才拒绝了你的邀请,你就这样认为吗”

    白洲银钳着对方脸颊的手忽然微微上抬,迫使赤井秀一仰头。他低头靠近部下黑色作训服领口露出的那片冷色调的皮肤,鼻尖几乎要挨到搏动的颈动脉。

    金发青年嘴唇微动,胸廓慢慢扩张他做了一个深吸气的动作。虽然姿势如此亲密,可他的表情却毫无变化,只有眼神闪烁着理智而冷酷的银光。

    “和那个没有关系。”

    平淡的语调在耳边掠过。赤井秀一感到下颌上那只皮革手套的触感突然消失,来自另一个人的热度也随之一空。

    白洲银抽身离开,只丢下这样一句话。

    冰冷的夜风填满了身边的空位,只留下赤井秀一坐在原地复盘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山洞外,身上酒精已经挥发得差不多的白洲银坐在泛着水汽的锡纸锅前,拿着能量棒陷入沉思。

    赤井秀一的情绪管理无疑是非常到位的。

    测谎那次,他的真情流露确实不似作伪,后面找自己报道时,表现出那方面的兴趣也非常真实但有一个问题。

    他对自己的雄甾烯醇、雄烯二酮和雄甾酮都没有特殊反应。

    赤井秀一不会是钢铁直男吧

    虽然说成年人的世界里并不一定要有感情才能更进一步,但如果真是这样,那两人还是不要产生什么感情纠葛为妙。

    毕竟,因为某个原因他是没办法向恋人给出任何承诺的。

    白洲银默默咽下能量棒,又拆开一袋泡进开水里。他从旁边石块上那只棕毛野兔身上拔出赤井秀一的那柄匕首,开始处理猎物的皮毛和骨骼。

    与刻板印象不同,这里的夜晚其实是很冷的。

    一轮泛着冷光的弯月高悬天上,月光如水银泻地,连不远处潺潺的流水也被染成银白。

    金发青年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作训服,只能在火堆前转来转去,像烤肉一样让自己受热均匀一些。

    等到浑身充满暖意,他才取出通讯器,拉开折叠屏幕,试着联络了远在地球另一端的那个人。

    很巧,对面接通了视频电话,看来并不在任务中。

    “什么事”

    比夜色更冷的声音传了出来。

    琴酒注视着屏幕,比月色更美丽的长发垂在脸颊和通讯器两侧,像蛛丝织成的银白结界般将两人框定在一起。

    白洲银却敏锐地注意到发丝间隙透露出的景象,他咽回原本想要说出口的话题,优先询问组织事务。

    “你在圣保罗那个有关铀矿石的交易出了什么问题,竟然需要你亲自处理。”

    以他的权限,过问此事并不算逾越。

    琴酒冷笑一声,并无隐瞒“那边负责倒卖公债和外汇的成员,身份有些问题。”

    他对于叛徒一向宁枉勿纵,看来这次巴西圣保罗的分部恐怕要陷入一阵腥风血雨。

    白洲银心中微微叹息,琴酒这一趟应该需要不少时间处理首尾,他原定于回国后就召开的外勤部门高层微型学术组会,又要推迟了。

    “任务结束后私信通知我,三个月没见了,我很想你,阵。”

    对面的银发男人微微眯起眼,看不出明显的情绪波动,但语气稍微和缓了一些。

    “我会尽快回国的,银。”

    两人互称真名,发音竟然惊人的相似。

    锡纸锅里的兔肉开始变色,有一些煮开的能量棒堆在锅底。

    白洲银放下托腮的手,在通讯器摄像头之外用勺子搅了搅这锅粥,以免烧糊。

    但脸上的两处伤口就这样暴露出来。

    琴酒的眼神在对方颧骨和嘴唇上转了一圈,脸色顿时阴了一个度“江波和弥失职了,你也要包庇他吗。”

    “他虽然负责我的安保工作,但这次有别的任务,更何况我的伤也和他没有关系。”

    “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了算的,那位先生允许你参与外勤任务,前提就是你不能在行动过程中受到过重的伤势,影响最重要的科研任务。”

    “我有分寸。”

    白洲银回想起和赤井秀一久别重逢后的激情对战,居然缓缓露出一丝笑容。

    “好了,关于我的伤势就说到这里,我会向那位先生提交详实的说明,请不要为难我的部下。另外”

    金发青年凑近了一些,眼神忽然迸发出属于学者的光芒来。

    “论文写得不错,把你的实战经验用在新式狙击训练场的开发测试上,没意见吧”

    琴酒颔首。

    “那就好。我计划回国后在你的外勤部门召开关于学术论文选题的线上会议,参与者每人提高5的报销额度,由我本人支付,如何”

    “那位先生的意思呢。”

    “当然是同意了,先进行一个试点,反响好的话就推广到更多分部。不过这是个长期工作,一时半会儿看不出什么成效也是可以接受的。”

    虽说是学术论文,但如果放在外勤部门,也就是技战术方面,其实也就比任务报告更详细一些罢了。

    至于成果想来也就是借他们的经验,为组织的培训营和训练场科学的数据支持吧。

    琴酒点点头,他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两人都不是什么闲人,达成目的后,白洲银就结束通话,一边煮粥一边做研究部门大组会和外勤部门试点小组会要用的t。

    等到兔肉也被煮得软烂,他才把火堆移到洞口,端着锡纸锅回到部下身边。

    虽然赤井秀一可能会很冷,但在山洞中生火会导致洞顶受热崩塌,或是一氧化碳中毒,这是野外求生的大忌。

    长发青年正在百无聊赖地拆枪,他盘腿坐在雨披上,保温毯搭在腿间,枪械的零件在锡纸中心压出一个凹陷。

    一小袋密封包装的碘盐被丢到零件上方。

    “很烫,等一会儿再吃,自己加调料。”

    白洲银把锡纸锅放在赤井秀一的另一边,重新坐回原位。

    只有一把勺子,以上司的习惯,想也不可能是两人共用。

    “你吃过了”赤井秀一若无其事地问道。

    “嗯。”

    只要不涉及研究,白洲银就依旧是那么言简意赅。

    不过身边的长发青年好像有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兴奋感,让他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赤井秀一正伸手去碰滚烫的锡纸锅。

    白洲银抓住他的手腕“等一下再试温度,这里没有治疗烫伤的”

    他突然一顿,因为黑发的部下竟然反扣住他的手,揭开手腕处的魔术贴,强势地把左手插进上司手套与皮肤间的缝隙中。

    “戴着手套试不就可以了吗。”

    稍大的那只手指节分明,带着枪茧的指腹正在黑色手套的遮掩里轻轻勾画上司手心的掌纹。

    金发青年的手指不自觉地勾了一下,赤井秀一得寸进尺,继续把手向上司的手套深处塞去,将那片皮质布料顶离主人的指尖。

    手套慢慢脱离白洲银的手掌,两只手掌心对掌心交错而过,有一瞬间仿佛十指相扣。

    “或者,这样试试”

    低哑的气音湮灭在唇齿之间。

    赤井秀一扯住戴在自己身上的手套收紧魔术贴,重新扣住上司的手。过小的手套露出一截手腕,凸出的尺骨茎突轻轻摩挲着对方的皮肤。

    洞口的火光跃动,洞内的光线明灭,岩壁上的投影随之浮动飘摇。

    “我可是不会对你做出任何感情方面的承诺,更不会对此负责的。”

    金发青年贴着部下的面颊,以轻柔的气音说道。

    短促的笑意从另一人的胸腔中传来“承诺是用来保护弱者的,而我不是。”

    再度唇齿相贴时,一种难以描述的心悸感攫住了长发青年的心脏,像藤蔓开始扎根生长的预兆,也像被羽箭瞄准而感到刺痛的示警。

    昏暗而暖黄的灯光下,白洲银浅金色的睫毛微微颤抖,像初生雏鸟细长的绒羽。

    在齿列之后,柔软舌面抵住的上颚那里,有一道纤细而敏感的手术伤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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